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先生大才長公主的準備
靈蟬月宮。
小院中，百靈正手持天女散花，在跟夏嬋炫耀著。
她拿著碧綠的花枝，天女散花的花朵，則在風中緩緩旋轉著，粉色的花瓣緩緩盛開，然后又緩緩合攏，如此反復，散發著迷人的花香。
“嬋嬋，你看，好漂亮呢，在陽光下還有別的顏色在閃爍呢。”
“嬋嬋，你快過來聞聞，好香呢。”
“姑爺真好，對人家真好，知道人家是粉粉嫩嫩的小百靈，所以才花費了身上所有的錢，給人家買這朵粉粉嫩嫩的小花朵呢。”
“嬋嬋，姑爺昨晚送你什么東西了？拿出來我看看唄。”
百靈看著手里的花朵，越看越開心，放在鼻子下嗅個不停，又一邊不停地炫耀著。
夏嬋則抱著劍，站在屋檐下，冷著俏臉，并未理睬。
不多時。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以及秦二小姐柔弱的聲音：“百靈。”
百靈聽到聲音，立刻跑過去開門。
門剛一打開，她就迫不及待地舉起了手里的花兒炫耀道：“二小姐，這是姑爺送給我的花朵呢，它會自己動，還會一開一合呢，你聞聞，好香的。”
秦二小姐聞了一下，笑道：“的確很香，百靈，姑爺對你真好。”
百靈嘻嘻一笑，道：“主要是人家長的可愛嘛。”
話剛說完，洛青舟從旁邊走了出來，道：“主要是你喜歡多嘴多舌，姑爺想用這朵花塞住你的嘴而已。”
百靈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轉身進了小院，沒有理睬他，繼續嗅著自己手里的花朵。
洛青舟扶著秦二小姐，進了小院，道：“百靈，聽說大小姐身子不舒服，我和二小姐來看看她。”
百靈轉過身看著他道：“小姐是有些不舒服，在房間休息呢。二小姐可以直接進去，不過姑爺不能進去，小姐穿著睡衣呢。”
洛青舟道：“那我在這里等著。”
秦二小姐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百靈連忙過來攙扶著她，帶著她進了屋。
洛青舟看了一眼屋檐下的少女，走了過去道：“嬋嬋，昨晚睡的好嗎？”
夏嬋別過身子，沒有理睬他。
洛青舟走進屋檐，從后面抱住了她纖細的身子，貼著她的臉頰道：“怎么了，生氣姑爺送給百靈花了？可是姑爺昨晚也送你了很多東西啊。”
夏嬋掙扎著，微微撅嘴道：“才，沒有呢。”
洛青舟低聲道：“怎么沒有？除了劍訣以外，還有很多很多的…”
說到此，他貼著她的耳朵，低聲說了出來。
“砰！”
“啊…”
誰知剛說完，他就捂著眼睛，蹲在了地上。
夏嬋退開，握著小拳頭道：“流，流氓。”
說完，紅著俏臉跑走了。
洛青舟在地上蹲了一會兒，方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
他不禁又想起了當初二小姐對他說的話。
“有一次我還聽孫大夫說過，說她體寒，可能是原來在外面流浪受凍時損傷了身子，可能以后都沒法…沒法嫁人生小孩了…”
同房了這么多次，每一次都沒有做安全措施，但她依舊沒有懷孕，看來二小姐說的是真的了。
想到那丫頭單薄的身影，和孤獨的模樣，他心頭頓時一陣疼痛。
正想著事情時，百靈從屋里走了出來，脆聲道：“姑爺，你昨晚送給小姐的鞋子很漂亮，小姐很喜歡。”
洛青舟轉過身看著她，道：“百靈，我問你一件事。”
百靈見他臉色不對，沒敢再開玩笑，道：“姑爺問。”
洛青舟看了剛剛嬋嬋離開的地方一眼，低聲問道：“嬋嬋的身子，可以治好嗎？”
百靈聞言愣了一下，道：“嬋嬋怎么了？嬋嬋的身子不是很好嗎？又沒有生病。”
洛青舟低聲道：“我是說，生孩子的事情。”
百靈眨了眨眼睛，隨即反應過來，蹙了蹙眉頭道：“姑爺，只怕很難。”
洛青舟道：“你也沒有辦法嗎？”
百靈滿臉疑惑道：“姑爺，我又不是大夫，我能有什么辦法？”
洛青舟看著她的眼睛道：“你會煉藥，還有其他本事。”
百靈搖了搖頭，道：“姑爺太看得起人家了，人家除了會煉一些無用的藥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會呢。”
洛青舟沉默了一下，道：“藥物無法醫治的話，可否用其他方法醫治？”
百靈嘆了一口氣，道：“沒用的，嬋嬋能活下來，已經是上天卷顧了。姑爺，我們不能奢求太多。你不是還有二小姐，小蝶和秋兒她們嗎？姑爺要想傳宗接代的話，可以找他們的，就不要再傷害嬋嬋了，這件事最好不要在嬋嬋面前提起。”
