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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9.悟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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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人?

  單雄信一聲冷笑。

  打的就是自己人。

  那股移山填海的氣勢瞬間展露,手中的馬槊哪怕是步戰,那股一往無前的沉重壓力都已經如山如海,朝著守靜壓來。

  守靜臉色有些難看。

  倒不是說嚇的。

  而是在思考…

  怎么用最小的代價,不惹人注意的拿下這倆人。

  他是來“投奔”翟讓的,不是來高調挑釁的。

  于是,想了想后,他才問道:

  “一定要打?”

  單雄信沒回答,只是一步踏出…

  便沒有然后了。

  名為“悟道”的道理瞬間展露。

  大地之上的一切生靈皆不可冒犯神威!

  道理,開始碾壓。

  在單雄信踏步而出的瞬間,就已經剝奪了那移山填海一般的氣勢。

  取而代之的,是那活過來的大地。

  大地,在活化。

  就像是跑步機一樣,在小范圍內飛速后退。

  單雄信踏出一步,便已經后退了三步。

  他臉色忽然一變。

  在察覺到那種熟悉的被剝奪之感,他的童孔瞬間擴大!

  接著便急劇縮小!

  想都不想就從懷里掏出了響箭,而程咬金的反應也不慢,在察覺到自家哥哥那氣勢消失的剎那,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不需要說,同樣掏出了響箭。

  可當兩人想動彈的時候,他們腳下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塊石頭。

  而那兩塊石頭就跟有生命的藤蔓一般,瞬間纏住了倆人的胳膊與四肢。

  “你!”

  “噓”

  沒了炁,這倆人縱然有那移山填海的氣力,也掙脫不開這如同藤蔓一般,把自己鎖閉在“石縫”之中的捆綁之石。

  而就在程咬金想要高喝一聲時,守靜已經用一個黏土所制的面罩,堵住了倆人的嘴。

  豎起了一根手指示意這倆人別吭聲…

  可下一秒,忽然,青石碎裂的動靜響起。

  守靜驚訝的挑起了眉毛:

  “哦?還有力氣?”

  看著臉上青筋鼓脹要掙扎而出的單雄信,他揮了揮手。

  又是數條石鎖,把他捆了個嚴嚴實實。

  只能說,差距太大了。

  哪怕他是半步悟道。

  而再一次感覺到了那股意志后,守靜搖了搖頭:

  “行了,別掙扎了…悟道悟道,悟的是道理。在我的道理內,除非你也是悟道,否則打不贏我的…這不是我說的,這是黃喜子說的。”

  回憶著當初被黃喜子教育的無比狼狽的李臻,他輕笑了一聲:

  “連那一道雷都傷不得他,你這蠻力又有什么用。”

  說著,他又扭頭看了一眼后面。

  確定沒人注意到這邊后,他這才走到了倆人面前:

  “我就解釋一遍,你們信,就眨眨眼,不信也沒關系。大不了我直接RUSHB…”

  也不管倆人懂不懂自己在說什么,守靜低聲說道:

  “我找翟讓。但不是我自己要來的,而是有人讓我來找他。只要找他的原因…不能和你們說,但我希望你倆能有一個人悄悄的去告訴他一聲…算了,這漢子賊滑的很。”

  看著眼珠滴熘熘轉的程咬金,守靜無情的戳破了他的想法:

  “我跟著你們一起去吧…放心,我要是想殺你倆,或者是毀滅這座回洛倉,不過是舉手之勞。所以,我現在放開你們,咱們好好聊聊,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行不行?我耐心有限的,有倆人等著看我笑話。你們別讓我難做…不然…”

  他認認真真的點點頭:

  “我真的能殺光你們所有人,不騙人的。”

  在倆人的沉默中,守靜一揮手:

  “現在,這些人的生死在你們手上了。”

  石頭和黏土悉數如同有生命一般褪去。

  順帶瓦解了倆人手里的響箭竹筒。

  而單雄信此時此刻的眼睛已經瞇了起來,聲音里的戒備已經濃郁到如若實質:

  “你是何人!為何要找首領!”

  他倒是沒動手了。

  但不知何時,腳步已經從前踏變成了虛步,整個重心都集中到了后腳。

  顯然一有不對便打算直接撤退。

  “嘖。”

  守靜有些無語:

  “你在這審階下囚呢?…不都告訴你了么?我找翟讓,有人讓我來投靠他,順帶保護他。”

  單雄信一愣。

  可程咬金一聽這話,卻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出聲問道:

  “誰派你來的!”

