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攝政王府 多爾袞此刻,坐在一張鋪就著竹席的梨花木椅子上,臉上神情威嚴無比,凝眸打量著那跪在地上的青年孔有德,問道:“你是孔衍圣公的后人?”
孔有德聲音中似乎帶著幾許哭腔兒,喊道:“小的正是孔氏子孫,攝政王,想那漢廷無道,羅織冤獄,加害我家父,還請攝政王給孔家做主啊。”
多爾袞點了點頭,目光咄咄,說道:“我大清乃為天命之國,素來仰慕孔家圣賢,如今,那大漢無道,殘害圣賢之后,當吊民伐罪,現在還請孔兄在我大清禮部擔任右侍郎一職。”
大清六部設滿漢尚書、侍郎等職,而漢人侍郎也在其列。
多爾袞說著,將一雙威嚴目光投向孔有德,道:“孔家后嗣暫且稍安勿躁,先在盛京安頓下來,待本王奏明皇上,再給孔家正名,追贈封號。”
正好以此打壓那漢廷在天下讀書人心頭的威望。
說話間,多爾袞看向一旁的管家,道:“將禮部衙門不遠處的一間宅邸,原是肅親王豪格的宅院,騰空干凈一些,讓孔家一同過去。”
管家拱手稱是。
而后,孔有德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微臣謝過攝政王。”
“報仇的事兒倒先不急于一時,現在有一樁事兒還需你幫忙。”多爾袞道。
孔有德拱手道:“攝政王,我少習武藝,也能帶兵打仗,如攝政王有所吩咐,必當赴湯蹈火,義所不辭。”
多爾袞微微頷首,說道:“能有這份心就好,我大清猛將如云,倒不需衍圣公后人親自提刀上陣,與敵寇廝殺。”
孔有德聞言,也不好多說其他,只得拱手稱是。
待孔有德在多爾袞府上得到管家引領而走,多爾袞臉上現出一抹思忖之色。
旋即,多爾袞看向一旁的陳淵,沉吟片刻,說道:“趙王,如今朝中的情況,應該也有所了解,如果想要一雪山東前恥,為肅親王報仇,卻無暇顧及,現在我大清國尚需派兵出征倭國,無暇在九邊與漢廷纏斗。”
陳淵拱手道:“攝政王,漢廷內部尚有不少秘辛,足以讓漢皇威望掃地,小可之意是幫助攝政王對付漢廷。”
如今,白蓮教總部在山東被一鍋端,陳淵手里也沒有了多少籌碼可以與多爾袞交換,此刻不僅姿態放的很低,也主動想出這般敗壞漢廷名聲的主意,而這無疑正中多爾袞下懷。
多爾袞想了想,點了點頭,問道:“那稍后,本王就派人與趙王對接,看如何綢繆此事,再論其他。”
陳淵聞言,拱手稱是。
而后,也不多言,離了多爾袞府上。
待幾人離去,多爾袞臉上凝重之色,并未因為接下來的輿論戰而減少分毫。
為何只要一對上那衛國公賈珩,他大清就諸事不順,天下難安?
神京,大觀園,棲遲院 賈珩與甄蘭和甄溪敘了一會兒話,輕輕拉過那雅若的纖纖素手,低聲說道:“雅若妹妹,不妨在府中多待幾天,等候著罷。”
雅若輕輕“嗯”了一聲,將螓首依偎在賈珩的懷里,道:“珩大哥,我要不隨著珩大哥一道去罷,我不會給珩大哥添麻煩的。”
賈珩朗聲道:“前線戰事頗多不協之處,雅若妹妹莫要跟著了。”
只怕他前去查邊之時,雅若再如一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那時候,他風流好色之名,真就在軍中也傳了出去,也會影響他在軍中的威望人心。
甄蘭道:“是啊,雅若妹妹,珩大哥這次去忙著正事呢。”
雅若輕輕“嗯”了一聲,心頭雖然有些悶悶不樂,也只能任由賈珩輕輕摟著自家的肩頭。
在少女的視角中,賈珩自然是自己唯一無二的情郎,至于旁人,什么都不是,這就是這個年齡段兒少女的愛情,純真無暇,眼里只有情郎,再無其他。
賈珩笑了笑,伸手輕輕捏了捏雅若那張豐彈無比的臉蛋兒,問道:“你爹爹給你來書信了嗎?”
