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我的未來畫風大有問題
守墓人大爺雖然會御劍，但御劍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并非像是傳說中那樣的快若流光。
而計若的影步，乃是短距離爆發身法，速度之快，在一定程度之內宛若瞬移。
雖然每次位移的距離并不是很長，但以計若目前的境界以及真元儲量，每次影步的消耗甚至還沒有他被動恢復的快。
四舍五入一下，幾乎相當于無消耗。
再加上計若為了跑路，還召喚出了三道影分身混淆老大爺的判斷，四道身影快如鬼魅，朝著四個方向各自逃離。
很快，計若就擺脫了守墓人大爺的追擊，帶著梁世賢跑到了街上。
“嘶——那些是什么？咱們真的只穿越了二十年？”梁世賢目瞪口呆的看著大街上的一切。
二十年過去，云城的街道的變化不小，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找到一些熟悉的地方的。
不過變化最大的并不是街道，而是——
此刻正值清晨，二人正在一個路口，街上幾乎看不到常規意義上的車輛了。
他們抬頭一看，便是一群西裝革履的人腳踩飛劍，懸浮天際，安分的等待紅綠燈變色。
計若也不確定這些人是不是劍仙，因為在他固有的印象中，劍仙應該是不穿西裝的——不是，踩飛劍的人為什么會穿西裝？沒聽說過啊！
而且，這些腳踩飛劍的人，行色匆匆，倒像是趕著上班的打工人......
下方地面，一頭頭僵尸青面獠牙，站在斑馬線后等待。
雙方一高一低，井水不犯河水，場面異常的和諧。
僵尸們全都一襲黑衣，頭上戴著一個黑色的、像是一把小黑傘的奇特帽子，拎著公文包，只等綠燈亮起，便蹦跳著前行，速度著實不慢。
別說是梁世賢了，就連計若一時半會兒都有些接受不了——這特么，那些僵尸都是干什么工作的？
世界觀受到沖擊的同時，二人也覺得這樣的畫面很有意思，也沒有亂走，抱著還在昏迷的羅茜，硬是在馬路邊等了十個紅綠燈——那來來往往的僵尸一個個相貌丑陋，青面獠牙，看著就很嚇人。
“計若，咱們應該去哪里找小時候的你？”梁世賢問道：“你有沒有什么頭緒？”
百盟書 “沒有，不過——”計若說著，直接將腳上剩下的一只鞋給脫了下來，朝天上一扔。
他打算用絕對方向感，直接尋找自己的過去此刻所在的方向，高效尋找。
然而——
“干什么！你們在干什么！”
一個帶著紅袖章的老爺子忽然出現，在那運動鞋還未落地之時，便將其接住。
這突然出現的老大爺嚇了計若和梁世賢一跳。
只因為這老大爺沒腿，他是飄著的，而且身體看起來還有些虛幻......
“小伙子，你在干什么？鞋不穿也不要亂扔啊，砸到御劍的人怎么辦？鞋子掉到馬路上，讓僵尸腳滑摔倒了怎么辦？就算沒有砸到御劍的人，也沒有被僵尸踩到，你這么扔鞋，也是影響市容啊......”
幽魂大爺一臉不滿的說教道。
“啊，不，不是......”
計若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幽魂與僵尸的來源，乃是古少軒當年上交的《地獄往生經》，加上上玄院的研究與改編，這點計若是知道的。
但，此刻時值上午，旭日初升，怎么會還有幽魂帶著紅袖章在大街上游蕩？
雖然沒練過《地獄往生經》，但計若也知道，幽魂和僵尸，是沒辦法長時間暴露在陽光之下的啊！
而且看這大爺的樣子，他好像是街道辦的？
也就是說，他是一直在大街上游蕩？
不是，怎么街道辦現在都有幽魂工作者了啊！
離譜！真特么離譜！
梁世賢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大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計若趕緊道歉，同時心思電轉，說道：“是這樣的大爺，這鞋其實我也沒打算扔在大街上，主要還是想找您出來......”
“找我？”幽魂大爺愣了一下：“你認識我？”
“其實我們現在是在做作業，社會實踐觀察，我旁邊的這位，是我的班長，我倆這次的觀察對象，主要是僵尸。
但您也知道，就這么觀察，也看不出什么來，所以就想著，能不能找個對這方面熟悉的專業人士，來問問情況......”
