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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也就是我……

  第二百四十五章也就是我…

  第二百四十五章也就是我…

  閣樓之中——

  晉陽長公主抬眸看向賈珩,輕聲說道:“本宮其實也有一個想法。”

  賈珩聞言,面現詫異,一雙清冷的眸子看向對面的麗人,“什么想法?”

  晉陽長公主明眸熠熠,隱有幾分黠光閃爍,清聲道:“本宮兩成,你一成,你先別忙著拒絕,本宮這么是有計較的,一來以本宮一人之力,也顧不得這么多營生,二來,內務府那邊兒,本宮一人也應對不來。你覺得如何?”

  賈珩默然了下,思忖著其中的關要,說道:“殿下,此事需得圣上同意,而且我不好去說。”

  晉陽長公主此議有利有弊,利處在于進一步鞏固和皇室的關系,這就和江南的甄家與陳漢皇室的關系是一個道理,感情與利益糾葛在一起,真正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但弊處在于,這種關系需要經營、維護,而且…人貴有自知之明。

  比如人家哪天讓你退出來,你要自己知情識趣。

  “本宮明天進宮去和皇兄說。”見賈珩應允,晉陽長公主心頭也有幾分欣然,輕笑了下,柔聲道。

  賈珩想了想,不置可否道:“試試看罷。”

  兩人說了兩句話,天色漸晚,閣樓中的光線倒是愈發昏暗起來。

  因為憐雪離開時,尚有夕陽余暉透窗而過,就沒有知會婢女上來掌燈。

  晉陽長公主又是與賈珩入閣樓談論秘事,也未著大批婢女隨行,故而閣樓中一時間,就剩下二人獨處。

  敘話時尚不覺心思異樣,但這般一沉默下來,又處在天色昏沉當中,四目相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曖昧氛圍,不自覺就是散發出來。

  賈珩看著對面的宮裳麗人,心緒倒是平靜無波,只是見其也是一剪秋水明眸,靜靜地看了過來。

  對視片刻,賈珩轉頭看向一旁的軒窗,溫聲道:“殿下,該掌燈了,火折子在哪兒?”

  晉陽長公主聲音有幾分飄忽,說道:“火折子在西窗,你不知道地方,本宮去拿吧。”

  說著,就是起身。

  更像是為了逃離這種氛圍。

  然而,因是起身的急切,卻被桌角碰了一下,口中“哎幼”一聲,就是向一旁倒去。

  “殿下小心…”賈珩見狀,眼疾手快,連忙自椅上起離,伸手扶住宮裳麗人,“殿下沒事兒…嗯?”

  說著,卻覺掌指之下一彈,前所未有的綿軟,鼻翼間充斥著如蘭如麝的芬馥香氣,撩人心弦。

  “本宮…”

  晉陽長公主輕顫著聲音說著,卻是感知到自家秀挺、玉立受襲,一時間,嬌軀劇顫,一張白膩臉頰緋紅如霞,綿延至耳垂,瑩潤欲滴。

  來自心底的羞意,竟是壓過來自小腿被撞后的疼痛,鼻翼中發出一聲膩哼,珠圓玉潤的聲音帶著幾分婉轉,“可能…碰到腿了…”

  賈珩自知掌下有異,連忙向上移起,扶過麗人肩頭,急聲道:“小腿疼嗎?”

  “有點兒…”晉陽長公主黛眉微蹙,口中輕哼了下,小腿處傳來的疼痛火辣辣的。

  賈珩溫聲道:“那我扶著殿下先坐,等下我去拿火折子,查看看殿下傷勢。”

  他都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能說剛才無意間營造而出的曖昧氛圍,讓這位麗人慌中出錯。

  “嗯。”晉陽長公主此刻被一旁少年扶著,雖是落落大方的性情,但方才因為…也難免有幾分羞澀,輕聲應著,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少年的側臉,借著熹微的光線,見其眉頭緊皺,面龐峻刻、削立,不見絲毫異色,原本有些慌亂的心思就涌起安定,說道:“火折子在窗下的柜子上。”

  賈珩應了一聲。

  說著,就待扶著宮裳麗人的削肩,打算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而這時,卻聽到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自樓梯處響起,繼而燈籠的彤彤燭火,逐漸近前,憐雪從屏風后走出,“殿下,酒菜已經…嗯?”

