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寧國府,蘅蕪苑 軒敞無比的廂房之中,燈火彤彤,如水一般撲打在雕花玻璃窗欞之上。
而這邊廂,寶釵的肚子已然徹底隆將起來,而那張珠圓玉潤的臉蛋兒,因為有孕在身之故,更見彤彤紅霞,明媚如桃。
薛姨媽忙前忙后,臉上不由現出繁盛笑意,說道:“寶丫頭,這幾天要格外注意,你這分明孕吐的厲害一些。”
寶釵輕輕“嗯”了一聲,一如梨花潔白無瑕的豐潤臉蛋兒酡紅如醺,纖纖素手撫過自家隆起的小腹,頓時就覺一股血脈相連之感涌將過來。
薛姨媽白凈面容之上笑意瑩瑩,問道:“乖囡,這兩天怎么不見珩哥兒?”
寶釵伸出纖纖素手,撫著隆起的小腹,那張恍若梨花潔白的玉容兩側氤氳浮起兩朵紅暈,說道:“王爺他這會兒,應該在忙什么事兒吧。”
薛姨媽白凈如玉的面容詫異了下,問道:“外面不是沒有什么戰事了嗎?現在是怎么回事兒?珩哥兒還是忙的腳不沾地的。”
寶釵默然片刻,說道:“王爺他現在是輔政王,還是要忙著外間的朝廷大政。”
如果按著以往讀的那些史書,她家男人離皇位都只有一步之遙。
不過,那最后一步太過兇險,她并不奢求。
如果將來腹中的兒子能夠成為親王,不,郡王也就夠了。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鶯兒舉步進入暖閣,柔聲說道:“姑娘,衛王來了。”
不大一會兒,就見賈珩繞過一架錦繡妝成的云母屏風,快步進入廳堂之中,眸光閃爍不停,道:“薛妹妹,你怎么樣?”
寶釵翠麗黛眉之下,那雙晶然熠熠的明眸當中,蘊藏著幾許欣然之色,說道:“挺好的,這會兒正養著胎呢。”
薛姨媽那豐潤、白凈的臉蛋兒上帶著繁盛笑意,道:“珩哥兒這邊兒坐,鶯兒,你過去搬一張椅子過來。”
鶯兒“哎”地應了一聲,然后拿過一張靠背的梨花木椅子遞將過去,那張香肌玉膚的臉蛋兒上滿是綺麗生艷的紅暈,抬眸之時,眼波流轉,情意綿綿,似能滴出來水。
賈珩一下子落座下來,從鶯兒的手里接過青花瓷的茶盅,輕輕啜飲了一口。
寶釵那張香肌玉膚的白膩玉顏,在懷孕之后愈見珠圓玉潤,問道:“王爺,外面的事兒都忙完了?”
