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我的心魔(校園卷·終)
二十天后。
終于寫完最后一道題的計若一臉麻木的將試卷交給老師批改。
他這二十天過的是什么日子啊？
平均一天睡眠時間甚至都不到一小時！
就是拼命學，拼命學！
學的計若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胸前紅領巾變得破破爛爛——真·一滴快樂都沒有了。
“合格了。”
老師們仔細檢查過后，滿意的點點頭。
“啊...又錯了嗎？抱歉，麻煩老師重新出一份試卷了”計若麻木的說道，片刻后，他才反應過來，猛地抬頭：“什么？合格了？！”
“嗯，合格了。”‘大人的現實’笑著說道：“恭喜啊，入學不到一個半月，就學完了整個大學的課程...你這學習能力還真是離譜，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開了掛，哈哈！”
“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出去打架去了？”
“對，你可以出去了，只要打敗所有心魔，你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咱們第一武校雖然一直都是擇優錄取，每一屆的學生都不是很多，但上百年，也有幾十萬學生了。
雖然你的戰力在氣脈境之中堪稱無敵，但心魔們可不會跟你講什么道德，他們會一擁而上。
所以一旦發生戰斗，務必要盡快解決，不然一旦被圍攻，后果不堪設想。
切記切記！”
“我知道了！”計若正色點頭：“打完就跑。”
“嗯，祝君，武運昌隆。”
“老師再見！”
看著計若離去的背影，陳宰的這些人格們忍不住感慨。
“終于解放了！”
“解放？你在想屁吃。”
‘大人的現實’無情的道：“小狀元想要打通‘心魔關’還不知道要多久呢！而且，別忘了，咱們來的又不是完整的咱們，教小狀元的只是我們各自的一半而已，另外一半同時還在教著其他學生呢！”
“啊啊啊！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個！讓我的欣慰持續久一點不行嗎！”
‘大人的現實’笑道：“老實說，一直高強度教學，還是二分之一的我，就算是鐵打的人格也有點承受不住。
雖然咱們還要教其他的學生，但現在小狀元已經不用學了，某種程度上來說，咱們也算是解放了。
教其他學生，跟教小狀元，可不一樣啊，那可太輕松了。”
“確實。”
有老師點點頭，道：“也不知道小狀元多久能打完‘心魔關’，他現在已經拿到一半第一了，就差‘戰力第一’這個頭銜了”
“應該要挺久的吧？”‘大人的現實’理性分析道：“學習新的武學，想要形成有效的戰力，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練習，小狀元沒學。
就他目前所掌握的武學來看，修煉到極致的鐵砂掌擁有極強的攻擊力，那門叫‘疾風劍術’的刀法也很是擅長群戰...不過心魔的數量著實是太多了。
小狀元沒學硬功。
幾十萬心魔，就算小狀元戰力碾壓，不眠不休的打下去，沒幾個月，也不可能打通關的——注意，我說的是不眠不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戰斗。
小狀元再強，也只有一人，要面對幾十萬心魔...所以我才說這是場持久戰。”
“唉。”
老師們嘆息：“只能慢慢等了...唉還有幾個月，也不知道咱們能不能扛住啊，現在正常上課時間一節課二十小時，剩下四個小時還得備課都已經二十多天沒休息過了，有點熬不住啊。”
“唉，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休息”
老師們唉聲嘆氣。
這時，剛離去不到五分鐘的計若忽然將腦袋伸了回來，猶豫著說道：“額...那啥，老師們，我打完了”
眾老師：“？？？”
