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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不一樣的康熙

  玉柱出去把老八他們迎進了貴賓廳,也就是慶府的東花廳。

  “五哥,七哥,你們也在啊。”老八領著哥幾個給佟國維見了禮之后,就一屁股坐到了老五的身旁。

  這一桌子,原本只有老五、老七、佟國維和訥爾蘇,由慶泰站著相陪。

  現在,

  老八他們來了后,正好坐滿了八仙桌。

  玉柱成婚的大喜之日,慶泰是正經的當家之主,他招呼著撤去了殘席,上了新席面。

  旗下人家的辦喜事,照例都是流水席。

  所謂流水席,只要桌子上的人坐齊了,

  就開席上菜上酒。人走席就撤,如此周而復始。

  慶泰早早的訂好了致美樓的婚宴包廚,

  今兒個的灶上,全是致美樓的廚子和伙計。

  老八他們入了席之后,慶泰趁勢抽了身,把招待貴賓的重任,交給了玉柱。

  嘿嘿,

  慶泰也是老江湖了,此時不撤,

  更待何時?

  席間有佟國維鎮著,

  席邊有玉柱打下手,

  慶泰到外頭去策應著。

  萬一有事,在外頭的慶泰,

  也可以及時作出應急的決策,以免場面失控。。

  這便是頂級豪門應對危機的圓滑之處了!

  有老五和老七鎮著場子,

  玉柱并不怕老九、老十和老十四故意鬧事。

  更何況,如今的玉柱,不論權勢還是地位,已經迥異于往昔了。

  若是老九他們真敢砸場子,玉柱完全不介意,

  哭著進宮,找老皇帝告黑狀去。

  開什么玩笑?

  值此即將復立太子之際,老皇帝如今最忌憚的便是以老八為首的這四只了。

  玉柱敢保證,只要他把整八爺黨的機會交到老皇帝的手上去,敢出頭鬧事的老九、老十和老十四,至少會被罰去守幾年皇陵了。

  老五和老七,都是與世無爭的性子。

  他們兩個都有殘疾在身,早早的和大位無緣了,都不想輕易的得罪了兄弟們。

  但是,玉柱和他們兩個的交情,那可是極深的。

  玉柱是他們兒子的師傅,就沖這一條,老五和老七都完全不可能坐視八爺黨來砸場子。

  見老五和老七,都警惕的瞪著老九他們,老八不由莞爾一笑,他今天來,怎么可能允許老九和老十砸場子呢?

  只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毒蛇老九和草包老十,臭名遠揚已久,短時間也不可能扭轉輿論的不利。

  老八和煦的一笑,舉起酒杯,沖著佟國維說:“舅老祖,晚輩恭喜您了。”

  佟國維的年事已高,也不怎么管事了。但是,以他的威望和輩份,在八爺黨里,屬于頭一份的尊崇。

  不管怎么說,皇帝唯一健在親舅舅的身份,就值得眾人的尊重。

  佟國維也舉起酒杯,笑瞇瞇的說:“八阿哥,馬齊總喜歡與老夫比個高低。嘿嘿,不是瞧不起他,他拿什么和老夫爭?”

  敢當面叫八阿哥的王公大臣,除了佟國維之外,也沒誰了!

  站在佟國維身后的玉柱,暗暗好笑,老狐貍又玩套路了。

  老五比較憨厚,并沒有聽出佟國維的話外音。

  可是,老七短腿心亮,他一聽就懂。

  佟國維此話夾著三層意思,一是發泄對馬齊不親來道賀的不滿;二是傲氣的宣告了一個驚人的事實,我佟家三代人都站好了各自的位置,不可輕侮也;三是警告老九和老十,敢鬧事試試看?

  老八能說啥?

  他只得陪著笑臉,替馬齊緩頰,說:“舅老祖,您還不知道馬齊的臭脾氣么?連我的面子,馬齊都經常不給的。”

  老八貶低了他自己,極大的取悅了佟國維。

  佟國維哈哈一笑,也就揭過了這一節,沒有繼續死揪著馬齊不放。

  老九比較狡猾,他自己幾乎不會主動出頭鬧事,總是唆使著草包老十出面。

  老十接了老九的眼色,盯著玉柱說:“我說新郎倌兒,爺已經坐了不短的時間了,怎么還不來敬酒啊?”

  玉柱一聽就明白,老十居然學會挑理了,不用問,一定是老九事先教好了的。

  “十爺,瑪法說話的時候,我這個晚輩,可不敢沒有禮數的隨意打斷啊。”玉柱怎么可能被草包老十堵住了嘴巴呢?

  玉柱沒按照牌理出牌,一下子就打斷了老十的后招,他急得直摸耳朵,頻頻偷眼看向老九。

  見了此情此景,在場的人精子們,哪有不明白之理?

  玉柱暗暗冷笑不已,難怪,雍正登基之后,所有挨整的政敵之中,毒蛇老九死得最早,也最慘!

