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寂靜了一瞬。
南宮陽嘴角帶著微笑,目光灼灼地盯著門口的少年。
李貴退到一邊,躬身低頭。
洛青舟僅在門口停頓了一瞬間,就走了進去,無視地上的少女,躬身低頭行禮:“草民洛青舟,拜見圣上。”
南宮陽笑道:“洛公子免禮。上次在錦衣衛衛所那里,我們見過一面,當時朕本想與洛公子說幾句話的,奈何皇姐走的太急,朕沒有機會聽洛公子的教導,今日總算有機會了。”
洛青舟躬身道:“草民何德何能,能夠教導圣上。”
南宮陽笑道:“洛公子無需謙虛。聽聞連皇姐都稱呼為洛公子為老師,對洛公子執弟子之禮。又聽聞,皇姐連那柄金凰劍都送給洛公子了,可見洛公子之本事。”
洛青舟低著頭,沒有再說話。
南宮陽滿臉笑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道:“洛公子就不好奇地上躺著的女子嗎?洛公子應該認識她吧?”
洛青舟低頭道:“她叫花骨,是長公主的侍女,草民的確認識。”
南宮陽的目光,看向了地上的少女,嘆息道:“可惜了,這么漂亮的美人兒,竟然想不開,自殺了。朕只不過想要寵幸她而已,多少女子求之不得。對了,洛公子,你知曉她的心上人是誰嗎?剛剛她寧愿毀容自殺,也不愿意跟朕,她說她已經有心上人了,不知是何男子,竟能讓她如此死心塌地,寧死不屈。”
洛青舟低著頭,沉默了一下,道:“草民不知。”
南宮陽笑道:“洛公子看著她香消玉殞,應該也很遺憾吧,畢竟這可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剛剛朕本想臨幸了他,再當作見面禮送給洛公子的,哎,可惜了…”
洛青舟低著頭,沒有回話,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南宮陽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道:“洛公子,聽聞你今年秋試時,是莫城的第一名,對于明年的會試,應該也是胸有成竹吧?到時候殿試,朕很看好你。”
洛青舟道:“多謝圣上。”
南宮陽眼中精光閃了閃,隨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愿意跟著朕嗎?”
洛青舟躬身道:“為圣上效力,是草民之榮幸!”
南宮陽愣了一下,隨即又笑道:“你不是效忠朕的皇姐嗎?”
洛青舟恭敬道:“長公主與圣上是一家人,草民效忠長公主,自然就是效忠圣上。”
南宮陽瞇了瞇眸子,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那如果有一天,我與皇姐不是一家人了?你效忠誰?”
洛青舟神色堅定道:“草民自當效忠于圣上!”
南宮陽笑了笑:“你當真愿意永遠效忠于朕?”
洛青舟低頭道:“如有謊言,天打雷劈,萬雷穿心!”
南宮陽眼中露出了一抹意外之色,頓了頓,點了點頭道:“好,朕相信你。你是秦家的贅婿,也是我大炎的舉人,你自然不敢欺騙朕。明年春闈過后,朕定當給你個好官職,讓你施展抱負,為我大炎出力。”
洛青舟道:“多謝圣上!”
南宮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以后皇姐若是有其他消息傳來,可否來告知朕一聲?”
洛青舟恭敬道:“草民定當第一時間告訴圣上!”
南宮陽微微蹙了蹙眉,笑道:“還是讀書人識大體,知大義,知曉精忠報國,為君分憂。以后我大炎,就靠你們了。”
洛青舟道:“草民定當為圣上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南宮陽很滿意他的態度,滿臉笑容道:“好,時候也不早了,就不打擾洛公子了。等下次有時間,朕再跟洛公子好好聊一聊。”
隨即吩咐道:“李貴,送洛公子回去。”
一旁的李貴立刻躬身道:“是,洛公子,請!”
洛青舟躬身退下,退到門口時,突然又拱手道:“圣上,可否讓草民把花骨姑娘帶回去安葬?畢竟草民與花骨姑娘,也算是相識一場。”
南宮陽看了地上的尸體一眼,點頭道:“洛公子請便。”
洛青舟道了一聲謝,走上前,吃力地把地上的少女抱了起來,身子晃了晃。
南宮陽見此,笑道:“要不要朕派人幫你?”
