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德海文,一座距離哥譚不遠的東海岸小城,同樣處于海岸線上的它,與哥譚的氣候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反,這里常年陽光明媚,日照時間和日照強度,在東海岸所有城市當中,也名列前茅。
本來,這里可以發展為一座非常好的旅游之城,但就是因為其土地面積比較狹小,周圍丘陵山區比較多,海岸線不夠長,市內的配套設施不夠多,沒辦法滿足大量游客的需求。
如果它距離大都會更近,那么或許早就發展起來了,因為如果距離大都會的車程在半小時以內,那么游客完全可以進入大都會,解決一些住宿和飲食需求。
但是,不會有哪個游客膽子大到,深入哥譚去住宿,而且游客們來海濱城市旅游,是想去沙灘上曬太陽的,哥譚的那種陰雨天氣會毀了他們一天的好心情,所以布魯德海文發展的一直不溫不火。
但是自從哥譚市羅尹市長的那次電話講話之后,部分的改善了人們對于哥譚的偏見,即這里的高犯罪率和混亂,其實也有政府不作為的原因,也有很多好奇的背包客想來這里觀察一下,而他們的落腳點就是布魯德海文。
再加上哥譚物流產業的發展導致用工人數激增,很多想來這找工作碰碰運氣的人,都會選擇布魯德海文作為前哨站,因為這里驅車前往哥譚不過20分鐘,如果哥譚的生活不能夠令他們滿意,他們還可以轉頭就走。
畢竟,哥譚的物價和房租可不是開玩笑的,這里的人雖然爛,但是并不算窮,或者說,在哥譚市內的循環體系當中來說他們算窮,但是如果拿出去,也能算得上是溫飽階層。
可以這樣做一個比較,一般來講,在哥譚給夜總會看大門的那種普通黑幫打手,在哥譚中屬于收入層次比較低的人群,但是如果他們來到布魯德海文,那反而成了小康生活的代表。
可能有人會問,那么他們來布魯德海文生活不好嗎?何必在黑幫當中打打殺殺呢?
可是不光他們是黑幫打手,他們的父親、母親、祖父祖母都是黑幫的人,他們所有的人際關系都在這種體系當中維持著,很難做出改變,黑幫頭目不同意,他們就跑不了,否則,鯊魚的下一頓飯就有了。
另外,哥譚黑幫收入不錯,并不是因為他們有賴以生存的技能,或者是有良好的教育背景,黑幫打手們沒讀過什么書,沒有什么技能,他們離開哥譚這個體系之后,不可能再找到有這么高工資的工作。
這是每一個高收入、高物價地區的居民,向低收入、低物價地區流動的時候會遇到的問題,他們想以高工資的同時獲取低物價,可是低物價地區,往往沒有高工資,而且配套設施也不足,所以他們寧可忍受那樣的高物價,也不肯往低物價地區流動。
這也是為什么布魯德海文作為哥譚的臨近城市,治安情況反而很好的原因。
說白了,哥譚居民壓根看不上這里,在這里辛辛苦苦打工一個月,可能都沒有在哥譚給黑幫打工一周掙得多,就算布魯德海文物價低,可是物資也比較貴乏,有些東西還得去哥譚買,那為什么不直接住在哥譚呢?本地人起碼熟門熟路,還更安全一點。
很多來到布魯德海文的背包客都評價這里是最接近地獄的天堂,不論是氣候、景色、人文,布魯德海文都絲毫不遜色于東海岸的那些旅游城市。
同樣,與哥談這樣繁華的大都市不同,布魯德海文是個小城,生活節奏比較慢,人人都很悠閑,這還得感謝東海岸豐富的漁獲。
這里的產業結構同樣也是以漁業碼頭、海產品加工處理及出口和物流產業為主的,整個小城一共有三個碼頭,除了其中一個因為建設的比較晚而比較大之外,另外兩個都是殖民時期歐洲人建立的,到現在已經比較老了。
“先生,這個碼頭您可能沒聽過,它在大概三年前還是四年前就壞了,市長說這沒有什么修復的必要,然后就把它改成釣魚碼頭了。”一個穿著背帶褲、帶著漁夫帽的小男孩,“噠噠噠”的跑到碼頭的木質平臺上面,指著前面對身后的席勒說。
“您看,看到那些小船了嗎?那是專門為游客準備的體驗船,游客可以到那上面體驗淺海捕魚,劃船的漁夫們會教他們最基本的淺海捕魚技巧,可以使用釣竿,也可以體驗一下漁網。”
“只要五美元,您就可以帶走其中最肥美的一條魚,如果您愿意再給我五十美分,我就帶您去旁邊的餐廳里,那里的老板燉的魚湯和魚羹真是棒極了。”
“五美元這個價錢太貴了,我并不是很喜歡吃魚,當然如果能便宜點的話,我倒是愿意體驗一下。”席勒也走上那個碼頭的木質平臺遠眺,看著那一艘又一艘的漁船,不得不承認,這還是很有特色的。
一般來講,想要海釣,成本還是挺高昂的,至少一般來度假的家庭都租不起釣魚艇,那是只有闊老才會玩的玩意。
布魯德海文推出的這個旅游項目,有點像是簡陋乞丐版,漁船就是普通的木船加上電機,船上的漁夫也就是本地的漁夫,用這樣的船打了一輩子的魚,用的漁網也不是什么高級貨,有的還有些破爛了。
但是能看到的是,幾乎每艘漁船上都載著游客,他們玩得都很開心,哪怕這種漁船的速度遠遠稱不上是拖網捕魚,下網更是全憑運氣,一網下來也沒有多少魚,但大部分游客,尤其是那些家庭游客,玩的都很開心。
席勒開始有些佩服布魯德海文市長的智慧了,要知道,這個年代,大部分的旅游業都是為富人準備的,很多旅游城市還沒有轉過腦筋,提供的項目都不夠親民。
大部分的海濱旅游城市當中,除了沙灘是免費使用的,進入海中的任何項目都收費高昂,比如海釣、潛水等等。
“好吧,先生,三美元,可以了吧?”