  老五再憨厚,也看出來了,老十被老九唆使著,想讓玉柱出點小丑。

  “八弟,你也不管管十弟?”老五這話就很重了,就差沒有明說,老十是八爺黨了。

  以老五的脾氣,本是與世無爭的。

  可是,玉柱是他安答,他們之間的感情,比老十這個親兄弟,還要親得多。

  人與人之間,向來都是幫親不幫理。

  除了腦子進水的人,或是王莽那種殺了親兒子的偽君子之外,胳膊肘永遠都是往內拐的。

  被老五點了名后,老八只能捏著鼻子,給老十丟了個眼色過去。

  老十泄了勁,老九也只能忍了。

  沒辦法,人在江湖,講究的就是實力為王。

  如今的玉柱,乃是領班帶刀一等蝦。不客氣的說,老九要見康熙,必須遞牌子。

  而玉柱呢,天天都待在康熙的身邊,保不齊就可以找個機會,趁勢陰了老九。

  老八是來栽花的,并不是來種刺的。讓老九適當的發泄下,并不是壞事。

  但是,若是鬧大了,變成了砸場子的話,玉柱也不是好惹的。

  大家也都是場面上的大人物,只要不是成心想鬧事,席面上的氣氛,很自然的融洽了許多。

  只是,酒過三巡之后,老九率先走了個由頭,溜了出去。

  老十緊隨其后,也跟了過去。

  等老九和老十不見了人影后,老十四覺得有些悶,也出去了。

  玉柱心里明白的很,老九又犯蠢了。老九是想趁著今天人多,多拉攏幾個滿洲親貴,讓大家一起支持老八當太子吧?

  嘿嘿,玉柱才懶得去管老九他們的作死呢,一直陪著老八他們,喝了個盡興。

  散席之后,客氣的送走了貴客們,玉柱渾身酒氣的往洞房那邊走去。

  誰料,大管家趙山在半道截住了玉柱,稟了個驚人的消息。

  “回大爺,大奶奶方才叫了小的過去,命小的帶人,把她身邊的陪房和陪嫁的丫頭,都關進了柴房。”

  聽了趙山的稟報,玉柱也楞住了,下意識的問:“怎會如此?”

  趙山苦著臉說:“回大爺,據大奶奶說,臨出嫁前,她的身邊人,都叫曹家的繼室夫人,發賣干凈了。”

  玉柱秒懂了,曹寅的繼室李氏,可真夠狠的。

  為了控制住曹春,李氏竟然把曹春身邊的心腹下人,都賣了個精光。

  玉柱摸著下巴,仔細的一琢磨,不由笑了。

  曹春還真是個行事干練果決的女子。誰都料想不到,她剛嫁進慶府,就利用玉柱的力量,把李氏安插在她身邊的耳目和眼線,十分暴力的一掃而空了。

  “嗯,你們大奶奶的身邊,不能缺了使喚的人。趙山,你連夜篩選一下府里的家生子奴婢,撿選一些熟手,明天一早就帶過來,給你們大奶奶過目。”

  玉柱剛吩咐完畢,就見趙山扎下千,畢恭畢敬的回了話。

  “回大爺的話,小的抓人去柴房的同時,已經做了兩項安排。一是照您吩咐的這樣做了,一是命人去找了咱們府上經常有來往的人牙子,讓她們明日都帶著各自的好奴婢過來,由著大奶奶挑選。”趙山的一番詳細稟報,令玉柱非常滿意。

  玉柱笑了笑,當眾吩咐:“來人,重重的賞他。”

  吳江當即從懷中摸了兩錠五兩銀子,塞進了趙山的手里。

  “老奴叩謝大爺的恩賞。”趙山一邊跪下謝恩,一邊暗暗有些得意。

  趙山伺候著慶泰,已經好幾十年了。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

  若有那么一日,慶泰去了,趙山肯定無法再掌握慶府的權柄了。

  但是,趙山的三個兒子之中,只須有一個入了玉柱的法眼,哪怕無法接任大管家,也總可以護著全家老小的周全。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是慶泰時常掛在嘴巴邊上的口頭禪。

  趙山,真的聽進去了。

  入了洞房后,玉柱立即感受到了曹春的熱情似火。

  美中不足的是,曹春的身子太嫩了,玉柱還沒怎么折騰呢,婚床上的褥子,就被染紅了一大片。

  擔心傷了老婆的身子,玉柱草草就結束了,攬著像極了鞠婧伊的曹春,酣然入睡。

  第二日,一大清早,玉柱領著曹春,進宮去叩謝皇恩。

  康熙對曹春的態度,格外之親切,不僅溫言和語,而且還賞了很多東西。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

  只是,玉柱領著曹春辭別皇帝,倒退著出門的時候,康熙忽然說:“玉柱啊,來日方長,切不可操之過急也。”

  玉柱當場傻了眼,差點石化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料想得到,堂堂康熙大帝,竟然這么的浪?

  嗯,很可能是曹春行走間的吃力和不便,叫康熙瞧出了端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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