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沖破云海,逐漸高于不周山脈。
太陽真火大放光輝,煌煌灼灼,盡情宣泄霸道熾烈。霎時間,天空仿佛同時出現了兩個太陽。
太素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也不清楚自己誕生的意義,左右環顧,連個能啃上一口的蛋殼都找不到,鳥生陷入迷茫,不知何去何從。
但這并不影響他貫徹絕對的自我,天無二日,天空豈能有兩個太陽。
大日破開最后一道云層,金色烈焰熊熊飆漲,金光化虹,直奔無盡星空處的太陽。
深入星空宇宙,太素被璀璨銀河引去注意力,體內蠢蠢欲動,一股急于表達的欲望卡在胸口,說又說不出,咽了咽不下。
就很難受。
他非常確信,自己在出生的時候遺忘了一部分很重要的東西,或許是傳承,又或許是別的,總之,非常重要。
三足金烏懸于深空宇宙,思考自己究竟忘記了什么。
「這片星空......似乎隱藏著某種規律,好玄妙的感覺,總覺得揮手便可施展 到底是什么?「
若以星空為陣.....星斗大陣,對,模擬星辰運轉軌跡,何嘗不是天命的一種.....」
待我打穿那顆虛假的大日,回去使好好琢磨一下。」
太素急于驗證自己的猜想,加速直沖太陽所在的方向,桀驁的鳥臉上寫滿了兇狼暴戾。
他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打算毀掉天上的太陽。就在這時,星空劃開一片驚雷。
閃爍的雷霆編織成網,損蕩一團巨大的能量漩渦,紫色獨眼緩緩睜開,俯瞰下方的三足金烏。
太素勃然大腿:一何方宵小,誰讓你站上面的,你怎么敢,給我下來!
金色氣焰散開恐怖高溫,三足金烏振翅撕裂星空宇宙,狂暴威勢貫穿而下,僅僅一個眨眼便殺至渦眼中心位置。
雙翼掃過,漫天雷露被強光驅散。
天道意志降臨,對于挑釁自己的金烏降下無邊雷霆,毀天滅地的紫光照耀八方,凝聚四靈五象,以體長千丈的應龍為中心,轟隆隆礙壓而下。
應龍生有雙翼,神威燦燦近乎無限,以中央戊己土為根基,聚四方,招來先天五行雷罰至災。
五象各表一行,生生不息,威力無窮。轟!!!
金烏振翅,沖破四靈五象,金色翎羽根根閃耀金輝,沐浴雷霆無傷,些許刺痛更加激起他的兇性。
天色一變,一道紫色雷光驟然降下。
三足金烏身軀一滯,天罰加身,囂張氣焰不降反增,雙翼承載無盡紫光,一點點振翅而上,沖向漩渦獨眼中心深處。
紫色雷光威能暴漲,一股蕩人心魄的強大意志在星空宇宙鋪開。
三足金烏振翅長鳴,斗志昂揚,戰意敢搖天地。
滾滾雷霆壓縮成一道粗大紫光,瞬息延伸千萬丈,橫斷深空宇宙,切開生死極限,壓著三足金烏倒飛而下,轟擊一顆路過的隕石,撞開狂暴沖擊波,留下炙熱火紅的灼灼深坑。
紅流翻滾,三足金烏振翅而出,遙望星空中的漩渦,眼中寫滿了不服。
「再來!」
金色光點拔地而起,紫色光柱驟然劈落,宏大的沖擊引動深空漣漪,掃滅沿途脆弱不堪的流浪隕石。
一次,兩次,三次…
三足金烏一次次被雷光劈下,而后又一次次振翅而起,也不知過了多少回,漩渦獨眼陷入長久的沉默,隨三足金烏最后一次沖鋒,云眼潰散,意志不存。
出聲。
殺數強敵,三足金烏興奮無比,一爪轟碎邊上的小行星,放肆大笑 片刻后,他看了看雙翼,又看了看三只爪子,就…
不方便,打起來有些束手束腳。
他記得,自己以前是有手有腳的,那時的他似乎也是三條腿。
心念一起,三足金烏周身變化,在太陽真火的鍛造下,精煉自身血脈,一次次突破桎梏瓶頸,仰頭望向漩渦獨眼出現的位置。
化形劫何在?噼啪!
