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拳碎石
臨近子時。
華燈落下，熱鬧散去。
閣樓上的貴婦人們，帶著各自的丫鬟下人，告辭離去。
其中幾名婦人木著臉，也不跟其他人打招呼，像是斗敗的公雞一般，一臉郁悶地離開。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本想借著那贅婿的由頭，殺一殺宋蹄子的威風，卻沒有料到，反而被其來了一記反殺。
郁悶到吐血！
“清婉，都怪你，來湊什么熱鬧？跟微墨在屋里聊聊天不好嗎？”
“就是，我們跟你姑母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準備挫一挫她的銳氣，全被你給破壞了。”
出府后，幾人在馬車里數落起來。
蘇清婉忍不住苦笑道：“姑母，張姨，你們和宋姨都是這么多年的朋友了，何必整天損來損去呢。”
她姑母白了她一眼：“你是來的晚，沒看到你那宋姨多囂張，指著你姑母的臉說你姑母有皺紋，皮膚不好…”
對面婦人怒道：“她還嘲笑你張姨生了孩子，胸下垂，還站起來給我看她那對大奶牛，欺人太甚！”
蘇清婉嘴角抽了抽，沒敢再說話，低頭看著手里的兩張宣紙，腦海里浮現出窗戶上映著的那頎長身影，以及最后在門口回頭看到的那張絕美臉頰，神色復雜，低聲喃喃：“可惜了…”
“清婉，你當真親眼看到這兩首詩詞，是那入贅的小子所作？”
姑母突然問道。
蘇清婉點了點頭，心頭波瀾起伏，沒有說話。
“哎，如果是真的，還真讓宋如月和秦府給撿到寶了。以那小子的才華，以后恐怕不僅僅是高中舉人那么簡單了，甚至中取進士和前三甲都有可能。”
“呵，他們秦府世襲爵位，如今正是衰敗時候，到時候若是憑著一個贅婿又起死回生，那咱們莫城可有熱鬧看咯。”
“是啊，到時候最精彩的，估計就是成國府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們了，估計腸子都要悔青。”
“不過…”
兩名貴婦人的聲音突然放低。
“你說那秦家大小姐，真是個傻子嗎？自從回來后，從不見外人，應該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那小子才華橫溢，心有鴻鵠之志，心里會平衡嗎？”
“算了，別說這些了。想一想，如月也挺可憐的，一個女兒被擄走那么多年，另一個女兒又從小疾病纏身，據說已經時日不多，哎…”
“不說了，不說了。清婉，今晚的事情，不要傳出去，那小子估計在秦家韜光養晦，你若把他才名傳出去，估計成國府那邊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姑母，我知曉。剛剛我跟陳姨她們都交代了，您明天再跟她們說一聲。”
“沒事，傳出去人家也不一定會當真，畢竟是個從未出過頭的贅婿而已。而且如今咱們大炎崇武，成國府也不一定會在乎。”
幾人一路說著話，在黑夜的街道上漸漸遠去。
秦府中。
丫鬟下人們，正忙著收拾燈籠和其他散落在地上的垃圾等物。
宋如月送走了客人后，立刻在一眾丫鬟婆子的簇擁下，急匆匆地去了自己的二女兒那里。
快到時，貼身丫鬟梅兒，忍不住問道：“夫人，奴婢還要不要去跟姑爺說一聲？”
宋如月正憂心女兒的病情，聞言愣了一下：“說什么？”
梅兒小心翼翼地看著她道：“夫人剛剛在閣樓上時，讓奴婢去跟姑爺說，從明天起，讓姑爺去夫人的花園種花…”
宋如月柳眉抽搐了一下，白眼一翻，瞪著他道：“就你話多，舌頭給你割掉！”
梅兒慌忙低頭認錯，不敢再提。
宋如月臉色變幻了一會兒，方冷哼道：“你去跟他說，讓他以后在屋里給我好好讀書，到時候好去考取功名，給我秦府掙掙臉面。若是考不上，有他好看！哼！”
“是，奴婢這就去。”
梅兒領命，匆匆離去。
待她走的遠了，宋如月又在心里暗暗得意著：那臭小子果然有些本事，看來我秦家真的撿到寶了，只希望這個寶，別到時候又長腿跑了，我得幫蒹葭看緊…
屋里，燈火搖曳。
洛青舟精神旺盛，依舊坐在書桌前看著書。
小蝶悄悄地開門看了他好幾次，沒敢出聲打擾他，又悄悄地退了回去。
