說曹操,曹操就到!
張元清心里委實松了口氣。謝蘇與他關系不錯,又是小綠茶的父親,能平安回來再好不過。
“讓他過來。”謝家老祖不喜不悲神色平靜,“順便帶兩壺酒十只螃蟹來。”
謝琴退了,高跟鞋的啪嗒聲走遠。
片刻后,謝蘇來到小院外,躬身道:“老祖宗,我回來了。”
待百歲童子“嗯”一聲,小院陳舊的木門被推開,清俊儒雅的謝蘇邁過石檻,跨入院中。
謝蘇穿著復古長衫袖子很寬,褲腿也寬,走起路來飄飄蕩蕩,儒雅中透著仙風道骨。
但他的眼神黯淡,神色疲憊,舊病纏身,氣虛體弱的樣子。
“謝家主!”張元清起身,拱了拱手。
“居然不是叫父親,看來靈熙要失望了。”謝蘇笑著調侃。
百歲童子淡淡道:“丫頭的事來日方長,你家丫頭剛剛成年,不急。”
謝蘇失望情緒微微一振,依照老祖宗豪爽性格,如果元始天尊真不愿意的娶靈熙,他此刻就是冷笑一聲說:“謝家的丫頭愁嫁”
老祖宗現在的態度,說明元始天尊沒有拒絕,甚至已經答應,但基于某種原因,婚事近期內定不下來。
謝蘇念頭閃動間,在石桌邊坐做了下來,他接過元始天尊倒的酒把女兒婚事先推向一邊,沉聲道:“老祖宗,我在司命宮中,遇到了一件極為特殊怪異的事,以至于現在才離開副本。”
張元清立刻豎起耳朵。
謝家老祖人靜氣足,語氣不變:“何事”
謝蘇眼里閃過一抹困惑,措辭了許久都沒開口,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說大概有了兩分鐘,
他緩緩道:“按照老祖宗的攻略,我沒付出太大代價就抵達往生池。但在往生池邊,我遭遇了很古怪的一件事。”
“我還沒進往生池,池子里卻躍出數量極多的邪惡分身,足足有十幾具他們不顧一切的攻擊我,而明明狀態很好的我,卻早已疲憊不堪,傷痕累累。”
“那感覺…”謝蘇沉吟一下,就仿佛我已經在池子里戰斗了數天數夜,但卻失去了記憶。不,應該就是失去了記憶,我身上的傷勢、池子里的分身,都預示著我曾經進過池子。”
什么鬼故事在池子中經歷了無數次戰斗,但沒有任何相關記憶這就是謝蘇遲遲沒有出副本原因?
他張元清聽的一愣一愣,謝家老祖微微皺眉,見多和識廣的他,立刻給出自己的判斷:“
你可能是被抹去了記憶,又或者陷入某種古怪的輪回中。問題關鍵在往生池,池子里有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謝蘇聞言點頭附和:“我也是這么想的,老祖宗您去過司命宮,你覺得往生池會有什么古怪”
老祖宗挑起一塊蟹黃咀嚼,“幾十年前的事了,我想想,往生池不可能有隱藏任務,樂師職業的單人副本,哪些有隱藏任務,哪些沒有,我基本能判斷出來。”
他咽下蟹黃道:“但副本不是一成不變的,這幾十年中可能有人進過司命宮,在那里留下了什么!”
