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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學佛學傻了

  “而就等著少年認輸之后,打東邊忽然有人出聲了。此人面容在五十來歲,身穿紫袍,胡須老長。書中交代,此人,便是這無量劍派東宗掌門左子穆。此時此刻左子穆捻著胡子放聲長笑:啊哈哈哈哈”

  李臻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辛師妹,這場比武,五局三勝,東宗,已勝了三陣。看來這劍湖宮,我東宗又要在住五年了。”

  他說這話時,語氣里全是得意,根本不加掩飾。

  緊接著聲音一轉:

  “他這話呢,是對坐在西面的一人說的。只見這西面上首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道姑,鐵青著臉,抿著緊閉的嘴唇,身后還站著二三十位男女皆有的弟子。聽到了這話后,那道姑是咬著牙,聲音從牙齒縫里發出:左師兄的徒弟果然不凡!”

  “道姑呢,姓辛,道號雙清。乃是西宗掌門,眼見這又要等五年再來挑戰,心情可想而知。可當著這么多江湖同道的面,她也不好失禮,否則有失掌門身份。打碎了牙也只能混著血往肚子里咽。”

  “可你要說左子穆心里高興吧?也高興。但這心里也有些堵。至于為什么呢?誒,這里就要說說這比武獲勝的漢子了。此人呢,姓龔,名為“光潔”,各位您聽聽,這名字取的是叫一個光明磊落。這龔光潔乃是左子穆座下首徒,實力雄厚,一手劍法浸淫多年,實力很是了得。

  但左子穆心里堵也就堵在這里了。自己這徒弟龔光潔,算下來今年也是三十有五了。而和他對陣的那西宗少年,年齡還未及弱冠。倆人一開始斗的是旗鼓相當,可本身這龔光潔的年紀,就比這少年大。走的路可要比少年吃的鹽都多。

  就這么一位歲數上都能當那少年叔叔的人,與之比劍,連走了七十多招都拿之不下來。您想想吧,本身龔光潔就是在以大欺小,雖然兩宗是各派強手,但說出來亦不算光彩。

  更何況,對了七十多招,龔光潔也沒能拿下那少年。最后只能看在那少年與人比斗經驗甚少的份上,賣了個破綻,使出了這招以敗為勝的招數“跌撲步”,騙了少年上當后,才贏了下來。

  比武,比的是功夫。可龔光潔這招“跌撲步”一不是什么精妙劍法,二不是這一體同源的兩宗之招,而是他自己研究出來,以降低敵人警惕心誘其上當的招數。你用出來,便代表著在劍法上,你一個三十五六歲的漢子沒法勝了那少年。

  雖然贏是贏了,可是,你練了多少年的劍?別人又才練了幾年?所以啊…”

  一長段的描述后,李臻一擺手:

  “不光彩。”

  “左子穆也知道不光彩,不然辛雙清的臉色也不至于青成那樣。所以,他心里也有些堵得慌。覺得…啊,我無量劍東宗,在江湖同道面前,丟了臉也就罷了,就在我徒弟使這一招時,竟然還有人笑話他,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左子穆這人啊,睚眥必報,心胸呢,不算開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有人讓我徒弟丟了臉,要是不找回來,他可受不了。于是呢,先是笑著說道:辛師妹今年派出的四名弟子,劍術上的造詣著實可觀,尤其這場我們贏得更是僥幸。褚師侄年紀輕輕,居然練到了這般地步,前途當真不可限量,五年之后,只怕咱們東西宗得換換位了,哈哈哈”

  “緊接著,這頭一扭,往人群之中一看,看著剛才笑出聲來的段譽:我那劣徒適才以虛招‘跌撲步’獲勝,這位小兄弟似乎頗不以為然。想來,也是一位青年高手。不若下場指點我這劣徒一二,也讓諸位武林同道開開眼,如何?”

  聽到李臻的話,酒肆里已經有一些對這個《天龍八部》故事代入感比較強的人皺起了眉頭。

  心說:這老兒心胸可真夠窄的。徒弟贏的不光彩也就罷了,竟然還找個不會功夫的人麻煩,可真是算不的什么英雄。

  李臻把一切看在心里,自然也明白。

  這段他設計的第一個矛盾沖突點出現,很成功的引起了眾人的共情。

  很好。

  這說明,聽眾看客對這個故事的認同度很高。

  于是,繼續說道:

  “左子穆說完,對著龔光潔一使眼色。龔光潔立刻明白過來了什么意思,翻身一躍,再次來到了演武臺中,沖著段譽拱手:這位兄臺,請指教吧”

  “段譽不會武功,聽到他這話,自然也沒興趣上去。瞅著龔光潔點點頭:哦,行,你練吧,我瞧著。”

  聞言,在場眾人都有些迷糊。

  啥玩意?

  感受到了眾人那詫異的情緒,李臻臉上做出了發怒的表情:

  “龔光潔一聽,心說你這是把我當猴耍呢?我喊你上臺,你讓我自己練劍?這氣的啊,是一佛出竅二佛升天,也不管了,腳下一踏,手持長劍直接來到了段譽的面前,劍尖抵住了他的胸口怒道:你…說什么!?”

  接著發怒表情一收,喚作了一副隨意的模樣:

  “你不是要練劍么?手里拎著這玩意在這晃蕩來晃蕩去的,那你就練唄。我又不會武功,上去做什么?你自己練就行。”

  “龔光潔那叫一個氣啊!心說你擱這都傻小子玩呢?…我師父說讓你上來與我比劍!”

  “他這話說的很重,可您各位別忘了…莫說這龔光潔了,段譽這小子,便是他爹要他學武,他都不學。能搭理這龔光潔?”

  “你師父是你的師父,你師父可不是我的師父。你師父差得動你,你師父可差不動我。你師父叫你跟人家比劍,你已經跟人家比過了。你師父叫我跟你比劍,我一來不會,二來怕輸,三來怕痛,四來怕死,因此是不比的。我說不比,就是不比。”

  隨著李臻一長串聽著跟貫口一樣的話語,酒肆之中的客人聽著什么“你師父,我師父”的,可是有點懵了。

  可一邊懵,一邊心里還點點頭:

  “果然,道長說的不錯。這小子…學佛學傻了!”

  (我算是發現了,寫文字流的評書最難的地方在哪了。不是原創前面的內容,也不是把故事通過評書的方式講出來。而是難在當一個留驚人筆的斷章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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