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甄宅 楚王定定看向那少年,目中滿是熱切之芒,笑道:“子鈺,現在杭州衛、寧波衛以及福州衛的相關將校已經出發了,以快馬路途而言,等到了江南,也就在五六天。”
水溶輕笑了一聲,輕聲道:“等人聚齊以后,就可商議出兵之期了。”
楚王目帶征詢之色,問道:“子鈺,接下來戰略打算如何布置?”
賈珩沉吟片刻,朗聲道:“這次海戰不僅是海上火銃,關鍵是發起突襲,登島一戰,直搗賊寇巢穴,因此要從海島上攻城,水陸并進。”
楚王點了點頭,道:“先前與海寇在海上打仗,我漢軍就難以取得壓倒優勢。”
水溶道:“海寇所用紅夷大炮數目和火力不在我們之下,如子鈺所言,是得另辟蹊徑,攻進島嶼,搗毀匪巢,才能徹底靖平海疆。”
幾個爺們兒議事,另一邊兒甄晴領著甄蘭與甄溪,前往廂房中敘話。
甄晴拉過甄蘭的素手,進入里廂,彎彎秀眉之下,晶瑩美眸之中現出關切之色,說道:“三妹妹,他欺負你了?”
甄雪豐潤、溫婉的臉蛋兒上也現出關切之色。
甄蘭眉眼含羞帶怯,臉頰染緋,低聲道:“姐姐,我與珩大哥有了夫妻之實。”
甄晴柳葉細眉挑了挑,美眸眸光冷閃了下,也不知為何,心底不由涌起一股強烈的醋意。
她現在雖說有了孩子傍身,但卻不能如三妹妹這樣與他長相廝守,等時間一長,只怕三妹妹在那混蛋心底的位置比她還要高許多了。
甄晴容色幽冷了幾許,冷聲說道:“蘭妹妹放心,將來定要讓他給你一個名分才是。”
說著,看向一旁正與水歆玩著花繩的甄溪,輕笑說道:“溪兒妹妹也是。”
她們姐妹四個都被這個混蛋給騙上了床,不能不給一個名分。
而且,更不用說她還給那混蛋生了一對兒龍鳳胎,那混蛋現在更應該將她當成寶才是。
賈珩這邊兒與楚王以及北靜王水溶敘話,主要是講述海洋的重要性,切入點就是海貿以及關稅對朝廷財政的重要意義。
楚王聽完,面色不無感慨說道:“聽子鈺所言,這大島當真是戰略重地,控扼海洋的通道,我大漢海師如果想要揚威大洋,真少不了這大島在手。”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海洋雖然兇險,但茫茫大海之上還有不少土地,如果一味蜷縮在中原大地,等海上紅夷商貿大興,或會以尖船利炮占我島嶼,進攻大陸。”
現在就要向大漢的統治集團灌輸海洋戰略的重要性,以及火器的重要性。
楚王點了點頭,面帶贊同之色,說道:“子鈺所言甚是。”
水溶目光振奮,說道:“子鈺,如此一來,來日的戰事,豈非是水師之天下?”
他這次領水師前往清剿海寇,就發現相比在地形復雜的陸地上打仗,海上打仗更為得心應手,許多還是比拼操演水平以及炮銃的火力密集程度。
或許,他水溶是天生為海師而生的?
水溶在心底找到了建功立業的用武之地,只覺心神激蕩。
賈珩笑道:“如果四方陸上諸夷賓服,我大漢以后的征途自是廣袤大洋。”
等幾人敘話了一會兒,甄晴與甄蘭、甄溪從里廂出來。
麗人腰肢豐腴,一步三搖,笑了笑,問道:“聽說珩兄弟府上的弟妹,那邊兒也誕下了麟兒?”
賈珩:“…”
好端端的,磨盤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提這個做什么?炫耀她給他生了大胖小子,可卿只生了個女兒?
甄蘭怔了下,眸光眨了眨,心頭涌起陣陣古怪。
大姐就不怕被人瞧出端倪?