一點閃光炸開,動靜很小,之后就什么都沒了。
三足金烏沐浴火光之中,褪去三條腿的妖身,變成三條腿的先天道體形狀。
第一次化形,沒什么經驗,加之新生兒知識儲備嚴重不足,捏臉的時候陷入了猶豫。
他想給自己捏一張小白臉,但血脈排斥,認為小白臉不堪一擊,冥冥之中又有什么畫面一閃而過,索性跟著心走,變化出一張傲氣滿滿的面龐。
太素一拳轟出金光火墻,眸中金光跳動,借助反光看清了自己化形后的模樣:「長得好,我就該是這張臉,小白臉雖然也.....小白臉到底是什么東西?」
太素眉頭一皺,威武霸道的面孔頓時陰鷙起來,無形之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一步步引導他向前。
很糟糕,他不喜歡這種提線木偶一樣的束縛。
金光環繞,大日直沖而下,降落在大荒的出生點。太陽?
剛剛被雷劈的時候,飄渺淡然的聲音告訴他,如果天上的太陽沒了,他必須頂上去。
天無二日,是不假,但沒得日大家都不痛快,自己看著辦吧!這還用想,肯定選有得日期!
太素很是光棍,選擇了放太陽一馬,成功化形后,晃蕩著第三條腿,穿梭在煞氣濃郁的大荒之中。
「總感覺缺了點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太素低頭,手腳健全,第三條腿也生得威武雄壯,一雙大手也生得包攬萬物。
啥啥都沒膚,沒毛病。「可能是我想多了。」
太素晃了晃滿頭長發,隨機選了一個方向,一步一個腳印火坑腳印,朝著未知方向走去。
兩步路之后,他突然想到了剛剛那片水晶墻壁,躺在棺材里挺尸的男子看起來很強的樣子,一拳打過去,應該不會死吧?
試試!
太素的拳頭隱隱發癢,只想找個什么東西錘一下。
他雖然頭腦不好,這也不懂,那也不知道,啥啥都不明白,但對自己的拳頭極具信心,不是他吹,就他這雙拳頭,等閑三五個大漢近不了身。
「咦,什么東西腌我腳了?」
太素腳下一個跟蹌,齜牙咧嘴低頭,在腳印火坑里看到一塊材質不明的碎片。
「什么玩意?」
他低頭撈起碎片,下意識深入神念。
耳畔轟隆一聲巨響,天地褪去五色光芒,混混沌沌的無序之中,地火水風不住翻滾。
太素雙目微瞇,將這一幕幕天地新生再毀滅的畫面刻在腦海之中,萬般神通法術盡在其中,大可揮手取之。
風云再變,一枚古樸字符緩緩成型。
太素神念脫離天書碎片,皺眉思索起字符的深意,體內血液奔涌。似大河奔流激蕩,沖擊胸膛隆隆作響。
「一力破萬法…」
「原來如此,這枚碎片是我的機緣,運氣不錯,很適合我。」
太素五指緊扣天書碎片,他已悟得其中的法則,碎片留之無用,以防后來者撿到和他一樣的機緣,果斷決定將其毀去。
然五指壓縮,幾乎使出了全身力氣,也沒能將小小一塊易碎品毀去。
「咕嘟!」一口吞下。
太素得天書碎片,喜不自勝,肉身穿梭腐骨噬金可壞仙人元神的煞氣霧海全無半點不適,縈繞在煞氣之中的妖族血脈之種,對他的肉身和元神也無法造成影響。
替年妖仙大戰,靈土和人間接壤,形成了名為大荒的一片空白。
此地是妖仙最后的戰場,大天尊親自出手,尸山血海縱橫萬萬里,埋葬了不知多少妖族大能。
強大血脈一時未死,化作煞氣充斥在大荒每一處角落,凡有接觸者,必被煞氣污染,傳承妖族大能血脈。
不過,纏繞在煞氣之中的,還有妖族大能身死的怨念,傳承血脈者受怨念侵襲,神志不清難有作為,只有有限的幾個幸運兒可保持神魂清醒,追溯血脈之源,一步步精煉至妖族大能曾經的境界。
大荒,可算現在妖族的起源。
太素不知此事,因為安全無公害,只當煞氣迷霧是尋常水汽。
他挑了個方向尋找棄離經,想將其放出來打兩拳,很快便因迷路,無法找到水晶墻壁的位置。
這讓太素深感驚訝,他自思實力尚可,作為新生兒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遠沒有達到血脈的巔峰,但只看現在,已經是一個高手了,沒理由走著走看就迷失了方向。
陣道,還是別的什么?