什么就打完了？你才出去多久？！
‘大人的現實’在短暫的愣神過后，理智的分析道：“你的想法很好，那些心魔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時候是不能夠進入教室的。
畢竟他們理論上已經算是畢業生了，能‘留校’都是因為他們現在本質上屬于是陳魔力量的一部分。
打完一場，快速進入教室，以躲避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戰斗...雖然時間線會拖得很長，但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沒關系，慢慢來，我們能等。”
“的確，你是我們現在唯一的希望了，但你的安全最重要，不用讓自己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恭喜你，贏下一局。”
老師們紛紛鼓勵起計若來。
他們以為，計若是剛打完一局，就跑回來了。
‘大人的現實’心里暗忖，面對同階的心魔，打一場需要花費將近五分鐘的時間，已經算是碾壓局了。
平均一局五分鐘，打完后還要回教室修整...這時間線也拖得太長了，幾十萬心魔，就算計若能夠在戰斗中有所領悟，想要全部打完，怕是也需要一兩年的時間啊！
死局！
老師們嘴上夸贊，心里卻在嘆息。
前途無亮啊！
計若見此，哪里還不知道老師們在想什么？
他哭笑不得：“老師，我是說，都打完了，現在我已經可以去找陳魔叔叔領獎了，回來通知你們一聲。”
眾老師：“？？？”
“小狀元！這個可不興吹牛啊！”
“是啊，幾十萬心魔，還都跟你同階，你才出去多久？怎么就打完了呢？”
“我們知道你是想讓我們開心一下，但大可不必說這樣的話來安慰我們。”
計若撓撓頭：“嗯，情況有點復雜，解釋起來稍微有點麻煩，總之，老師你們跟我出去看看就明白了，現在那些心魔已經去找陳魔叔叔去了，現在出去，應該正好能趕上頒獎”
時間倒回五分鐘前。
計若剛一出教室，便給自己身上刷了偽裝和被代入感，還施展了影武道的‘遁入暗影’，同時還開啟了一線直感視界，躲到了教室門前的草叢里——現在的校園，各種奇怪的植物胡亂生長，也就教室里沒有植被覆蓋，其他的地方，儼然一副原始森林的景象。
按理說，偽裝等技能刷上之后，加上‘遁入暗影’能夠讓計若最大幅度的融入陰影之中，隱藏能力幾乎拉滿。
正常情況下，只要計若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應該都不會被發現的。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他離開教室之后，并沒有誰發現他。
但計若卻愣住了。
因為一線直感給他的‘白線生機’指引很是...寬泛？
往常只有一條白線，而現在——整個視界里，計若腳下所有的方向，都是白茫茫一片。
計若甚至都差點以為是陳魔和羅茜給學校換了一層白色的地磚！
一線直感與絕對方向感乍一看功能重合了。
然而事實上，一線直感只是能夠用來規避危險，其在計若視界里生成的白線，最多以計若為中心，延伸百米左右。
這個能力的主要作用是規避危險，實際上跟尋路沒什么關系。
先前計若雖然用這個能力來尋找過‘安全的擺攤地點’，但那其實是計若取巧了。
他幾乎把自己當時能動用的錢都用來購置小推車以及各種食材調料了，若是小推車被沒收，那就是血本無歸。
所以說，計若當時是給自己腦補了一股危機感出來，一線直感屬于是被迫營業 而絕對方向感則沒有距離限制。
行進過程中，可能會出現許多危險，甚至是會將計若指引到絕路——比如必經之路上會出現巖漿池啊、強大妖魔的巢穴啊、萬丈懸崖啊啥的。
當然，這個能力屬于概念級的能力，是可以直接用來指引‘安全’的。
但那是‘最終安全’，并不包括路途中的風險。
這一點，計若先前在萬獸山的時候就試驗過了。
所以這兩個能力其實可以搭配起來進行使用。
絕對方向感相當于指南針，決定大方向。
