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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甄雪子鈺,我,我是個壞女人……

  第七百一十四章甄雪:子鈺,我,我是個壞女人······

軒室之中  賈珩松開甄晴,讓甄晴整理著衣裳,轉而拉過甄雪的手,關切問道:「身子怎么不舒服了?」甄雪抿了抿唇,柔聲道:「許是剛到揚州,有些水土不服。」

  賈珩端詳著麗人的臉色,皺了皺眉,溫聲道:「可請了郎中?」

甄雪似被那溫煦目光看的心頭生出幾分慌亂岔開話題道:「子鈺,你方才說著織造局的虧空那是太上皇南巡之后落下的,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兒,也不  也不關我們府上的事兒吧?

  顯然,相比表面滿不在乎的甄晴,甄雪對賈珩方才所言,頗為上心。

賈珩道:「雖說甄家是為了宮里辦差,但甄家這些年,有多少是打著宮里的旗號,做下貪斂之事?江南甄家,金陵豪宅廣廈千間,平時生活奢靡無度,這些錢財單獨憑借你父親的俸祿,可能嗎?其實,根本不用我去查,哪怕是普通御史一封彈劾  天顏震怒,甄家也就大禍臨頭了。」

奏疏,天顏震  相比鹽務革新,關涉到鹽政、權責的劃分,橫掃鹽商,需要稍稍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江南三大織造局作為內務府的產業,甄家猶如陳漢皇室家奴,崇平帝只要下一封圣旨讓甄家補充歷年虧空,那甄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連撲棱都撲棱不起來。

甄雪一時無言,盈盈如水的美眸看向對面的少年,眼神柔弱  眼神柔弱楚楚,低聲道:「子鈺,你能不能幫我們家出個主意?

  比起甄晴半信半疑,存在僥幸心理,聽著《賈珩傳》的甄雪,對賈珩的一些手段可謂視如神明奉若圭臬。

  「雪兒這是在求我嗎?」賈珩看向那溫寧妍美玉容,輕笑問道。

  甄雪:「???」

  溫寧婉麗的臉蛋綺韻如霞,微微垂下眸子,輕聲道:「子鈺,你別···別鬧。」

常就不是愛說話,逆來順受的性子,尤麗人平常就不是愛說  其是在賈珩跟前兒,都是賈珩說了算。

  甄晴冷冷看著與自家妹妹的少年,心底冷笑漣漣,還真是體貼入微,判若兩人。

「其實我也沒有  其實我也沒有辦法。」賈珩擁著甄雪入懷伸手探入衣裙,輕輕堆著雪人,低聲道:「甄家還是想法子將虧空補上,其他的縱然富貴不在,想來也無大礙,關鍵是你姐姐,非要將甄家拉入奪嫡之事,才是滅門之禍。」

甄雪螓首低垂,玉容微紅,瞥了一眼面如清霜的甄晴,珠圓玉潤的聲音顫抖了下,輕輕嘆道:「我原也不關心這些,平常都勸過姐姐幾次,但她不怎么聽,宛如魔怔了一樣  之一樣。」

  賈珩看向嬌羞不勝,一雙手無處安放的甄雪,低聲道:「雪兒一向溫柔可人,本分老實,我是知道的。」

  說著,在花信少婦顫抖不停的嬌軀下,一下子噙住雪嶺紅梅。

  過了一會兒,賈珩抬眸看向玉頰嫣紅如血,微微閉上眼眸,羞于見人的甄雪,低聲道:「雪兒這些取決于甄家怎么走,與你也沒有什么關聯,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的水,你好好做你的北靜王妃就是,別讓你姐姐再連累了你,她除了連累你,還能做什么?」

  甄晴怒目而視,斥罵道:「混蛋,住口!」

  剛剛挑撥著她和王爺的夫妻之情,現在又挑撥著她和妹妹的感情,而且還這般明目張膽。

  甄雪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柔弱如水的目光望向窗外,嘆了一口氣,道:「甄家養我這般大,我不忍眼睜睜看著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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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卻見暗影欺近,唇瓣一軟,恣睢的氣息襲來。

  甄晴看向卿卿我我的兩人,細眉皺了皺,只覺心煩意亂,走到不遠處給兩人望著風,思忖著應對之法。

  縱有虧空,也不是她們甄家想搞出來的,一切都是重華宮那位為了享樂做出的,縱然她們家變賣各種產業補窟窿,又能補出來多少?