太素試了很多次,顯化妖身本體,以太陽真火驅散迷霧,終究不得棄離經所在位置。
迷霧也顯現出了它的詭異,源源不絕,焚之不盡,絕非僅是妖族大能的煞氣那么簡單。
大荒還存在了別的什么。
作為新生兒,太索和所有的孩子一樣,他極度缺乏耐心,幾次嘗試失敗,索性放棄尋找。
就這樣吧,日后再說。
他隨便挑了個方向,繼續前行,起初是朝著北方前進,神境故土,沉睡著眾多妖族大能。
走著走著,變成了朝向東方,之后又朝向南方。
期間,遇到幾枚天書碎片,感悟之后覺得不合適自己,一口看下不了了之。
也不知過了多久,太素望看前方的遮天大幕,找到了一個類似閘門的出口。
天地閘門。
太素望看閘門,一言不發陷入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喜道:此物和我有緣,合該今日取走用于防身。」
言罷,大手探出,觸及天地閘門。
神念涌入,暢通無阻。
太素越發堅信,這件大寶貝等他很久了,今日物歸原主,可謂功德圓滿。
就在他刻上元神烙印的時候,三道目光橫跨萬千而來,三道截然不同的意志對太素掠奪此物深感不滿。
太素的元神沉入天地閘門,在一片漆黑的世界中,感應到了三股敵意。
第一道,縹緲無蹤,神圣威嚴;第二道,沉于黑暗,隱于光明;第三道,位于高天,俯幽大千。
三種截然不同的意志,每一個都給予了太素極大壓迫感,尤其是第一道,敵意非常明顯。
也不能說是敵意,排斥,不愿靠近,你不要過來嫌棄!
豈有此理,我都不認識你,你有什么好嫌棄的。
太素大怒,元神化作金光閃閃的兇禽,探索縹緲無蹤,要和第一道視線的主人網扯器扯。
一時間,雞飛蛇跳。
藏于黑暗光明之中的意志腳下抹油,跑了個飛快;位于上方的視線拉來一片星空,自個把自個埋了;
第一道視線的意志似是在痛斥著什么,這一城,捅了鳥窩,黑暗之中,出現了第四道意志。
萬丈光芒,毫不遮掩自身的存在,完全不在意自己成為中心焦點。甚至可以說,意志的主人非常在乎自己是不是唯一的焦點。
出現的瞬間,立即和第一道意志糾纏在一處。
兩強相碰,斗了個七葷八素,太素不明所以,走入觀眾席,和另外兩道意志蹲在了一起。
「貴姓?」照。」這位呢?燭,」
我叫太素,太素的太,太素的素。」
「幸會幸會。」x2
大抵是許久沒有客人,兩個死宅意志對太索非常友好,天南地北胡吹海侃,說著自己以前有多么多么厲害。
太索聽得無限向往,同時也明白了外界的世界有多么危險,如果兩位大哥不是在吹牛,他這點實力,出門之后低調做鳥更為妥當。
「你從大荒那邊來,有沒有撿到什么書,比如大荒衍妖秘錄什么的?」
「沒,就撿到了幾個字帖。」「天書啊,也行,挺厲害的。」
「還有別的沒,有沒有在天帝墳頭拉屎?」「天帝是誰?」
「就是大天尊,天道之下最壞最壞最壞的種!!」「大天尊又是誰?」
「這個說來就比較復雜了,我死得早,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問燭,他命硬,死都死不了。」
「我也不清楚,我又不是本尊,一個器靈罷了。」
在一串歪比歪比聲中,太素知曉了天地閘門有主,四個主人,寶物和他有緣無分,他拿不走,也刻不下元神烙印。
但是,作為妖族的后起之秀,太素實力尚可,鯤和燭承認了他的實力,愿意給他開門和關門的權力。
太素嫩撒嘴,立馬不香了。
山又不是很高,一翻身就過去了,干嘛非得走門?
