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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一章 靈境任務

  “那松海分部的意思呢”張元清問道。

  “福省分部能包庇朱蓉,松海分部自然也能包庇止殺宮主。”□

  一聽百夫長這么說,張元清便懂了,笑道∶

  “所以,朱家這個虧就白吃了。”

  朱家,乃至福省分部,在松海沒有執法權,只要松海分部庇護,他們就拿止殺宮主沒辦法。

  這就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傅青陽雙手插兜,英俊的臉龐保持著冷漠,輕輕點頭∶

  “止殺宮主看似瘋狂、偏激,實則精于算計。”

  張元清認同傅青陽的評價。

  宮主是在告訴朱家,我就算剝了朱蓉的臉皮,打了朱家的臉,朱家也拿我沒辦法。

  再敢打我面首的主意,下次就不是剝臉皮那么簡單,而是殺人,朱家依舊拿我沒辦法。

  當然,真殺了朱蓉,朱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明的不行就會來暗的,所以宮主沒殺朱蓉,而是狠狠教訓一頓。

  如此,朱家收到了威脅,又還留有余地,就算不甘心,也會咽下這口氣。

  尺度把握的剛好。

  朱蓉的麻煩暫時算是解決了,以后有能力,再找朱蓉算賬,銅雀樓的案子,她必須付出代價…張元清轉而說起另一件事。

  “百夫長,寇北月姐姐那個案子,上頭有給回復嗎。

  傅青陽皺起英氣勃勃的眉毛,道∶

  “沒有回復,也不可能有回復,你想給寇北月翻案,給他姐姐翻案,可以,但不能讓治安署承認治安隊長偽造證據,構陷寇北月。

  “如果你愿意退一步,不妨聽聽我的建議。”

  張元清挺直腰桿,“百夫長請說。”

傅青陽目光一直望著場內的戰斗,道  “新的沙口區治安署長,上星期剛上任,新署長勵精圖治,整肅風紀,便把過去幾年里的案子重新翻了出來,發現寇北月殺姐案疑點重重,證據不足,兇手另有其人。

  “于是撤銷了寇北月的通緝令,沙口區治安署將重查此案,一定會抓住兇手。

  說到這里,傅青陽扭頭看來,“你同意這個說法,我便替你去溝通。

  傅青陽的政治能力簡直點滿了啊…張元清不由想起赤月安事件里,這位高冷公子哥嫁禍暗夜玫瑰的操作,心里感慨。①

只能這樣了,能還寇北月一個清白,讓他抬起頭來做人,目的也達到了…張元清道  “行。”

  傅青陽微微頷首,重新看向擂臺,又道∶

  “第二次單人靈境快來了吧,跟你說些趣事,長老群里,不少老家伙很期待你的第二次專屬靈境會是什么難度等級,甚至比圣者境的比賽還要期待。”□

  張元清一愣“怎么說”

  這話剛出口,張元清就后悔了,他仿佛聽到了傅青陽的回答比賽沒有期待感,因為冠軍必然是我!

  然而,傅青陽的回答卻是∶

  “女元帥在超凡階段,進過一次S級,兩次A級,一次殺戮副本,然后晉升了圣者。

“老家伙們在根據你進副本的次數、難度等級、升級速度,來評估你的潛力。如果你在超凡階段的成長軌跡和女元帥相似,那么你就有了盟主之資。但  “如果你在圣者階段的成長軌跡和女元帥相似,那你就…”

  “我就是成了下一任盟主的候選人”

  “你就能把過河卒的稱號搶過來。”

  過河卒的稱號…張元清認真想了幾秒,嘴角一抽。

  好家伙,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大意了。

  傅青陽絲毫不臉紅不羞愧,緩緩道∶

  “我也很期待你下一個副副本的難度等級,記得進副本前,要匯報給李東澤。”