此刻,當著甄蘭的面被親昵著,雅若那張白膩如雪的臉頰,兩側紅撲撲的宛如紅富士蘋果一般,柔聲道:“爹爹說,再過一個月就從朵甘思回來了。”
賈珩點了點頭,朗聲道:“和碩特人最近倒是老實了許多,最近分明還在舔舐傷口。”
雅若黑葡萄一樣的眸子,蘊藏著絲絲縷縷好奇之色,說道:“珩大哥將來也要領兵遠征和碩特嗎?”
看著性情活潑明朗的少女,賈珩劍眉之下的明眸見著幾許喜愛,清聲說道:“等遼東之事平定了一些,應該會征討準噶爾與和碩特,收復兩地。”
雅若道:“和碩特?那時候父王也能幫著珩大哥的。”
賈珩點了點頭,輕輕摟過少女的削肩,道:“我知道的。”
甄蘭一臉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少年摟著雅若的肩頭,暗道,等以后關要時刻,那位蒙王也是能幫著珩大哥的。
此念一起,甄蘭笑了笑,柔聲道:“珩大哥,今天我和溪兒妹妹住一塊兒,珩大哥和雅若說話吧。”
不管如何,先讓珩大哥與雅若生米做成熟飯,這樣才能保險一些。
說著,拉起甄溪的白皙幼嫩的纖纖素手,前往里廂而去,倒是讓甄溪心頭有些羞惱。
此刻,廂房中,只剩下賈珩與雅若兩人,此刻,幾案上的燭臺,那絲絲縷縷的燭火搖曳跳動,燭火橘黃如水,撲打在一面玻璃屏風上,鮮活靈動,宛如皮影戲一般。
賈珩劍眉之下,凝眸看向雅若,輕輕捏起小丫頭嬌嫩、光滑的下巴,柔聲道:“雅若,早些歇著吧。”
他覺得雅若年歲還小,倒沒有近前欺負的意思。
“珩大哥,唔”雅若迎著少年的目光注視,芳心砰砰跳個不停,還未說完,卻見那少年已是湊近而來,繼而是一陣令自己都面紅耳赤的氣息湮滅而來。
不大一會兒,雅若隨著賈珩前往一旁的廂房,二人去了衣裳,上了床榻,蓋上一雙錦被。
而此刻,廂房之中,燈火早已燃燒而起,隨著夏夜的晚風吹拂而入室內,已是跳動不止。
雅若凝眸看向那少年,那張宛如紅富士蘋果的圓臉上,因為滿心歡喜,已是酡紅如醺。
賈珩輕輕捻過茶壺蓋,低頭品嘗香茗。
雅若英氣盈盈的蹙眉之下,目光瑩瑩,顫聲道:“珩大哥。”
賈珩柔聲道:“雅若妹妹還小,再等一年半載也不遲的。”
雅若彎彎柳眉之下,眸光盈盈如水地看向那少年,道:“珩大哥是不是不喜歡我呀。”
賈珩道:“怎么會不喜歡呢?”
“那珩大哥明明…”少女說著,纖纖素手似是被灼了一下,飛快收回,黑葡萄一樣的眸子滿是瑩潤微光,肌膚豐潤的臉頰彤紅如霞。
賈珩伸手輕輕撫著少女的肩頭,寬慰說道:“好了,雅若妹妹還小。”
其實,雅若這樣青春爛漫的女孩兒,倒也沒有什么好的體驗可言。
“可…可珩大哥明明都已經。”雅若小臉紅撲撲的,口中囁嚅說道。
“沒什么的。”賈珩說話之間,附耳在雅若耳畔低語幾句,也不知說些什么。
雅若秀眉之下,目瞪口呆,分明是為那少年的話語驚訝莫名。
這…這是取悅珩大哥嗎?