洛青舟道:“多謝圣上,草民一個人可以的。”
說完,抱著懷里的少女,走了出去。
李貴連忙跟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書房里,安靜下來。
南宮陽站在原地,眉頭微微皺起,陷入了沉思。
魏公公抬起頭,輕聲道:“圣上,您相信那小子的話?”
南宮陽聞言嗤笑一聲,道:“朕有那么好騙嗎?不過那小子,還是可以爭取一下的。畢竟他的前途,他秦家的命運,都握在朕的手中。本來朕以為他跟那花骨關系匪淺,想要趁機激怒于他,直接拿下他的,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沉得住氣,而且這般沒有文人的骨氣,直接就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朕倒是不好下手了。”
隨即又嘆了一口氣,道:“真是可惜了,這是唯一一個令朕心動的美人兒,就這樣沒了。不過這樣也好,朕倒是要看看,她能在邊境忍多久。她如果再繼續忍下去,那接下來朕就再拿那小子開刀了,直到把她的人全部剪除,一個不留!”
宮外,北風凜冽,月光清冷。
洛青舟抱著懷里的少女,跟在李貴的身后,走向了一輛馬車。
李貴在馬車前停下了腳步,滿臉笑容道:“洛公子,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告訴奴才就是。”
洛青舟沒有說話,抱著懷里的少女,走到了馬車前。
李貴看了一眼他懷里的少女,冷笑道:“這女人啊,蠢起來了連畜生都不如,明明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卻非要為了一個什么狗屁心上人,自尋死路。”
隨即又盯著少女那白皙的肌膚咧嘴笑道:“不過的確可惜了,這么嬌滴滴的美人兒…嘿嘿,沒事,剛咽氣不久,身子還是熱的呢,洛公子待會兒可以在馬車上…”
“砰!”
不待他說完,洛青舟猛然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直接把他踹的身子一彎,像是蝦米一般弓著身子,張大了嘴巴:“啊…你…你…”
跟在馬車后面的侍衛,立刻圍了過來。
洛青舟把懷里的少女,放在了馬車上,隨即又揚起手掌,對著他那疼的扭曲的臉頰就狠狠抽了起來!
“啪!啪!啪!”
一邊抽,一邊罵道:“狗奴才!你這是要造反嗎?書中曰,天子為龍,天后為鳳!她區區一個下人,如何擔得起鳳凰二字?你侮辱天后,該掌嘴!”
說罷,又左右開弓,“啪啪啪”地抽了起來。
那些圍過來的侍衛本想阻攔,一聽這話,立刻面面相覷,不敢再動。
李貴瞬間被打蒙了,本要叫罵和反抗,但聽到他這番話,也是嚇了一跳。
他本就沒讀過幾本書,哪里知道是真是假,不過想到太后或者皇后的確是要說鳳體,所以此刻又驚又嚇,已沒有了半點脾氣,想要求饒,卻又被抽的說不出話來。
洛青舟又抽了他十幾巴掌,方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滿臉冷厲地道:“知不知罪?”
李貴僵在原地,被抽的眼冒金星,臉頰火辣辣的疼痛,腦中一片空白,慌忙顫聲道:“奴才…奴才知罪…”
洛青舟冷喝道:“此事我要是稟報圣上與太后,你就是死罪!”
此話一出,李貴頓時渾身一顫,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顫聲求饒道:“洛公子,饒命…奴才嘴賤,奴才該打,奴才錯了…求洛公子饒奴才一命,以后奴才做牛做馬,報答公子…”
洛青舟又看了他一眼,方登上了馬車,冷聲道:“今日便饒你一次,還有下次,絕不輕饒!”