聞言,張元清立刻想到了崖山之海陰陽轉盤和圣嬰的頭顱,直接讓那個副本的難度飆升,主線任務也發生了變更。
會是什么原因一個編號排前二十的副本出現變化張元清暗想。
謝蘇繼續道“我意識到,我可能陷入某種輪回,并被抹去記憶后,我做出了調整,我應該是每次都在固定的地方潛入池子。所以最后一次,我改變路線,繞到往生池的另一邊、下水之后,我沒敢多看,也沒探查池底的情況直接開始煉化池底的圣泥,差點死于分身圍殺的戰斗結束后,終于通關了副本。”
那場戰斗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創傷,雖然修復了傷勢,但本源至今還未恢復,所以此時看起來如此疲倦。
至少要休息十天半個月才能恢復巔峰狀態。
“能回來就好,來,未來岳父和酒和酒!”張元清本以為事情到此,差不多后講完了。
豈料,謝蘇從懷里取出一條折疊好的布條,似乎是從衣服上撕下來一角。
“這是我在結束戰斗后,在褲兜里發觀的,應該是我在某次輪回中記錄下來的。”
謝蘇說:“上面記載的很可能是往生池底的秘密,我還沒打開過。”
張元清和謝家老祖的目光,同時定格在布條上。
老祖宗淡淡道:“從你在副本里的經歷來看你可能已經打開過了,只是已經忘記。”
聽到這話,張元清立刻看向桌上的螃蟹,謝蘇則看向了壺里的酒。
很好,螃蟹還在,張元清松了動口氣。
很好,酒也還在。
謝蘇無聲的吐出一口,謝家老祖嗤笑一聲“你倆在怕什么老祖我是半神,世上能影響我的力量屈指可數,不會在主宰級的副本里出現,東西拿來。”
謝蘇遞過布條,老祖宗探手接過,慢悠悠的飲了一杯黃酒看向兩人。
“你倆不必看”說完,他打開套好布條,定睛看去。
下一瞬間,張元清和謝蘇都看見了老祖宗收縮瞳孔,以及勃然變色的小臉。
緊接著,他腦袋動了動,似乎是要看向張元清,可還沒等他做完抬眸動作,讓人頭皮發麻的一幕出現了。
老祖宗手里的布條如同時光倒流,自行折疊好,而他的手勢,也不知覺抬起,恢復到接布條時的姿態。
唯一有變化的是杯中的酒水已經空了。
剛才那一幕重現,慢悠悠的飲了一杯黃酒看向兩人:“你倆不必看。”
他表情陡然凝住明看向空空如也的酒杯,稚嫩的小臉凝出沉重之色。
張元清和謝蘇直接呆住了,滿臉的驚恐,老祖我是半神,世上能影響我力量屈指可數。
老祖宗的話回蕩在耳畔。
連一位伴神都被影響了,什么樣的力量能影響半神 這可是半神啊,那是半個管理員,是靈境行者中位格最高存在,是靈境行者能達到的極限。
然而,這么一位站在靈境世界巔峰的半神,竟然都被布條中記載的東西給影響真相。
記載在布條中的信息就有此等威力,池底到底隱藏著多大秘密?
張元清和謝蘇心里涌起一股難言的驚悚。
“大意了,牛皮吹早了”謝家老祖表情凝重,但皺起的眉頭卻舒展了,沉聲價道:“能直接影響我,結果已經超出了規則類道具的能力范疇,這是因果類道具,屬于靈境的一部分。”
“您不是說能影響你的東西不會出現在主宰副本里嗎。”張元清小聲吐槽。
老祖宗不悅的看他一下這小子,剛才說話還那么好聽突然就變得不善言辭了。
“咳咳。”張元清自知失言,清了清嗓子道:“老祖宗,這是什么職業力量”
老祖宗似乎沒聽見,自顧自的吃蟹黃。
呃,是他不知道,張元清是個懂事孩子,會讓長輩尷尬的問題堅決不問,好奇道:“也不知道布條里記載著什么秘密。”
總感覺謝家老祖“輪回”前的反應有點不對勁,沒看錯的話老祖宗看到布條記載的內容后第一反應,是想看他 “所以,你要看嗎?”老祖宗淡淡道。
張元清先是搖頭,又是點頭。
“好!”