旋即,輕輕“嗯”了一聲,然后,那張宛如富士蘋果的紅潤臉頰“騰”地羞紅如霞,也不多說其他,一下子將腦袋鉆進了被窩。
賈珩宛如冷峻刀鋒的劍眉之下,清眸目光時聚時散,心底不由想起心事,暗道,草原的姑娘的確是不一樣,在溫柔體貼當中,處處有著中原女子不一般的體驗。
當然,也可能是初學乍練,諸般生澀不嫻熟之處,倒也別有一番趣味。
也不知過了多久,賈珩將手里的帕子遞給小臉紅撲撲,輕咳不停的雅若,溫聲說道:“好了,雅若,趕緊擦擦吧。”
雅若英氣秀挺的眉頭之下,宛如黑葡萄一樣的眼眸宛如泛起一層朦朧霧氣,又是問道:“珩大哥,你什么時候娶我呀?”
她與珩大哥從此也算是夫妻了吧。
賈珩笑了笑道:“等過了國喪之期,就娶雅若妹妹。”
真是一天問三遍,珩大哥,你嘛時候娶我呀?
你嘛時候娶我呀?
真問急了。
洞房,就在今天!
就這樣,賈珩輕輕撫著雅若那雪白圓潤的肩頭,不再多說其他,目中思量著未來之事。
于是,長夜漫漫,一夜再無話。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
在賈珩在京城的大觀園中流連花叢,沉浸于脂粉香艷之時,轉眼之間,就到了崇平十七年的七月二十日,倏然之間,終于也到了賈珩與魏王一同前往查邊的日子。
崇平帝以衛國公,太師兼軍機大臣賈珩,為九邊都點檢,與副點檢魏王前往北邊查問邊事,督問新政、軍務屯政,具便宜行事之權。
這一天,賈珩與魏王陳然、錦衣府都指揮同知仇良,此外還有京營的小將賈芳等人,齊聚在神京城東城門之前的十里亭,整裝待發。
一面面旗幟,此刻正別在騎士的背后,正自隨風搖晃,獵獵作響。
這次巡查邊務,賈珩身邊攏共帶了錦衣緹騎三百、京營中護軍兩百,用以儀仗、警衛諸事。
魏王同樣率領二百騎士,緊緊相隨,此刻的行軍隊伍倒頗有幾許浩浩蕩蕩。
此刻,東方天穹上,金色晨曦微露,草長鶯飛,灞橋上的一棵棵上了年頭兒的柳樹枝繁葉茂,蔥郁如煙,在春風之中隨風拂動,而后近千騎簇擁著賈珩以及魏王陳然,一同向著北平都司卷甲而去。
賈珩的第一站,自然是山西重鎮太原。
這座邊鎮自前總兵王承、副總兵商仲剛被賈珩斬殺以后,已然改換為新的總兵人選,其人名為向斌。
先前,向斌曾為山西都指揮使,統帥山西衛所兵馬,最近在李瓚的舉薦下,崇平帝的任命其至太原總兵。
而此刻,太原兵馬大概有六七萬人,鎮守晉中大地,擔負著守衛關中門戶的重任。
其實,賈珩未嘗沒有想要提拔京營出身的將校,如謝鯨此刻鎮平安州,王子騰鎮宣府,但如此之多的邊將,盡皆出于賈門舉薦,這等培植黨羽之事,明顯就太過明顯。
幾十萬邊軍遙聽指揮,再加上京營一二十萬兵馬,只怕崇平帝已是寢食難安了。
讓內閣首輔李瓚挖掘、提拔的一些將校充任地方軍將任職,顯然就是崇平帝的制衡之策。
此刻,聞知賈珩并魏王陳然至山西視察,山西一省的軍政要員,前后相迎,來到城門之外迎候。
山西巡撫顧秉和、太原知府蔣彥、以及山西布政使羅景文、山西按察使梁廷寶,紛紛來到近前,向著那蟒服少年以及魏王等人行禮。
向斌率領一眾兵丁迎出城外,抬頭看向那蟒服少年,抱拳說道:“末將見過衛國公,魏王殿下。”
賈珩面色淡漠如霜,朝著一眾將校點了點頭,伸手相扶起向斌的胳膊,朗聲道:“向總兵,快快請起。”
向斌神態恭謹,伸手相邀,說道:“衛國公,魏王殿下,此地非說話之所,還請至衙門敘話。”
賈珩點了點頭,隨著魏王一直往總兵衙門而去。
此刻,衙門內的書吏、令史都在外間列隊相候,沒有見過賈珩的,都目不轉睛地看向那蟒服少年,心頭都連連暗道那少年的容貌,實在年輕的過分。
賈珩說話之間,進入一扇木質屏風的廳堂中,落座在一張小幾畔的梨花木椅子上,手里捧著一盅香茗,茶香裊裊而起,讓人心神為之一定。
賈珩問道:“太原衙門之內,現有在冊兵丁有多少?”
