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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 賈珩鳳姐這是得意上了……

神京城,國子監  大批人群圍攏在鑒湖周圍,抬眸看向那停泊在湖面之上的鐵船,心神不由震撼莫名。

  這鐵船漂浮在水面之上,為何不沉?

  在場舉子心神皆是詫異莫名,或者說,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徐光啟目光逡巡過在場一眾舉子,說道:“諸位,其中緣故,仍可通過格物致知之法,探究其本末原理。”

  此言一出,在場舉子聞聽此言,心神都有幾許莫名之意。

  徐光啟而后,就在弟子的輔助下,將其中原理講于眾人去聽,主要是密度和浮力原理。

  而在場眾人紛紛敘話不停。

  齊昆在人群之后,聽著徐光啟講述浮力原理,剛毅、沉靜的面容上同樣現出思索之色。

  難道這才是上古圣賢,格物致知的真意?

  念及此處,齊昆連忙驅逐了這種古怪的想法,那張剛毅、沉靜的面容上不由現出擔憂之色。

  只怕再這樣下去,真讓衛王成功說服了在京舉子,給這新學以可乘之機。

  念及此處,齊昆面色陰晴不定,心頭蒙上了一層厚厚陰霾。

  而周圍眾舉子和士子,眸光深深,同樣也在臉上現出思索之色。

  這些大家都知道,但如現在這般鐵船浮于水面,就讓人震驚莫名。

  徐光啟做完這些,溫聲道:“諸位,第三個問題,是白兔如何上天?今日,科學院將會為大家示范。”

  而后,徐光啟的弟子陳龍,從不遠處取過一個熱氣球,球下吊著一個竹篾籃子,其上正放著一對兒白兔。

  而那只熱氣球向著天穹漂浮而起,將竹篾筐子里的白兔,一下子帶至天上。

  此刻,四方一眾圍觀的舉子都踮起了腳,伸長了脖子,看向那只熱氣球在熱氣的催動下徐徐上天。

  “上天了?可這不是孔明燈嗎?”其中一個年輕舉子面容之上滿是訝異,開口說道。

  而周圍一眾舉子,同樣揚起頭,皆是對著孔明燈仰頭眺望。

  在這一刻,好似什么堅冰在下方舉子的心頭融化。

  科學院,格物致知之道,或許才是圣賢教誨的真意?

  齊昆白凈無端的面容上,不由現出震驚之色,眺望著那孔明燈漂向天穹,目光怔怔而望。

  兩只白兔當真是上天了?

  孔明燈向來以輕盈著稱,怎么能載著兩只兔子上得青天的?

  當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趙翼灰白眉毛之下,目光怔怔地看向那孔明燈,感慨道:“此物如果足夠大,甚至可以用熱氣球載人上天。”

  齊昆聞聽此言,心頭不由為之一驚,目中見著一抹詫異之色,說道:“凡人如何能夠上天?”

  趙翼道:“白兔就能上天,人雖然比白兔重一些,但想要上天倒也不是不能,只是上去之后,如何下來,我倒也不知何故了。”

  齊昆溫聲說道:“人上天,是否對天上神靈不敬?”

  趙翼朗聲說道:“所謂天有九重,普通凡人又能上得幾層?況且,天上神仙胸襟開闊,豈會在意這些小事?”

  齊昆聞言,臉上神色莫名,而后,道:“這縱然上天,也不算什么吧。”

  趙翼敘說道:“閣老,如果軍士站在那框內,用以瞭望敵寇動靜,那么可將敵寇的調兵遣將情況盡收眼底。”

  也不多說其他,道:“趙閣老,今日之事就先這樣,先行回去。”

  這一刻的齊昆,只覺得心頭莫名有些累。

  趙翼點了點頭,倒也不說其他,隨著齊昆離了國子監。

  另一邊兒,賈珩手里正自拿著一根單筒望遠鏡,眺望著鑒湖之上漂泊不停的鐵船,對著一旁的陳瀟敘說道:“如果有一天鐵船橫行于湖面之上,以紅夷大炮和火銃征番夷,放眼望去,天下將無我大漢海軍敵手。”

  陳瀟秀眉蹙了蹙,玉容上現出思索之色,說道:“這等鐵船想要在海上航行,僅僅靠風力,只怕不大行。”

  賈珩點了點頭,朗聲說道:“這就需要蒸汽機出世,以之帶動舟船,即可航行于大海之上。”

  陳瀟凝眸看向那蟒服青年,問道:“蒸汽機,就是前些時日,你讓徐光啟研制的?”