計若頓了頓，道：
“我們打算寫一篇僵尸們的上班日常交上去，但僵尸叔叔們現在要去上班，肯定不能攔下他們進行采訪啊，所以才會想到這個方法，實在抱歉......那個啥，大爺，我們能就‘僵尸們的上班日常’稍微的采訪一下您嗎？
畢竟這方面，您肯定比我們了解多了。”
以退為進，化被動為主動，外交發言人持續生效，增幅計若的語言感染力。
于是——
“原來是做作業啊，真是個好孩子。”大爺樂了，隨后便擺了個pose，道：“小伙子，你的寒假作業有沒有打算描寫幽魂啊？你看大爺我咋樣？”
“額...有的有的，謝謝大爺。”
“那就走，咱們去那邊細說，你們兩個活人一直站在馬路邊，也不太安全，別等下被僵尸撞到了，那就不好了。”
“行，那謝謝大爺了啊。”
計若悄悄朝梁世賢眨了眨眼，然后就被紅袖章幽魂大爺帶走了。
梁世賢：“......”
就知道，計若這家伙，無論是在什么地方，都能很快適應。
“那大爺，咱們就直接開始嘍？”
路邊花壇的長椅上，計若煞有介事的掏出筆記本和一支筆，做足了采訪的樣子。
“嗯，開始吧。”
“首先就是，大爺，您做這一行多久了？”
“得有十一二年了吧。”大爺面露追憶的神色：“想當年，我剛來的時候，因為剛剛轉化，只是一只一階幽魂，沒辦法長時間在暴露在陽光下......”
計若安靜的聽完大爺的回憶，然后問道：“大爺，冒昧的問一下，您現在是幾階？還有幽魂階位對于陽光的抗性怎么樣？您也知道，書上的那些數據肯定不怎么詳細，所以趁著這個機會，我想跟您多了解一下。
當然，如果不合適的話，那就算了。”
“這有什么不合適的。”大爺笑著說道：“我現在也還是一階幽魂，對陽光的抗性......怎么說呢，就算你問我，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如果不是你問，我甚至都沒有注意過這個。
嗯......真要說的話，剛干這行那一會兒，我一天只能在陽光下工作兩個小時，就得休息了，現在的話，連續曬上一整天都沒事。”
聞言，梁世賢忍不住問道：“大爺，這是為什么？實力不增長的話，對陽光的抗性應該不會有所增長才對吧？”
“是沒有增長啊。”大爺點點頭：“那時候我曬太陽難受，現在曬太陽我也難受啊。”
“那為什么......”
“主要是習慣了。”大爺兩手一攤：“我不說，誰知道我難受，對不對？”
“額......”梁世賢萬萬沒想到，會是這么個回答。
計若繼續問道：“那大爺，您對現在大家都御劍上班，有沒有什么看法？我在書上看到過，之前人們都是開車上下班的，跟現在不太一樣。”
“這個啊。”大爺仔細想了想，道：“你說的沒錯，以前......大概十八年前左右吧，大家上街出行的時候都還是駕車的，那時候有公交車，有共享電動車......
不過那些車都是在地面上行駛的嘛，一到上下班高峰期，路上就容易堵車，還有就是汽車尾氣的排放，對環境的污染可不小。
好多魔寵剛來咱們大夏的時候，很不適應。
現在好了，催動飛劍的燃料變成了駕駛者體內的靈力，對環境不會有什么影響了。”
魔寵？
計若默默的記下關鍵詞。
“那大爺，關于御劍術，您有沒有什么想說的？比如學習的難度大不大，還有就是駕駛過程之中比較容易出現的問題之類的......”
“御劍術？”大爺想了想，道：“這玩意兒的學習難度還是挺大的，起碼要筑基期才能夠正常學習并駕馭。”
筑基期？！
計若愣住了。
這怎么過去了二十年，境界名稱都變了？！
筑基，這不是修仙的境界嗎！
大爺接著說道：“至于駕駛中容易出現的問題......大概就是飛劍之中搭載陣紋的磨損問題了吧，也還是會出現交通事故的，但比起飛劍普及之前，已經好太多太多了。
現在御劍都不用專門學習御劍術的，飛劍里面刻印了專門的飛行法陣，用自身靈力激活催動就行了。”
現今大多數御劍的上班族，幾乎都是靠著這樣的方式御劍飛行的。
飛劍之中自帶的飛行法陣讓御劍的難度大大降低，而且速度存在上限，出交通事故的幾率并不高。
再加上這些飛劍早已實現流水線化生產，除了一些特別定制的，又或者是一些大品牌的飛劍之外，大部分飛劍的價格都很是親民。
不過一分錢一分貨，價格更高的飛劍，其內部搭載的法陣功能也就越多。
一些好的飛劍，不僅能用來代步，其中還搭載了攻擊與防御方面的法陣，攻防一體，著實方便。
計若默默記下，隨后又問了一些問題。
只是問的越多，計若的疑惑也就越多。
比如境界名稱為什么改了，‘筑基’具體是個什么境界，又對應著武道境界的什么階段......