  或許,鹽利追繳的銀子多了,想來朝廷也不會太急著動織造局罷。

  如果爹爹能幫著這混蛋整飭鹽務呢?會不會在父皇心頭的惡感減輕許多?再讓那個混蛋從中求情一下,這一關也就過去了。

  甄晴原就腦子靈活,既然打不過,那就加入,不如與賈家再行聯姻?

女當然不能做妾室,榮國府二房有個寶甄家之女當然  玉,或許可以說說看,管他怎么樣,就是聯姻。這邊兒,賈珩與甄雪癡纏了一會兒,倒也沒做別的,就是說著話,甄雪仍有些羞,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

  「歆歆可愛伶俐,文文靜靜,比較像你。」賈珩看向甄雪,夸贊說道。

  嗯,一夸夸倆。

  提及自家女兒,甄雪眉眼喜色流溢,靡顏膩理的臉蛋兒上笑意盈盈,欣然說道:「歆歆她從小也淘氣,這兩年好了一些。」

  「也是你這個當娘的教的好。」賈珩笑道。甄雪眉眼低垂,目光躲閃那「寵溺」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道:「子鈺,你···你過譽了。

  賈珩笑了笑,捉著麗人的纖纖柔荑,轉而問道:「雪兒,北靜太妃還兇著歆歆嗎?」

  甄雪臉上淺淺笑容凝滯幾分,垂下螓首,麗人雪顏蒼白,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歆歆有些怕她祖母。」

  賈珩默然片刻,低聲道:「你回去以后,可以給北靜太妃說著,讓北靜王兄納側妃,等那時,北靜太妃就知道是誰的錯漏,也不會再記恨你了。」賈珩說著,目光幽晦幾分,卻是感覺到提及北靜王時,麗人嬌軀一顫,握著的素手也有幾分顫抖和冰涼,似乎對甄雪而言,對自家丈夫仍有一些愧疚。

  看向已是微微閉上眼眸,緊緊抿著粉唇,賈珩面色頓了頓,也沒在意,原就是試探。

  牛頭人的最高境界不是占據身子,而是連心都撬走。

  但從目前來看,無論是甄晴,還是甄雪,其實都是傳統的女人,還是有著負罪感。

  只是甄晴破罐子破摔,表面不在乎,藏的深一些,而甄雪則是藏的淺一些,嗯,好像有些不對勁?

  「好了,原也不關你的事,你過門之后對得起水家,如果不是你姐姐算計你,你也不會······」賈珩拉過甄雪的手,將甄雪摟在懷里,低聲道:「后來也是我強迫你,與你無關,你只是受害者。」甄雪玉容蒼白,目光怔怔出神,語氣幽幽道:「子鈺,我,我是個壞女人。」

  如果都是姐姐和他的錯,可那一次次癡纏之時如神仙般的快活,幾乎讓她······真的可以一直自欺欺人嗎?

  賈珩伸手捏了捏花信少婦粉膩柔滑的臉蛋兒,寬慰道:「別胡思亂想了,你不是壞女人,你只是個普通女人。」

  修水龍的事兒,沒臉沒皮還好,如心思細膩的,道德感強的,容易想不開,然后就尋了短見。甄雪抬眸對上那溫煦的目光,低落的心緒漸漸壓下,乖乖「嗯」了一聲。

  珩擁住甄雪的雪肩,嗅著麗人耳際的蘭草馨香,輕聲附耳道:「好雪兒,和你打個商量怎么樣?」「你別亂喊······」甄雪玉容染緋,明眸盈盈如水,低聲道:「什么事兒,你說就是了。」

  什么好雪兒,怎么能這般親昵稱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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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幫我生一個罷。」甄雪:「

  只覺芳心亂跳,也不知是甜蜜還是羞惱,齊齊涌上心頭,一張雪膚玉顏的臉蛋兒羞紅成霞,明艷動人,嗔惱道:「你這人·····胡說什么呢。」

  可心湖中也不知為何,浮現出他擁著大著肚子的自己,耳畔低語的一幕幕場景,旋即,情知是少年在哄著自己開心,柔潤目光描摹著那峻刻容顏的線條,心底復雜莫名。

  或許正如那天他所言,如是她沒有嫁人····.嗯?