就在這時,斗毆中的兩道意志停下,約定改天再戰,第一道意志見兩個三足金烏,別提有多晦氣了,一言不發徑直離去。
最后一道意志自稱「烏」,讓太素再練練,日后可去大荒最北方,那里有一件大寶貝在等著他。
具體是什么,烏沒說,因為他也不知道。
四大妖神執掌天地閘門,阻隔了靈土、神境和人間、仙境的進一步融合,此門至關重要,關乎妖族的生機和未來,不會交由四大妖神之外的其他妖族。
他們分別投入自己的意志,共掌天地閘門,在無盡的歲月流逝之中,四大意志因長眠失去了太多記憶,漸漸變作了器靈一般的存在。
太素元神脫離天地閘門,獲得開門和關門的權限,想想兩位者哥對外界的描述,一時頗為躊躇。
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稍有不慎就是魂飛魄散,強如四位老哥都死的死,亡的亡,他小胳膊小腿,只怕剛出門就被路人打死了。
怎么辦,要不要現在就出去?
細思半晌,太素決定出去閣一闖,他是立志成為一世無敵的好鳥,豈能因為性命之憂就猶豫不前。
再說了,想死哪那么容易。
茍一點,慫一點,遇事不要莽,好好和別人講道理。
太素深吸一口氣,五指觸及天地閘門,在一連串轟隆聲中,見到了外面的廣闊世界。
天好藍,好想縱身一躍試比天高。
但是不行,外面的世界很危險,飛得越高,摔得越慘。
靈氣好新鮮,比門里面渾濁的霧氣清香多了,好想大口吸上幾口。
但是不行,萬一收費怎么辦?
這條三足金烏明明超強卻過分慎重 就在這時,陣道連綿驚醒,天地閘門的無端端開啟,引來守衛此地鳳凰一族的警惕。
刺耳聲響徹云霄,鞏守禁地的左右將軍如臨大敵,親自主持陣法,霎時間,五光十色,禁制、陣道連綿鋪開。
素見狀大驚,出門就遇強敵,當下不做思考,隨機一個方向,化作金光沖刺。
面對遮天蔽日的重重禁制,他運起全身力氣,拳印直沖而下。
金光萬丈,虛空陡然而碎,剎那的寂靜過后,毀天滅地的狂暴颶風席卷大荒外圍。
停下。
天地失色,乾坤哀嚎,劇烈的能量波動延綿至天地遠方,久久不曾 禁制一瞬而碎,太素挑了個方向遲進離去,一刻不敢耽擱,生怕強敵立起更多更強大的陣道。
他們入多,講道理恐不是對手。
太素看得很清楚,這一族形容猙擰,個個都和天地閘門里的一位老哥長相神似。
媽耶,老哥扎堆,外面的世界太恐怖了!
鳳凰一族左將軍大口吐血,元神重創幾乎昏厥,他顫巍巍看向身側,只見左將軍渾身浴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周遭,天地閘門前能量風暴傾吐不止,好似一頭巨獸,踐踏著鳳凰一族的勇士。
若非生命力頑強,駐守此地的鳳凰族人必然悉數殞命。
就這,還是對方全力轟擊陣道緊皺,無意擴散開來的余波。「何方大妖,竟有如此兇威,是妖神現世了嗎?」
「票.....將軍,是個渾身無毛的兇獸,三條腿.
