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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 陳瀟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兒,根本不經查……

晉陽長公主府,后宅  布置的軒敞雅致廳堂之中,廂房暖意融融,香氣宜人。

  賈珩說話之間,拉過咸寧公主的纖纖素手,正在與咸寧公主一同話著家常。

  咸寧公主柳眉彎彎,那雙晶然熠熠的明眸好奇涌動,問道:“先生,母后她最近怎么樣?”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除了郁居于深宮當中,別的還能做什么?”

  咸寧公主面色關切,低聲說道:“先生,洛兒和芊芊他們兩個還好吧。”

  賈珩輕聲道:“一切都好,看著白白胖胖,粉雕玉琢的。”

  咸寧公主聞聽此言,嘆了一口氣,說道:“母后拉扯著兩個小孩兒,說來也不容易。”

  賈珩道:“是啊。”

  這兩個孩子都是他的孩子。

  咸寧公主低聲說道:“先生,新皇以后會如何處置母后?”

  賈珩點了點頭,溫聲說道:“先前進宮就是再敘說此事,最近京城輿論大起,說是要廢黜皇后,我去見了新皇還有皇后。”

  咸寧公主玉顏酡紅如醺,抿了抿粉潤微微的唇瓣,問道:“新皇他怎么說?”

  賈珩容色微頓,說道:“最近一年半載,此事應該是消停了。”

  咸寧公主那張秀麗、明媚的玉顏上,就是浮起一抹詫異之色,問道:“一年半載?”

  “新皇即位,一切以朝廷穩定為要。”賈珩輕輕撫著咸寧公主隆起的小腹,劍眉之下,明眸閃爍不停。

  賈珩與咸寧公主敘了一會兒話,也沒有多說其他,向著后院的元春所在的院落而去。

  此刻,元春所在的院落里,元春一襲寬大裙裳,那張白皙如玉的臉蛋兒豐潤可人,腹部隆起成球,周身籠罩著一股奶香奶氣。

  隨著生產之期愈發臨近,這位麗人卻是愈發嗜睡了起來。

  抱琴在一旁端過一杯茶盅,遞將過去,說道:“姑娘,紅棗糯米粥,可以嘗嘗。”

  元春拿著一個青花瓷玉碗,輕輕吃了兩口,那張豐潤微微的玉顏明麗動人,帶著幾許孕期婦人的粉膩嘟嘟。

  元春拿著勺子舀著稀粥,待吃罷,將粥碗遞將過去,說道:“我覺得這一兩個月,應該要生了。”

  抱琴接過粥碗,寬慰說道:“姑娘這段時間,不要多想,就好生養胎。”

  就在這時,外間一個嬤嬤進入廳堂,低聲說道:“姑娘,珩大爺來了。”

  元春聞聽此言,面容洋溢著喜色,芳心為之一喜。

  賈珩凝眸看向那有些胖乎乎的元春,輕笑了下,輕聲說道:“大姐姐,吃飯呢。”

  元春細秀如黛的柳眉之下,那雙水潤微微的眸光凝睇而望,問道:“珩弟,你怎么過來了?”

  賈珩行至近前,就近而坐,握住元春的纖纖柔荑,道:“就是過來看看你和孩子。”

  “快生了吧。”賈珩落座下來,握住元春的綿軟柔荑,看向那張恍若芙蓉花瓣的臉蛋兒,心頭也有幾許喜愛。

  元春面色微頓,低聲說道:“珩弟,就在這個月了。”

  賈珩溫聲說道:“大姐姐還是好好養胎。”

  說著,伸手輕輕攬過元春的肩頭,目光溫煦。

  元春輕輕“嗯”了一聲,將青絲如瀑的秀美螓首依偎在那蟒服少年的懷里,低聲道:“珩弟,母親那邊兒打發了人過來,說讓我回去呢,讓我幫著商量一下寶玉的婚事?”