  花信少婦念及此處,只覺心頭狂跳,連忙驅散那些可怕而大膽的念頭。

  她的身子已經對不起王爺了,心不能再對不起他了。

  甄晴看向膩在一起挽手說話的二人,鳳眸寒光閃爍,芳心生出陣陣煩躁,旋即,嘴角不由噙起一抹冷笑。

  你如是能生,那秦氏也不會現在肚子都沒有動靜。

  每次像個牲口一樣,但結果連一個孩子都沒見著,真是夠可笑的呢。

  不過,也讓她不用忐忑不安的,可以盡情·····不是這個緣故,就是如果有了孩子,的確是一個煩。

  說著,松開甄雪的手,又問著甄晴一些關于鹽運司前后兩位運使的細節,然后,才讓兩人離開軒室,向著后宅花廳而去。

  賈珩則是打算沐浴一番,洗去征塵,準備晚上前往浣花樓赴著汪壽祺的宴請。

  就在向所居廂房而去之時,卻在月亮門洞處見到一襲青色長裙的陳瀟,俏生生立著,目光頓了頓,問道:「這是要到哪兒去?」

陳瀟黛眉之下,目光幽幽地看向對面的少年,方才她聽說賈珩與楚王妃、北靜王妃敘話,一時好奇雙方在說著什么,遂施展出輕身術,在屋檐之上瓦片瞧著,見到那雙妃癡纏一幕,幾乎嚇了一取了瓦片瞧  大跳。

  這個混蛋竟然與那楚王妃還有北靜王妃有著私情,而且看樣子,兩人似乎相好有段日子了。「怎么這般看著我?」賈珩看向面色古怪的陳瀟,皺眉問道。

  方才他隱隱覺得有人窺伺,倒沒想到是陳瀟。陳瀟壓下心頭的古怪,清麗如霜的臉頰上,浮起淺淺紅暈,冷聲道:「沒什么,你讓我盯著女真人的消息,現在有了一些眉目。」

  賈珩聞言,整容斂色,拉過陳瀟的衣袖,低聲道:「咱們去屋里說。」

  被賈珩拉著,陳瀟只覺渾身不自在,似乎那少年的手上此刻沾染了剛剛不少香艷氣息,緩緩退后幾步,讓開對面少年的目光,輕聲道:「那些人想要刺殺你,只怕就在最近,你在揚州多注意一些。」賈珩眉頭深凝,想了想,問道:「如果說是最近······那我等會兒要去浣花樓,會不會被這些人刺殺?」

  陳瀟清眸現出思索,少頃,低聲說道:「浣花樓那等地方人流熙熙,三教九流都有,如是那些人要刺殺于你,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還能嫁禍給揚州鹽商,可謂一舉多得。」

  賈珩聞言,抬眸看向燭臺上搖曳不定的燈火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我等下布置一番。」說著,就讓外間的嬤嬤去喚著劉積賢,打算布置一番。

  陳瀟打量著去而復返的少年,說道:「你這是打算引蛇出洞?」

  賈珩點了點頭,道:「既然他們刺殺,那我就給他們這個機會,等會讓少帶一些護衛,這對我也是一次機會。」

  如果他在赴鹽商的宴時遇刺,正好得了借口發作,那么再調查鹽商的手段就可以稍稍激進一些。打定主意,賈珩面色重新宛覆玄水,凝眸看向陳瀟,叮囑道:「等會兒我去浣花樓,你在家中照顧好林妹妹,保護她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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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府衛不需人照顧,我隨你一同過去罷,你對這些江湖的手段未必應付得了,他們說不得會下毒,如是什么暴雨梨花針一類的暗器,你招架不住。」

