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區辦公樓內。
眾人正在快步準備離開時,老馬突然叫了一聲:“不能這么出去。”
秦禹聞聲回頭。
“姓邢的那個小子是先出去的,他不敢進營區搞事兒,但一定會讓人盯著。”老馬輕聲解釋道:“我們得躲著點。”
“對。”老貓立即點頭。
汽車上。
邢子豪目光陰沉的撥通了皮特的電話,言語客氣的說道:“先生,昨天晚上的事兒,一定別告訴我父親。”
“豪,我希望你能明白,龍興公司是所有人的,而不是你父親一個人的。”皮特直白無比的說道:“愿上帝保佑,今后我們的人脈,努力,能全部傾注到公司上,而不是處理酒后鬧事兒的見鬼問題。”
邢子豪咬了咬牙:“不會有下次了。”
“你的嘴部可能遭受到了重創,話語不是很清楚,去醫院吧,愿你早日康復。”皮特扔下一句,直接就掛斷了手機。
邢子豪嘭的一聲將電話摔在椅子上罵道:“死老外,就是他給老頭子建議,讓我大哥主管設備更換…早晚有一天,我要弄的他凈身離開公司。”
永東皺眉看著邢子豪,斟酌半晌后提醒道:“邢少,我們現在不應該繼續讓人盯著營區了,因為對方跟林念蕾認識,他們肯定有辦法脫身。所以,我們現在應該盯著溫濤那邊,繼續找小曲。這件事兒里馬老二沒有出現,我覺得他可能現在就…。”
“啪!”
一腔怒火無處發泄的邢子豪,回頭一個嘴巴子抽在永東的臉上吼道:“要不是你們搞出這種事兒,老子能被當兵的打一頓嗎?你們這群廢物,公司給你們這么多便利條件有什么用,一點小事兒都處理不好!”
永東被打的懵了,臉色漲紅,額頭青筋冒起的看著邢子豪,雙拳緊握。
“你看什么?你不服嗎?我說的不對嗎?”邢子豪瞪著眼睛問道。
永東強行克制了一下心中情緒,聲音低沉的回應道:“邢少,我希望你能明白,合作是相互的。如果你們在松江有更好的選擇,就不會給予我們這么多便利條件了。”
邢子豪聞聲一愣。
永東看著對方的臉頰,心里有無數次沖動,想將嘴巴子抽回去,可理智告訴他,自己只能忍耐。
從上次馬老二槍指永東,他被迫下跪的事件上就可以看出來,這個人是有取舍,并且能極度忍耐的角色。所以他沉默半晌后,立馬岔開話題說道:“邢少,你還是考慮一下我說的吧。”
“媽的!”邢子豪罵了一聲,立馬掏出電話,皺眉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邢少。”
“讓你辦點事兒,幾個小時了都沒消息,你拿我話當放屁嗎?”邢子豪語氣梆硬的問道。
“我早都查到了啊,可昨晚給你打電話,也打不通啊。”對方挺委屈的回了一句。
“說,那個叫溫濤的查沒查出來?”邢子豪追問。
“查清楚了。”對方組織了一下語言后,立馬輕聲回應道:“溫濤在奉北沒有親屬,他住的地方離名爵嘉年華…。”
市區內,某救濟署蓋的破舊筒子樓內,溫濤坐在木質椅子上,身上披著棉衣,皺眉看向小曲問道:“好好的,你說你鬧什么啊,原先在馬家干的不是挺好嗎?”
小曲吃了口菜,抿了口酒應道:“好什么啊,你知道松江現在對藥品管控有多少嚴格?我一天賣五盒藥,不出事兒能賺不到一百塊錢,可出了事兒,那我就得在里面待幾年。甚至哪天一個說不好,雙方再干起來,我都有可能被袁家的人砍死在街上。”
溫濤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兄弟,咱們即使想賣命,那也得賺來有性價比的錢。”小曲皺眉再次說道:“我是覺得,跟馬家的人混沒前途,他們早晚得讓袁華弄沒,所以我還不如就借著這個事兒,喂飽自己呢。”
“也是,現在這年頭,自己都難活,還跟老板講啥道義呢。”溫濤點了點頭。
“小濤,咱們雖然不是一個姓,可卻是經歷過大事兒的兄弟。”小曲借著酒勁兒說道:“我也不瞞你,這次來,我身上帶了點錢。你聽我的,趕緊把名爵的工作辭了,咱們一起干點別的,本錢我出。”
“辭了,我現在挺好的啊?”溫濤愣了一下:“這活兒只要自己勤快,咋說也能旱澇保收,不愁吃喝啊。”
小曲沉默半晌:“我想倒騰槍,但別人我又信不過,你要是想過的更好點,就跟我一塊干。我有渠道,是在松江認識的。”
溫濤陷入沉默。
“你還想啥啊?!當個放碼仔,那永遠是給老板賺錢,你自己要想活個人樣,就得自己干點事兒。”小曲再次勸說道:“聽我的,把工作辭了,咱哥倆一塊發財。”
溫濤放下筷子:“你有多少本啊,夠干這個的嗎?”
“大倒騰肯定不行,但剛開始小著點弄肯定夠了。”
“行,那就一塊干。”溫濤瞪著眼珠子一拍大腿:“如果真不行,大不了咱倆一塊回去當放碼仔。名爵管事兒的跟我關系不錯,只要我想回去,那就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艸,還沒等干呢,你怎么就想不行?”小曲無語的說道:“你得相信,我們一定行。”
“對,一定行,那就干。”溫濤端起了酒杯:“我一會就回一趟名爵,跟管事兒的打個招呼,順便取點東西。”
小曲一愣:“你還會去干嘛啊,打個電話說唄?”
“我這月的分成還在名爵呢,必須得回去拿啊。”
“…你別回去了。”小曲有些不放心:“松江有不少人知道我和你關系好,我怕那邊的人找來。”
“你放心,我就回去取個錢,打個招呼,前后用不了一個小時。”溫濤不太在意的說道:“而且,我讓人開車來接我,他們盯不上的。”
“你可得小心點,馬家現在瘋了一樣的找我。”
“膽小個雞毛啊?這里是奉北,別說他們現在還沒露面,就是真蹦出來,他在名爵也不敢拿我怎么樣。”溫濤端著酒杯招呼道:“來來,干了,我一會就去。”
時至傍晚,溫濤讓名爵的一個朋友開車接上了自己,戴著個鴨舌帽,低調的返回了場子。
名爵對面的住宿店內,馬老二正要聯系秦禹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
“我在場子里玩牌呢,”劉子叔低聲說道:“那個溫濤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