藏身陣道之后的鳳女緩緩開口,只記得天地閘門開啟時,一道身影立于漫天煞氣之中,雙眸跳動金焰,陰影輪廚似人而又非人。
回想這一幕,鳳女元神劇痛,只覺那雙金色眼眸充斥無邊神威,橫跨時空而來,死死注視看他。
左將軍傷勢太王,昏厥之前,拼盡最后一點力氣,提碎了手中的令牌。
族長。速至!1
鳳凰王城,一道金光身影拔地而起,鳳凰虛影纏繞姣好身形,冷眉望向天地閘門所在方位。。
女子為鳳凰一族族長凰翌,歲有三千,孕一子鳳鵟,修為至大乘期巔峰,身負鳳凰一族傳承,諸多秘法加身,實力深不可測。
「三條腿的無毛妖怪....」
「究竟怎么回事,為什么好端端的天地閘門會在今天開啟,究竟是什么品種的兇獸,竟能抬起天地之沉重?」
凰翌思索無果,身化金紅光束直沖天地閘門方向。
就在這時,一抹金光極速而來,快到了星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磅礴重力轟狠狠撞在了地上。
一聲振聾發聵的巨響塵浪土石沖天而起,塵線向遠方拉開,撞碎數個矮山才地堪停下。
「敵方小將可敢報上名諱?」
遲來的聲音響起,凰翌以一個不雅的姿勢躺在廢墟之中,半響后視線聚焦,艱難爬了起來。
「小將,是在說本族長嗎?」
凰疊心下苦笑,想她堂堂一族之長,竟在對方口中落了個小將的評價。
實力不如人,說什么都是狡辯,小將便小將,在對方面前,她的確稱不得大將。
轟隆隆 狂暴風勢席卷而來,漫天塵埃卷著土石樹木飛舞,沖擊的能量碾碎大地,壓垮裂縫痕跡一道道蔓延而開。
凰翌揮手擋下颶風,臉色一瞬慘白,距離天地閘門尚有一段距離,如此恐怖的能量波動,族人們該不會已經死光了吧?
她顯化妖身本體,振翅飛往天地閘門處,想起那只三條腿的兇獸,堅定的眸光不免映出幾分恐懼。
太強了,兇獸掌握著不該存在于人間的力量。
莫說妖族,便是氣運達到巔峰的人族也無法抵抗。「天地大劫......來了。」
這,凰翌更加堅定了心頭的念頭。
她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人間巔峰,缺少三位一體,數次沖擊血脈無果,追溯不到鳳凰完美之血。
可她的孩子鳳篇自幼便展示出了超越族人的天賦,包括她在內,無一可比鳳鳳鵟的天賦,是所有族人都承認的鳳凰一族未來。
只要她驅動秘法,為鳳藏精進血脈,后者便可達到先輩未曾企及的高峰,便是三條腿的兇獸也可戰而勝之。
只不過,祭煉秘法對元神損耗極大,甚至于消耗壽元,鳳篇歲有三千,還有五百年可活,舍不得孩子和族人,遲遲沒有拿定主意。
時至如今,本族長已經沒有選擇了。」
凰翌屏氣凝神,她的前路已經到盡頭,不能讓鳳題重蹈覆做也為了族人在大劫中保全血脈傳承,決定將三百年后才執行的計劃提前。
再說太素這邊,一個加速飛沖撞開擋路的弱女子,心下頗為歉意。他也不想的,實在是危機四伏,正是進命的時候,沒得選,改天遇到了 算了,老哥扎堆實在過于兇險,說什么都不會再回去。女子胸襟偉岸,極具器量,想來也會一笑而過。
「反正撞得也不重。
太素這么想著,一頭扎進虛空,迂回幾次過后,躲藏在一處荒郊野嶺。
他沒敢散開神念怕被強敵捕獲,到時雙攀難敵四手,只怕小命難保,講道理對方也不會聽他的。
太素藏于草叢,安安靜靜蹲了一個晚上,強敵環伺的危機感令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同樣的,這股驚險和刺激,稍有不慎便死無葬身之地的險惡環境,深深激起了他的斗志和熱血。
外面的世界似乎也不錯,只要他腳踏實地修煉,一點點變強,終有一天會成就含金量十足的一世無敵。
樂JPG簌簌簌。
耳邊傳來腳步靠近的聲音,太素沒理會,一只小狐貍,菜到摳腳。比他都不如,完全不懼威脅可言。
小狐貍探頭JPG
嫭媲望著前面的猴怪,低頭陷入沉思,尾巴長在前面的長尾猴,究競算人族還是妖族?
沒有妖氣,也沒有人氣,這玩意究竟是個啥?
太素一頭扎進虛空,小跑兩步,側面迂回躲避強敵追捕,一個不留神,直接從大荒外圍跑到了人族和妖族的交界線。
他不知此事,只覺得眼前的小狐貍傻夫夫的,眼睛里寫滿了智慧。「溫喝罐。」
嫭媲:(곡곡)
你擱這喚狗呢!