迎著楚王以及水溶王的目光,賈珩也不好不理會,笑了笑道:“拙荊前不久誕下一個千金,當時正值我率領征西大軍班師回京,如此一來,也算是雙喜臨門了。”
楚王笑了笑,輕聲道:“子鈺,先前與你說的定一門娃娃親,子鈺考慮的如何了?”
分明打算趁著人多,賈珩可能抹不開面子,趁機提出娃娃親一事。
甄晴正自低頭品著香茗,芳心不由跳了跳,王爺怎么又提起了娃娃親?
鳳眸抬起,看向那蟒服少年,目光不由現出一絲復雜。
賈珩道:“王爺,定娃娃親一事,倒也不急,等孩子大一些,他們不定有自己的想法。”
“子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讓小孩子自己做主?”
楚王笑了笑說道。
這時,甄晴蹙了蹙秀眉,嗔怒地看了一眼楚王,說道:“王爺,小孩兒還小,定親的事兒以后再說也不急。”
楚王見此,俊朗面容上就有幾許疑惑,暗道,定娃娃親是最能拉攏子鈺的法子,王妃怎么也一副不樂意的樣子?
水溶笑著打了個圓場,輕笑道:“如果真的要定娃娃親,也當是我們家的英兒才是,英兒還是珩兄弟的干兒子呢。”
他就要看看賈子鈺聽到此言以后,能是什么表情?
甄雪:“???”
桌下的素手絞了絞帕子,心底竟有幾許忐忑。
賈珩面帶微笑,說道:“對這個女兒,只希望她能平安快樂的長大,親事什么的只能等來日再說了。”
幸在眾人敘話只是簡單說過一遭,并未深究。
“也是,不急,不急。”楚王笑了笑,重又岔開此事,心頭暗暗嘆了一口氣。
而水溶劍眉挑了挑,目光帶著探尋地看向那少年,心底不由涌起一股強烈的狐疑。
子鈺如此閃爍其詞,只怕對此另有名堂。
所謂一旦開始起了懷疑之心,看到任何蛛絲馬跡都是這種懷疑的佐證。
甄晴笑了笑,道:“珩兄弟,我看時間都晌午了,該用午飯了,咱們用午飯吧。”
楚王陳欽道:“是啊,子鈺在這兒一同用飯吧。”
賈珩與楚王以及水溶敘話,待菜肴備好,眾人相繼落座。
甄晴坐在對面,那張豐麗玉顏上笑意嫣然,問道:“珩兄弟,方才聽你和王爺正在討論打仗的事兒。”
賈珩沉吟說道:“這次主要是調集水師,對盤踞在臺島上的海寇進行圍剿。”
甄晴鳳眸之中滿是笑意盈盈地看向那少年,道:“既是珩兄弟出手,那想來當是萬無一失了。”
“誰也不能說萬無一失,只能說全力而為。”賈珩笑了笑說道。
此刻,賈珩與甄蘭和甄溪兩人而坐,而甄晴則與楚王坐在對面,甄雪則與水溶在不遠處坐著。
因是通家之好,今日更多還是家宴,故而談話氣氛倒也如平常一樣,有說有笑。
眾人邊吃邊談,賈珩說話之間,拿起一雙竹筷開始夾起菜肴,忽而心神一凝,眉頭挑了挑,目光微垂。
這甄晴是不是有病?這要是被發現,豈是鬧著玩的?
分明是桌子下面,一只繡花鞋正在賈珩的腿上捉怪,不過倒沒有攀援其上。
見那少年面有難色,楚王詫異了下,問道:“子鈺,飯菜可還胃口?”