  賈珩面色微頓,說道:“寶玉年歲是不小了,找個官宦之家,給他訂一門親事也就是了。”

  元春輕聲說道:“那母親那邊兒讓我回去。”

  “你現在怎么回去,等生了孩子再回去不遲。”賈珩伸手輕輕捏了捏麗人粉膩嘟嘟的臉蛋兒,對上那瑩瑩如水的目光,溫聲道:“你放心好了,她應該不敢來長公主府上鬧事兒。”

  “珩弟~”元春輕輕應了一聲,彎彎柳眉之下,妙目當中帶著幾許嗔怪之意。

  賈珩點了點頭,道:“好了,我不會和她一般見識的,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了。”

  元春“嗯”了一聲,卻見那蟒服少年湊近而來,一下子就是印在自家唇瓣上,溫熱氣息撲打在自家豐潤可人的臉蛋兒上,“唔”了一聲,伸手摟過賈珩的脖子,臉上滿是羞紅的紅暈,彎彎睫毛輕輕顫抖了下,旋即掩蓋而上。

  倏而,唇分。

  賈珩劍眉之下,目光喜愛地看向元春,低聲說道:“大姐姐,等有了孩子以后,咱們一家三口四處轉轉。”

  “嗯。”元春將螓首依偎在那少年的懷里,柳眉之下,瑩然美眸當中可見喜色流溢。

  此生能夠給他生兒育女,當真是死也值了。

  賈珩一下子擁住元春的嬌軀,享受著片刻的溫馨和芬芳。

  就在兩人依偎在一起之時,可見一個嬤嬤進入廳堂,低聲說道:“郡王爺,長公主那邊兒說賈家來人,說東府的敬大爺沒了。”

  元春玉顏上現出訝異,輕聲說道:“珩弟。”

  “大姐姐在這兒稍等,我去看看。”賈珩面色溫和,輕聲說著,旋即,起得身來,向著外間快步而去。

  賈敬沒了,乍一聽之下,他倒是有些意外。

  不過轉念之間,他倒也覺得平常,因為賈敬年歲已經不小了,又在觀中修道多年,平常服一些鉛汞之類的化合物,只怕早就是天人五衰。

  賈珩說話之間,來到前院的廳堂當中,此刻晉陽長公主正在抱著自家兒子陳節,拿著撥浪鼓逗弄著。

  賈珩問道:“晉陽,報信的人呢?”

  晉陽長公主轉過臉來,說道:“這會兒,還在前廳候著呢。”

  晉陽長公主又嘆了一口氣,道:“賈敬當初也是太子府上的座上客,后來太子壞了事,倒是以求道為名,避禍而去,如今這一晃兒也有近二十年了,當年的廢太子老人,也就剩他一個了。”

  賈珩面上現出一抹思索之色,他也是廢太子部屬之子,娶了廢太子的女兒。

  晉陽長公主自顧自說道:“當初,賈家也是想要以武轉文的。”

  賈珩道:“是啊,如今倒也不晚,不過還是當文武并重。”

  賈珩與晉陽長公主敘了一會兒話,出得廳堂,看向那來報信的小廝,問著細情:“怎么回事兒?敬老爺是怎么沒的?”

  報信的小廝低眉順眼道:“郡王爺,敬老爺他吃了丹藥,今天早上,仆人過去,人也就沒了。”

  賈珩又問道:“府上是誰在操持此事。”

  “西府的二老爺已經過去了。”那報信的小廝神態恭順,輕聲說道。

  賈珩想了想,擺了擺手道:“你先回去,我等會兒就過去。”

  小廝干脆利落地應了一聲,告辭離去。

  賈珩也不多言,離了廳堂,返回后宅,凝眸看向晉陽長公主,道:“我過去一趟。”

  晉陽長公主輕輕應了一聲,粲然如虹的明眸清波瑩瑩,輕聲道:“去吧。”

  賈珩騎上一匹棗紅色鬃毛的駿馬,快步離了晉陽長公主府,返回寧國府。

  這會兒,賈府后宅廳堂之中,鳳姐正在與秦可卿一同敘話。

  鳳姐迎上前去,吊梢眉挑了挑,丹鳳眼現出思索之色,說道:“珩兄弟,敬老爺沒了。”

  “我知道了。”賈珩點了點頭,凝眸而視,看向麗人那張艷麗無端的瓜子臉蛋兒,問道:“鳳嫂子,可是派人去了?”