  憐雪抬眸看到二人近擁一起的一幕,玉容倏變,連忙轉身過去,低聲道:“你們,我先下去了…”

  賈珩、晉陽長公主:“…”

  “憐雪姑娘,剛才公主磕碰了下小腿,把燈點亮。”賈珩喚住轉身欲走的憐雪,聲如金石,一如既往的平靜。

  這種從容不迫的聲音,卻比什么解釋都有用,給人磐石不移的堅定力量。

  而晉陽長公主也出聲喚道:“憐雪,把燈點了,再吩咐人取一些藥酒來,剛才不小心撞到腿了。”

  賈珩一邊扶著晉陽長公主坐下,一邊說道:“讓憐雪等會兒給你查看一下,仔細別有了淤青。”

  “嗯。”晉陽長公主應著,看著面色清冷依舊的少年,明眸微漾起漣漪,輕笑說道:“這會兒其實倒不怎么疼了。”

  這時,橘黃色的燈光,也斥在整個閣樓之中。

  “殿下,我看看。”憐雪將閣樓中燭火依次點了,面帶急切地過來,說話間蹲將過來。

  賈珩道:“你先照看著,我去喚人拿藥酒。”

  這邊兒,主仆二人就著燈火,查看著小腿的傷勢。

  憐雪撩開晉陽長公主的裙裾下擺,就見纖細筆直、藕白細膩的小腿現出,一枚銅錢大小的紅印在膝蓋之下清晰可見。

  “殿下,腿這里有些紅印,好在沒腫。”憐雪定睛打量著,柔聲說道。

  “抹些藥酒就好了,年初打獵時磕著碰著的,也沒見怎么著。”晉陽長公主輕笑了下,不是太在意說著。

  憐雪凝眉道:“賈云麾也真是的,奴婢才離開一陣兒,就讓殿下出了這么大閃失。”

  晉陽長公主纖聲道:“不怪他,是本宮方才一時情切。”

  憐雪嘴角彎起弧度,卻是輕笑了下。

  “你這小蹄子,笑什么?”晉陽長公主聽得這輕笑聲,卻是心尖一顫,一時間有些羞惱,出言清斥。

  “沒笑什么,殿下覺得奴婢在笑什么?”憐雪輕笑說道,心頭卻生出一股笑意。

  她自從教坊司被救出,跟著這位貴人長大,名為主仆,實為母女,她是看著公主守著小郡主霜居了許多年,她瞧著都覺得不忍。

  晉陽長公主嗔怒道:“誰知道你莫名其妙地笑什么,行了,本宮這會兒不疼了。”

  憐雪斂去臉上笑意,鄭重道:“等下還要抹抹藥酒的。”

  恰在這時,已有幾個丫鬟上了閣樓,拿來了藥酒,憐雪接過藥酒,在晉陽長公主小腿上涂抹。

  “殿下,一會兒是在這兒宴請賈云麾,還是在內三廳?”憐雪輕聲道。

  晉陽長公主想了想,輕聲道:“在這兒吧,就在一樓,也不想來回跑動了,等下嬋月回來也一同用飯,對了,上次劉通將出售話本的明細,連同所得利銀送到府上,你讓人去書房找找,等下一同給賈珩拿去。”

  不知為何,她有些不太想當著憐雪的面稱呼賈珩的表字。

  憐雪應了一聲,然后吩咐著一個丫鬟去了。

  卻說賈珩這邊兒下了閣樓,站在回廊一角的花墻下吹著涼風,此刻綿長的回廊,華燈初上,隨著秋風搖曳,夜色靜謐,明月皎潔。

  只是掌指之間似還遺留著彈軟、飽滿的觸感。

  “也就是我…”

  若是旁人,多半是頂不住的,當時不做一些事來,恐怕不好收場。

  正思量間,就見回廊盡頭一串紅色燈籠由遠及近,為首者是一個容色清麗、亭亭玉立的紅裙少女。

  小郡主李嬋月在幾個丫鬟的簇擁下,正自走來,抬頭見著花墻之畔的賈珩,就是面色一愣,驚訝道:“你…賈珩,你怎么會在這里?我娘呢?”

  因為賈珩自翠華山歸來后,就沒有再登門拜訪過長公主,故而清河郡主見賈珩突然出現在這里,就很是意外。

  賈珩面色沉靜,凝眸看向一襲澹紅色長裙,梳著空氣劉海兒的清河郡主,清冷的目光溫和幾分,說道:“原來是小郡主,公主殿下這會兒就在閣樓中。”

  李嬋月柳葉細眉下的星眸閃了閃,上下打量了賈珩片刻,行至近前,正要說些什么,心頭一顫,蓋因,她嗅到了熟悉的香氣,心頭就有些驚疑不定。

  “賈云麾,殿下喚你過去。”就在這時,從月亮門洞處傳來一把聲音,卻是一個丫鬟開口喚道。

  賈珩看向小郡主,清聲道:“小郡主,一同進去罷。”

  李嬋月“嗯”了一聲,壓下心頭那一絲驚疑,隨著賈珩向著閣樓而去。

  閣樓早已燈火通明,一盞盞宮燈,將閣樓中的桌椅陳設映照得明亮如晝,璀璨輝煌。

  晉陽長公主已在憐雪的攙扶下,從二樓下來,著澹黃色宮裳、頭戴金翅步搖的麗人,身姿豐美,笑意粲然,款步而下,一見小郡主,問道:“嬋月,今兒個怎么回來這么晚?”