  賈珩點了點頭,沉聲道:“蒸汽機不僅能作為火車頭,拉動車廂,運送貨物,同樣可以裝載在鐵船上,帶動船只遠航,比之風力更要快捷十余倍。”

  等造出幾百噸的鐵船之時,那么可制霸海洋,在這個時代幾乎就是降維打擊。

  陳瀟點了點頭,說道:“蒸汽機如果能有這般偉力,你先前所言,倒也不足為奇了。”

  及至傍晚時分,晚霞漫天,日光照耀西方,周圍圍觀的眾舉子,臉上的神色,多少有些意猶未盡。

  可以說這一幕完全沖擊了在場眾舉子的三觀。

  而隨著黑壓壓的人群散去,可以想見,鳳鳴三問的影響還會逐漸擴大,傳遍整個神京,乃至傳遍天下。

  陳瀟轉眸看向一旁的賈珩,低聲說道:“結束了,先回去吧。”

  賈珩溫聲道:“先不急,我先過去,和徐司業敘敘話。”

  這是一次完美的演出,他這個導演,怎么也要慰問一下表演的演員。

  陳瀟輕輕“嗯”了一聲,也不多說其他,隨著賈珩一同下了閣樓。

  然后,在錦衣府校尉的陪同下,來到鳳鳴閣之前,這會兒,徐光啟迎將上去,拱手一禮,朗聲道:“下官見過衛王。”

  賈珩默然片刻,眸光閃爍了下,問道:“徐司業,今日之實驗,做得不錯。”

  徐光啟聞聽此言,連忙謙虛說道:“衛王實是過譽了。”

  賈珩點了點頭,道:“經此一事,京中士林舉子定然對新學刮目相看,想來,愿意前往國子監習練新學的舉子必然紛至沓來,新學如果開宗立派,徐先生當為后世圣賢,桃李滿天下。”

  徐光啟聞聽此言,眸光閃爍了下,旋即重又恢復正常,朗聲說道:“衛王實是言重了。”

  賈珩笑了笑,道:“徐先生還是過謙了,如果真能著書立說,開創一代盛世,那就是百世流芳,萬代傳頌。”

  這時代的讀書人,就沒有一個不想做圣賢的。

  徐光啟聞聽此言,心頭同樣有幾許憧憬。

  賈珩旋即也不多說其他,轉眸看向徐光啟身后的一眾學生,心緒也有幾許百感交集,說道:“諸位,還當共勉吧。”

  這何止是開創一代盛世,這是開辟一個時代,將人類文明的進程足足向前推進了數百年。

  而眾人說話之間,重又來到偏廳落座。

  國子監已然準備了各式酒菜,就在燈火映照下,一只青花瓷杯盤中,流光熠熠而閃。

  賈珩道:“徐司業,這次能夠在在京舉子面前一舉扭轉不利輿論,為新學大行于世,開了一個好頭兒。”

  徐光啟面色一肅,開口說道:“衛王,新學應為格物之學,用此名倒是可以更多避免爭議。”

  賈珩默然片刻,道:“徐先生之言不無道理,對外就稱新學為格物之學。”

  而后,眾人落座下來,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賈珩放下手中酒盅,劍眉之下的灼熱目光中帶著幾許期待,問道:“徐先生,未知那蒸汽機研制的如何?”

  徐光啟道:“衛王,匠師正在循著圖紙進行打造模具,再有一段時間,應該能夠看到實體。”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凡是需要什么,徐先生不必謙虛,都可以派人送至總理事務衙門。”

  隨著進入新年之后,總理事務衙門已經籌建起來,并且已經招募了吏員和佐官,駐署辦公。

  徐光啟默然片刻,說道:“衛王放心,如是確有其事需要援手,必定不會客氣。”

  賈珩說話之間,與徐光啟師徒敘了一會兒話,而后沒有在國子監當中多做盤桓,而是重又返回寧國府。

  神京城,寧國府——

  賈珩與陳瀟這會兒來到一張漆木條案后落座下來,臉上不由現出一抹思忖之色。

  陳瀟點了點頭,眸光深深,感慨道:“經此一事,神京城中應該再無對新學非議之聲了。”