而一線直感則相當于雷達探測器，用以規避小范圍內的風險。
大概就是這樣。
而現在的情況——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也就是說，不管計若選擇從什么方向前進，他都是安全的。
“這就有點離譜了”計若蹲在草叢里嘟囔道：“不是說外面一大堆心魔等著揍我的嗎？怎么能沒危險呢？”
少年一邊嘟囔著，一邊緩緩前進——他打算先摸清楚周圍的情況，再做決定。
兩分鐘后——
計若遇上了第一個心魔。
對方也是蹲在草叢里，并沒有發現計若，白發少年暗運掌力，打算悄悄給對方來一巴掌。
然而還不等計若一掌拍下，那心魔忽然回頭。
雙方同時愣住。
“計大魔！您怎么長這么大了...啊不是，大魔勿怪，我不是那個意思！”
一句話的功夫，心魔便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磕頭認錯了。
這心魔顯然是將計若錯認成某個跟計若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了。
理性分析一下，應該是計小小。
計若陷入了沉思。
他愣住的原因不是因為這心魔一見自己就磕頭認錯，而是因為——在見到對方的一瞬間，他便感知到了自己和對方存在著契約關系。
所以——
看了一眼系統老師那邊數量多達幾十萬的同類型契約，計若有些恍惚。
計小小這是，把學校給打下來了？！
好家伙，不愧是自己的心魔！
“那啥”
計若看了一眼自己熾白的手掌，道：“雖然第一次見面說這個好像有點不太合適，但，你要不要跟我打一架？”
“小魔怎么敢跟您打！不對...您是計大魔的本體？”那心魔愣了一下，隨后磕頭磕的更兇了：“小魔不知道是大人當面，請大人恕罪！”
心魔一點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
他可是知道的。
陳魔現在身邊的那只貓咪老師是眼前這人的寵物，而他們這些心魔的頂頭上司，是面前這人的心魔。
還有陳魔也是對方的貓放出來的 這還怎么打？
就是計若打他，這心魔都得陪著笑臉！
計若摸了摸下巴。
不是說好出門之后就會有一場惡戰嗎？
惡在哪了？
“現在心魔是不是都歸計小小管？”
“是的！計大魔是我們所有心魔的老大，是學校小霸王。”
“這樣啊。”計若想了想：“本來我要拿第一的話，好像還要跟你們這些心魔戰斗的，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不用打了啊...不過還是得走個過場，不打也行，你讓計小小帶著他手下的心魔過來跟我認個輸，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
心魔松了一口氣，不打他就好：“陳魔二當家也想見您，需不需要幫您通知一下？陳魔二當家說，要是有誰拿到‘第一’，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他要第一時間過來給第一名頒獎。
二當家說不管什么，都要是第一才行。”
“陳魔叔叔？二當家？”計若愣了一下，尋思著這可能是陳魔自己的的某種惡趣味，也沒多想，便道：“嗯，那待會見，我先回去跟老師們說一聲。”
“大人慢走！”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
計若帶著一群老師站在教室門口，略有些感慨的說道：“不愧是我的心魔啊，擔心我打的太辛苦，提前幫我收編了所有心魔...陳老師...們，等下計小小帶著那些心魔過來，給我認輸，我再順便領個獎，這次活動就能結束了吧？”
“應該是...但這個，是不是有點太扯淡了？”
眾老師們表情異常古怪。
“也還好吧，畢竟是我的心魔，做出什么來我都不會覺得奇怪，嘿嘿。”
“那萬一你的心魔想弄死你怎么辦？心魔都會下意識的想要干掉本體，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真正的成為人啊。”
