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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宋皇后真是父女情深,血濃于水呢……

  天光大亮,帷幔之中,旖旎氣息方散,賈珩從酥軟雪白的藕臂糾纏中起得身來。

  秦可卿“嚶嚀”一聲,轉眸看向一旁躺在自家懷里的咸寧公主。

  這會兒羞惱地將衣襟處的一只纖纖柔荑拿掉。

  這個咸寧沒事兒就喜歡撫著她的,說什么生了孩子以后…

  這也是天潢貴胄的宗室帝女?如果不是女人,只怕說是登徒子,也有人信。

  昨晚也欺負著她,讓她在最下面墊著,哼,就是仗著天潢貴胄的身份。

  賈珩起得身來,看了一眼窗外的日光,照耀在庭院,而秋日梧桐漸漸枯黃,昨晚似下了一場秋雨,樹葉上的雨水晶瑩如露。

  賈珩看向錦被當中,雪白晃眼的麗人,柔聲說道:“天色不早了,早些起來了。”

  秦可卿那張粉膩玉頰羞紅如霞,起得身來時,雪白綿軟的嬌軀,恍若瑩白酥肌,柔聲說道:“夫君,今天還要去衙門嗎?”

  賈珩穿上一襲直裰青衫,輕輕笑了笑,說道:“這幾天都不辦公,不過要去軍器監看看。”

  雖說在京中難得愜意待著,但這種安逸,卻讓人心頭不安。

  或者說,他這一二年的奔波,已經很難閑下來了。

  咸寧公主這會兒撐著綿軟如蠶寶寶的身子,眉眼之間似有著慵懶和柔媚的綺麗風韻,柔聲道:“先生,這次應該會有的吧。”

  如當初的秦可卿一樣,咸寧公主過門一二年,也開始急著想要孩子。

  賈珩心頭有些無奈,低聲說道:“等好信吧。”

  而這會兒,李嬋月也起得身來。

  待賈珩與三位正牌夫人共同用過早飯以后,沒有多待,離了廂房。

  來到前院,見到晴雯,說道:“去讓后廚準備一些熱水過來,我等會兒要沐浴。”

  晴雯輕輕應了一聲,那張肖似黛玉的清麗容顏,就有幾許幽怨之意,柔聲道:“這幾天都沒有見著公子。”

  自從與賈珩有了夫妻之實以后,少女這幾天一直都沒有與賈珩在一塊兒。

  賈珩輕輕拍了拍晴雯的肩頭,低聲說道:“這幾天不是既是大婚,又是衙門的事兒,的確是耽擱了一些。”

  說話間,拉過晴雯的手,前往廂房。

  待賈珩出得廂房,剛剛落座,并沒有待多久,前院的嬤嬤稟告道:“大爺,宮里的內監過來了。”

  崇平帝說是等兩天再與賈珩商量大事,但實際一天都不想等,已經召見賈珩,想要聽聽賈珩的平虜策略。

  天子的身子骨兒,的確是快要撐不住,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賈珩掃平遼東。

  賈珩愣怔了片刻,低聲說道:“我這就過去。”

  說話之間,吩咐晴雯換了一身國公蟒服,而后,騎上一匹棗紅色鬃毛的駿馬,向著宮苑而去。

  宮苑,內書房——

  崇平帝坐在一方漆木書案之后,手中正在翻閱著奏疏,問道:“戴權,那燧發火銃威力當真如此巨大?”

  戴權道:“回稟陛下,內衛已經著人實驗過,燧發火銃比著先前的鳥銃,威力還要犀利許多。”

  崇平帝道:“盡數裝備至大內侍衛。”

  戴權朗聲說道:“軍器監說,平常產量太少,尚無法裝備。”

  崇平帝默然了下,問道:“衛國公那邊兒領兵打仗,沒有用到?”

  戴權沉吟片刻,朗聲說道:“紅衣大炮以及轟天雷足以應對女真鐵騎,燧發火銃原本也就幾千支。”

  所謂御林軍乃為天子親衛,自然緊著好東西用。

  崇平帝點了點頭,沒有再說其他。

  如今的京營,其實兵權仍是由多位武勛以及內閣兩位首輔把持,賈珩雖為京營節帥,但除非打仗,平常也調撥不到多少兵力。

  就在這時,外間一個內監進入殿中,柔聲說道:“陛下,衛國公在殿外恭候。”

  崇平帝聞言,心頭一震,說道:“宣。”

  須臾,就見一個著黑紅蟒服,身形頎長,眉眼冷峻的少年,快步而來,拱手見禮道:“微臣見過圣上,圣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子鈺請起。”崇平帝道。

  “謝圣上。”賈珩道了一聲謝。

  崇平帝道:“子鈺,朕這次召你進宮,是想問問,何時正式啟程?”