賈珩放下筷子,看向楚王,笑了笑道:“王爺,飯菜美味可口。”
的確是挺可口的。
這就好像老哥發帖,說媳婦兒對別人騷,對自己卻很保守,為此感到莫大的困擾和痛苦。
甄晴芳心也一跳,連忙垂下美眸,艷麗臉頰兩側悄然浮起一絲紅暈,那張綺艷明麗的臉蛋兒上現出羞臊之意。
嗯,也不知怎么了,她剛剛都有些鬼迷心竅了。
其實也是麗人剛剛生了孩子,再加上幾月未見,而且還有幾許報復的心思。
楚王點了點頭,面上笑意繁盛,舉起酒盅,說道:“那就好,小王敬子鈺一杯。”
低頭之間,額頭上系著的那根綢帶,正中扣著的那塊兒翡翠玉石映著午后日光,綠意盎然。
賈珩連忙舉起酒杯,笑了笑說道:“王爺客氣了,如是敬酒,也該我是敬王爺一杯。”
楚王聞聽此言,那張俊朗、白皙的面容上喜色難掩,心頭卻有些受寵若驚,道:“子鈺,那你我共飲此杯。”
眾人各懷心思地用著飯菜。
賈珩輕聲道:“王爺,這幾天就會前往蘇州府,一旦敲定諸事,新政誰也不能阻攔。”
楚王笑了笑,道:“子鈺放心,老師已經和金陵的那些同僚說好了,待總督衙門派小吏前往,清丈田畝將一切順利推行。”
賈珩道:“如無別事,那在下就先回去了。”
他擔心在這兒待久了,真的會有一出夫目前。
而甄蘭眸光眨了眨,一會兒看看賈珩,一會兒看看自家大姐,心神涌起一股古怪。
這時,甄晴從奶嬤嬤手里接過襁褓,抱著兒子出來,另外的一個嬤嬤則是抱著襁褓中的女嬰。
甄晴身形豐腴,彎彎柳葉眉下,豐潤、酡紅的玉顏笑意籠起,低聲說道:“珩兄弟過來,也不能不看看我這一對兒龍鳳胎,再說既認了歆歆和她弟弟 為干女兒,不若也認了他們兩個小家伙吧。”
賈珩看向那周身豐熟氣韻籠罩的麗人,輕聲道:“王妃此言何意?”
目光也不由落在那襁褓中的嬰兒,此刻,一男一女的龍鳳胎,此刻,黑眼珠骨碌碌地看向那蟒袍少年,分外靈動。
而女嬰兩個小手張開著,肉乎乎的臉蛋兒笑著,嘴里正流著口水。
賈珩目光微動,心頭也有幾許感懷。
嗯,真是難為甄晴了,生了這么一對兒粉雕玉琢的龍鳳胎。
楚王見此,心領神會,面上帶著笑意,輕聲說道:“子鈺,這認下干女兒也沒什么的。”
賈珩道:“天潢貴胄,非同尋常,豈能認別人為假父,王爺,這實在不合適。”
楚王笑了笑道:“子鈺,你與蘭妹妹還有溪妹妹永結同心,咱們就都是一家人,這兩個小孩原就是喚子鈺為姨父的,如今認個義父又不算什么的,子鈺不必疑慮。”
這分明是擔心為父皇猜疑。
賈珩想了想,說道:“既是如此,那就認男孩兒…嗯,女孩兒也都認吧。”
頓了頓,終究兩個都認下,這都是他的親生骨肉。
甄晴芳心一喜,柳眉挑了挑,目中滿是喜色流溢。
這混蛋果然在意他的大兒子,還故意語氣頓了一下,這是擔心她轄制他嗎?
哼,賈子鈺,她母憑子貴定了!
這個混蛋現在就這么一個長子,一定得對他好一些。
甄晴笑道:“珩兄弟,也抱抱孩子。”
賈珩行至近前,從甄晴手里接過嬰兒,看向那男嬰,笑了笑,道:“可曾取名。”
楚王道:“已經取了,喚作陳杰。”
賈珩:“…”
這他與晉陽的兒子就是節,如今這兒子喚為杰?