  “二老爺還有族里的幾個爺們兒已經去了。”鳳姐狹長、清冽的丹鳳眼,輕輕凝視著那蟒服少年,低聲說道。

  賈珩斜飛入鬢的劍眉挑了挑,凝眸看向鳳姐,說道:“你我一同過去。”

  說話之間,賈珩離了寧國府,與鳳姐一同前往清虛觀。

清虛觀  賈政以及賈敦、賈效等一眾賈家爺們兒,眾人黑壓壓地站在廳堂之前的玉階上,而廳堂當中正自停放著棺槨,而此刻并不見哭聲響起。

  “珩大爺來了。”

  廳堂中的賈家爺們兒,都轉頭看向那氣宇軒昂的蟒服少年。

  少頃,只見一個蕭軒疏舉,氣度沉凝的蟒服少年,舉步進入庭院當中。

  賈政轉過臉來,問道:“子鈺,你來了。”

  賈珩點了點頭,溫聲道:“二老爺,怎么說?”

  賈政道:“已經裝殮至棺了。”

  賈敬在世之時,也曾與賈政相善,甚至賈政對這位以科甲出身的同族族兄頗多仰慕之意。

  賈珩道:“這幾天,讓人好好操辦操辦喪事。”

  賈政點了點頭,表示應允下來。

  這會兒,鳳姐在平兒、豐兒等丫鬟的陪同下,進入庭院中,喚道:“二老爺。”

  賈政點了點頭。

  賈珩道:“鳳嫂子來的正好,鳳嫂子是個干練知事的,敬老爺的喪事,還請鳳嫂子操持敬老爺的喪事。”

  在原著中,這一回目就是尤氏獨艷理喪親,如今尤氏在他府中,多半顧及不到這里,由鳳姐操持喪事卻是最好不過。

  賈珩又在清虛觀待了一會兒,而后,在小廝的扈從下,騎馬重又返回寧國府。

  寧國府,外書房之中——

  陳瀟與顧若清隔著一方杏黃色棋坪正在對弈,這段時間,兩人也難得閑暇下來,湊在一起下起了象棋。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陣陣熟悉的腳步聲,帶著沉穩之意。

  陳瀟捏起手中的一顆棋子,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問道:“回來了?”

  賈珩點了點頭,道:“賈敬沒了,我作為賈族族長,就過去看看。”

  說話之間,劍眉之下,目光凝露一般看向陳瀟,問道:“瀟瀟,最近錦衣府那邊兒怎么樣?”

  陳瀟道:“這幾天,已經放出消息出去了,錦衣府的仇良派了錦衣府小校,在外面四處拿人,說是要將造謠者搜捕出來。”

  賈珩冷笑道:“這是急了?”

  這分明是做賊心虛。

  陳瀟面色微頓,輕聲說道:“仇良最近一段時間,應該不會集中心神揪著你先前的事了。”

  賈珩搖了搖頭,說道:“難說,仇良此人野心不小,前段時間又因為勤王之功,剛剛封了伯爵。”

  此事說來還引起一些波折,內閣一開始并不奉詔,畢竟三等伯爵,仇良何德何能,打發了內閣中書小吏前去詢問楚王。

  但楚王執意封爵,并以仇良有勤王救駕之功而說服內閣幾位閣臣。

  陳瀟冷聲說道:“時間也不能拖的太久了,你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兒,根本不經查。”

  賈珩聞言,面色變幻了下,一時無語。

  瀟瀟這叫什么話?

  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兒。

  他能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兒?也不知給他留一些面子。

  不過瀟瀟有一句話說得沒錯,留給他的時間不多,楚王在位置上待的時間越長,對權力的掌控就越強。

  大義名分在手,留給他輾轉騰挪的空間就越少。

  顧若清彎彎柳眉之下,清眸瑩瑩地看向賈珩與陳瀟,心頭也有幾許羨慕這般拌嘴不斷的夫妻情誼。

  這是兩人出生入死結下的深厚情誼,絕非常人可比。

  賈珩與陳瀟斗了一會兒嘴,想了想,說道:“你師父那邊兒,如果必要時刻,可以行專諸、聶政之事。”

  如果磨盤那邊兒沒有進展,關鍵還有最后一道保險,確保楚王順利賓天。

  陳瀟點了點頭,說道:“這也是一個法子,到時候可以嫁禍給…白蓮教。”

  顧若清聽著兩口子敘話,那張清麗如雪的臉蛋兒,神色變幻不停,心神有些古怪。

  這兩口子是在密謀著什么大事嗎?