說完,抱著車上的少女,進了車廂。
李貴站在原地哆嗦著,腦中耳中皆是嗡嗡作響,魂兒仿佛都被抽丟了。
待馬車走了一段距離后,他方連忙上馬,跟了上去。
馬車很快消失在遠處的黑夜中。
車廂里。
洛青舟看著懷里香消玉殞的少女,以及她臉頰上那兩道深深的血痕,袖中握緊的拳頭,微微顫抖著。
“公子,昨晚花骨夢到你了,實在想念,所以今日就來了…”
“公子,其實花骨沒有奢望什么,只要可以偶爾來伺候公子一次,花骨就很滿足了…”
“公子,等花骨下次來,公子可以要了花骨嗎?大夫說花骨可以活到二十歲,可是花骨覺得,花骨的時日已經不多了…花骨想多伺候公子幾次…”
“公子…花骨…花骨沒有…對不起你…”
洛青舟的腦海中,不斷地回想著今日這少女那柔弱可憐的模樣,以及對他說過的這些話,仿佛剛剛過去不久,依舊在腦海中,在耳邊盤旋著,經久不去…
“皇帝么…”
他握緊了袖中的拳頭,喃喃地道。
馬車暢通無阻地出了內城,很快來到了楓葉小巷。
洛青舟斂去了臉上和眸中的情緒,抱著懷里的少女,從車廂里走了出去,下了馬車。
坐在馬上的李貴,目光怨毒地看了他一眼,滿臉堆笑道:“洛公子,那奴才就先告辭了。”
洛青舟并未看他一眼,抱著懷里的少女,走進了小巷。
那寬大的衣袍背影,很快消失在了漆黑的小巷里。
李貴咬著牙低罵了一聲,撥馬回宮。
洛青舟抱著花骨,停在了秦府門口,猶豫了一下,從后面的小巷進去,一半神魂飛上半空探查,一半神魂控制著身子,抱著懷里的少女,直接去了謫仙居。
肉身剛死,神魂未滅。
不知道是否還有救。
懷里的身子,依舊是溫暖的,并未涼去。
進了謫仙居,他立刻把人放在了榻上,接著去梅香小園先跟二小姐報了個平安交代了一聲,然后又回到謫仙居,神魂出竅,等待著花骨的魂魄離體。
等了片刻,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拿出了傳訊寶牒,給月姐姐發了一條消息:月姐姐,人的肉身剛死,神魂還在,身子還是溫暖的,還能救活嗎?
他每次給月姐姐發消息,要么對方不回,要么都是很久才回,很少立刻回復的。
但今天,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消息剛發出去,月姐姐立刻就回復了過來:不能 洛青舟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看到這兩個冰冷的字,依舊心頭一疼:那神魂可以幫她留下來嗎?還有記憶?
月姐姐:可以 洛青舟立刻問道:月姐姐,我該怎么做?
月姐姐:人死后,神魂內的記憶通常都會消失,除非有人使用搜魂術,但搜魂術一出,神魂很快就會破碎消失。想要神魂與記憶都留下來,除非立刻給她找一具合適的肉身,然后用移魂換身之法,讓她的在另一具肉身中重生,與奪舍有些相似。
洛青舟連忙問道:月姐姐,什么是合適的肉身?需要殺死另一個人嗎?還有,移魂換身之法是什么?
月姐姐:合適的肉身,就是她可以進入的肉身,而那具肉身的神魂剛剛死去,或者離開,不會排斥她或者吞噬她。至于移魂換身之法,是一種功法,以你現在的修為,還無法修煉 洛青舟看到這條消息,頓時心頭一沉;月姐姐,那她現在的情況,可以堅持多久?
月姐姐:最多半個時辰,她的神魂就會離開,或者消失,或者成為孤魂野鬼 “半個時辰…”
洛青舟看著玉石上的消息,心頭頓時一片絕望。
半個時辰的時間,他不可能找到一個合適的肉身,他也不可能去隨便殺一個女子,而移魂換身之法,他就…
正在此時,月姐姐的消息又回復過來:我會移魂換身之法,你只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肉身,肉身并不一定非要是人類。如果是靈物的話,我或許可以讓她和那只靈物的神魂共存 “靈物?”
洛青舟看到這兩個字,頓時心頭一動,立刻看向了儲物戒中的小火狐。
此時的小火狐,正在齜著獠牙,與兩只小白兔打斗著,看著一副兇狠的模樣。
洛青舟當機立斷:月姐姐,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月姐姐:西湖 洛青舟愣了一下,立刻收起傳訊寶牒,神魂一閃,施展御物術,抱著花骨的身子,從門口飛了出去,隨即快速飛上了半空,向著西湖趕去。
來到西湖時。
閣樓上,月白身影正在那里等著他。
洛青舟立刻抱著花骨飛了過去,落在了閣樓上,道:“月姐姐,我這里有一只小火狐,屬于靈物,您看可以嗎?”