賈珩道:“薛妹妹,我這邊兒已經忙完了。”
薛姨媽笑了笑,道:“珩哥兒,寶丫頭在后院養胎挺好的。”
賈珩道:“平常該走動也得走動,有利于胎兒將來順產。”
這個時代,如果營養太過豐富,就有可能嬰兒腦袋過大,造成難產。
薛姨媽笑了笑,輕聲說道:“珩哥兒,那我這幾天讓人攙扶著寶丫頭多走動走動。”
寶釵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眸光嫵媚流波地看向薛姨媽,道:“媽,我和珩大哥說會話。”
薛姨媽笑著“哎”地一聲,然后,也不多說其他,喚過鶯兒,說道:“走,咱們過去。”
鶯兒起身之間,也不多說其他,輕輕應了一聲。
賈珩來到寶釵所躺的軟榻近前,眸光溫煦,低聲道:“薛妹妹,讓我聽聽孩子的動靜。”
寶釵那猶如翠羽的明麗黛眉下,水潤微微的杏眸當中,流溢著羞喜之意,低聲說道:“夫君,胎兒現在還沒有什么動靜呢。”
然后,待見著賈珩這會兒趴伏在自家肚子上,感知著那隆起肚子的動靜,寶釵心神當中就有團團甜蜜涌過。
在她有了身孕以后,王爺愈發稀罕她了。
過了一會兒,賈珩斜飛入鬢的劍眉之下,凝眸看向那張珠圓玉潤的臉蛋兒,柔聲說道:“薛妹妹這幾天好生養胎,萬萬是不可大意了。”
寶釵“嗯”地一聲,說道:“珩大哥,我會留意的,這邊兒有媽照料于我。”
賈珩輕輕撫過寶釵的肩頭,臉上現出一抹繁盛的笑意,說道:“最近,我會時常來看你的。”
寶釵輕輕“嗯”了一聲,將青絲如瀑的螓首依偎在賈珩的懷里,那張恍若梨花潔白的臉蛋兒怔怔出神。
此生得遇良人,當真是不枉了。
大觀園,棲遲苑 甄蘭和甄溪兩人落座在廂房之中,翠麗如黛的修眉之下,目中似是現出一抹思量之色。
“溪兒妹妹,王爺好幾天沒來了。”甄蘭幽麗、清雅的眉眼間似有幾許悵然若失,朗聲道。
甄溪輕輕“嗯”了一聲,道:“可能是忙著外面的事兒吧,這段時間,薛姐姐和林姐姐不是都懷了孕。”
甄蘭輕輕應了一聲,面容現出一抹詫異之色,道:“妹妹這個月肚子有動靜嗎?”
甄溪那張豐潤、可人的臉蛋兒羞紅如霞,道:“我這個時候能有什么動靜?倒是姐姐,應該是姐姐先有才是。”
甄蘭輕笑了下,打趣說道:“妹妹又在渾說,這個怎么還能以姐妹分先后?”
生孩子還能以姐妹分個先后?那不是平常王爺和誰多親昵一些,誰就有可能會有孩子。
甄溪翠麗如黛的修眉之下,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彤彤如霞,輕聲說道:“我想著姐姐先生,我有些怕疼。”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從外間而來,眸光溫煦,低聲道:“王妃,王爺回來了。”
就見賈珩一襲青山直裰的蜀錦圓領長衫,從外間快步而來,說道:“蘭兒,溪兒。”
甄蘭說話之間,快步近前,揚起那張粉膩嘟嘟的臉蛋兒,說道:“珩大哥。”
賈珩笑了笑,眸光閃爍了下,打趣說道:“過來看看你們兩個,都在門口站成望夫石了。”
甄蘭這會兒,帶著幾許英麗、明媚的修眉之下,那雙清澈明眸眸光瑩瑩如水,道:“珩大哥都好長時間沒來,難免念叨的慌。”
賈珩輕輕拉過甄蘭的纖纖素手,來到一旁鋪就著褥子的軟榻上落座,說話之間,噙住那柔潤微微的唇瓣,道:“蘭妹妹,這段時間想我沒有?”
甄蘭翠麗如黛的修眉之下,那清澈如一泓泉水的明眸中霧氣升騰,顫聲道:“王爺,到里廂吧。”
賈珩“嗯”了一聲,然后摟過甄蘭的一側肩頭,兩人說著,向著里廂而去。
而甄溪在一旁落座下來,那張白膩如雪的玉容兩側紅成彤彤紅霞,默默跟上賈珩和甄蘭。
賈珩擁過甄蘭的豐腴嬌軀,落座在一方鋪就著褥子的床榻上,親昵著少女那張清麗如霜的臉蛋兒,湊到那柔潤微微的唇瓣,攫取著可口而甘美的氣息。
賈珩伸手緊緊擁著甄蘭的嬌軀,嗅著發絲之間的清香,心神涌起欣喜之意。
雖早已沒了新鮮感,但仍有幾許起心動念。
這會兒,甄溪在一旁看著,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粲然如虹的星眸熠熠而閃,似沁潤著柔波瀲滟。
賈珩面色端肅,伸手拉過甄溪的柔軟小手,低聲喚道:“溪兒,你也過來。”
甄溪輕輕應了一聲,而后,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紅潤如霞,輕輕“嗯”了一聲,然后,隨著賈珩進入廳堂之中。
甄溪秀麗如黛的柳眉下,美眸柔波瀲滟,然后將秀美如瀑的螓首依偎過來,那張白膩如雪小臉紅潤如霞。
賈珩伸手拉過蘭溪兩姐妹的纖纖素手,心神當中不由涌起一股莫名之意,問道:“你們兩個這幾天,在做什么呢。”
甄蘭柔聲道:“也沒有做什么。”
賈珩看向一旁臉上現出團團酡紅氣暈的甄溪,問道:“溪兒呢?”
