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賺的錢?!”
朱齊瀾嘴角抽抽,頗為無語道:“不要胡說八道,你知道自己賺錢的地方是哪嗎,而且…”
而且只賺了五十兩,這也太賤了。
“梅事,純粹的生意往來,沒有摻雜艾情。”
滿口胡言亂語,自損八千只為氣人一百,朱齊瀾懶得搭理,撩起耳畔青絲,漫不經心道:“白虞近來修行出現瓶頸,你去指點她一下。”
“什么瓶頸,我哪懂這些?”
陸北詫異出聲,詢問之下得知,虞管家先天境大圓滿,距離化神只差一步,可就是這一步,無論如何都跨不過去。
很正常,修行中人困于資質,有幾個關卡極難突破,化神便是其中之一。
虞管家出自宮中,作為長公主的貼身婢女,由太后親自挑選,要說資質有多差,顯然是不可能的。
問題還是出在朱齊瀾身上,長公主受帝師太傅影響,自幼好強,深信力量可以改變命運,對于修行頗為上心。
她憑借自己的資質和努力,成功退婚改變了政治籌碼的命運,然后被宗族一腳踢出京師,領封號、封地一人吃飽全家不愁。
自此,皇室宗族那邊的資源與她無關,經親戚介紹,在皇極宗任職大統領,自食其力賺取修行資源。
要不是某個皇弟暗中相助,打工人的生涯更為艱辛。
朱齊瀾甩手掌柜一個,不懂生財更不懂理財,長明府大小事宜均有虞管家打理,她為了朱齊瀾不受委屈,保持皇室長公主應有的體面,忙前忙后操碎了心。
一來二去,虞管家耽擱了自身修行,再想撿起來,已經錯過了最好突破時機。
“太感人了,想不到虞姐為咱家付出這么多,下次吃飯的時候,我把雞腿讓給她。”
陸北抽泣兩聲,心地善良,聽不得這么感人的故事,抬手抹掉眼角邊的空氣,繼續詫異道:“可這和我有什么關系,表姐你知道我的,
資質億里挑一,修行至今壓根就沒遇到過瓶頸,想通就通,讓我指點虞姐,我也得有經驗才行呀!”
“少在我面前貧嘴!”
聽到陸北臭不要臉的自賣自夸,朱齊瀾氣不打一處來,這死人夸自己的時候不吝溢美之詞,夸別人的時候,多說一句都像要他的命一樣。
這么欠,是怎么活到現在還沒被人打死的?
她瞪了陸北一眼,幽幽道:“或許你沒有突破瓶頸的經驗,但我們雙修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方面你很有經驗。”
陸北腦門飄過一串問號,驚訝的嘴巴越張越大,瞪圓的眼睛里,滿是不可思議。
要說在泡澡的時候,讓白虞進來給他搓個鹽什么的,他咬咬牙也就忍了,眼睛一閉興許還能多加幾個鐘。
雙修不然,彼此氣息相通,不說永久性形變,但也是靈魂深處刻下烙印,沒有后悔藥可言,豈能說修就修。
他同意,虞管家還不樂意呢!
而且…
陸北望向朱齊瀾的眼神漸漸古怪起來,兩人的雙修源于巧合,或者說意外,朱齊瀾從最開始的極力拒絕,到后來的主動催促,這期間的心理變化,寓意為何,朱齊瀾只字不提,他心里清楚,跟著裝作無所謂而已。
問題來了,得多大的心才能把雙修道侶借給閨蜜使用?
方便的話,麻煩出本書,他想拿給白錦和佘儇觀摩,讓二人學習一下,什么才叫格局。
尤其是佘儇,目光狹隘,嫉賢妒能,最沒格局了。
“怎么了,不行嗎?”
“當然不行,這可是雙修,意義…表姐伱是過來人,吃過苦,受過累,多大仇啊,怎么能把虞姐往火坑里推呢!”陸北痛心疾首,為虞管家感到不值。
“小看你了,沒想到寧州陸某還有些自知之明。”
朱齊瀾冷冷一笑,快人快語道:“白虞已經同意了,你呢,行還是不行?”
“行!”
陸北毫不遲疑,果斷道:“虞姐在哪,讓她等我半盞茶,我先去澡堂沖一把,洗干凈了就去找她。”
朱齊瀾:(_)
這么爽快,就算裝模作樣,你也裝一下啊!
“表姐別誤會,一般來說,面對這種不知廉恥的要求,我個人是強烈拒絕的,可誰讓開口的人是你呢!你吩咐,照辦,別說一個虞姐,就是十個,一百個,今晚我拼了命不要,也要把她們抬上化神境。”
“委屈你。”
“不妨事,你開心就好。”
陸北抬手將胸脯拍得砰砰作響,眉頭一皺,轉而道:“不過我最近修行有所感悟,急著閉關消化修行所得,可以的話,能不能讓虞姐去澡堂找我,一邊沖澡一邊雙…你瞪我干什么,我真沒別的想法,就為了省點時間。”
話到一半,朱齊瀾轉身就走,陸北暗自偷笑,這個節奏才是正常女人該有的心理變化,剛剛明顯有些滲人了。
“表姐,別走啊,地點還可以商量,不在澡堂,虞姐閨房我也沒問題的。”
他扯著嗓子喊了兩句,朱齊瀾離去的步伐更快了。
“笑死,哪有人這么安排雙修的,虞姐是因為身份的緣故,不好意思拒絕你而已。”陸北嘀咕一句,搖頭走向浴室方向。
還有,朱齊瀾明顯高估了自己,指望她出書是沒可能了。
…谷鼷 泳池。
陸北方巾蓋臉,感慨享樂主義害死人,長明府沒住幾天,往常十天半個月不沾水的他,竟然因為一個泳池腐敗了。
“浩然正氣俱往矣,再也回不來了!”