  陳瀟翠麗秀眉之下,美眸瑩潤如水,低聲說道:“此事就先這樣吧。”

  賈珩點了點頭,端起青花瓷的茶盅,輕輕抿了一口,就覺齒頰留香。

  陳瀟玉容上現出思索之色,輕聲說道:“再過幾天就是內閣裁撤九邊,我猜內閣方面多半要趁著裁撤九邊,對邊將的人選,進行人事調整。”

  賈珩道:“此事我也留意到了,還是得拖一拖,不能有了沖突。”

  大同、宣府等地的邊將基本都是他舊部,如果再加上京營兵馬,大漢三分之二的兵權基本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這種影響力,定然是楚王和內閣所忌憚至深的。

  陳瀟柳眉之下,目光溫煦,低聲說道:“不妨讓邊將再鼓噪聲勢,給予中樞壓力,這樣一來一回的拉扯,就是好幾年了。”

  賈珩叮囑說道:“此事萬萬不能落了行藏,莫要再如先前仇良一事,出了意外。”

  陳瀟神色有些不自然,低聲道:“這次不會了。”

  顧若清秀麗、明媚的臉蛋兒上,若有所思。

  其實,這是兩人在為代漢做準備,從邊疆再到中樞朝堂,需要方方面面的謀篇布局。

魏王府  軒峻壯麗的宅邸外,青白色條石鋪就的街道上,可見身著一襲飛魚服、腰配繡春刀的錦衣府衛,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手持軍械,在對魏王圈禁監視。

  廂房之中——

  魏王此刻一身蟒服,坐在一張漆木條案后,其人頜下胡子拉碴,經過這幾天的酒精摧殘,那張白凈、文秀的面容可謂憔悴無比,這幾天總是大罵賈珩忘恩負義。

  這會兒,衛妃秀眉蹙緊,柔婉如水的目中滿是憂切之色,纖聲道:“殿下,不能再喝了。”

  魏王面色憤憤難平,酒氣熏天,抱怨說道:“他賈子鈺對得起我嗎?當初如果不是我,他怎么可能娶到咸寧?”

  衛嫻那張腮若新荔、香肌玉膚的面容上現出憐憫之意,道:“殿下,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

  魏王此刻醉眼惺忪,劍眉之下,陰鷙目光銳利無比,不服氣說道:“衛妃,孤沒有輸!”

  衛嫻凝眸看向神情幾近癲狂的魏王,不由暗暗長嘆一聲。

  王爺遭逢大變,這會兒已是有些心智失常了。

  就在這時,王府一個小廝進入廳堂,說道:“王爺,外面一個自稱是宋家的人,潛入府宅,說是機要之事稟告。”

  魏王聞言,身上浮動的酒意頓時清醒了幾許,問道:“宋家?舅舅的人?”

  舅舅不是被錦衣府看管起來了了嗎?

  是的,因為賈子鈺和宋妍表妹的事兒,舅舅那邊兒不像自己這邊兒看守嚴密。

  衛妃柔聲道:“王爺,你現在去看看吧。”

  不大一會兒,魏王陳然凝眸看向那從外間而來的小廝,目中似是涌動著期冀之色,說道:“怎么說?”

  那青年小廝壓低了聲音說道:“王爺,宮中傳來消息,讓王爺耐心等候,靜待其變。”

  魏王聞聽此言,心頭不由一驚,只覺酒意都散去了七八分,目中可見點點星芒閃爍不停。

  “這…是宮里傳出來的?”魏王陳然兩道劍眉挑了挑,目中可見神芒湛然瑩瑩,溫聲道。

  雖然,宋皇后在宮中被甄晴限制了出行,但畢竟在宮中經營多年,一些得力人手還是能夠調用的,這一下子調用出去。

  魏王陳然默然片刻,道:“知道了。”

  那青年應了一聲,然后,快步離了廂房當中。

  魏王陳然面色變幻,心頭難免涌起莫名期待之意。

  母后不會無的放矢,想來局勢又有了一些新的變化。

  只是,在這個時候,局勢還能有什么變化?

  他還有可以指望的人嗎?

  難道是…賈子鈺?

  魏王此刻腦海中忽而浮現出一張冷峻、白凈的面容,心頭難免生出一股忿然不平之意,只是稍稍冷靜下來,開始思量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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