“我最多出兩美元五十美分,當然我可以再額外給你五十美分的小費,就當請你吃飯了。”席勒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那個導游小男孩的肩膀,說:“去給我找條船來吧。”
小男孩歡呼了一聲,跑下了碼頭,來到了海邊,沒多一會,就給席勒找來了一條船,他跑到席勒身邊賣弄道:”先生,我敢打賭,絕不會有人能如我一樣,找到一條這么合您心意的船了!”
“您之前說自己是個大學教授,所以應該和年輕人更聊得來,可是這里的漁夫大多年紀都不小了,有的時候,我也為他們那頑固的脾氣而頭疼,我怕你們聊不來,所以,我找到了這里唯一一個年輕一點的漁夫…”
“過來,維京人,這位是羅德里格斯教授,我的新客戶,是個很大方的大學教授,他想坐你的漁船體驗一下,給他弄一條好魚,回頭我請你吃飯。”
席勒一轉頭,就看到了小男孩喊的那個人,他赤裸著上身,下半身穿著一條短褲,露出如同凋塑一般的健美身材,他的頭發是金色的,鬢角留得很長,直到與頜角的胡子連上,但下巴上卻沒有胡子,看起來張狂又野性。
他先是用那雙鷹一般的眼睛打量了席勒一下,然后把身體往旁邊挪了挪,給席勒留出了一個空位,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船,說:”上來吧。”
席勒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腳下,此時,他還站在沙灘上,而那艘漁船飄在海上,現在離他至少有三米遠,他張了一下嘴,然后問:“怎么上?”
旁邊的導游小男孩一巴掌拍在額頭上,對著那個男人喊道:“你怎么又忘了?!接引用的梯子呢?之前老維蘭德跟你說的,對待游客的準則,你都忘了?”
船上那個人像剛想起來一樣,從船上拿下來了一塊木板,把船錨定之后,把木板放了下來,席勒才順著木板走了上去。
席勒轉身對導游小男孩揮了揮手,感受著腳下的船開始晃動了起來,那個金發的男人顯得有些沉默,席勒有些好奇的走到船邊,這時那個男人才嗡聲嗡氣的說:”別總盯著海面,會暈船的。”
席勒緩緩把視線挪開看,向他問道:“我聽我的導游說,你叫維京人?這應該是你的外號吧?”
“是的,但我不太喜歡,我并不是海盜。”維京人走到船艙旁邊開始整理工具,他問:“你是要用釣竿,還是要拖網?”
“先釣魚吧,你能幫我找一個還不錯的釣魚點嗎?”席勒說道,維京人蹲下開始整理魚線和魚竿,一邊整理,他一邊說:“你來的不太是時候,現在人比較多,好的釣魚點都被占了,我知道另外幾個還不錯的釣魚點…”
“哦,我知道了,如果我今天漁獲還不錯的話,我會樂意多給一半的小費的。”席勒走上前也蹲下,看著那些長短不一的釣竿說道。
“不是的,我不是要小費,我只是想說,那些釣魚點比較麻煩,可能需要你有比較好的釣魚技術。”
維京人開始整理魚線,席勒卻站了起來,看向海面,就如同維京人所說,現在幾乎海面上所有的地方,都被漁船給占領了,而維京人現在前進的這個方向,沒有任何一條船。
“我的釣魚技術不算好,但也不爛,我們可以過去試試,如果真的釣不上來,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怎么愛吃魚。”席勒聳了聳肩,顯得很好說話,反而讓維京人抬頭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維京人主動問道:
“你是個大學教授?你在哪所大學任教?”
“哥譚大學。”
維京人手里的魚線變成了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