  賈珩輕聲說道:“先前與圣上提及,明年開春,用兵遼東,先以舟船水師奔襲遼東半島。”

  崇平帝問道:“明年開春?可還準備充分?”

  賈珩道:“圣上,如果只是水師出動,征伐遼東,以江南水師為主力,再籌練一批,明年三四月份,應該差不多能作訓出一支水師。”

  天子分明是等不及了,他雖然不會中醫的望聞問切,但一眼瞧見天子的面色,黢黑、憔悴,分明不是吉兆。

  只能說,上天太過薄待這位中年帝王。

  自崇平十四年他出仕,到如今的崇平十八年,大漢終于看到了一些盛世曙光,但天子經過多年的積勞成疾,也漸漸油盡燈枯。

  崇平帝默然片刻,問道:“那陸路方面呢?”

  賈珩想了想,朗聲道:“微臣想以水師試探一下,當然陸路也會相機而動,所謂水陸大軍,兩頭并進,使敵寇不敢妄動。”

  崇平帝道:“子鈺,明年能否平定遼東?”

  賈珩一時默然,說道:“圣上,這誰也保證不了。”

  崇平帝默然了下,說道:“也不知朕的身子骨兒能不能等到遼東平定的那一天。”

  賈珩聞言,心頭一驚,連忙說道:“圣上何出此言?”

  崇平帝看了一眼那少年的神色,道:“御醫說過,朕這些年積勞成疾。”

  賈珩默然了下,道:“圣上,微臣竭盡全力,盡快出兵遼東,但女真建國不是一日兩日。”

  崇平帝兩道瘦松眉之下,冷眸目光咄咄看向那少年,心頭涌起莫大的期冀和希望,道:“子鈺的能為,朕自然是信得過的。”

  賈珩輕輕應了一聲是,道:“圣上放心,微臣定然全力以赴。”

  這應該是天子未竟的心愿了,他全力平定遼東,也算報答了天子的知遇之恩。

  那些與甜妞兒的孽緣,眼下委實不宜多想。

  崇平帝道:“子鈺,天色不早了,隨朕前往坤寧宮。”

  賈珩拱手應了一聲,然后隨著崇平帝前往坤寧宮,他正說想要去看看那一雙龍鳳胎。

  此刻,坤寧宮中,殿宇軒峻壯麗,宮女內監垂手而侍。

  而雪膚玉顏的麗人,一襲朱紅色宮裳,腰間束起翡翠玉帶,將豐腴曼妙的曲線襯托出來,云髻巍峨大氣,柳眉細秀,玉面白凈,秀頸之下一片雪白肌膚,而那雙豐圓花盤大如滿月。

  容色美艷,母儀天下。

  “娘娘,陛下和衛國公來了。”六宮都總管太監夏守忠稟告道。

  聞聽衛國公之名,麗人心神微震,放下手中的書冊,循聲望去。

  只見殿宇大門方向,崇平帝與賈珩來到殿中,目光落在那少年清雋銳利的眉眼時,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湖,好似掀起了重重波瀾。

  在過去的一年,麗人在夜深人靜之時,未嘗沒有對那少年的強烈思念以及怨懟。

  麗人容色幽幽,盈盈起得身來,近前迎去,柔聲道:“陛下,你來了。”

  崇平帝笑了笑,道:“梓潼,朕與子鈺敘敘話,讓御膳房準備午膳吧。”

  宋皇后輕輕應了一聲,然后吩咐著夏守忠前去催促御膳房。

  而后,賈珩與崇平帝落座下來,宮女奉上香茗,躬身,徐徐而退。

  崇平帝低聲道:“如今新政已經在全國推行,子鈺可還有其他建言良策?”

  賈珩道:“微臣以為經制大定,只要大漢百司臣工按部就班,假以時日,即可見到成效,如果是查漏補缺,那就是廢兩改元,這一二年,進展緩慢。”

  金融系統的建立非一日之功。

  “哦?”崇平帝道。

  賈珩道:“想來圣上已經收到地方督撫相繼遞交的奏疏,提及地方州縣,銀貴谷賤之事。”

  崇平帝點了點頭,道:“谷賤傷農,地方上多有稟告,主要是上繳賦稅乏銀,有些州府已經上疏閣部,乞請改以米糧。”

  一條鞭法的核心,就是由實物稅改征銀兩,但銀子不是什么時候都有的。

  賈珩道:“如今皇家錢莊與戶部所鑄銀元數量有限,尚未流通全國,還需繼續加鑄銀元,皇家錢莊則開遍天下州縣,如昔日晉商故事,用以商賈抵押拆借,幫助商賈周轉資金,此外銀票可以作為商品大額交易,以應海貿,至于地方未行之地,只能慢慢來。”

  在大宗商品貿易中,攜帶銀元和銀兩交易十分不便,而銀票順時推出,能大大降低交易成本,促進商貿繁榮。

  崇平帝想了想,說道:“那這就是當鋪?”