就在這時,推門聲響,極盡輕柔的腳步聲緩緩朝泳池方向靠近。
陸北上下一摸,確定兩處方巾蓋得嚴嚴實實,高枕無憂道:“表姐,你不是才泡過嗎,怎么又來?如果是雙修的話,先讓我緩緩,先天一炁都快被你掏空了。”
話音落下,許久不聞回應,陸北挑起臉上方巾,入眼是一臉局促卻強裝鎮定的虞管家。
“啊這…”
陸北急忙蓋住臉:“虞姐,來就來,怎么也不說一聲,我衣服還沒…”
話到一半,他發現自己沒毛病,哪有人泡澡時穿衣服的。
有問題的是虞管家,大晚上不在屋里蹲著,跑浴室來偷襲他。
可恨,光想著這里是長明府,以為沒人敢動長公主的零嘴,忘了男孩子出門在外要好好保護自己。
下次洗澡的時候,一定要鎖門。
正想著如何開口才能避免尷尬,耳邊聽到窸窸窣窣的褪去衣衫聲音,陸北打了個哆嗦,萬萬沒想到女色狼竟然來真的,急忙撤掉臉上方巾,抬手喊停:“冷靜點,虞姐,你看看我,我還是個孩子。”
一番話聽得白虞面紅耳赤,她低頭不敢對視陸北,蚊音輕輕道:“殿下說…說你在這里等我,所以…”
“所以你就不能爭點氣,扯著嗓門對她喊一聲,愛誰誰,你就是不去?”
陸北直呼不可思議,頭一回見到這么聽話的女管家,逆來順受,一點主見沒有,怎么便宜師父臨走的時候沒給他留一個呢。
有一說一,純路人,拋開事實不談,這件事莫不修多少有些不對。
虞管家臉色一正,忍著羞意看向陸北,語氣堅定道:“殿下的心意便是白虞的心意,白虞不曾想過和殿下分開,以后也不會。”
“嘶嘶嘶———”
陸北倒吸一口水蒸氣,恍然大悟,只想著女管家的身份,忘了對方是貼身丫鬟,陪嫁的那種。
他起身踏出泳池,一手以方巾蓋住作案工具,一手撿起地上的衣衫輕輕披在虞管家身上,放緩語氣道:“我的錯,邀你在此地見面,只想著氣表姐一下,沒想到…讓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
虞管家燒得耳畔通紅,心跳不斷加速,雙手探出想要抱住前方的陸北,幾次抬手,終究沒敢落下。
出於對女兒家矜持的尊重,這種粗活陸北代勞了,他探手一撈,主動攬住虞管家的腰肢,將軟糯無力的嬌軀帶入懷中。
兩顆心貼近,受環境影響,陸北難免也有些心跳加速,以防鬧出人命,他深吸一口氣,小聲在虞管家耳邊道:“既然是修煉,這個場地明顯不合適,前面帶路,我換身衣服就去靜室。”
“嗯。”
虞管家迷迷糊糊應聲,只覺朱齊瀾擇選夫婿眼光獨到,這死人平常看起來不著調,關鍵時刻就很…就很…
溫柔。
她很喜歡。
“帶路。”
“啊…哦!”
半個時辰后,陸北囧著一張臉走出靜室,抓耳撓腮,差點連路都不會走了。
瞄了眼站在屋外的朱齊瀾,他氣沖衝走過去,陰陽怪氣道:“喲,這不是大統領嗎,幾天不見,親自給下官把門呢!”
“白虞在哪?”
“陣圖。”
“情況如何?”
“挺好的,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就能當長輩兒了。”陸北沒好氣道。
“不要貧嘴,我問她的瓶頸。”
“破了。”
陸北依舊陰陽怪氣:“太讓我失望了,
你要是檢測陸某是否不近女色,自己上便是,我保證從了你,何苦為難白虞。”
“不叫虞姐了?”
“唉…”
陸北仰頭嘆氣:“怪我,我以為自己的意志力足夠堅定,沒想到這點小小的考驗都沒通過,美色當前,終究還是…唉,你說我,當時咬咬牙,再挺一挺不就過來了嘛!”
朱齊瀾翻翻白眼,表示陸北想多了,她只是覺得死人的雙玄寶圖妙用非凡,剛好借白虞一臂之力。
再有,陸北的先天一炁太多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反正她一個人也用不完,與其放著浪費,不如分白虞一些。
白虞沒想過和她分開,她也沒打算和白虞分開。
“這次就算了,以后在外面小心點,不要再有下次了。”
“看不起誰呢,告訴你,我在外面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