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罕地區,浦生坐在辦公室里,臉色非常難看。一名巡防營長站在辦公桌前面,恭敬地說道:“我已經讓人在查是誰組織搞的貼報了,但他們行動的時間是晚上,目擊者非常少,我這里還沒有確切的線索。”
浦生起身,背著手訓斥道:“他們如此大規模的貼告示,需要動用很多的人力物力,你這辦案腦子要靈一點,找不到目擊證人,你就去找最近誰大量購買了紙張,印刷機,墨水。用量這么大,又是一次性購入,想他媽查出來很難嗎?”
巡防營長聞聲沒敢接話。
“只要抓住一部分嫌犯,剩下的就是捋著線索繼續追查,動作可以大點,下手可以狠一點。”浦生指著對方說道:“我再給你兩天時間,你必須給我查出來,到底是哪一伙人在背后拱火。”
“是!”巡防營長立即點頭:“兩天內,我一定查出結果。”
“去吧。”
浦生皺眉擺了擺手后,巡防營長才快步離去。
浦系和五區之間出現了矛盾,那最難受的就是浦生,因為他是專門負責和五區對接的一把手。從私人的角度來講,他的政治前途是否光明,全看五區和浦系的關系是否牢靠。只有雙方的聯系越來越多,它的位置才會越來越重要。反之,浦系如果和五區發生問題,那他就是第一責任人,夾在中間會很難受。
從公對公的角度來看,浦生個人也不希望浦系和五區之間發生矛盾。他個人更傾向于融合,共治,這樣才有可能讓老三角地區,短時間內實現質的飛越,才能讓浦系越發強大。這是政治政見的問題,也不存在對與錯,只是個人的想法和看法。
所以,這次屠殺事件,讓浦生非常上火。因為他原本打算,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勸一勸浦瞎子,讓他接受五區的收編條件,可沒想到在如此關鍵的時候,芽會生活村卻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并且五區的反應,也讓他很失望。對方弄了個連長出來頂缸,一下觸動了浦瞎子和民眾那根最敏感的神經,讓他也多少受到了一些牽連。他能感受到,浦瞎子對他在這件事兒上的處理,是存在很大不滿的。
浦生坐在辦公室里,思考許久后,立馬又給其他地區的巡防營打了電話,讓他們大規模排查,看到底是誰貼的貼報,又是誰在暗中拱五區和浦系之間的火兒。只有查清楚這個,才能把浦系和民眾的注意力,成功轉移。
連續打了幾個電話,浦生剛想離開辦公區域,就接到了李致勛的電話:“喂?”
“浦先生,我們見一面吧?”
“…好。”浦生思考了一下,緩緩點頭。
“我在住所等您。”
“嗯。”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浦生帶著警衛離開。
一個小時后。
勐罕自治會后院的主樓客房內,浦生見到了李致勛,姜太岷二人。
“你今天有見到浦司令嗎?”李致勛坐在沙發上問。
浦生背手看著他:“你們為什么還在勐罕?”
“我這邊已經在和上層溝通了…。”姜太岷想要解釋。
“溝通有什么用啊?”浦生急迫地回道:“司令要的是結果,利好的結果,你們現在應該在東北戰區的辦公室,和那些弄虛作假的高級軍官吵架。”
二人聞聲沉默。
“趕快把那個涉事團長,營長處理了,平息眾怒,然后查到到底是誰在暗中拱火,把注意力徹底轉移,這個事情才能過去。”浦生語速很快地說道:“我們三個在這里商量,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姜太岷和李致勛倆人,其實也很無奈,因為五區上層現在也很不滿意。他們覺得浦系這邊有點得理不饒人,尤其是涉事團部上層的印籍師部,他們非常護犢子,根本不愿意交出一名上校團長,來買好浦系。
在五區軍部內,印籍幫是非常團結的,站在他們的立場上看,芽會生活村被屠事件,前沿偵察營損失也不小啊!第一次沖突他們就死傷了二十多號人,回頭又讓浦興邦他們槍斃了11個人,其中有很多都是營部核心軍官,所以,他們覺得這個交代已經給足了浦系的面子。而你們現在還要讓涉事團長,營長出來受刑,這他媽的就有點過分了。
印籍幫如果連自己的核心干部都護不住,那以后他媽的還怎么帶兵?更何況死的只是老三角地區的屁民,而非五區本土人士,在他們眼里這也不算什么大事兒啊?一個同盟關系,我們前后死傷了三十多名軍官和士兵,這還不夠嗎?
李致勛和姜太岷遲遲沒有返回五區和上層交流,就是因為印籍幫那邊抵觸情緒非常大。他們不愿意再交出來一個團長,一個營長,去買浦系的好,因為他們覺得這個交代已經夠了。
房間內,姜太岷輕聲勸說道:“浦先生,你也別著急,我們客觀地看待一下這個事情。”
浦生沉默。
“我實話跟你講,涉事團的上屬師部,是不同意再交人的,他們的理由也很充分。涉事團長,和前沿偵察營的營長,都非屠殺事件的參與人員,他們只是下令,讓部隊把被俘虜的軍官搶回來,而不是開槍射殺民眾。”姜太岷看著浦生說道:“這個行為罪不至死,所以他們不想交人,也無法接受由浦系的人,來處理這兩名軍官,最多能接受革職處理。”
“這肯定不行。”浦生皺眉回道:“輿論已經發酵了,這倆人不死,不足以平民憤。”
“你也要替我們考慮一下啊!部隊死傷三十多人,你們還要殺團長,殺營長…,”李致勛皺眉說道:“這換了哪個師部,也不會同意的啊。”
雙方說到這里,陷入僵局。
五區。
小威坐在汽車內,腦袋上圍著頭巾,輕聲沖著幾名兄弟說道:“大家打起精神,他們就在里面呢,只要出來,我們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