這會兒,向斌拱手道:“衛國公,這是太原軍籍丁冊匯總,太原現有兵馬六萬八千,皆實兵實餉,軍馬一萬三千匹…”
聽著向斌所言,賈珩點了點頭,示意一旁的李述接過那向斌手中的冊子,放在自己手中,垂眸翻閱。
向斌心頭就有些忐忑,尤其是聽著那“刷刷”的書頁翻動聲,更是擔憂眼前的少年權貴,突然一聲令下,兩旁甲士就能拿下自己,然后捆縛起來。
畢竟當初是見過眼前這位國公的赫赫威勢。
魏王陳然劍眉挑了挑,目中現出期冀之芒,開口說道:“子鈺,如何?”
賈珩將手中的簿冊遞給魏王陳然,笑了笑,說道:“王爺這會兒也看看,這是太原鎮的軍將、丁口情形。”
基本就沒有什么大的問題,王承父子尸骨未寒,剛剛經過整飭不久的太原總兵衙門根本不會再有貪墨克扣兵餉諸事。
魏王陳然此刻也拿起一本簿冊,翻閱了一下,終究是在軍機處歷練出了一些眼力,此刻也能看出許多名堂,見著其上記載的糧秣、丁壯,暗暗點了點頭。
待兩人看過,皆沒有說什么,向斌心頭長出了一口氣,抱拳說道:“衛國公,魏王殿下一路風塵仆仆,末將在城中的醉仙酒樓,準備了酒菜,幾位還請隨下官而來。”
賈珩道:“魏王殿下,請罷。
而后,眾人大步進入擺有酒宴的衙署,接受著向斌等一眾太原總兵衙門衙吏的祝賀之辭,落座下來,而山西方面官員在一旁作陪。
賈珩抬眸看向山西巡撫顧秉和,問道:“顧中丞,最近山西一省之內的新政,梳理的如何?”
顧秉和笑了笑說道:“自李閣老前來山西之后,省域之內,已經全面清丈田畝,新政推行的如火如荼,今年的秋糧預計可多征收一番。”
布政使羅景文也面帶笑意,開口說道:“今年山西,風調雨順,諸般災害皆在處置當中。”
賈珩點了點頭,清聲道:“新政之功,關乎國社中興大計,山西方面當審慎行事,不可假借新政之名,行苛虐百姓之實,否則,朝中科道言官,糾劾風紀,絕不會姑息養奸!”