計若沉思，好像還真有這個可能啊！
計小小就盼著他死，好繼承‘計若’這個名字呢！
“那咱們是不是出來的有點太草率了？”計若說道：“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話音剛落，遠方忽然傳來一陣大笑。
一道巨大的陰影，遮天蔽日，向著此地疾馳而來。
陰影由兩個部分組成，下方好像是一直長著翅膀的兇猛巨虎，巨虎身上則坐著一位手持某種兵刃的騎士。
同時飛來的，還有大片大片的心魔。
“來者不善！”
老師們面色凝重起來。
那猖狂的笑聲由遠及近，逐漸清晰起來：“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能拿到第一的肯定是你這個老家伙！哈哈哈！真不愧是我的本體！”
隨著距離的接近，那遮天蔽日的陰影在緩緩收縮。
待計若看清產生那巨大陰影的主體，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長著翅膀的兇猛巨虎？
那是裝載了‘飛行’天賦的羅茜啊。
手持兵刃的騎士？
分明就是舉著小木棍的計小小嘛！
“喵喵喵（主人主人！終于見到你了，嗚嗚嗚嗚，我好想你啊！）”
羅茜背著計小小，一頭撞進計若懷里。
現在計若幾乎已經拿到了‘第一’，所以‘校長身份’也不再束縛羅茜了。
計小小得意的用小木棍戳了戳計若，道：“老家伙，你看。”
“看什么？”計若好奇道：“還有，你為什么叫我老家伙？”
“你都快二十歲了，我才出生不到一個月，你不是老家伙，是什么？”
計若哭笑不得：“行行行，我是老家伙。”
計小小回身揮手，指著隨他而來的數十萬心魔，豪氣干云道：“看到沒有，這是朕的江山！”
那數十萬心魔齊聲高喊：“老大好！！！”
計小小得意的說道：“哼哼，我厲害吧？快夸我快夸我！”
“厲害厲害！不愧是我的心魔！”
“哼，小紅花都不給，一點都不真心。”
計若笑了笑：“對了，陳魔叔叔呢？”
“他在準備大獎啊。”計小小說道：“他沒想到拿到第一的人是你，原本準備的獎勵不能給了，現在正著急呢。”
“可是我已經想好要什么獎勵了啊。”
“我知道啊。”計小小擠眉弄眼：“老家伙，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旁邊，老師們面面相覷。
一股強烈的荒誕感油然而生。
計若說的，竟然是真的...但是，他跟自己心魔的關系怎么會這么好？！
這小狀元的心魔就不想取代本體嗎？
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那在他們看來難度極大的‘實戰’第一，竟然就這么完成了？！
羅茜回到了熟悉的位置——計若的腦袋上。
計小小則將羅茜當成了坐騎，這一主一仆一心魔之間莫名的和諧。
突然——
“無敵是多么多么寂寞無敵是多么多么空虛”
一陣厚重的歌聲響起，天地齊奏，萬魔共歌！
計若有些詫異。
計小小得意道：“我教他們唱的，怎么樣，還不錯吧？對得起咱們的排場不？”
“對得起，哈哈，還是你會玩！”
計若哈哈大笑。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心魔，哼”
陳魔也在此刻御風而來，只是不同于計若和計小小的開心，陳魔看起來好像有些心虛。
“那個...小計若，你想要什么獎勵？”陳魔心虛的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得到第一的人是你...本來我是打算送給第一名‘校長身份卡’的”
眾老師：“！！！”
“小魔頭！你胡鬧也要有個限度啊！”
陳魔不樂意道：“狗陳宰，這里有你什么事？”
他抬手一招，頓時，眾老師身邊升起一面面玻璃墻壁，將所有老師監禁其中。
老師們大驚。
陳魔發號施令：“兄弟們，給我砸！狠狠的砸！”
所有心魔手中同時出現一枚石子，他們揮起手臂，將石子向玻璃房砸來。
眾老師：“”