  “錢莊原就有當鋪抵押周轉之用。”賈珩道。

  這是兩個系統,讓宗室成員主持銀行,其實海貿大興以后,保險業務也會興起。

  崇平帝點了點頭,說道:“此法,你過幾天和晉陽長公主商議個章程,她再過半個月就會返回京城。”

  賈珩應了一聲是。

  晉陽也該到京城了,還有元春,他也有段日子不見了。

  翁婿兩人品茗閑聊著,一旁宛如大朵海棠花的麗人,臉上笑意漣漣,凝睇而望。

  就在這時,殿中忽然傳來小孩兒的啼哭聲。

  雪膚玉顏的麗人眉眼含笑,粉唇恍若玫瑰花瓣,柔聲道:“陛下,是芊芊醒了,估計這會兒應是想臣妾了,臣妾這就去抱抱她。”

  崇平帝笑了笑,說道:“去抱過來,讓朕看看芊芊。”

  所謂人一年歲大,往往最喜歡年齡最小的孩子,因為能夠看到生命的活力和律動。

  賈珩則在一旁安靜如鵪鶉,只是端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他這次過來,也有些想見見他的小公主。

  不大一會兒,嬤嬤抱著女童過來,正是芊芊。

  “父皇”小丫頭伸出兩只胖乎乎的小手,奶聲奶氣喚著。

  賈珩看向那粉雕玉琢的小丫頭,暗道,這分明是將來的美人胚子,可以說完美遺傳了甜妞兒的雪美人特性,肌膚白皙,白璧無瑕,幾乎白的發光。

  崇平帝抱著女童,笑道:“想父皇了沒有?”

  “想啊”小丫頭說著,去用綿軟乎乎小手拽著崇平帝頜下的胡須。

  戴權在一旁看的面色變了變,笑著湊至近前,拿過小丫頭的小手,說道:“哎呦呦,我的小公主,這可不能啊。”

  崇平帝卻不以為意,笑了笑問道:“芊芊怎么喜歡扯著父皇的胡子啊。”

  芊芊道:“沒了白胡子,父皇就不老了啊”

  這話雖是小孩兒的話,但已見早慧之相。

  崇平帝聞聽此言,面色凝滯了下,心頭涌起一股暖流,笑道:“真是好孩子。”

  他的確是老了啊,上天何其薄待于他?

  剛剛見到一些中興氣象,正要大展宏圖,龍體卻每況愈下,諸藩如何擔當列祖列宗的社稷?

  賈珩凝眸看著這其樂融融的一幕,剛毅面容上卻見著一絲默然。

  倒不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竊喜。

  而是一種釋懷和內疚神明的減輕。

  其實讓天子在晚年之時,能夠開心一些,也是一樁功德無量之事。

  人生在世,難得糊涂。

  這會兒,也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賈珩心緒復雜之時,抬眸之間,卻是對上那一雙嫵媚流波的美眸,心頭就是一顫。

  甜妞兒,大抵也是這般的心思?

  這會兒,雪膚玉顏的麗人眉眼彎彎,雍美華艷的臉蛋兒笑意盈盈,柔聲道:“陛下,臣妾想過兩天,前去大慈恩寺為陛下祈福。”

  聽到那麗人提到大慈恩寺,賈珩眉頭挑了挑,手中拿著的元青花瓷的茶盅好懸都沒有拿穩。

  無他,當初的大慈恩寺,可真是讓他至今難忘,一國之母,屈尊侍奉,丁香漫卷,游弋不定。

  那種蝕骨銷魂的觸感,幾乎要將人原地融化,飛升成仙。

  而且,此刻抬眸望去,甜妞兒看著倒是比往日更為明艷動人了。

  哪怕再生育過兩個孩子,歲月并沒有給麗人苛刻以待,反而那張雪顏玉膚的臉蛋兒周圍多了幾許豐熟、端莊。

  崇平帝點了點頭,說道:“過幾天去降香,讓子鈺護送你過去。”

  賈珩:“…”

  這真是讓人頂不住,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而抬眸之間,同樣對上那一張笑意盈盈的玉顏,只是如黛柳眉之下,妙目當中多少有些慌亂。

  分明是兩人想到了一處。

  而后,內監快步而來,準備了一碟碟菜肴,放在紅木所漆的長條幾案上。

  賈珩與崇平帝落座下來,而宋皇后則是坐在不遠處一方漆木小幾上,相對而坐。

  雪膚玉顏的麗人將一雙柔潤微光的美眸,投向那少年,說道:“子鈺,你和咸寧過門兒這么久了,咸寧那邊兒怎么一直沒有動靜?”