洛青舟神色沉重道：“我知道。”
百靈看了他一眼，突然又道：“姑爺，你也不要打人家的主意，人家發過誓，要永永遠遠都做一朵粉粉嫩嫩冰清玉潔的小花朵呢，才不會幫姑爺生孩子。”
洛青舟瞥了她一眼，轉過身看向院里道：“自作多情。”
“哼！”
百靈哼了一聲，又進了屋里，隨即又探出腦袋道：“對了姑爺，你不是什么都會嗎？那你會不會作曲兒寫歌？小姐最近在練琴，姑爺要是會的話，可以幫小姐作一首歌。”
洛青舟道：“不會。”
百靈道：“可是姑爺上次唱的《送別》，很好聽呢。”
洛青舟正思考著時，百靈又脆聲道：“姑爺，你要是幫小姐作歌，我就送你幾包更厲害的藥，好不好？”
洛青舟道：“什么藥？”
百靈眨了眨眼睛，道：“姑爺懂的。”
洛青舟看了她一眼，道：“可以，那你再讓姑爺瑟瑟一次。”
百靈轉身就跑，生氣道：“姑爺休想！”
洛青舟笑了笑，又在走廊上想了一會兒事情，秦二小姐方從屋里出來。
百靈在一旁撅起小嘴告狀道：“二小姐，姑爺壞。”
秦二小姐聞言笑道：“他怎么壞了？”
百靈道：“姑爺想瑟瑟人家呢。”
洛青舟道：“你少誣蔑人，明明是你想要瑟瑟我。”
百靈生氣道：“二小姐，姑爺才是污蔑人呢。姑爺倒打一耙，好可惡。”
秦二小姐笑道：“百靈，待會兒回去了，我好好教訓他。”
百靈立刻開心了起來，得意洋洋道：“姑爺，你死定了。”
洛青舟看了她一眼道：“哦，我今晚來找你。”
百靈：“…”
洛青舟扶著秦二小姐，離開了靈蟬月宮。
走在路上時，秦二小姐輕聲道：“青舟哥哥，你發現沒有，無論誰去了靈蟬月宮，都會被百靈的幾句話感染。姐姐沉默寡言，夏嬋也一樣，如果那里沒有百靈，氣氛會很壓抑的。”
洛青舟點頭道：“的確是這樣的，百靈那丫頭還真是必不可少。”
秦二小姐看向他笑道：“那青舟哥哥喜歡她嗎？百靈那么可愛，又那么漂亮。”
洛青舟轉移話題道：“花骨什么時候會再過來？”
秦二小姐道：“她說讓青舟哥哥考慮一下，晚上會再過來的。青舟哥哥考慮好了嗎？”
洛青舟道：“這個時候，我當然不會離開。不過長公主為我們做了那么多，我也答應了她要幫她，所以我在想，該怎么拒絕，又能幫到她。”
秦二小姐蹙了蹙眉，道：“邊境應該很危險吧？”
洛青舟道：“我不是怕自己危險，而是怕你們危險。而且，我還有事情沒有做，肯定不會離開。”
兩人說著話，回到了梅香小園。
待秦二小姐午休后，洛青舟出了門，戴上面具和換上衣服，去了武館。
下午時，他開始修煉從凌霄宗藏經閣得來的金剛拳。
起初還看不到真正威力，只能感覺拳法凌厲沉重，極為兇勐，比撼山霸拳更為霸道。
傍晚時，他很早離開。
回到秦府時，花骨已經在梅香小園里等著了。
梨花樹下，那穿著一身粉紅衣裙的窈窕身影，看著嬌美動人，又嫵媚撩人。
想到那晚在皇宮里洗澡時，她玉體赤裸的畫面，洛青舟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洛公子，打擾了。”
這少女依舊表現的溫柔可人，令人生不起脾氣。
洛青舟收回目光，道：“進屋說吧。”
秦二小姐讓出了書房，讓兩人進去，然后幫他們關上了房門。
房間里。
洛青舟請她坐下，并未拐彎抹角，直接開口道：“花骨姑娘，很抱歉，這次去邊境，我沒法跟殿下一起。殿下幫我做了很多事情，按說這才出行，我該陪著殿下一起去的。不過我這里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做完。而且錦衣衛依舊盯著秦府，我不敢離開。”
花骨輕聲道：“洛公子，殿下可以派人保護秦府的。”
洛青舟道：“我還是不放心。”
花骨沉吟了一下，又道：“要不，洛公子把秦府的人，都一起帶上？”
洛青舟搖了搖頭，道：“這樣的話，朝廷里就會懷疑這次長公主出行的目的。若是突然反悔，不讓長公主走了，豈不是壞了長公主的大事。”
花骨看著他道：“那洛公子什么時候可以離開呢？”
洛青舟沉默了一下，道：“等解決了那件事情。”
花骨疑惑道：“哪件事情？洛公子可以讓殿下幫忙的。”
洛青舟沒有回答，頓了頓，道：“花骨姑娘，回去代我向殿下說聲抱歉。就說再給我兩個月的時間，兩月后，我一定過去。”
花骨蹙眉道：“兩個月后，就過年了，也不知道那個時候，邊境會怎樣。”
洛青舟道：“以殿下的本事，和大炎的國力，應該會沒有問題的。不過要在短時間內消滅妖族，應該是不太可能，畢竟對方準備了這么多年才突然出現的。”