看著數十萬心魔齊齊投擲石塊砸玻璃，計若哭笑不得，但他也沒有對此發表什么意見，而是說道：“陳魔叔叔，我不要校長身份卡，我要你。”
陳魔愣了一下，隨后有些猶豫的說道：“可，可我是男的啊...雖然我不太懂，但那種事情，不是應該雙方性別都不一樣嗎？”
計若沒好氣道：“陳魔叔叔你學壞了啊，想什么呢？我想要的獎品，是帶你出去玩啊。”
“帶我...出去玩？”陳魔愣愣的看著計若。
“對啊！”計若眼睛亮晶晶的，道：“這是咱們約定好的啊，拉過勾了啊，你忘記了？”
“對，對，拉過勾了”陳魔忽然嚎啕大哭：“你還記得！原來你還記得！”
他獨自一魔在禁閉室里生活了上百年，在計若之前，所有學生給他反饋的負面的情緒。
在離開禁閉室之前，陳魔是沒辦法查看心魔們的記憶的。
但他能夠感受那些負面情緒。
失約，在他所感受到的負面情緒里，所占比例并不小。
少年人的承諾，許多時候并不具備多少效力。
也許那些學生在離開學校之后會完成約定，但那個時候，陳魔已經感受不到了。
所以陳魔一直以為，約定是非常脆弱的，大家都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就像大人給孩子的承諾也很少會完成，約定周末一起去玩，因為工作沒去；約定去給孩子開家長會，因為工作沒去；約定 總之，陳魔雖然心懷希冀，但其實他自己是已經做好了被爽約的準備的。
沒想到，計若竟然還記得！
上一次與陳魔約定的，還是一百多年前的陳宰，是陳宰剛開始分裂自身人格，收容臨終幻想時約定的。
可是一百多年過去了，陳宰都沒有來見過他一面，從來沒有。
現在計若竟然遵守了約定！
這讓他如何不感動？
“我當然記得。”計若笑著說道：“約定好的事就一定要做到，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陳魔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道：“好！我就是你的獎品！”
老師們面色復雜的看著這一切。
“小魔頭”
“狗陳宰！”陳魔認真的盯著他們：“我有名字！我叫陳魔！”
老師們愣住，隨后笑了起來：“好，陳魔，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陳宰。”
“小爺叫陳魔！”陳魔吸了吸鼻子，一抬下巴，道：“既然我要走了，那小爺就不砸你玻璃了！哼！”
在決定獎品的那一刻，羅茜和陳魔身上忽然有一道光芒飛出，在雙方之間的虛空中凝聚成一張形狀并不規則的卡片，正是陳魔自己制造的那張身份卡。
身份卡上，大部分是陳魔上百年來冥思苦想寫出來的歪扭字體，還有握筆不是很方便的羅茜寫下的幼稚字跡。
中央則是一張歪歪扭扭的簡筆畫——一個握著花朵的笑臉小人，那是陳魔百年前給自己畫的‘肖像’。
‘陳宰’們露出了笑容。
終于要結束了。
然而陳魔卻忽然抓住身份卡，看了一眼‘陳宰’們，嘿嘿一笑。
“老大，新校長就讓你當吧！”
陳魔說著，一把將身份卡拍在了懵逼的計小小身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計小小，成為了新校長。
“還有這些力量，你也全部拿去，這些都是狗陳宰給我的，我不想要，都送給你啦！”
滾滾黑霧涌入計小小的身體之中。
在校園里被動放大所有學生心中各種情緒的能力、吸收心魔的能力、制造心魔的能力 還有那些積攢上百年的心魔，陳魔統統送給了計小小！
可以說，只要還在這座學校里，獲得陳魔饋贈的計小小便是絕對的心魔主宰！
陳魔雙手合十：“帶著這些東西，我沒辦法離開這個地方，就拜托你啦！”
計小小一臉難以置信：“你們要出去玩，不帶我去？！”
“可小計若沒說要你當獎品啊。”
“我”計小小張了張嘴，惱羞成怒的看向計若：“可惡！老家伙，我要跟你決斗！賭上姓名！輸的人留下！”
‘陳宰’們臉色一變，他們沒想到都已經這個時候了，竟然還能出狀況。
賭上性命？！