什么好心辦壞事兒,不受處分責怪,根本也不大可能。
顧秉和與羅景文二人點了點頭,連連稱是。
而后,眾人一同落座用飯。
待與山西方面軍政要員吃過飯菜以后,賈珩則是重新回到驛館的下榻之所,重新落座下來。
魏王道:“太原方面倒無大的問題。”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太原先前問題可不少,殺了正副總兵之后,這才有所改觀,不過以后還當警惕,太原不當邊鎮之要,罕少直面虜鋒,是故將校易滋怠惰之心。”
魏王點了點頭,道:“子鈺所言甚是。”
這是在提點他呢,怪不得母后說,這一路前往北方查邊,可以多問問子鈺。
第二天,天光大亮,東方天穹之上朝霞璀璨,幾乎猶如七彩錦緞,明艷彤彤。
而賈珩與魏王陳然以及其他臣僚開始前往城頭,視察太原府城的防務,并揀派出一批文吏,開始一絲不茍地清點簿冊上的丁壯、甲士。
賈珩點查過程,凡魏王有所詢問,賈珩皆一一相告,幾是傾囊相授,視若子…
嗯,前者是對甜妞兒。
就這樣,三天時間過去,賈珩也與魏王陳然結束了巡查之旅,一路不停地離了太原總兵衙門,繼續前往大同府視察邊務。
大同府 總兵蔣子寧此刻也率領大同府的相關兵丁迎出城門,目光有些復雜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拱手說道:“末將見過衛國公。”
賈珩點了點頭,面上笑意繁盛不盡,問道:“蔣總兵,別來無恙。”
蔣子寧見那蟒服少年如此和藹,心頭微微松了一口氣,道:“衛國公,許久不見。”
當初,雖然因為整軍不利而被革職,留任軍前聽用,但時過境遷,蔣子寧聽說自己還能留任總兵之職,多賴眼前蟒服少年所言,心底深處的最后一絲怨懟徹底消散,反而生出許多感激。
賈珩道:“這次,本官在中樞都聽到了,女真興師動眾來犯大同,大同方面應對及時,給予女真迎頭痛擊,使虜騎不敢來犯,全賴蔣總兵調度有方。”
蔣子寧拱手說道:“不敢當衛國公夸贊。”
兩人寒暄之間,賈珩隨之進入大同總兵衙門,同樣是如同太原總兵衙門一般無二的場景。
賈珩接過軍籍丁冊點查,而后看向一旁的魏王,魏王陳然也垂眸閱覽了下。
其實這個過程就是雙方認定與京中戶部的軍籍兵丁之數,合一不合一。
賈珩道:“大同如今糧秣轉運,情形如何?”
這會兒,魏王陳然也放下手里的丁冊,凝神傾聽。
這無疑是一次難得的觀摩兵事的機會。
蔣子寧道:“衛國公,宣大兩地,糧秣一來是朝廷撥付銀兩,由邊鎮統一購置糧秣,二來是省域自籌,由都司撥付,前者多是借助商賈之手購置,后者是屯田經營而來,李尚書年初整飭山西屯政,嚴查貪腐,山西方面已能少量自給自足,于朝廷索求不多。”
賈珩道:“李閣老前日在山西整飭屯政,山西情況蔚然一新。”
蔣子寧道:“山西方面,新政已經全面鋪開,主要還是番薯推廣種植以后,百姓得以飽食,糧秣自然不再短缺。”
魏王道:“番薯?”
是了,這番薯還是子鈺當初首倡推廣的。
蔣子寧面帶笑意,朗聲道:“近些年,山西之地,天災頻仍,時有歉收之事,自番薯推行以來,民無饑饉之憂,尤其得整飭屯政以后,軍民士卒更可得飽食,民心、軍心皆已大定。”
其實,自從賈珩推廣紅薯種植以后,整個大漢處在小冰河期的饑荒,已經得到了有效緩解。
以山西一省為例,經過在河谷溝攤以及田畝,大量種植紅薯,周轉調度,百姓解決了溫飽,自然也就不會如平行時空的大明,百姓因為吃不上飯,再加上大明加征遼餉而攤派至地方,然后形成系統性危機。
那么,崇平十五年、十六年的連番大戰的銀子究竟是從何而來?
整飭鹽務以及追繳揚州鹽商的虧空、山西晉商、以及大范圍對宗室如衛楚兩藩,以及查貪反腐,海貿利潤,追繳出來的銀子才供應著一場場戰事,不必將各種軍費攤派到百姓頭上。
換言之,整個大漢沒有那種饑饉之民到處逃難的情形,這才是能夠維持較大太平,推行新政的前提。
否則,百姓吃都吃不飽,流民遍地,官僚機構幾乎運轉失靈,縱是新政也難以有推行的基礎。
而這一切都是賈珩一個人拖拽著大漢前進,而換來一等衛國公,太師兼軍機大臣這樣的功名爵位。
什么叫挽天傾?
這一套模版縱是放在明末都能來一波。
大觀園之中的脂粉香艷,不過是挽天傾之中的調劑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