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繼續做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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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清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且淡漠，似乎永遠都不會有太多的情緒起伏。
許芊芊緩緩的自前方走來，迎面碰上了驅車疾馳而來的蘇明，便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蘇明同樣停了下來，看著緩緩走來的許芊芊，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結束了嗎？”
蘇明姑且詢問了一聲。
“啊，結束了。”許芊芊很是平靜的道：“你那邊也結束了？”
“如你所見。”蘇明攤了攤手，似乎比許芊芊還從容的樣子。
但實際上，兩人這次碰上的對手都不是那種能夠輕松解決的貨色，遠沒有表面上表現的那么平靜且從容。
蘇明自不必說，與墨冷的一戰消耗頗大，受傷也有，只是不重而已，這會早已靠著煉金藥劑恢復過來了。
許芊芊可能比蘇明戰的還不容易。
即使她表現得更平靜，但蘇明還是輕而易舉的就從她那全身破破爛爛的裝扮中看出其經歷的一戰有多艱難。
仔細觀察的話也能發現，許芊芊的衣角及身體各處都有血跡及臟污，這便足以證明其經歷了一場苦戰。
再怎么說，墨音都是一名三星獵人，許芊芊之前則還是一名二星獵人，就算最近一段時間進步不小，使其突破到三星，同星級的狀況下，許芊芊想戰勝墨音那樣的老牌三星獵人，還是非常困難的。
之所以看上去是那么的平靜，那么的從容，估計和蘇明一樣，都在戰后靠著煉金藥劑的效果恢復過來了吧？
當然，沒人可以取笑許芊芊是在硬撐。
能在晉入三星不久的現在便戰勝一名老牌的三星獵人，還有余力硬撐，那反倒是件值得敬佩的事。
畢竟，不是誰都和蘇明一樣是個怪物，能夠做到跨星級、跨境界的戰勝對手的。
“小海兒呢？”
許芊芊似乎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討論太久，直接轉移了話題。
但她的問題，根本不需要蘇明來回答。
“咪呤！”
幾乎是在許芊芊的詢問出現的那一秒鐘，天空中傳來一聲悅耳的吟叫。
緊接著，人魚少女從天而降，一如先前對蘇明的時候那般，一把撲進了許芊芊的懷中。
許芊芊渾身緊繃，下意識的想做出反應，卻是沒能跟上人魚少女的速度，被人魚少女給撞了一個滿懷。
“咪呤！咪呤咪呤！”
人魚少女便緊緊的抱住許芊芊，一邊歡快的吟叫，一邊魚尾興奮的亂擺。
可惜，這依舊沒能阻止許芊芊露出驚愕的表情。
“你...？”
許芊芊愕然的看著懷中成長了許多的人魚少女，臉上的冷淡終于淡然無存。
看著這樣的許芊芊，蘇明也欣慰了。
“果然，不是我一個人會這樣的反應。”
連一向性情冷淡的許大小姐都做出了這樣的反應，自己之前會那么懵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只有小海兒一人，好像對自己的變化沒有半點的數一樣，對著許芊芊就是一陣眉開眼笑，蹭來蹭去的，營造出一副美少女們親熱的黏在一塊的光景。
好一會以后，許芊芊才接受了眼前這個看上去只比自己小上一兩歲的少女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魚小丫頭的事實，望向了蘇明。
“看來，這次是因禍得福了。”
顯然，許芊芊也和蘇明有著一樣的想法。
“希望對我們來說也是如此吧。”
蘇明意有所指。
許芊芊能理解蘇明為什么會這么說。
自己親手培養了一只噩夢種，這種事情，究竟是好是壞，確實很難說。
至少，在不知情的人眼里，這番做法，無疑是在找死。
那可是噩夢種，僅在恐怖種之下的靈魔獄霸主，連七星職業者都不一定是對手的恐怖存在。
這種存在，若是在現世里現界，那就算不及曾經的恐怖種，也必然會給人類族群帶來一場巨大的災難。
從古至今，每一次有噩夢種現界時，地上都會有成千上萬條生命淪為對方的血食，即便有一兩座基地市被毀都不是什么怪事。
所以，在從古至今的人類歷史中，除了僅有過那么一次出現了恐怖種的經歷以外，最大的那些災難、事件就紛紛都是靈魔獄中的噩夢種所造成的。
不計算僅現界過一次的恐怖種的話，噩夢種就是人類自古以來面對的最強天敵，最大的災難，不知道曾醞釀過多少的悲劇及慘劇。
在這樣的情況下，蘇明卻親手培養了一只噩夢種出來，這事若是落在一些人類的耳中，怕是不亞于親手制造了一只怪物。