  “大哥,二位大哥,我好歹是悟道,你們說話能不能給我點面子?不那么沖會死啊?”

  守靜愈發不滿了:

  “信不信我把這座城都沉了,讓你們瓦崗軍喝西北風!?翟讓見到我,得把我當祖宗供起來,知道嗎!你瞅瞅你倆這態度…”

  他翻了個白眼,甚至不在乎自己這話在倆人聽來刺耳不刺耳。

  單雄信和程咬金一時無語。

  憑心而論,這個人給他們的感覺很奇怪。

  是悟道么?

  程咬金或許不清楚,但單雄信卻明白,對方確確實實是登臨悟道境的高手。

  剛才那種瞬間驅趕了自己的道理的滋味…

  他只在魏公身上感受到過。

  可是…

  天下間又有哪個悟道會如此…潑皮?

  說話毫無高手風度,反倒跟個混混一樣。

  而這時,單雄信卻忽然說道:

  “我不信你。”

  “…所以?”

  “所以,你若有膽,便讓知節前去報信!我留下來!”

  “哥哥!”

  一聽這話,程咬金頓時搖頭:

  “哥哥先走!”

  “知節!莫要…”

  “行了行了,你倆要走一起走。”

  守靜無所謂的擺擺手,在倆人那詫異的目光中,他說道:

  “我跟你倆一起。你倆不管是把我往你們的軍營里領還是去哪,無所謂的事情。但我就一點要求,讓我見到翟讓。我有事找他。”

  生死之間,兄弟情似乎更牢固了一些的倆人對視了一眼…

  似乎在這股眼神的轉換之間決定了什么。

  單雄信點點頭:

  “好。”

  于是,倆人騎馬,守靜就這么一步步在地上走。

  三人看起來不緊不慢的往城門口走。

  所遇的兵卒皆是恭敬行禮,同時不可避免的有些好奇這后面跟著的人是什么身份…

  而走到城門口的時候,守靜才有些好奇的問道:

  “翟讓不在城里面住?”

  倆人對視了一眼…

  程咬金這才說道:

  “城中是魏公鎮守。”

  可誰成想聽到這話后,守靜無語的搖了搖頭:

  “嘖,都被架空成這德行了?”

  二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而感受到了這倆人的情緒,守靜繼續在那絮叨:

  “所以說啊,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能同甘苦的人,不見得能共富貴,對吧?”

  依舊沉默。

  可倆人心中其實也都明白…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悟道境的絕頂高手說的…是對的。

  只是…

  “只要能把百姓解救于水火,便夠了!”

  聽著單雄信的話,守靜不置可否。

  他對于“單雄信”這個人的了解,只是基于杜撰與那寥寥幾筆的歷史。

  眼前這個真實的人是什么樣,他也不清楚。

  就和宇文化及一樣。

  人人都說他是奸臣,可偏偏李守初對這人卻欣賞至極,覺得他世間第一的名頭是實至名歸。

  所以說嘛…

  一個人是什么樣不能光看歷史,哪怕有歷史的慣性與必然性。

  可更多的是要自己親眼看才行。

  而就目前的細節來看,這人倒似乎是個心系百姓之人。

  至于旁邊那個程咬金…

  嗯,倒也不錯。

  鬼機靈鬼機靈的。

  就這樣,一路跟著倆人來到了行軍大營前,單雄信這才說道:

  “我二人要入內稟報,此事事關重大…”

  “去唄。”

  沒等他說完,守靜就再次堵住了他話頭:

  “趕緊去,別耽誤時間。”

  倆人對視了一眼,終于眼里出現了些許的意外之色。

  但也不多說,此時此刻先脫身才是。

  而守靜就這么目送這倆人離開后,手一招,土地一陣翻滾,便浮出了一塊青石。

  也不嫌棄臟的坐了上去,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對著空氣說道:

  “你說萬一一會兒十萬大軍把我圍了可咋辦?”

  而當李臻把這個問題問向看話本的狐裘大人時,狐裘大人連頭都沒抬的來了一句:

  “那便殺一部分,放一部分。這些人的性命,都栽到那單雄信和杜伏威身上。倆人知情而不報,你從頭到尾又沒說假話。要真死了很多人,便等于給李密一個發難的借口。早打晚打都要打,讓瓦崗陷入內耗即可。”

  “…嘖。”

  守靜露出了感慨的神色。

  到底是壞女人啊。

  心可真夠黑的。

  而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擂鼓之聲…

  “冬,冬,冬,冬…”

  當鼓聲響起的剎那,整個營地的軍卒迅速開始集結!