  賈珩容色微頓,說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彼等既然已經目睹格物致知之學乃是何物,對這次科舉的變革,也就不會心生排斥了。”

  陳瀟清麗玉容似蒙霜靄,清眸凝露一般看向賈珩,道:“就怕這些讀書人認死理,繼續說什么道統之爭。”

  賈珩道:“圣賢也讓格物致知,新學同樣是儒學。”

  不過是儒墨合流。

  賈珩沉吟片刻,道:“此后二三年,大肆推行新學,先通過科舉選拔諸般百工雜學之才,充實工部以及軍器監等衙司。”

  陳瀟點了點頭,說道:“那就照此辦理。”

  賈珩道:“嗯,我去后院看看若清。”

  顧若清現在就是有了身孕,他平常也需要多去看看。

  其實,后宅懷有身孕的不僅僅是顧若清,還有鳳姐和釵黛,這些都需要賈珩時常去看看。

  后宅,廂房暖閣之中——

  顧若清那張白膩如雪的玉容,兩側白里透紅,已然見著幾許豐潤可人,神態之間略有幾許慵懶和俏皮。

  這會兒,丫鬟快步近前,溫聲說道:“姑娘,這是后廚熬制的安胎藥,姑娘先服用著吧。”

  顧若清輕輕應了一聲,然后接過丫鬟遞來的茶盅,抿了一口,略皺了皺眉,但也沒有說什么,慢慢吃著。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嬤嬤的聲音,帶著幾許驚喜之意:“王爺,你來了。”

  不大一會兒,就見賈珩從外間繞過一扇屏風,快步進入廂房暖閣之中,道:“若清。”

  顧若清語氣當中分明難掩欣喜,說道:“王爺,你來了。”

  賈珩點了點頭,凝眸看向顧若清,眸光和煦,問道:“若清,今天怎么樣?”

  顧若清清麗、幽美的眉眼涌起絲絲縷縷的欣喜,問道:“倒也挺好的。”

  賈珩說話之間,來到顧若清近前落座,輕輕握住麗人那纖纖柔嫩的素手,問道:“若清,安胎藥苦不苦?”

  顧若清白膩如雪的臉蛋兒蒙起一抹羞意,說道:“還好,倒也不苦。”

  賈珩端過安胎藥藥碗,說話之間,遞將過去,輕輕吹了一口氣,湯藥熱氣頓時散開許多,說話之間,遞至顧若清的唇邊。

  顧若清這會兒,微微張開粉潤微微的唇瓣,那張豐潤可人的臉蛋兒氤氳浮起兩朵綺麗明艷的紅暈,猶如二月桃花,明媚動人。

  過了一會兒,顧若清看著賈珩,好奇問道:“最近京中聽說輿論沸沸揚揚的,為著新學的事。”

  賈珩笑著打趣道:“你在后宅都聽到了。”

  顧若清當年在江南之時,同樣也喜歡建政。

  顧若清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嫵媚流波的美眸當中,不由現出關切之色,櫻顆貝齒咬著粉潤唇瓣,說道:“我這也是…關心則亂。”

  賈珩將手中的青花瓷湯碗放在一旁的小幾上,凝眸看向麗人那張明艷、端麗的臉蛋兒,心神當中不由涌起一股憐愛之意。

  輕輕捏起顧若清光潔圓滑的下巴,對上那晶瑩剔透的眸子,在那眸子中似乎捕捉到波光瑩瑩。

  賈珩說話之間,湊到麗人那紅潤如霞的唇瓣,一下子噙住那柔潤微微的唇瓣。

  顧若清秀美、挺直的瓊鼻膩哼一聲,那張幽清、冷艷的臉蛋兒分明酡紅生暈,而翠麗柳眉之下,眉眼嫵媚流波。

  賈珩道:“這幾天好生安胎,不要胡思亂想。”

  顧若清輕輕“嗯”了一聲,清麗無端的玉顏酡紅如醺,明眸粲然如虹。

  賈珩伸手輕輕攬過顧若清的肩頭,兩人依偎著敘話。

  賈珩與顧若清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離得廂房,向著平兒所居的宅院而去。

  平兒所居的宅院——

  鳳姐同樣也在床上安胎,那張往日嬌媚似花的臉蛋兒上,略見幾許蒼白之色,手中拿著帕子,捂著嘴,正在做嘔吐狀。

  不遠處,平兒行至近前,柔聲問道:“奶奶,這會兒,好些了沒有。”

  鳳姐擺了擺手,說道:“干嘔的厲害,去給我倒一杯水。”

  平兒關心地看了一眼鳳姐,然后來到一旁,提起茶壺,拿過一只青花茶盅,在嘩啦啦聲中,斟滿茶水。

  而就在這時,賈珩從外間進來,抬眸看向鳳姐和平兒,溫聲說道:“鳳嫂子。”

  鳳姐抬眸看向那“罪魁禍首”,沒好氣說道:“這是想起我來了?”