但這種問題不能問，因為這顯然是一個常識性的問題。
計若自稱學生，貿然問出這樣的問題，還是有些奇怪的。
沒多久，計若的小本本上便寫滿了各種各樣的信息，做足了采訪的樣子，大爺也逐漸迷失在計若的一聲聲夸贊之中，直說好久都沒有聊得這么開心過了。
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像計若這么有禮貌的了。
忽然，計若問道：“對了大爺，我聽說會有人去公墓偷尸體？您了解過這方面的事情嗎？”
他想起先前從墓穴里出來的時候，公墓的守墓人追擊自己和梁世賢之時，就是因為梁世賢破土而出的動靜太大，被誤以為是去偷尸體的。
“那些偷尸賊啊？”大爺說起這個也有些憤怒：“那是近年來出現的一個邪教，里面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貨！”
邪教？
教派？
幾乎是下意識的，計若就聯想到了地母大陸的信仰神道。
“哦？麻煩大爺詳細說說，畢竟我們平時學習任務比較重，也沒多少時間看新聞啥的，只知道有這么個邪教存在，但不知道具體細節——他們為什么要偷尸體？”
大爺憤憤道：“還不是為了賺錢？有些僵尸因為不注重保養，在未達到更高境界之前，尸身便開始腐朽，以至于行動不便，甚至可能會影響進階。
雖然我不是僵尸，但也知道，現在僵尸的各種‘職業病’還是挺嚴重的，什么骨質疏松啊、腰間盤突出啊、尸身腐壞啊啥的。
而且現在大部分人去世之后都會選擇轉化為幽魂或者僵尸，市面上很難找到可供僵尸更換的零部件......”
聽到這里，計若嘴角抽了抽。
神特么‘可供更換的零部件’！
“......這就給了那些尸王教的人渣們可趁之機！”街道辦大爺咬牙切齒：“他們會偷取其他僵尸身上完好的零部件，然后高價售賣給那些尸身腐朽的僵尸，以此牟利。
私人墓穴價格不低，現在很多僵尸平常都住在公墓里，甚至還有些生活比較困難的僵尸，連公墓都住不起，只能住在陰暗潮濕的下水道里......因為尸王教的存在，不少僵尸工作了一天，回到墓穴里沉睡吸收陰氣，睡的時候還好好的，等醒來的時候，可能就缺胳膊少腿了。
小伙子，你是不知道那些被偷了零部件的僵尸有多可憐，沒了胳膊腿的他們，連墓穴都爬不出來，班也沒法上了，去不了公司，只能被動離職。
然后沒了收入來源，付不起墓穴租金，最終被驅趕出來......哎幼，想想就覺得可憐。”
計若：“......”
可憐確實是可憐。
但是特么的，墓穴租金是什么玩意兒？
好家伙，死都死了，還得時常爬出來支付租金？！
這特么，誰想出來的辦法，也太特么操蛋了吧！
“確實，這些邪教徒太可恨了！”計若點點頭，正準備問點其他的，忽然——
“锃——”
一道清脆的劍吟驟然響起，狂風呼嘯，氣浪翻涌。
街道辦大爺登時變了臉色。
“誒誒誒！那小子！停劍停劍！你超速了！”
“臭小子，筑基期的御劍術不能在市區這么用！容易引發交通事故！”
“還跑？你信不信我吊銷你的飛行執照！”
街道辦大爺大呼小叫著，身形飄忽，急忙追了出去。
計若和梁世賢對視一眼：“......”
“計若，這就是未來的樣子？”
梁世賢吶吶道。
“怎么感覺，畫風好像有些不對勁的樣子啊？”
計若一臉蛋疼：“我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