月白身影看了他懷里的少女一眼,淡淡地道:“先去湖底吧,待會兒這里可能還會有人來巡邏。”
說完,身影一閃,飛向了湖水。
洛青舟立刻抱著花骨,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到了湖底,進入了原來修煉的石室。
沒想到石室角落里的寒玉床上,龍兒正一絲不掛,赤著雪白的玉體躺在那里,手里拿著書籍,正在很認真地看著。
洛青舟剛一進去,立刻背過身去。
龍兒聽到動靜,連忙坐了起來,滿臉喜悅地看著兩人道:“姐姐,公子,你終于來找龍兒玩了。”
月白身影看著她一絲不掛的玉體,沒有說話。
龍兒眨了眨眼睛,疑惑道:“公子,你背著身子干嘛?你懷里抱著誰?”八壹中文網 洛青舟只得道:“你快把衣服穿上!”
龍兒這才反應過來,身上光芒一閃,出現了一件黑色長裙,隨即吐了吐舌頭,道:“龍兒忘了…”
洛青舟這才轉過身,走到寒玉床前,把懷里的花骨放了上去,道:“月姐姐,放在這里可以嗎?”
月白身影沒有回答,走到寒玉床前,目光先在床上的少女的臉頰上看了一眼,又看向了插進她心口的銀簪,然后伸手在她眉宇間撫摸了一下,道:“神魂在體內,肉身還有溫度,雖然呼吸和心跳都沒有了,但是她的肉身,并未完全死去。”
隨即,她的目光又看向了那只銀簪,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眸中露出了一抹訝異:“這銀簪,是一種鎖魂定身的法寶,只要沒有拔出來,她的肉身并不會毀去。但這銀簪蘊含的能量,堅持不了太久…”
洛青舟聞言,頓時激動道:“月姐姐,你的意思是說,她的肉身還未死去,可以救活?”
月白身影看向他道:“她已經死了。我的意思是說,有這根銀簪,她的肉身并不會立刻毀去。”
洛青舟沉默了一下,道:“那月姐姐可以救出她的神魂與記憶,先把她放在別的肉身內,對嗎?”
月白身影頓了頓,道:“靈物拿出來,我看一下。”
洛青舟立刻從儲物戒里拿出了那只小火狐,直接掐住了它的脖子,道:“月姐姐,你看它可以嗎?”
月白身影看了一眼,伸出纖纖玉指,觸在了小火狐的眉心。
小火狐本來正在拼命掙扎著,被她指尖一觸,忽地僵在了那里,一動不動,一雙圓溜溜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她。
寂靜片刻。
月白身影收起指尖,語氣淡淡地道:“可以,不過…你確定,要讓這女子的神魂與記憶,進入它的身體,變成一只火狐?”
洛青舟看向了寒玉床上的少女,并未有任何猶豫,道:“活著總比死了要好,她的壽命本來就只有幾年,能在火狐身上活下去,能再多看看這個世界,我覺得挺好。月姐姐,求你幫我救她。”
月白身影沉默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時間可能有些長,你們出去等著吧。我會設下結界,你們不要亂闖。”
洛青舟看著她道:“月姐姐,謝謝你,又要麻煩你了。”
月白身影沒有再說話。
洛青舟沒敢再逗留,帶著龍兒走了出去。
等到了外面的通道時,龍兒突然低聲開口道:“公子,要不要去龍兒的龍宮看看?”
洛青舟心情沉重,皺眉道:“你自己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龍兒低聲道:“公子,龍兒那里有一副千年寒冰棺,如果把那女子的肉身放進去的話,即便那根銀簪的能量消耗完了,也能一直保存她的肉身不會毀壞呢。等公子到時候實力強大了,說不定可以再把那女子的神魂和記憶,從那只小火狐的身體內,轉移到她自己的肉身里去呢。這樣的話,她就可以重新活過來了。”
說完,她又嘆了一口氣道:“算了,公子不愿去就算了,那龍兒自己回龍宮睡覺去了,拜拜。”
說完,轉身就走。
洛青舟一把拉住了她,道:“龍兒姑娘,我去!”
(本章完)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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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