  都怪這人。

  賈珩笑了笑,打量著鳳姐,說道:“過來看看你們娘倆兒。”

  說話之間,行至近前,看向那張艷麗無端,溫婉可人的臉蛋兒,心頭也有幾許欣喜莫名,柔聲說道:“鳳嫂子,這幾天怎么樣?”

  鳳姐嗔白了一眼那蟒服青年,聲音蘊藏著幾許嬌俏說道:“孕吐的厲害,你的孩子先前折騰的狠。”

  賈珩:“…”

  問題現在,肚子里的胎兒還沒成型的吧?怎么這就折騰上了。

  鳳姐那張白膩如雪的玉容微微一頓,說道:“你這兩天在做什么?”

  賈珩柔聲道:“忙著外面的政務,這兩天倒是冷落你了。”

  鳳姐白膩如雪的玉容,分明艷麗無端,瓊鼻不由輕哼一聲,幽怨道:“珩大爺現在是有三宮六院的人,縱是輪著一圈,也不知輪多久才能到我。”

  賈珩沉靜如水的面容之上,不由現出一抹不自然之色,眸光閃爍了下,溫聲說道:“胡說,什么輪換多久的事兒。”

  這等犯忌的話,如果在過去,倒也不知要惹出多少是非。

  但如今在這個大漢,他已經大權獨攬,成為了隱皇帝,對這些完全毫無顧忌。

  鳳姐道:“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心頭不由涌起一股擔憂,莫不是她剛剛說錯了話?

  賈珩拉過鳳姐的纖纖素手,低聲說道:“沒什么,我來聽聽你這肚子有什么動靜。”

  鳳姐翠麗如黛的修眉之下,美眸眸光柔潤如水,輕聲道:“剛剛懷了沒有多久,這會兒能有什么動靜。”

  麗人雖然這般說著,但還是任由那蟒服青年湊至自家腹部上,聽著自家的肚子,心頭不由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甜蜜。

  她這輩子有了他的孩子作為依靠,下半輩子也就不愁了。

  賈珩聽了一會兒,看向鳳姐那張明麗綺艷的臉蛋兒,道:“最近幾個月,府中大小事務,都不要再操心。”

  他可是記得紅樓原著當中,鳳姐因為始終放不下府中的權力,最終在早期把肚子里的孩子給弄掉的。

  鳳姐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那雙瑩潤如水的美眸嗔白了一眼那蟒服青年,說道:“你放心好了,這些我都交給了平兒。”

  賈珩點了點頭,輕輕攬過麗人的肩頭,道:“天大地大,你肚子里的胎兒最大。”

  鳳姐聲音當中似是蘊藏著幾許俏皮和靈動,道:“你這話,我倒是愛聽。”

  賈珩看向鳳姐那張綺麗生暈的臉蛋兒,心頭也有幾許好笑。

  鳳姐這是得意上了。

  也難怪,對于鳳姐而言,生了孩子,后半生也就有了依靠。

  賈珩拉過鳳姐的手,又是好一陣溫存撫慰。

  鳳姐依偎在賈珩懷里,低聲道:“你說將來孩子大了,如果問他的親生父親是誰,我怎么和他說才好?”

  賈珩道:“如實相告也就是了。”

  鳳姐道:“如何如實相告?那時候,一園子都是你的孩子,都是什么小王爺,小公爺的。”

  賈珩聞言,心頭微動,暗道,鳳姐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了身孕之后,開始想著求個名分。

  賈珩道:“那時候自有辦法的。”

  “什么辦法?”鳳姐揚起艷麗臉蛋兒,追問道。

  賈珩道:“你先別問了,那時候定然有著法子。”

  鳳姐見此,輕哼一聲,沒有再繼續問著,但心頭卻涌起一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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