  李嬋月上前挽過宮裳麗人的胳膊,嬌俏道:“表姐拉著我說話,多留了一會兒,娘,小賈先生這過來是?”

  晉陽長公主笑了笑,看向賈珩,美眸中也是有著幾分別樣的意味,隨意說道:“過來有事和為娘商量。”

  母女敘著話,一旁的憐雪吩咐著丫鬟去傳菜肴。

  賈珩這時也落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靜靜看著母女二人笑著敘話。

  一個儀態端莊,聲音珠圓玉潤,一個嬌憨爛漫、聲音清脆嬌俏。

  清河郡主敘說著在宮中聽弘文館的五經博士講學之事,晉陽長公主則是笑著附和著。

  值得一提的是,陳漢諸皇子、皇女接受的教育,是嚴格按著君子六藝,琴棋書畫的要求進行課程設置。

  許是因為方才之事,晉陽長公主也沒有擔心賈珩受冷落,并未有意尋賈珩搭話。

  賈珩并沒有插話,安靜聽著,也沒有東張西望,只是看著二人。

  晉陽長公主雖和自家女兒說話,但其實倒是有一小半心神在賈珩身上,見其面上并無不耐之色,心底也有幾分觸動。

  有時候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面容稚嫩的少年,似乎真實年齡比她都大一些。

  以往還是一種隱隱的不能將其視為尋常少年,現在這種感覺,卻愈發強烈。

  “可明明比嬋月也大不上一歲。”

  想起方才那觸碰之間的旖旎,晉陽長公主心頭嘆了一口氣。

  而說話的空當,端著菜肴的婢女,入得閣樓。

  晉陽長公主也收起心底的一絲古怪,柔聲道:“子玉,過去用飯罷。”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殿下請。”

  待洗手罷,落座在一張黃花梨木制的八仙桌前。

  晉陽長公主自是坐在主位,清河郡主在右手落座,賈珩則在晉陽長公主對面。

  晉陽長公主看著一旁的青玉酒壺,彎彎細眉下的美眸現出笑意,道:“子玉,這是御酒梨花白,還是皇兄登基大典之后賜下的,本宮平時不怎么喝酒,一直窖藏著,前后有十余年了,你過幾天要出征,就取了來,權當為你壯行。”

  憐雪這邊廂也提起酒壺,給對面的賈珩斟了一杯。

  “多謝殿下。”賈珩聞言,先是道了謝。

  而后端起酒盅,清冷目光投落在對面那張妍麗無端的玉容上,清聲道:“賈珩自知能有今日,皆系殿下當初舉薦,我敬殿下一杯。”

  晉陽長公主笑了笑,舉起酒盅,道:“錐處囊中,其末立見,你有今日,是你出生入死換來,縱無本宮引薦給皇兄,你遲早也有今日。不過…你這酒,本宮還是要喝的。”

  二人說著碰了一下杯,杯沿兒向下低半寸,但結果卻是同等,最終各自平視,將酒飲盡。

  一盅酒入肚,賈珩面色不變,卻見對面宮裳麗人沒,兩頰浮上澹澹的桃芯紅暈,在燈火映照之下愈添嬌美、明艷。

  賈珩眸光閃了閃,目光垂下,悠然道:“這梨花白,入口醇厚甘洌,不愧是進貢的御酒。”

  晉陽長公主拿起快子,輕聲道:“本宮窖藏了三十多壇,你若是喜歡喝,明兒個送你府上十壇罷。”

  賈珩笑了笑道:“多謝殿下。”

  動快用菜,自不必言。

  少頃,李嬋月瞥了一眼賈珩,然后看向晉陽長公主,輕聲道:“娘,我也想喝一杯。”

  “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晉陽長公主橫了一眼李嬋月,嗔怪說道。

  “小賈先生比我也大不了一歲。”李嬋月怏怏道。

  這話自是另有意味,似在提醒晉陽長公主,對面少年比你女兒才大一歲,你自己斟酌。

  晉陽長公主美眸閃了閃,只當沒聽懂李嬋月的弦外之音,既有些寵溺,又有些無奈,說道:“只此一杯,喝多了傷身的。”

  說著,也吩咐憐雪給李嬋月斟酒。

  “半杯就行了,讓她嘗嘗味就好了。”宮裳麗人看著酒盅,又是顰了顰眉,勸阻說道。

  這時代的酒水度數其實不高,更像是一種飲料,紅樓夢原著中,寶玉至梨香院,薛姨媽也讓寶玉吃了兩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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