花骨輕聲道：“洛公子，那你有什么話要讓花骨帶給殿下嗎？”
洛青舟沉吟了一下，道：“的確有話。”
頓了頓，他神色凝重道：“長公主此次掌兵，有好處，也有壞處。在軟禁長公主的這段時間里，圣上已經派了好波人去邊境，準備掌控長公主的軍隊，應該都失敗了吧。所以不得已，只能再派長公主去。這樣的話，長公主的確是魚兒入海，鳥兒飛天，可以自由掌控自己的命運了。但這樣一來，圣上和那些人肯定會更加忌憚長公主對于軍隊的掌控了，說不好，會想更多的辦法制約她，甚至會斷了她的軍費和糧草，讓她和她的軍隊…”
花骨臉上變色道：“洛公子，那樣的話，殿下如果失敗，妖族軍隊豈不是會趁機占領我們更多的城池？圣上應該不會這么做吧？”
洛青舟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不效忠自己的軍隊，要了也沒有用，只會是威脅，還不如趁機除掉。”
花骨顫聲道：“公子的意思是說，此次圣上之所以讓殿下出征，是想利用妖族，讓殿下和殿下的軍隊…”
洛青舟道：“有這個可能，還有更可怕的是，他們甚至會背后捅槍，甚至會…勾結妖族…”
花骨聽的臉色發白。
洛青舟安慰道：“我只是把我猜想的說出來，也不一定是如此，你幫我把話帶到，讓殿下小心就是了。還有…”
他壓低了聲音道：“告訴殿下，此次出去后，再也不要回京都。這次的事情，已經向圣上和朝廷說明了，大炎的大軍，只聽殿下的。所以，這次無論輸贏，長公主都不能再回來了，否則，將再也無法出去…”
花骨神色沉重道：“公子，那以后殿下該去哪里呢？去火月國嗎？”
洛青舟道：“屯兵邊境，在那里發展，等待時機，或者回火月國，不聽召。如果朝廷先動手，那么殿下就有機會了，打著清君側的名頭，聯合其他諸侯…”
花骨道：“那如果朝廷不動呢？”
洛青舟道：“從最近的事情來看，朝廷不會無動于衷的。當然，如果朝廷不敢動手，那么這件事，就要殿下自己抉擇了，看殿下是愿意當個火月國國主，被朝廷忌憚和算計，委屈一輩子，還是愿意…”
“花骨明白了。”
花骨目光復雜地看著他道：“難怪殿下對公子這般看重，公子不出門，卻能知天下，幾句話便把殿下如今的處境和以后的發展，看清和規劃出來。有公子幫忙，花骨相信，殿下一定會成功的。”
洛青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好了，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花骨嘴唇動了動，似乎還想說什么，洛青舟已經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門外，珠兒正躬身身子，豎著耳朵，在鬼鬼祟祟地偷聽著，見他開門，立刻逃走。
花骨依依不舍地看了他幾眼，只得離開。
隨即在月影的護送下，進了宮。
宮殿中。
一襲火紅衣裙的南宮火月，正坐在桉臺下，看著從邊境傳回來的書信。
花骨進屋后，在一旁跪下，等待了一會兒，方輕聲開口，把洛青舟的話，都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南宮火月聽完，沉默了一會兒，道：“先生大才，可惜，不能陪在本宮身邊，隨時指教本宮…”
頓了頓，她又道：“先生所說的事情，只怕是洛家的事情吧。不過現在，本宮也不能隨便動他們了。”
過了片刻。
她對著旁邊道：“讓蘇城他們在本宮離開后，就上奏獻計，把推恩令告訴圣上。”
隨即又對著外面吩咐道：“月舞，你即刻回火月國一趟，準備軍費和糧草，一定要隱秘準備，不能讓人知道。”
“是，殿下。”
外面答應了一聲，腳步匆匆離開。
南宮火月起身，走到了外面，又對著外面的月影低聲吩咐了幾句，方回到了屋里。
“花骨，你回百花國一趟，讓他們做好準備。”
“是，殿下。”
南宮火月走到窗前，看向窗外西沉的夕陽，美麗的容顏上，滿是冷酷的神情。
“在那次本宮生病時，他們母子想要本宮死去的時候，本宮就已經在做準備了…”
“坑殺十萬降軍…踏破百花國國都…真以為他們那樣對本宮，本宮依舊對他們死心塌地，不留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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