  守靜嘴角一抽…

  不是吧?

  來真的?

  “大人,瓦崗軍開始集結了。”

  李臻臉上同樣滿是無奈。

  而聽到了他的話后,狐裘大人點點頭:

  “嗯…先不用急,翟讓不傻。能讓軍卒集結,說明他已經知道這情況了。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收到。”

  守靜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站了起來。

  看著遠處那些晃動的人影,最后直接走到了路中間。

  大約過了百息左右的時間,這些兵卒便集結完畢,接著,守靜就感受到了數股不弱的氣息正在營門口的方向走來。

  他倒不怕。

  臉上也沒什么殺意。

  只是忽然來了一句:

  “誒,你說這些人要都聽我說書…那幾個瓶子里的大老是不是沒幾天就能出來了?”

  說完,沉默了一會兒后,他點點頭:

  “嗯,那就試試吧…來了。”

  三人的“眼中”,都看到了那些黑壓壓往這邊走的兵卒。

  以及兵卒最前面的那些人。

  都是高手。

  甚至其中還不乏有一些半步悟道的氣機。

  而走進了之后,守靜忽然挑起了眉毛:

  “我沒認錯吧?…是她么?”

  “是她。”

  李臻有些無語:

  “可惜了,紅纓不在。”

  狐裘大人放下了書本:

  “怎么了?”

  “遇到了個熟人。”

  李臻看著“遠處”的那兩個人影,語氣里有些玩味。

  “枳鸞和她師父一念神尼。”

  聽到這名字,狐裘大人愣了愣…

  “飛馬城孫伯符的那個小侍女?”

  “對。”

  “噢…不要暴露了,讓守靜裝不認識吧。”

  “聽到了沒?”

  隨著李臻的話,守靜點點頭:

  “嗯。”

  應了一聲后,他目光便集中到了那個穿著鎧甲,帶著頭盔,臉上的胡須濃密,雙眼如銅鈴一般的中年人身上。

  目光鎖定他,直到對方一步一步帶領著那天知道多少的軍卒走到了營門口。

  他觀察他。

  他也觀察他。

  氣氛一片沉默。

  守靜無視了其他幾個人,直接拱了拱手:

  “可是翟統領?”

  翟讓點頭:

  “不錯,不知閣下何人,找本統領又因何事。”

  守靜在心里砸吧了一下嘴。

  都說人越缺什么越顯擺什么。

  這都快被架空了吧?

  還裝呢?

  你是真不拿我這悟道當盤菜?

  不過,壞女人的吩咐在前,他還是耐著性子說道:

  “翟統領可否借一步說話?”

  翟讓那雙眼睛瞇了起來。

  隨著他瞇眼的動作,整個軍營里的軍卒便如同沉默的凋塑一般。

  那股肅殺之意一下子便展露了出來。

  可守靜卻依舊不為所動,只是看上去依舊笑瞇瞇的,和氣的很。

  大約過了十來息的功夫,就在李臻那邊認同一般點點頭:“嗯,確實,枳鸞比之前漂亮了不…哎喲”接住了從腦門上掉下來的棋子,他訕笑了一聲時,翟讓忽然點點頭:

  “好。”

  “翟統領,請。”

  隨著守靜的拱手,翟讓對左右的將領護衛說道:

  “你們便留在這吧。”

  “統領…”

  有人想說話,可翟讓卻豎起了手,接著一步一步走到了守靜的身邊。

  “諸位稍安勿躁,在下和翟統領去去就回。”

  說完,守靜的手放到了翟讓的肩膀上。

  倆人的身影瞬間被地脈送出了大約百十來步的距離。

  有幾個護衛立刻要跟上去,可營地處卻憑空冒出了幾塊青石。

  不高。

  但攔路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不知閣下找本統領所為何事?”

  翟讓看了一眼百余步開外的營門,沉聲說道。

  守靜笑著拱了拱手:

  “翟統領,在下奉李侍郎之命,特來翟統領誰邊,護衛左右。”

  翟讓那雙大眼睛忽然瞪大了幾分。

  但馬上眼睛里的情緒就變成了驚疑不定的模樣。

  你瞧…

  眼睛大的壞處出來了。

  而大概過了十幾息的功夫,他忽然問道:

  “不知閣下的境界是…”

  聽到這話,守靜笑瞇瞇的說道:

  “悟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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