但陳漢宗室取名的確是以五行偏旁為字。
賈珩從腰間解開一枚玉佩,道:“這枚玉佩送給世子。”
楚王陳欽見此,心頭為之欣喜莫名。
賈珩抱著嬰兒一會兒,轉而又看向那女嬰,嬰兒嬌小可愛,如瓷娃娃般粉雕玉琢。
賈珩抱了一會兒,將嬰兒遞給奶嬤嬤,然后看向楚王與甄晴,說道:“王爺和水王爺,先就這樣罷,我還有事兒,先行告辭。”
他感覺北靜王水溶一直在觀察他,時間越久,他越擔心為北靜王水溶看穿。
楚王道:“我送送子鈺。”
說著,出了庭院,一路相送賈珩與甄溪、甄蘭出了府中。
而北靜王水溶則是目送著那少年遠去,心神不知為何涌起一股狐疑。
賈珩則一路無話地護送著甄蘭與甄溪所在的馬車,返回寧國府。
剛剛進入廳堂,迎面就見著神情嚴肅的陳瀟。
賈珩與陳瀟兩人進入書房之中。
賈珩提起茶壺剛剛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卻聽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今個兒去甄家,怎么樣?”
賈珩問道:“也沒什么。”
陳瀟低聲道:“甄家妖妃可有異常?”
賈珩嘆了一口氣,道:“也不知她剛才又發什么騷,嚇了我一跳。”
陳瀟:“…”
賈珩拉過陳瀟的素手,將少女擁入懷中,將事情經過大致敘說了一遍。
陳瀟蹙了蹙秀眉,柔聲道:“她就不知道,一旦被楚王知道真相,就是塌天之禍?她還讓兩個孩子認你為干爹,你怎么能答應?”
賈珩嘆道:“孩子終究是無辜的。”
方才看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心頭也有一些觸動,畢竟是他的親生骨肉。
陳瀟蹙眉說道:“你最近少過去與她來往,省的她又開始整什么幺蛾子。”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最近她們都做月子呢,也不能天天膩在一塊兒了。”
陳瀟清眸眸光深深地看向那少年,輕聲道:“你最近收拾收拾,趕緊去蘇州府吧。”
這幾天該見的女孩子也都見過了,嗯,其實還有一個李紈?
想起這人與李紈的種種荒唐之事,陳瀟心底又有一陣惱怒。
賈珩湊到麗人的耳畔,摘著雪梨,輕聲問道:“瀟瀟想什么呢,這般出神。”
陳瀟冷哼一聲,說道:“我在想李紈,她這會兒說不得都要尿褲子了。”
雖然知道是在提醒他,但總是忍不住刺刺他。
賈珩:“…”
默然片刻,輕聲 道:“你不說我還忘了,這次新政還有安徽的事兒,等會兒去和紈嫂子說說。”
陳瀟冷哼一聲,正要說些什么,卻見那少年一下子堵將過來。
另一邊兒,就在賈珩離了甄宅之后,廂房中一時只剩下楚王與甄晴。
楚王來回踱步,意極舒暢,面上笑意繁盛,說道:“王妃,今日真是一步好棋。”
可以說這是楚王的“夫人外交”策略實施以來的最大戰果,終于讓兩個孩子認了賈珩為干爹。
嗯,的確夫人外交。
甄晴柳葉細眉之下,眸光柔波瀲滟,輕笑道:“王爺,子鈺應該也是特別喜歡這兩個孩子的,等孩子長大一點兒,跟他學打仗的本事。”
他爹爹可是世間少有的文韜武略,無所不精。
楚王笑道:“王妃此言甚是,子鈺有經天緯地之才,如果能讓咱們的孩子能學到他兩成的功夫,將來就了不得了。”
甄晴面上笑意繁盛,宛如一株飽滿瑩潤的牡丹花,柔聲道:“王爺所言甚是。”
楚王轉眸看向甄晴,柔聲道:“子鈺一直態度不明,王妃覺得他究竟想支持誰?”