  其實,不僅是咸寧,然兒似乎也子嗣艱難。

  賈珩面色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微臣也有些納悶兒,可能是聚少離多了吧。”

  崇平帝叮囑道:“這次回京,不要再忙一些有的沒的,好好在家待一段時間。”

  現在整個大漢朝,朝堂之上,名臣薈萃,政局基本平穩,已經不需要賈珩略微出手。

  麗人也沒有多說,只是看了一眼崇平帝身旁的芊芊,心湖之中難免有漣漪圈圈生出。

  陛下還在呢,她怎么提咸寧生孩子的事兒?

  這般想著,嬌軀不由滾燙了幾許,而裙下的繡花鞋漸漸并攏了下。

  就這樣,三人說了一會兒話,天子明顯有些乏了,就在宋皇后的攙扶下,前往暖閣歇息。

  賈珩則是從嬤嬤手里抱過小公主,笑道:“芊芊,認得我嗎?”

  這是自家的小女兒,真是奶香奶氣的萌娃,那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好似一潭泉水。

  陳芊芊秀眉之下,大眼睛不停眨著,糯糯喚道:“哥哥”

  “芊芊,喚爹…姐夫了。”賈珩笑了笑,親了一下那嬰兒粉嘟嘟的臉蛋兒,只覺軟膩流溢,撲鼻而來。

  小丫頭咯咯嬌笑起來。

  也不知為何,小丫頭似是覺得眼前之人格外親切,兩只柔軟的小胳膊抱著賈珩的脖子。

  賈珩抬眸之間,恰好見得麗人去而復返,見得那二人互動,那張豐潤、柔美的臉蛋兒,神色略有幾許說不出的古怪。

  麗人輕笑了下,心頭卻輕哼一聲。

  真是父女情深,血濃于水呢。

  “見過娘娘。”賈珩抱著懷中糯軟奶香的萌娃,喚了一聲,好奇問道:“怎么沒有見到小皇子?”

  麗人凝睇而望,目光羞惱地看了一眼那少年,柔聲道:“這會兒已經歇著了。”

  這個小狐貍,只惦念著他的孽種是吧?她倒是連問都不問。

  賈珩這會兒摟著小蘿莉,嗅著那一股奶香奶氣,心頭也有幾許血脈相連的欣喜,說道:“小皇子和小公主,真是天日之表,龍鳳之姿。”

  雪膚玉顏的麗人輕哼一聲,似有幾許嬌嗔,但旋即柳眉之下的瑩潤美眸左右看了一下,道:“那還需你說。”

  她生的孩子,自然是龍鳳之姿,只是這小狐貍不會還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否則,說什麼天日之表?反正,那個位置只能是然兒的。

  麗人雪顏玉膚的臉蛋兒似蒙起淺淺紅暈,柔聲道:“后天,本宮要前往大慈恩寺,你準備一下護衛事宜,最近京中仍有些不太平。”

  她差不多都一年…總之,都是這個小狐貍害得。

  所謂吃過了大魚大肉,一下子青菜豆腐,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賈珩拱手說道:“微臣必定護衛娘娘周全。”

  甜妞兒這是想他了,這嬌嗔薄怒的眼神,凝睇而望之時,都隱約有些拉絲。

  麗人在一旁落座,說道:“本宮已經將妍兒的事兒給陛下說了,這兩天就會有懿旨降下,你們擇日完婚。”

  賈珩想了想,說道:“娘娘,妍兒年歲還小,這邊兒倒也不急于一時。”

  九月九重陽節那天主要是與釵黛完婚,再加上一個宋妍,的確是有些錯不開。

  而且,他還需和妍兒培養培養感情。

  或者說,對背后的宋家再觀察觀察。

  宋璟已經返京了,此刻應該前往內務府理事。

  麗人點了點頭,道:“那伱準備什么時候迎娶?”

  賈珩道:“等明年開春之后吧。”

  麗人輕聲說道:“那懿旨過兩天先降下,完婚之日,可以適當拖拖。”

  這會兒,賈珩懷中的萌娃,道:“母后。”

  麗人道:“本宮來抱她吧,你不是要去看看小皇子。”

  這個小狐貍顯然對他那個長子要更惦念一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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