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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收獲

  魚貫而入的官方行者,自覺分出兩隊,一隊負責救治傷員,一隊負責檢查現場、補刀,清除可能存在的隱患。

  一名百花會的女性成員,蹲下身檢查兩名中毒的火師,語氣微變:

  “百夫長,他們生命體征微弱,需要立刻服用稀釋的生命原液,不然會有性命危險。”

  在守序陣營里,樂師和木妖都擁有生命領域的技能,但超凡階段,兩個職業都不具備起死回生的回復能力。

  這種強力技能,是高階行者才能掌控的。

  因此樂師職業的“生命原液”,一直是官方重要的戰略物資,它對瀕死的傷員,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五行盟每年都要向“樂師三家”購置大量的生命原液,非常珍貴。

  傅青陽沉聲道:“立刻救治。”

  木妖女性解開戰術背包,取出兩根注射劑,給中毒的兩名火師進行靜脈注射。

  重傷昏迷的大肌霸同樣享受到了此等待遇,李東澤就不行了,百花會的木妖給他做了簡單的止血、祛毒和包扎。

  青藤等人也得到了救治。

  傅青陽走到關雅身邊,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皺眉道:

  “沒事吧。”

  關雅攏了攏西服的領子,搖搖頭。

  這個時候,清掃戰場的隊長級行者,帶人返回,匯報道:

  “百夫長,敵人都已經被擊殺,沒有活口。”

  這位隊長感慨道:

  “四只蠱獸身體都達到了3級火師的程度,你們竟然能在人員無損的情況下解決他們,真是不可思議,不過有件事我不理解,有兩只蠱獸身上沒有傷口,軀體僵硬冰涼,死了應該有好幾個時辰。

  “你們怎么做到的?”

  聞言,靈鈞眉頭一挑,立刻挪步到“橫行無忌”尸體邊,蹲下來觀察。

  傅青陽心里一動,望向關雅,問道:“怎么回事。”

  “那兩個是元始殺的。”關雅言簡意賅的回復。

  “不,不是兩個。”得到治療的白龍拄著刀,補充道:“是三個。”

  “元始天尊?那個通關S級金水游樂園的新人?他在哪兒,我還沒見過他長什么樣呢。”正在給大肌霸包扎的年輕姑娘抬起頭,一臉興奮的問。

  她的直屬隊長用嚴厲的眼神,把年輕姑娘的興奮瞪了回去。

  三個.......傅青陽看向青藤唐國強,見他們沒有反駁,而那幾名受傷的2級行者,似乎回憶起了什么,臉色既有敬佩又有恐懼。

  “確實是夜游神的手法......”靈鈞嘖嘖兩聲:“只是2級夜游神,戰力就這么強了?這小子才成為靈境行者多久。”

  說完,他惋惜的補充道:“把他讓給五行盟,真是個錯誤的決定啊。”

  傅青陽看他一眼,轉而望向關雅:“元始天尊人呢?”

  “在樓上,”關雅抬頭看去:“處理一些東西。”

  .......

  相比起大廳的狼藉混亂,二樓房間保存尚好,張元清在朝外的第三個房間里,找到了那件道具。

  它是一尊香爐,青銅制成的三足底座,爐身是一只烏木雕成的蛤蟆,呈蹲坐姿勢,昂天張開大嘴。

  蛤蟆香爐靜靜放置在桌上。

  張元清強忍著發癢的喉嚨,踉蹌奔到床邊,拉開窗簾,推開窗戶,猛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輕微眩暈的感覺淡去不少,他這才回到桌邊,拿起了蛤蟆香爐,視野里浮現一條信息:

名稱:天蟾香爐類型:器具功能:毒素  介紹:上古時期,南嶺某巫蠱部的一位天才,決定制作無色無味,殺人無形的毒素,經過多年堅持不懈的鉆研,他成功制作出這只香爐,但他發現,香爐里的毒素無色無味,毒性卻并不強,且收效緩慢,于是把它丟棄。半個月后,整個部族的人都死光了。

  備注:給自己疊好毒抗了嗎?

  張元清立刻把道具收進物品欄,心說好坑的玩意兒。

  通過介紹和備注,他明白了這件道具的特性,首先是毒素不分敵我,即使道具的主人也會中毒,橫行無忌能抗住,是因為巫蠱師毒抗高。

  其次,天蟾香爐是那種放置越久,毒性越猛的道具,它的毒性會持續揮發,不妥當保存的話,會危害一片區域,連巫蠱部落的人都能毒殺。

  “嗯?”

  張元清重新打開物品欄,查看天蟾香爐的信息介紹。

  “上古時期.....南嶺......巫蠱部落?”

  他從信息里咀嚼出了一些不同的東西,根據“介紹”推測,應該是某個久遠年代的高等級靈境行者制造了這件道具。

  而后流落到靈境中被“橫行無忌”得到,或者一直在現實里流傳下來,當然,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古時期”。

  上古是指什么年代?距今多少年前?

  那個年代就有靈境行者了嗎,可是屬性面板這東西,明明是現代概念啊。

  好吧,是不是現代概念無法斷定,但如果古代人也有面板概念,那也太違和了......張元清低聲自語:“抽空去查一查靈境的起源時間,如果我有這個權限的話。”

  而如果古代沒有面板概念,那現在他們所熟悉的面板信息,來源就很詭異。

  甚至,古代有沒有靈境行者這個概念,都要打一個問號。

  “靈境本身存在很多秘密啊,我之前就覺得道德值的存在不合理,人為痕跡很重,不像自然生成......”