甄溪瑩潤微微的粉唇抿將起來,怯生生說道:“也沒有什么,就是看看書,別的也沒有什么了。”
賈珩伸手攬過甄溪的肩頭,道:“這段時間,倒是沒有過來看溪兒了。”
甄蘭這會兒撩起耳邊的一縷秀發,眸光瑩瑩如水地看向那蟒服青年,低聲說道:“我服侍王爺更衣吧。”
賈珩“嗯”了一聲,并未多說其他。
甄蘭說話之間,低下身子,一下子湊到近前,那張白膩如霞的臉蛋兒時凹時陷,瑩潤如水的美眸,似沁潤著山水情長。
賈珩輕輕伸手擁住甄蘭和甄溪的肩頭,進入帷幔四及的床榻之上。
此刻,軒窗之外的庭院當中,不知何時已然下了暴雨,雨水繁密,視線不清。
正是乾德元年的六月時節,可見無盡滂沱暴雨拍打在芭蕉樹上,卻聽得“噼里啪啦”之聲響起,急如管弦,密密麻麻。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就又是兩個月時間過去,轉眼進入乾德元年的七月。
金陵城,吳王府 今日正是吳王陳林六十大壽的日子,此刻,高墻大戶的宅邸當中,張燈結彩,賓客盈門,高朋滿座。
到來的賓客有吏部侍郎吳鶴飛,刑部侍郎應元魯,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鄺春,工部尚書嚴茂等人。
吳王陳林正在正廳大堂里大宴賓客,及至午后時分,看向周圍落座的一眾賓客,道:“諸位,可至后堂品茗敘話。”
在場眾人聞聽此言,紛紛點頭稱是。
旋即,眾人三三兩兩落座在廳堂之中,一時之間,氣氛喧鬧無比。
吳王面容沉靜,一如玄水,落座在靠著一方黑色漆木高幾之旁的黃花梨木椅子上,目光逡巡過在場的眾官吏,低聲說道:“諸位同僚,如今朝堂之上,衛王以外戚之身,竊奪權柄,專權跋扈,對朝政一手遮天,正是我等匡扶漢室之時。”
下方在座的一眾士紳,如吏部侍吳鶴飛等人,臉上多是現出思索之色,倒也見怪不怪。
能夠在這里坐著的一眾官紳,原本就是“反賈”的忠臣義士。
“王爺,衛王其人在神京,有京營驍勇和邊軍精銳為其張目,我南方無兵無將,難以與之為敵。”工部尚書嚴茂眉頭緊皺,擔憂不勝說道。
吳王陳林面色凜然一肅,凝眸看向一旁的家將,詫異了下,問道:“郝老先生和安南侯來了嗎?”