  賈珩聞言,轉眸定定看向陳瀟,打量片刻,笑了笑道:「那就多謝瀟瀟了。」

  說著,伸手忍不住捏著清冷如玉的臉頰,但想起什么,轉而拍了拍少女的肩頭。

  陳瀟冷哼一聲,倒沒再打掉賈珩的手。

  這時,晴雯從外間而來,一進廂房,目光不善地看了眼陳瀟,說道:「公子,熱水準備好了,該去沐浴了。」

  賈珩點了點頭,輕聲道:「晴雯,去將我平時穿的衣裳,給蕭廚娘一套,讓她換上,等會兒有事。」

  然后看向冷臉不語的陳瀟,輕聲道:「這樣能方便一些。」

  晴雯心頭詫異,瞥了一眼陳瀟,連忙應著去了。

  傍晚時分,浣花樓燈火通明,絲竹管弦音在夜色中向遠處傳去。

  這座建于崇平十年的青樓,高有五層,坐落于小秦淮河畔,前樓后園,占地宏闊,亭臺樓閣,錯落有致。

此刻高立的木旗桿以及廊檐之上,掛了一串兒紅色燈籠,許是到了夏日,一些衣衫艷麗,輕  ,輕紗薄裙的青樓女子正在倚欄招客,紅袖舒展,下方著青衫直裰,頭戴藍色士子方巾的士人,攜三五好友,登上青樓尋歡作樂。

  在靠著湖畔的亭樓中,汪壽祺已然等候了好一會兒,一旁陪座的還有其他七位鹽商,計有江桐、黃日善、黃誠、程培禮、馬顯俊、鮑祖輝、蕭宏生等人。

  此刻,聽聞小廝一路小跑,過來稟告賈珩已至樓外,幾位鹽商紛紛離了廂房,前去迎接。

  「永寧伯,可算是來了。」汪壽祺熱切笑著向那僅僅帶著五六個扈從的青衫少年,打著招呼。兩側旗桿上的一串紅色燈籠,隨風搖曳,灑下一圈圈曖昧的光芒,八個揚州身家豪富的商賈,相迎一人,也引來欄桿上不少女子的矚目。

  眾人寒暄著,進了包廂,相繼落座。

  蘇錦圓領錦袍,身形頎立,抬眸看向幾位鹽商,目光在汪壽祺臉上停留了下,問道:「汪老爺,不知鄭重下著請柬于我何事?」

汪壽祺臉上掛著熱切笑意,說道:「這不是聽說永寧伯整飭江北大  江北大營武備,糧餉、軍械缺乏,我等聽聞之后,有意捐輸一部分銀子,以支持永寧伯整飭大營武備。」

  賈珩聞言,面色見著詫異,笑了笑問道:「汪老爺這消息是從哪來的?」

  他今天上午才與江北大營的軍將說了糧餉、軍械問題,并說他會到金陵戶部和兵部討要,不想這汪壽祺晚上就收到了。

  當然,原本就沒打算瞞著。

汪壽祺笑了笑,解釋道:「永寧伯不要誤會,永寧伯這等朝廷大臣來到揚州,我等如何不留意?至于江北大營,在揚州經商,也希望地面太平安靖,先前先不說,現  兌,現在永寧伯統領江北大營,我們這些本地鄉親,怎么也要出一份力才是。

  一旁的幾人紛紛附和說著。

  賈珩道:「鹽商義舉捐輸之事,我這邊兒也不好說,不如前往鹽院衙門,向著朝廷敘說。」

  「永寧伯,這樣一來一回,耽擱了不少工夫不說,還容易層層截留,不如一事不煩二主,直接由永寧伯收下如何?」這時,其中揚州鹽商之一的黃日善,笑了笑道。

  鮑祖輝笑道:「是啊,永寧伯現在都督江北大營,不論是訓練還是安置軍校,都離不了銀子,這些款項是我們的一些景仰之情,還請永寧伯千萬不要推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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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幾位鹽商,笑了笑,故作不解地問道:「這是?」「銀票,三十萬兩的銀票,