  這時候,張元清察覺到樓下的同事們,在大規模撤離。

  當即不再猶豫,離開房間,沿著樓梯下行。

  一樓客廳的官方行者已經被遣散,客廳的中央,一位穿白西裝的青年坐在高背椅上,背景是破碎的家具,殷紅的血跡,傾倒的沙發,開裂的墻壁。

  他西裝如雪,五官英俊,冷峻嚴肅,與四周的環境形成鮮明對比。

  張元清審視著白西裝,白西裝也在審視張元清。

  等張元清走完最后一個臺階,白西裝青年微微頷首:“傅青陽。”

  世上居然還有比我更英俊的男人......張元清鞠躬行禮:“百夫長好。”

  他對這位百夫長可謂久仰大名,從李東澤口中聽說過很多次,出生豪門,天縱之才,冷靜睿智,果敢正直,人傻錢多......嗯,最后一個是關雅說的。

  現在他終于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人物,第一印象是驕傲、高貴、凌厲,是那種跟他開玩笑都要三思的類型。

  奇怪的是,張元清并不覺得反感,因為傅青陽的高貴和驕傲很純粹,氣質與外貌貼合。

  傅青陽端坐在高背椅,語氣平靜的說道:

  “不用跟我客套,我關注你很久了,很早之前就想見你。但關雅說,你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色胚,所以打算再觀察一下。”

  您對色胚有歧視嗎,不,我不是色胚........張元清解釋道:“這是她對我的誤解,我認為傅百夫長應該有自己的判斷。”

  傅青陽淡淡道:“她強烈推薦我提拔你為什長,認為伱是五行盟新一代里數一數二的人才。”

  張元清話鋒一轉:“她看人真準。”

  傅青陽目光深邃的看著他。

  不知為何,張元清的眼神下意識的閃避了一下,他不喜歡這種銳利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注視。

  我討厭斥候的目光......張元清心里不滿的嘀咕,正要與之對視,傅青陽卻挪開了目光,望向橫行無忌的尸體,問道:

  “你對這場戰斗怎么看?”

  他語氣平靜,與其說是問詢,更像是考校重視的下屬。

  想著這位百夫長對自己頗為看重,張元清謹慎措辭,回答道:

  “敵人提前知道了我們的部署、人數,對我們了如指掌,背后的水很深啊。”

  傅青陽直截了當道:“官方里有人勾結橫行無忌,出賣了你們。”

  也可以說,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張元清點點頭。

  “所以我把人都支走,接下來的事,只有我和你知道。”傅青陽看一眼橫行無忌的尸體。

  張元清領會了他的意思,抬腳走到那具丑陋猙獰的尸體邊,眼底漆黑粘稠的物質涌動。

  殘存在軀殼里的靈復蘇了,一縷縷的飄出,在尸體上方凝聚成半透明的虛影,朝著張元清齜牙咧嘴,兇狂無比。

  “我吞噬邪惡職業的靈體后,可能會有些瘋狂.......”他取出伏魔杵,遞給傅青陽:“這件道具能凈化精神污染。”

  伏魔杵給李東澤,是出于對人品的信任,而給傅青陽,是因為對方人傻錢多,不,財大氣粗,不至于覬覦他的道具。

  傅青陽接過道具,輕輕頷首。

  張元清不再言語,深吸一口氣,把靈體攝入口中。

  ........

  眉心霍然膨脹,有什么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強勢的灌入識海。

  無數破碎的畫面洶涌而來,走馬燈似的掠過,都是橫行無忌人生中,印象較為深刻的記憶。

  橫行無忌出身貧苦家庭,為了改變命運努力讀書,步入社會后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學歷沒有太大的作用,工作幾年后,又發現兢兢業業的上班,領導給的活兒反而更多了,淪為社畜。

  競爭不過關系戶,競爭不過阿諛奉承但沒能力的人,工作十年都買不起房,而婚姻的起步是擁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偏偏父親是老實巴交的農民,缺乏積蓄。

  老實本分看不到希望,撈偏門的話卻賺的盆滿缽滿。

  他不知道未來在哪里,變的很迷茫,直到有一次,利用職務之便賺取到巨額財富,橫行無忌從此墮落,并喜歡上這種冒險的行為。

  終于,景物變化,張元清看見了幽暗的臥室,看見漂浮在床邊的陰靈。

  “黑無常又在哪里?信任是合作的基礎,看來我們彼此都還不夠信任。”

  “你們有兩個做法,一是等待名冊上的墮落者陸續失控.......”

  “為了表達誠意,我會向你透露官方行者的部署和行動。”

  ........

  同樣是幽暗的臥室里,橫行無忌割破手腕,任由鮮血低入一口銘刻咒文的烏黑木碗,碗里的鮮血扭曲形成一張人臉。

  “老大,暗夜玫瑰的人找上門了,想與您見面。”

  “現在見面還太早,與虎謀皮,需要謹慎.......他們的首領來了嗎。”

  “不知道。老大,盡早掌控墮落圣杯才是關鍵啊。”

  “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

  “他還說了什么?”

  “他說會為我提供官方小隊的行動計劃,讓我設下埋伏,為您分擔壓力。”

  “可以嘗試......”

  暗夜玫瑰?黑無常潛伏在松海,等待的人是暗夜玫瑰的首領?這是什么組織?他們好像在醞釀什么大陰謀,嘖,這次得到的信息夠大的啊......

  一道金光亮起,畫面散去,意識回歸,張元清睜開眼,發現自己被銬在高背椅上。

  咦,不痛,沒有被毆打的跡象......張元清一陣欣喜,轉念又想,這說明傅百夫長完全碾壓了自己,便不覺得高興了。

  見他醒來,傅青陽當即問道:

  “有什么收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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