他當然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比半神還特殊,但仍打算試一試,因為識海里的太陰本源碎片,是管理員權限之一,位格足夠高。
而太陰象征著隱秘,沒準隱秘的特性能保戶他不受布條背后力量的影響。
老祖宗和謝蘇都投來好奇的目光,等待他嘗試。
張元清取出伴生靈月貼在額頭,讓半張臉爬滿藤蔓狀的花紋,再以靈月的力量,勾動識海中的太陰本源。
銀色圓月浮現灑下清冷輝光,照徹識海。
“伴生靈月?’”謝蘇一愣:“這不是魔君的道俱嗎?”
咦,謝蘇以前和魔君認識?也是,位格越高圈子越小,魔君當初叱咤風云,謝蘇即便和魔君不熟,應該也見過,或者收集過魔君的資料。
以魔君的行事風格,以謝媽媽的姿色如果謝蘇和魔君有交集哪一定是綠色的交集,所以 大概率是收集過魔君的資料。
張元清不由得看了謝蘇一眼。
謝蘇眉頭一皺“你的眼神充滿了惡趣味!”
“沒有,沒有,”張元清連忙否認,并解釋道“這件道具是境外的美神協會送我,我幫忙抓捕冥王的報酬。”說完他又補充道“我本人是極為厭憎亂搞男女關系的,以后大概不會和美神協會有來往。”
謝蘇嚴峻的表情微松。
張元清抓起老祖宗身前布條,道:“那我看了。”
這話剛說完,他突然看見百歲童子和謝蘇身前堆滿了蟹殼蟹腳。
張元清頓時明了,“好吧,我也失敗了。”
他默默把布條放下,摘下靈月收入物品。
百歲童子忽然道“你看到布條信息時,表情不太對勁。”
我表情不對勁?
張元清心里一動:“請老祖宗解惑”
百歲童子沉吟沉吟,搖頭道“算了,不提也罷此事揭過,和酒。”
封閉指揮室。
周秘書戴著戰術耳機,表情嚴肅的立在一塊黑板前。
黑板上貼著一張張個人資料,每一張個人資料都配了人臉素描圖。
這些人的靈境ID,分別是小圓,寇北月,良辰擇主而弒,總教頭林沖、趙欣瞳。人間流浪客。芳芳為人師表,全是無痕賓館團隊成員。
資料信息是南派提供的,來源是那位叛出南派良辰擇主而弒。
除了南派提供的基礎信息外,暗夜玫瑰也提供了這些成員的大致位置。
擁有較為詳細的資料后,再由主修星辰之力日游神親自推演,很輕松就能定位到這些人所在城市,甚至城區。
有了大致定位后周秘書就立刻調動官方的力量,通過遍布城市街道的監控探頭、網絡搜索等手段逐排查出了目標群體的住址。
周秘書這幾天,就是在干這事兒。
蔡長老與南派教主會面后,便將這量些資料交給了周秘書,并要求一個星期內,鎖定無痕賓館團隊成員的位置。
為了找出這些人南派、暗夜玫瑰和五行盟的蔡長老的力量強強聯手,沒有人能在這種力度的搜查中隱藏起來,除非逃到了國外。
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三大勢力的行動,受到了隱秘的庇佑,無人能提前察覺。
暗夜玫瑰和南派早就合作了,此前,周秘書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暗夜玫瑰和南派會聯手伏擊元始。
要知道,純陽掌教的威脅可比元始天尊大得多,而暗夜致瑰是純陽掌教的庇護者。
南派沒道理和暗夜玫瑰聯手,當初南派還與官方合作共同對付純陽掌教。
如今看到暗夜玫瑰和南派布局,周秘書才意識到,靈拓盯上往事無痕了,他很早之前就開始布局今日的行動。
這步棋恐怕已經預謀了很久,在隱秘之力的影響下沒有人能提前察覺,包括盟主。
周秘書看了一眼腕表,時間是晚上九點半。他立刻按住開機,發號施令。
“通知各小隊,五分鐘后行動,任務要求,擊斃目標人物順不留活口。”
請:wap.99xs.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