不多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洛青舟皺了皺眉頭，又是誰來了？不會是那位岳母大人要來連夜教訓他吧？
小蝶慌忙跑去打開了門。
門外站在梅兒，見她開門后直接闖進了小院，看著窗戶里的燈光道：“小蝶，姑爺還沒有睡吧？夫人讓我來給他帶幾句話。”
小蝶不敢阻攔，連忙跟了進來。
洛青舟聞言，起身推開了窗戶，看向了外面。
梅兒看到他后，停下了腳步道：“姑爺，夫人讓我告訴你，以后要在家里好好讀書，到時候好去考取功名，給我們秦家掙些臉面。若是考不上，夫人會要你好看！哼！”
最后的“哼”，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為了話語氣勢哼的，還是專門帶上夫人那個哼。
洛青舟：“就這？”
梅兒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開，猶豫了一下，又回過頭甜甜笑道：“姑爺，夫人今晚很有面子呢，都是你的功勞哦。”
說完，就對著旁邊的小蝶笑了一下，匆匆離去。
洛青舟關了窗戶，繼續看書。
第二天。
月夜聽雨苑里。
西北角落的那片僻靜的竹林里，再次隱隱響起了風雷聲。
雖然對神魂的事情很感興趣，但直到現在，洛青舟都沒有任何頭緒，所以沒必要再繼續浪費時間，還是抓緊時間修煉，增強肉身實力最重要。
既然那墨黑色的液體可以增長精神力，那他按時服用就行了。
等精神力增長到一定程度，到時候再看反應。
“轟！轟！轟！”
一拳連著一拳打出，由慢及快，力道越來越沉，聲音越來越響，威勢也越來越強。
四周枯葉飛舞，青竹搖晃，簌簌作響。
赤著的上半身很快沁出了汗水，曾經松弛的皮膚肌肉，已經緊繃結實，每出一拳，皮肉抖動，仿佛由無窮力量爆發而出。
“轟！”
他一拳打在旁邊的大樹上。
那處樹皮已經不在的粗大樹干，突然“咔”地一聲爆裂凹陷，同時，里面白色的木質瞬間變的焦黑。
洛青舟又猛然轉身，向后一拳，隔空打出一股熱浪，“轟隆”一聲，宛若炸雷響起。
前方青竹，嘩嘩作響，抖落了片片竹葉。
中午沒有回去吃飯。
整整一天時間，他都在竹林里揮汗如雨地練著這奔雷拳，越練越精神，越練聲勢越大，仿佛真有隱隱雷鳴之聲，從拳而出。
幸而這里離門較遠，又在竹林深處，白天也很少有人來湖邊。
投入到修煉中，時間過的飛快。
轉眼間，已到了成親的一月之期，可以出城祭拜母親了。
這八九天的刻苦修煉，讓他的奔雷拳打的越發熟練，威勢愈發驚人。
同時，他感到全身的皮肉越發堅韌。
皮膜之下，肌肉發熱，偶爾會酸疼無比，不住跳動，自行汲取全身能量，顯然已經到了該煉肉的時候。
在墨色液體的幫助下，他如今的精神力又增長了兩點，已經到了13。
整個人的體質和精神，有了質的飛越。
這一晚，月明星稀。
洛青舟又帶著小蝶來到了湖中角落里泡澡。
他拿來了一塊石頭，讓小蝶看好，隨即揮起拳頭，對著手中的石頭砸了上去。
“砰！”
肉拳猛烈砸擊在那塊堅硬的石頭上。
小蝶嚇的驚呼了一聲。
“咔！”
拳頭毫發無損，那塊巖石卻是裂成兩半。
洛青舟扔掉石頭，撫摸著堅韌如銅的拳頭，有些小小的得意：“小蝶，公子硬嗎？”
小丫頭睜大眼睛，滿臉敬佩崇拜地連連點頭：“硬！公子好硬呢！”
兩人赤著身子，面對面在霧氣氤氳的湖水中站著。
洛青舟撫摸著拳頭，躊躇滿志道：“等著吧，還有更硬的！到時候別說是這小小的石頭，就算是鐵，公子都能把它給撞的稀巴爛！”
小丫頭被熱氣蒸紅了小臉，清澈無邪的眸子里滿是亮晶晶的星星，癡癡地看著他道：“公子，你好厲害…奴婢…奴婢想…”
“明天陪我出城，去給母親上墳。”
洛青舟搓著澡，想著明天的事情。
“哦…”
小丫頭“哦”了一聲，回過神來。
過了片刻，她突然又道：“公子，待會兒還要去給小姐請安呢，你…你可以問問百靈姐姐…”
“問什么？”
“上次…上次百靈姐姐說，說小姐獎勵公子一次，還沒有…還沒有兌現呢。”
“…”
洛青舟搓著澡，陷入了沉思。
小蝶突然靠近了他，滾燙的小臉貼在了他的胸膛上，羞澀地低聲道：“公子若是不敢，奴婢…奴婢幫你去問…奴婢還可以幫公子…”
洛青舟低下頭，看著她在月光下雪白如玉的香肩和羞紅的小臉，心頭一熱，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