若是這只怪物最后還失控了，對人類族群展開屠殺，狩獵成千上萬的生命為食，那屆時，蘇明將是他們眼中最可恨的罪魁禍首，一個害人害己的大罪人。
就連蘇明自己一開始的時候都沒想過要將小海兒往噩夢種的方向進行培養。
最起碼，他暫時沒想。
他想的只是用拘魔術式來奴役一個能夠成長為上級幻魔的優秀戰力而已，只想讓小海兒成長起來，為自己所用。
至于讓小海兒進化為噩夢種，蘇明還真沒想過要這么快。
誰讓拘魔有缺點，沒辦法奴役那些比自己強出許多的幻魔呢？
蘇明可不敢保證將小海兒培養成噩夢種的話，她以后還能受拘魔的控制，因而蘇明是打算慢慢來，先讓小海兒成長起來，脫離幼崽的階段，步入成年期，擁有身為危險種的戰力即可。
等自己以后變得更強，有把握連噩夢種都控制在手中以后，到時再讓小海兒進化就行。
這才是蘇明一開始的培養計劃。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在墨家的介入下，小海兒提前進化了，并因禍得福的進化成功，成為了連自己的母體都進化不成的噩夢種，其力量亦是近乎脫胎換骨的提升了，還如蘇明曾經擔心的那樣，讓拘魔都為之失效。
現在的小海兒，就連蘇明都沒有信心能夠勝過，更別說是控制住。
就客觀的角度來看，這種狀況無疑是非常危險的，一個不小心真的有可能讓一只前途無量的幻魔成為可怕的敵人，制造出無數悲劇及災難。
蘇明指的就是這件事情。
但...
“說是這么說，我看你好像沒怎么感到不安啊。”
許芊芊有些疑惑的對著蘇明說了。
說這話的時候，蘇明確實是一派輕松的模樣，一副絲毫沒有擔憂事情會往最壞的方向發展的表現。
“嘛，這事也是說來玄乎，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蘇明撓了撓臉頰，道：“總之，我們先回隴曜市再說吧。”
“現在嗎？”許芊芊瞥了一眼懷中歪著腦袋，一臉不明所以的小海兒，直言不諱的道：“你確定要帶這孩子回去？”
“怎么？”蘇明似笑非笑的道：“難道你不想？”
許芊芊沉默了。
理智上告訴她，一只已經失去控制，沒辦法再隨便掌握的噩夢種，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帶進大量人類扎堆的基地市里去的。
就跟當初沒辦法確認小海兒無害就不敢肆無忌憚的救下她的時候一樣，即便再怎么看，人類都不應該對一只幻魔放下戒備心。
若是不能保證這只幻魔能夠受到控制，那便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任這只幻魔存在下去，以免害人害己。
可感性上而言，許芊芊又不認為應該將小海兒給拋下。
她必須得承認，她已經不將這個可愛的小丫頭當做人類的天敵來看待了。
在她看來，小海兒與別的幻魔不同，充滿著靈性，也充滿著人性，根本一點都不像嗜血如命的幻魔。
許芊芊不知道究竟為什么會這樣。
連蘇明都不知道，為何會突然出現小海兒這樣特殊的幻魔。
如果他們聽過墨音的推測，那或許還會有些想法吧。
可就算沒有聽過墨音的理論，看著小海兒那天真爛漫，純潔無瑕的模樣，他們也無法將其當做一只視人類為食物的幻魔。
不管是蘇明也好，許芊芊也罷，都是如此。
于是...
“走吧。”蘇明拍了拍許芊芊的肩膀，道：“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那就沒理由再因為一些莫須有的憂慮畏首畏尾。”
一句話，讓許芊芊也是用力的點下頭。
“咪呤？”
唯獨小海兒，似乎沒能理解蘇明及許芊芊的憂慮一樣，聽不懂兩人的話語一般，抱著許芊芊的腰，歪著腦袋，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
“沒事。”許芊芊看著這樣的小海兒，不禁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道：“你就繼續做你自己就行，我們相信你。”
“咪呤！”
小海兒雖然沒有聽懂許芊芊的話是什么意思，但還是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大小姐的善意，當下便是開心的叫喚了一聲。
“走吧。”
蘇明這才重新坐上龍膽機車，招呼了許芊芊一聲，讓許芊芊走了過來，坐到蘇明的后面。
“咪呤！”
小海兒竟是也魚尾一擺，竄到蘇明的懷中，坐到蘇明的前面去，一副不打算自己回去了的模樣。
蘇明和許芊芊面面相覷般的彼此對視了一眼，最后齊齊一笑。
“轟！”
引擎的發動聲很快便再次出現了。
神駿的武裝機車奔馳了起來，往隴曜市所在的方向，一邊卷起滾滾沙塵，一邊穿山越嶺，行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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