  次日,上午九點。

  張元清來到傅家灣,進入奢華的辦公室。

傅青陽坐在寬大的書桌后,一身雪白,凝視著進來的下屬,道  “沙口區治安署回復了,他們同意我的建議,但治安署的人不會出面,得由你自己去說。另外,也不會有賠償金。

他把一份蓋著沙口區治安署公章的文件推過來  “這份說明書,是他們最大的讓步。”

  我自己去說…沒有任何補償…張元清臉色一沉。

  沙口區治安署的態度,就像是被無賴纏著沒辦法做出的妥協,滿滿都是嫌棄和倨傲。

  我們同意,已經是給你們面子,但千萬別幻想我們的人會出面辦理這件事,至于賠償金,想都別想。

張元清深吸一口氣“可以  “但要勞煩百夫長,替我向沙口區治安署的署長傳句話,一定要傳達。

  傅青陽頷首“什么話。”

  “曹尼瑪!”...

  無痕賓館。

  穿著外賣員服裝的寇北月,坐在前臺邊的休息椅上,愁容滿面,時不時抓幾下腦袋。

  小圓亭亭玉立的站在前臺后,淡淡道∶“你是在擔心元始天尊嗎,姐咒的事他已經處理妥當,不會有后遺癥。

  “真的”寇北月聞言,面露喜色“那就好。”

  轉而繼續消沉,繼續愁眉苦臉.

  小圓蹙眉道“有事就說。!

  寇北月保持這樣的狀態很久了,她原以為是擔憂元始天尊的安危。

  寇北月囁嚅道∶

  “我爸生病了,昨天我偷偷去了他們住的地方探望。

  “什么病”“強直性脊柱炎。

  “所以你需要錢對嗎。”小圓說。

  寇北月沉默了,半天憋出一個字“是。”

  這個字說出口,矯情的少年終于如釋重負的把尊嚴和臉皮放下,情緒有了宣泄口,說道:

  “自打我和我姐出事后,我爸就過的很抑郁,住了幾十年的地方也待不下去了,帶著我媽搬家,斷絕了與親戚的往來。

  “我媽心臟不好,一直在吃藥,所以我爸壓力很大,他過的非常辛苦,昨天我去看他,突然發現他已經滿頭白發,又黑又瘦,變得我快不認識了。

  “我很想現身見他們,很想陪著他們,很想讓他們挺直腰桿做人,但我不敢。

  寇北月用力搓了搓臉“小圓,我想爸媽了,我想回家…”

  小圓靜靜的聽著,眼神有些恍惚。

  這時,賓館的玻璃門突然打開,一名穿著治安員制服,拎著公文包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小圓上下審視著年輕人。

寇北月立刻收起沮喪、哀傷的表情拿出昂首挺胸的桀驁,打量道“你怎么穿上狗皮了  “趕緊扒下來,老子看到穿狗皮的人拳頭就癢。

  張元清冷笑道“你又打不過我,信不信我動動嘴皮子,就能讓你喊爸爸。”

  寇北月豈能忍受這樣的挑釁,眉毛揚起∶“狗屁!你要是有這能耐,老子以后見你就喊。

  他剛說完,就看見元始天尊從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展示在他眼前。

  什么狗屁東西…寇北月正要揮開,目光掃過文件的他,忽然瞪大了眼睛,身體僵在那里,呼吸變得急促。

  看見莽撞粗魯,感情不夠細膩的寇北月,露出這樣的表情,小圓愣了愣,接著從元始天尊的打扮上,聯想到了什么。

  她略顯無神的眸子,亮起了璀璨的光芒。

  張元清用文件拍著寇北月的臉,就像土豪用鈔票打社畜的臉頰那樣,呵道∶

  “叫爸爸”