那家將壓低了聲音,回道:“已經派人去催問了。”
吳王陳林面色陰沉如烏云,說道:“再派人去看看。”
那家將面色肅然無比,應了一聲,然后轉身離去。
不大一會兒,那家將去而復返,進入廳堂,拱手說道:“王爺,安南侯已經來了。”
吳王陳林聞聽此言,心頭微微一頓,朗聲道:“隨本王去看看。”
吳王說話之間,起得身來,前去相迎,快步來到廊檐之下,看向葉真等人,道:“葉侯,來了。”
葉真快步行至近前,整容斂色,拱手道:“末將見過王爺。”
吳王點了點頭,伸手攙扶了下,眸光炯炯有神盯視著,相請說道:“葉侯,還請這邊兒落座,江南的諸位志士都等著葉侯呢。”
葉真重重點了點頭,瞥了一眼在場列座的江南諸官員,心神暗暗有數。
經此一事之后,江南官場反對衛王的勢力將會被徹底清掃一空。
葉真這會兒就在心頭,嘆了一口氣。
為了葉家的未來,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旋即,葉真來到廳堂旁的一張靠背的梨花木椅子上落座下來,說道:“吳王,江南大營方面的軍將已經隨時準備起事。”
吳王目中滿是期待地問道:“葉侯,那些衛王舊部最近可有警覺?是不是先行收拾這幫人?”
葉真敘道:“王爺,整個江南,真正算得上衛王的心腹并不多,也就江南水師提督韋徹,此人現在率領兵馬在崇明沙,一時根本顧及不到金陵城的情況,至于江南大營的軍將,除卻極為個別的衛王鐵桿外,皆可派人拿下,頃刻之間就能接管江南大營。”
吳王點了點頭,問道:“葉侯,如是朝廷方面調撥韋徹率兵進逼金陵,葉侯以為,我金陵應當如何應對?”
葉真搖了搖頭,朗聲說道:“無需擔憂,那時候我接掌江南大營,凡水師兵馬抵進,根本近不得金陵城分毫。”
吳王聞聽此言,說道:“葉侯慮事周全就好。”
安南侯葉真遲疑了下,說道:“王爺,關于調兵詳情,還請王爺借一步說話。”
吳王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周圍正在品茗的江南官員,道:“諸位,失陪,失陪。”
在場落座的諸江南士紳,臉上神色微動,倒也沒有說什么,畢竟關乎接下來的軍事調動。
后宅,書房之中——
吳王從一張紅色漆木的太師椅上落座下來,道:“葉侯,兵事準備的怎么樣?”
安南侯葉真壓低了聲音,道:“王爺,我和郝太傅的意思是,明日即行起兵,奪下兩江總督衙門官廳,從而一舉控制金陵城。”
吳王點了點頭,朗聲道:“此計甚好,而后打出一面匡扶漢室的旗幟,此外江南的有志士紳也已經組織兵丁,只要金陵這邊兒一起事,頃刻于四方響應,那時候就可席卷南北。”
葉真道:“王爺所言甚是,如今的江南仁人志士皆是翹首以望,一旦星火乍起,就可共舉大計,形成星火燎原之勢。”
就在兩人計議下一步的動作之時,仆人進入書房之中,道:“王爺,郝家大公子來了。”
吳王聞聽此言,說道:“快去請過來。”
那仆人應了一聲,干脆利落出得書房。
過了一會兒,郝繼儒的兒子郝懷禎大步進入書房。
“晚輩見過吳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郝懷禎一攏衣袖,就是向著吳王行著大禮,低聲說道。
吳王連忙伸手虛扶,道:“快快請起,世侄還請里廂落座。”
郝懷禎道了一聲謝,隨著吳王進入里廂落座。
吳王道:“郝老先生怎么樣?”
郝懷禎聲情并茂說道:“父親大人那邊兒靜候吳王佳音,父親已經親自操刀了討賈檄文,就等大事一起,反聲鼎沸,征討衛王。”
吳王聞聽此言,面色默然,撫掌笑道:“好,好,郝太傅原為帝師,由郝太傅操刀,一文可敵十萬雄兵。”
葉真附和道:“到時候檄文發于天下,必然有無數忠臣義士響應,那時候九州風起云涌。”
如果是當初高家在四川起事之時,江南也隨同起事,或許還有成事之機,但現在只會被衛王各個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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