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然而還不等他們開口，便見計若一臉嚴肅的說道：“可以，我接受你的挑戰。”
“小狀元，別”
他們話還沒說完，便見表情猙獰的計小小與面色凝重的計若同時動手。
“剪刀石頭——布！”
計若石頭，計小小剪刀。
‘陳宰’們錯愕。
“你們——”
看到結果，計小小不高興的撅起嘴：“你贏了，計若這個名字以后你繼續用吧，我留下就是了...晦氣！”
計若笑著揉了揉計小小的腦袋：“陳魔叔叔不能帶著太多力量離開，辛苦你了啊。”
“我知道！怎么說我也是陳魔叔叔的老大，照顧他是應該的啊！”
“你是陳魔叔叔的老大？”
“是啊，我們各論各的。”
計若：“”
他想了想，說道：“我這就畢業了，班長還要待在學校，還有五香麻辣團的各位...你以后幫忙關照一下他們啊。”
“知道了！”計小小嘟囔道：“你懂的我都懂，怎么還婆婆媽媽的！”
計若愣了一下，隨后笑道：“好吧，那我不說了，再見。”
陳魔拉著計若，一臉期待的說道：“快走快走，我還沒有出去過呢！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啊，好期待啊！”
“這就走這就走...等等，臨走之前，拍張照吧？”
計小小用校長的權能制造出一個巨大的相機出來。
鏡頭中。
第一武校建校至今的所有學生，以心魔之身站滿了半壁蒼穹，他們表情陰冷，在計小小的要求下擠出了難看的笑容。
羅茜蹲在計若肩頭，瞪大眼睛盯著鏡頭。
計小小在另一邊肩頭，氣鼓鼓的將臉鼓成了包子。
除了老校長之外，全體教職工都被放了出來，分別站在計若兩邊。
“大家等下拍完照，來找我要瓜子啊。”宿管阿姨們樂呵呵的說道：“這還是咱們學校第一張合照呢，說茄子”
“為什么要說茄子？”陳魔好奇的問道？
“為了...”宿管阿姨們愣了一下：“是啊，為什么要說茄子啊？”
其中一個宿管阿姨說道：“大家都是這樣的，拍照的時候總得說點什么。”
計若笑道：“也不用非得說茄子，想說什么說什么好了，最重要的是開心。”
陳魔聞言，回頭吼道：“都聽到沒有！想說什么就說什么！都要說點什么！”
那站滿半邊蒼穹的心魔們集體愣住。
一個心魔忽然高喊：“劉子賢！答應張松的事情你做到了嗎！張松在學校里等了你八十年啊！”
劉子賢，是這個心魔自己的名字。
而張松，是另一個心魔。
名為劉子賢的心魔的話像是一個信號，所有心魔忽然都開始高喊起來。
“朱玉杰！你有沒有成為你想成為的人啊！”
“林曦月！你有沒有被生活打敗！”
“張敏杰！那道題真的選C啊！”
“夏天！不管喜不喜歡，要好好工作啊！”
“唐棟！一定要開心啊！”
心魔們紛紛對自己的本體吶喊起來，哪怕本體聽不到，他們也還是要說。
他們被本體遺棄，在這第一武校里以無意識的狀態與陳魔相伴了數十上百年，他們的本體早就遺忘了他們的存在，甚至，本體們都不知道自己曾經產生過心魔。
也許他們早已忘記了自己曾經的夢想、怨念、執念。
但心魔們，卻將所有的一切都給記了下來，而記憶的時間是一輩子，心魔的一輩子。
計若和計小小見此情形，對視一眼，咧嘴一笑，他們想到一個地方去了。
計小小抬手一揮，久違的陽光穿透厚厚的黑云，灑落在所有人與心魔的臉上。
那些永遠停留在人生某個階段的心魔們變得光芒萬丈，一道道吶喊，一聲聲詢問，一句句諒解 他們長不大了，但是沒關系。
陳魔終于鼓起勇氣，沖著校長辦公室的方向大吼一聲：“狗陳宰！小爺出去玩去了！這輩子也不回來了！你放心，小爺一定會玩的很開心的！
小爺，小爺...小爺其實不怪你的”
最后一句，聲如蚊吶，誰也沒聽到。
心魔們聲嘶力竭、老師們滿臉欣慰、羅茜腦袋微偏，似在傾聽著什么、陳魔眼眶微紅、十七個小心魔擠在一起，嘟囔著他們要自己去找自己的本體說話 計若與計小小相視一笑。
“老東西，恭喜畢業。”
“嘿嘿，客氣客氣，再見了，小東西。”
“德行！”
“哈哈哈哈！”
畫面就此定格。
（第二卷：精分校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