  …寇北月臉色憋的通紅。

  白色轎車緩緩駛入平鄉鎮。

  平鄉鎮是靠近金山市的一座鎮子,沒有高樓大廈,也沒有美觀的基礎建設,以鄉鎮常見的紅磚房為主,體面一點的,則在墻體刷上白漆,屋頂鋪上紅色琉璃瓦。

  鎮子主干道兩邊的超市、商店和飯店,裝修風格偏向本世紀初。

  不多時,按照寇北月的指引,白色轎車來到一棟四層紅鉆房前,他父母就住在這里。

  準確的說,住在這棟樓的其中一個房間。

  隨著經濟的發展,工業化從城市走向村鎮,大量人口的涌入帶來了住宿需求,蓋房子收租成了當地人來錢最快最穩定的一條渠道。

  寇北月的父母就住著這棟樓里,三樓,靠近樓梯口的那間房。

  張元清聽寇北月說,他父母這兩年來,日子過的很拮據,小病硬熬,大病不敢就醫,其實寇北月家在金山市是有房子的。

  但老兩口一直沒賣,寧愿苦巴巴的苦日子,也沒舍得賣掉房。

  究其原因,大概是怕那個禽獸不如的兒子將來找不到家吧。

  三人下車,進入紅鉆樓,沿著樓梯來到三樓。

  寇北月深吸了好幾口氣,右手抬起又落下,終于鼓起勇氣,敲響了房門。

  “咚咚”

  幾秒后,房門打開,門后是一個瘦弱的中年婦女,皮膚很黑,遍布曬斑,眼角的魚尾紋很深。

  滿臉寫著飽經風霜。

  中年女人看到寇北月,明顯一怔,然后嘴唇顫抖起來,眼神也顫抖起來。

  她就這么看著寇北月,任由淚水從眼眶里洶涌而下。

  張元清沉默的在旁看著,他從中年女人的表情、眼神里,看到了很多情緒,憤怒、悲痛、憎恨、思念…很難想象,一個人會在短短幾秒內,迸射出如此復雜的情感。

  想來她此刻的心,已被潮水般的情感吞沒。

  寇北月抿著嘴唇,看著母親,一言不發。

  他恨父母不信任,恨所有人都冤枉他。

  他絕不流淚,不說一句服軟的話。

  這個年紀的少年,死犟死犟的。

  突然,一聲低沉的,憤怒的咆哮聲,從屋子里傳來。

  一個穿著汗衫的中年男人,握著菜刀,僵硬脊椎奔了過來。

  他滿臉發狠,面目猙獰,眼神里卻流淌著海潮般的悲傷。

  這下,張元清不能旁觀了,越過中年女人,迎上揮舞著菜刀的寇爸爸,劈手奪過。

  “畜生,老子要砍死你這個畜生,你還有臉來,你怎么有臉來…”

  中年男人憤怒咆哮,淚水涌出。

  面對父親的謾罵和指責,寇北月紅了眼眶,梗著脖子,一言不發。

  張元清翻來覆去的說著“冷靜”“不要沖動”“我是治安員”之類的話,半說服半武力的把中年男人拽到桌邊坐下。

  房子布局很簡單,一室一衛,臥室和廚房是相連的,不,沒有廚房,所謂的廚房,其實就是在窗邊擺了一張桌子,用來放置煤氣灶。

  旁邊立著一只煤氣罐。

  “不要激動,冷靜”

  張元清又強調了一遍,然后取出文件,擺在桌上,道∶

  “寇北月的案子要重新審了,經過我們的調查,發現他是無辜的,這是沙口區治安署給你們的說明書。

  一邊說著,他一邊取出證件,道“我是沙口區治安署的治安員。

  聽到他的這些話,門口的中年婦女,幾乎是撲到了桌邊,與雙手顫抖著拿起文件書的丈夫一起看完文件。

  十幾秒后,中年女人嚎啕大哭起來,像是要把這兩年來的委屈,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寇北月的父親則一個勁的抹眼睛,老淚縱橫,分不清是喜還是悲了。

  “治安員同志,謝謝,謝謝你.