作為九星犯一族的天才,嫭媲以五百歲幼齡修至人間大乘期,什么場面沒見過,懶得搭理太索。
兩袖清風,連個遮著的衣物都沒有,十有八九是個逃難的奴隸。不用管他,過幾天自己就餓死了。
太素撩狗失敗,晤道一聲離語,狐貍分明也是狗,為什么屢試不爽的喝顯曝會沒用,非要逼他上蘋果是吧?
太素眉頭一皺,又來了,空缺的寂寞又來了。
他對自己失去的部分格外在意,更惱恨無法回憶的濃郁失落感,探手一抄將小白狐貍按在懷中,一通上下其手,擼得嫭媲大驚小叫。「咦,你作甚?」
「這廝好大力...
明,不......那里會「呀呀呀 「喂」好舒服啊!
嫭媲瞇著眼睛趴在太素懷里,驚嘆長尾猴手法之嫻熟,沒有常年的練習,使不出這門驚天動地的手藝。
猛然驚醒!
此妖/人力大無窮,速度又奇快無比,絕不是出進的奴隸,他有修為,而且很強。
嫦媲極力掙扎,困于兩只大 手有著無窮力道,始終擺脫不開。這種情況下,齜牙咧嘴威脅的兇狠模樣也像極了撒嬌求歡。「別鬧,老實點。」
太素一巴掌拍下,嫦姐頭昏眼花,繃直的尾巴軟綿綿垂下,恍惚之間,似是看到了一條河,河對面,一大群白色狐貍蹦躁跳跳。
變身法術失效,太素懷中的小白狐沒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千嬌百媚,雙目噙著淚花的貌美女子。
白色長尾,狐耳,目光迷離,不論哪一個,都讓太素雙目放光。「撕嘶撕」
看著狐女身上的衣服,太素可算醒悟了過來,難怪總覺得缺了什么,原來是羞恥感。
變成人形后應該穿衣服。「你,你干什么?」
娘大驚失色,急忙攥緊衣襟,想了想,分出一只手按住了褲腰帶。
騰云駕霧,飛上半空,直到屁股落地才清醒過來。
太素重拾羞恥之心,甩手扔掉罅媲,他四下看了看,五指插入大地,金色火線橫掃掏出一個空洞,卷走金屬物質,提煉了一件鎧甲罩在自己身上,
身上多了件適蓋之物,太素狠狠松了口氣,除了第三條腿有些無處安放,其余一切都好。
不是很懂,化形時安的什么心思,為什么變這么長?就因為妖身是三條腿,化形后下意識選擇了三條腿?太素眉頭一皺,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你,閣下是人是妖?」
確定太素絕非等閑,修為絕對在自己之上,嬋媲眸光跳動青色,全力戒備起來。
太素沒說話,一個眼神遞了過去。
金光萬丈,大日煌煌籠罩而下,無限神威之中,兇禽虛影振翅,眸光攝人心魄。
嫭媲呼吸一滯,短暫的對視之中,只覺自己已經死了一般,兩股戰戰跌坐在地,若若太素的眼神滿是驚恐。
上位壓制!
三足金烏是妖族食物鏈巔峰的存在,同級只有鳳凰、鯤鵬、燭龍,且太素的血脈在誕生時便逼近最初的完美,幾乎可以和第一條金烏稱兄道弟,區區一個九尾狐大乘期妖王,如何能在他的神威下保持自我。
沒有為空氣加濕,已經是太素手下留情了。
就這,嫭媲都拉絲了。
她夾緊雙腿,再看太素的眼神無比憧憬,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恭敬道:「前輩,你也是來伏擊人族修士的嗎?」
伏擊人族修士作甚沒看見我東藏西躲正被追殺嗎?嗯。
太素鼻音輕哼一聲,淡淡回應。
雖然但是,裝逼的手法是如此的熟練,可謂與生俱來。「太好了,有前輩相助,定能救出被乾坤道擄走的同族。」
嬸娥大喜,夾著兩條長腿蹲在太素身邊,狐貍尾巴掃來掃去,兩只不安分的耳朵時不時抖動一下。
一般貨色,靠這么近干什么?
太索不喜,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
嫭媲低下頭,臉頰浮現紅云,咬咬牙,揚起下巴讓前輩看得更加清楚。
「細嗦,乾坤道什么路子?」
太素拍了拍屁股,熟練將美人攬入懷中。
有些習慣,早已刻在元神深處,忘了自己是誰都忘不掉。八千字,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