  作為軍需糧餉,永寧伯還請不要推辭才是。」汪壽祺陪著笑說道。說著是支援江北大營的糧餉,但其實更像是賄賂賈珩的贓銀,銀子任由賈珩處置,而鹽商用三十萬兩買一個平安。

  賈珩見此,一時卻沒有急著接,似是猶豫不定,沉吟道:「如今朝廷整飭武備江北大營亟需糧餉和軍械,這三十萬兩銀子,汪老爺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說著,給劉積賢使了個眼色,讓其收下。糖衣炮彈,糖衣吃掉,炮彈回頭再打回去。眾人見此,多數人心頭都是一喜,暗道,如是收錢,起碼還好說話。

  這先前他們是不是想差?這人可比齊昆好打交道多了,齊閣老那才真是油鹽不進。

  而馬顯俊與程培禮對視一眼,卻是從對方眼中看出一些疑惑和凝重。

  賈珩抬眸看向汪壽祺,笑了笑道:「汪老爺以及諸位義商如此深明大義,實在讓人心生感佩。」汪壽祺笑了笑,說道:「永寧伯客氣了,如無揚州地面順遂太平,我們也沒法好好做著生意,這都是應該做的。」

  說著,指著不遠處帷幔遮蔽的高臺,笑道:「浣花樓是揚州第一名樓,前幾年采買了一些吳越的女孩子,吳娃越艷,輕歌曼舞,永寧伯是少年,可以看一看我揚州風月。」

  說著,拍了拍手,原本放著簾子的樓臺,緩緩拉開簾子,伴隨著絲竹管弦之音,一隊隊衣衫明麗,云釵環裙的女子,在樓臺之上翩翩起舞,酥圓雪白,珠輝玉麗。

  此刻,浣花樓后院一座飛檐勾角的庭院中,梁柱高立,簾鎖重樓,唯燈火依稀可見,而里廂庭院之中,一窈窕曼妙的人影投映在屏風上。

  浣花樓新晉花魁顧若清,坐在軒窗之前的梳妝臺,攬鏡梳妝。

  這位女子年方二九,身形窈窕,長著一張標準的瓜子臉,鼻梁高挺,檀口微紅,彎彎柳葉眉下是烏珠流盼的眸子,嬌媚容顏艷若桃李,只是安靜下來,眉眼五官氣韻似見著一股英俠之氣。

  原是金陵城中的名妓,因與浣花樓的老板為好友,來到浣花樓暫居,甫一入揚州,就被兩淮都轉運使劉盛藻追逐。

  「顧姐姐。」就在這時,一個著紅色衣裙,身形嬌小玲瓏,光潔明額描著花鈿的少女,來到近前,輕聲說道。

  「南菱,媽媽不是說讓你去陪著那個永寧伯,怎么還沒去著?」顧若清輕輕去著秀發間的金釵首飾,抬眸看向梨渦淺笑,天真爛漫的少女。

  相比顧若清身子稍高一些,名為南菱的少女略有些嬌小,這時江南士人的風氣,崇尚白幼瘦的揚州瘦馬,多是講究鴿子盈盈不足一握。

  南菱俏麗臉蛋兒上見著無奈,剛剛及笄的少女,輕聲道:「等一會兒就過去,說是讓我給那永寧伯獻唱一曲,如是瞧不上,也就算了,人家還不一定瞧上我呢。」

  作為從小培養的瘦馬,精通各種樂器以及取悅男人的手段,原是揚州一些商賈送給達官顯貴的貨物。

  就在這時外間的丫鬟進來道:「小姐,劉老爺打發了人過來,讓小姐過去瘦西湖畫舫呢。」

  「都這個時候了。」顧若清秀眉凝了凝,聲音如碎玉如水,道:「告訴來人,太晚了,我睡了,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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