甄晴道:“王爺,這等事兒哪能是輕易可以表態的,牽涉身家性命,一個弄不好就是萬劫不復,再說遼東未定,父皇那邊兒也無立嗣之意。”
楚王點了點頭道:“平定遼東也是孤之所愿。”
如果父皇能夠順利平定遼東,再將這大漢社稷交給他,他再秉承父皇遺志,繼續推行新政,或許能夠再次實現大漢盛世。
而另一側,北靜王與甄雪所在的院落中,水溶同樣看向甄雪,俊朗白皙的面容上現出復雜之色,說道:“今個兒,王妃怎么不與賈子鈺說說話?”
甄雪芳心猛跳,低聲道:“王爺這是哪里話?我一個婦道人家,如何好胡亂說話?”
水溶看向麗人,道:“如今歆歆是賈子鈺的干女兒,水英又與子鈺定下了義父子名分,王妃不必見外就是。”
甄雪玉容蒼白如紙,顫聲道:“王爺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水溶眸光復雜,說道:“王妃不必驚惶,我還要感謝王妃給我留下了后嗣。”
甄雪:“…”
水溶自顧自說著,也不等甄雪多言,立身在窗戶前,眺望著庭院中的一草一木,低聲道:“我平生所愿,能夠領船隊馳騁于大洋之上,將旗幟插遍海外島嶼之上。”
甄雪:“…”
王爺何時生出這樣的宏圖壯志?
此刻,一望無垠的茫茫海面上,初冬的凜冽寒風吹在波浪上,一艘桅桿高立的船只,乘風破浪,船上一隊隊身穿銅釘藍色布甲的甲士,來來往往。
豪格立身舟頭,身上披著的大氅隨風獵獵作響,其人那寬大下頜上的胡須,如鋼針一般,在寒風中紋絲不動。
自與多爾袞有所爭執以后,豪格就領正藍旗四千人,漢軍旗一千人前往朝鮮,召集水師五萬人,南下騷擾山東沿海。
“王爺,前面就是山東的登萊衛的海港,那是水寨。”一旁朝鮮水師大將崔道成立身當地,目光炯炯有神。
豪格道:“讓哨船警戒,謹防登萊水師出港。”
這一路上,他沿著漢國的海疆南下,不得不感慨漢人的疆域遼闊,而且人力物力也不是他們大清可比的。
豪格說著,轉身進入船艙之中,吩咐道:“讓各部參領以上的過來。”
“是。”一個穿藍色泡釘布甲,頭戴藍翎盔的馬弁,高聲應著,然后出了船艙。
豪格轉臉看向崔道成,說道:“崔將軍可看出什么名堂?”
崔道成是典型的水師將校,而豪格以往并不怎么擅長水戰。
“王爺,這一路可見漢人在沿海烽堠、水寨眾多,我軍想要突襲登陸,不大容易。”崔道成面色凝重,說道。
豪格冷聲道:“漢人這是汲取了當初江南之亂的教訓,擔心我大清派水師從海岸襲擾他們。”
如果當初不是多鐸南下,而是他南下,絕對不會有先前的那一番慘敗。
人人都說他豪格有勇無謀,但不能硬拼的道理,向來智謀深沉的多鐸竟然不知?
只有一個緣故,那就是智不如人,才會為人所擒。
“王爺,人都在廳中到齊了。”一個馬弁稟告道。
不大一會兒,正藍旗參領以上的女真將校聚之在議事艙室之中。
豪格大馬金刀地落座在 一張虎皮交椅上,帶著幾許戾氣的目光掃過眾人,冷聲道:“前面不遠就是漢人的登萊衛,內有漢人水師猬集,我們試探攻擊,如果漢軍有紅夷大炮守城,我們不要戀戰,一擊脫離。”
在場女真諸將校紛紛高聲應是。
而后隨著豪格分派作戰任務,五萬五千海師派出一支兵馬向山東登萊衛發動攻擊。
“咚咚…”
隨著女真大批船只接近海岸,原在登萊沿海府衛烽堠之地迅速點起一簇簇狼煙,將警情迅速報告至山東巡撫衙門以及提督衙門。
而新任的山東提督,保齡侯史鼐也迎來上任以來的頭一個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