  中年女人緊緊握住張元清的手,悲痛哽咽。

  這本就是該給你們的交代啊,為什么卻顯得像一場恩賜□

  還以為會被追著砍的張元清,忽然失去了所有的情緒,他把公文包放在桌上,道∶

  “這里有三十萬,是治安署給你們的賠償。”

  做完這一切,他扭頭,快步離開。

  小圓阿姨合上房門,沒有打擾一家三口團聚,跟著張元清一起離開。

  “怎么突然不高興了”

  走出紅磚樓,她的聲音罕見的,透著一絲溫柔。

  “賠償金是我自己出的,沙口區治安署根本就不想認這個事兒,他們只愿意給一份說明書。他們看不到寇北月的冤枉,看不到受害者家屬的屈辱和絕望。

“他們從來都不覺得該給百姓一個交代,不,哪怕是一個解釋也吝嗇。”張元清望著天邊,低聲道  “我看到了上位者的傲慢,我很生氣,但我…無能為力。”

  次日,早點九點半。

  角斗場,白虎衛新寵,坐在幫主身邊,說道∶

  “百夫長,寇北月的事已經解決了,非常感謝。

  傅青陽沒有看他,目視擂臺∶“我沒有從你的語氣里感受到謝意,對了,昨天的話我已經傳達。

  “非常感謝”

  “嗯,現在我受到了。”傅青陽滿意點頭。

  張元清輕呼一口氣,不管怎么樣,總算解決了。

  接下來調整狀態,迎接殺戮副本,或第二次單人靈境。

  如果第二次單人靈境晚于殺戮副本,那就不是夜游神專屬靈境,而是星官專屬靈境。

  不知道星官的副本是怎么樣的。

  時間緩緩流逝,到了中午十一點,已有四組選手結束比賽,值得一提的是,今天角逐的是圣者境的十六強。

  選手們的質量明顯高于前兩天。

  傅青陽說,如果一切順利,明天角逐八強、四強,后天就是冠軍爭奪賽。

  “元始,算時間的話,你的單人靈境就這兩天了吧。”

  關雅說道。

  “我最近有在看攻略,哪怕遇到S級,我都有信心。”張元清自信滿滿的說。

  祭天套裝給予了他極強的自信。

后排的有鳳來儀提醒道  “不要太自信啊混蛋,S級試煉靈境和S級三級靈境的難度,不在一個層面。

  余靈隧道那點危險,對普通人來說是必死之路,但對兩級,三級的靈境行者來說,就跟過家家。

  所以,3級的S級單人靈境,不,哪怕是A級靈境,都是兇險異常的。

  張元清正要說話,耳邊突然想起靈境提示音∶

  叮,靈境地圖開啟中,60秒后進入靈境,您本次進入的靈境為“失語村”,編號∶1018

  難度等級A

  類型∶單人(死亡型)

  主線任務∶存活24小時。備注∶非靈境物品不可帶入。

  1018號靈境介紹∶有一天,村民王小二在后山中挖出一座古墓,墓中有一具女尸,以及豐厚的陪葬品。王小二盜出陪葬物品,打算進省城賣給大戶人家。豈料,那天晚上,她跟著出來了…

  張元清萬萬沒想到,單人靈境會在這個時候開啟,過去三次靈境任務,都是晚上開啟的。

  這給他造成了一個錯覺我的靈境任務都在晚上。

等等,失語村太一門給的靈境攻略我都看完了,沒有失語村這個副本啊…未被攻略的副本還是太一門未曾收錄  兩者是有區別的,未被攻略的話,那就是首殺副本。后者的話,太一門之外的夜游神或許已經通關過,但太一門的夜游神沒有,所以資料庫里沒有收錄。

  但不管是哪一個,資料庫里沒有的攻略,都意味著價值巨大,但對進副本的人來說,危機也大幅提升了。

張元清臉色一變  “百夫長,我的靈境任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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