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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多情劍客之和玉連城一樣高

  玉連城合上書籍,以手支著左面臉頰,嘴角待在澹澹的笑意:“不知那位是魔教教主,可否賜見。”

  “本人不才,便是魔教教主了。”一條人影大步走出。

  這是一個身穿紫緞錦袍,氣度威嚴如皇者的中年人。

  他目光凝住在玉連城身上,嘴角帶著令人如沐春風般的微笑。

  玉連城正欲開口,目光一閃,凝在魔教教主腰間的那一柄彎刀之上,微微一挑眉道:“你腰間這把刀我很感興趣,不知可否割愛?”

  那魔教教主面上依舊帶著笑容,笑容依舊讓人很溫暖:“此乃我魔教鎮教寶刀,歷代只有魔教教主執掌,讓閣下失望了。”

  玉連城悠悠一嘆:“可惜,可惜。”

  “哼,從圓月彎刀問世以來,就有很多人打過這柄無上魔刀的主意。你和他們唯一的區別,便是你還活著,而以前打它主意的人,都已死了。”忽聽一把嘶啞難聽,宛如夜梟的聲音“但我可以保證,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你的‘前輩’們了。”

  上官仙兒轉頭望去,看見說話這人,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人最多只有三尺來高,腦袋卻很大,幾乎占據了整個人四分之一的高度。偏偏還穿著件銀光閃閃的衣服,臉上帶著個猙獰的銀色面具。再加上那一頭銀色長發,看起來就仿佛是個用白銀鑄就的小妖怪,月光下實在有著說不出的詭秘可怖。

  “哦,我不信。”玉連城看著這白色侏儒,微笑搖了搖頭。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知道,死人是絕不會嘴硬的。”白光一閃,那侏儒竟是瞬間出現在玉連城面前,速度宛如鬼魅一般。與此同時,反手一掌轟出。勁氣滾蕩,真氣洶涌澎湃,宛如洪水爆發,從天而降。

  若是沒有見過這侏儒的人,只怕誰也想不到,如此矮小的身軀中,竟能催動如此剛勐兇戾的掌法。

  誰知他這一掌剛剛揮出,忽然手臂一轉,雄渾掌力,竟是不可思議的轟在自己的胸口。

  噗!鮮血狂噴中,整個人從空中跌落,向后連續翻滾了幾圈,臉色蒼白如紙,奄奄一息。

  玉連城又是一聲輕嘆:“對于客人來說,這一掌未免太狠戾了一些,希望這位老先生養好傷后,出手能給別人留兩三分退路。”頓了頓,又道“當然,如果這位老先生還有命的話。”

  那侏儒已被其余魔教高手攙扶起來,心脈卻已被自己的掌力震碎。

  魔教教主澹然道:“客人也分三六九等。對于不速之客,這一掌我卻嫌還太輕了。”

  他面上雖依舊從容自若,甚至帶著一絲笑容,實際內心早已掀起驚濤駭浪。玉連城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魔教藏書樓中,面對一眾魔教高手仍面不改色,顯然非尋常之輩。眾人所已有了心理準備,但此時卻都驚駭無比。

  那侏儒乃是魔教四大長老之一,喚作‘銀魅鬼童’,一身鬼影魔功變化莫測,掌法更是狠戾霸道。近年來,更是將魔教絕學‘大天魔手’融入掌法之中。即使是在高手如云的魔教,也是最頂尖一列的高手。

  可現在,就這么輕易的敗在了這不速之客的手中,

  甚至沒有一個人看清他究竟是怎么敗了。

  玉連城微笑道:“其實我仰慕魔教已久,此來魔教,便是為了加入魔教,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前一刻才重傷了魔教教主,這一刻卻要加入魔教。魔教一眾長老、天王面面相覷。魔教教主的手掌在圓月彎刀上輕輕摩挲,溫柔的仿佛是情人的愛撫,而他面上又泛起了那比春風還要溫暖的笑意:“閣下莫不是在說笑?”

  玉連城笑:“你瞧我是在說笑么?”

  魔教教主目光凝住在玉連城身上,良久方道:“好,我同意你入教。”

  “這樣一來,我便不是客人,可是自家兄弟了。”玉連城臉上笑容更燦爛:“教主覺得我功夫如何?”

  魔教教主道:“自然極為高明。”

  玉連城道:“像我這樣的高手,只當一個普通的魔教教眾,是不是不太合理。”

  魔教教主道:“是不太合理。”

  玉連城道:“那教主認為我應該坐那把交椅?”

  魔教教主道:“執事?”

  玉連城搖頭。

  魔教教主道:“舵主?”

  玉連城搖頭。

  魔教教主道:“堂主?”

  玉連城依舊搖頭。

  魔教教主嘆息道:“難道你想當長老或者法王?可即便你武功高明,若不做出一番功績,只怕也無法讓下面的人信服啊。”

  玉連城也嘆息道:“既然長老和法王無法讓人信服,那我就勉強混個教主當當。”

  此言一出,面色各異,有人嘿嘿冷笑,有人怒火中燒,有人不屑。鬼童長老雖敗,但魔教高手如云,教主的神刀斬更是神鬼皆驚,至威至強的一擊,再加上山谷中不知多少魔教弟子,機關陷阱。就算正道中的七大派攻打過來,他們依舊能夠從容應付。

  魔教教主竟然還在笑,只是笑容有些冷了:“閣下憑什么以為自己能勝任魔教教主。”

  玉連城道:“當然憑我的武功,我武功真的很高。”

  魔教教主道:“有多高。”

  “和玉連城一樣高。”

  魔教教主當然聽說過玉連城的名字。

  只要對中原江湖稍微了解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名字。

  但傳說之所以傳說,便是很少有人能夠接觸道。

  魔教眾人并不了解玉連城有多高。

  但很快就了解了。

  玉連城衣袖揮動,于虛空中隨手一抓。

  仿佛是抓住了什么東西,手掌攤開,掌中的確是空無一物。

  然后隨口一吹,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從他手中向魔教一眾高手吹拂過來。

  魔教高手個個全神戒備,蓄勢待發。可他們什么也沒有看到,只以為玉連城是在虛張聲勢。一個個冷笑中,鼓蕩渾身真氣,全身緊繃,便要向玉連城發動最勐烈的攻勢。

  “啊!”

  忽然。

  一聲尖叫聲打破了藏書樓的沉寂。

  緊接著,慘叫聲連綿不絕,一道道傷口飚了出來,鮮血揮灑。

  一眾魔教高手終于知道玉連城吹的是什么了,吹的是一陣風,風又化作了氣。

  ——劍氣。

  那無法肉眼貫徹,看似輕柔無物,實際卻是切金斷玉,無堅不摧的劍氣。

  那一口氣中,不知吹出成百上千道劍氣,地板已然被切割成粉碎,形成密不透風的劍網,向一眾魔教高手籠罩過去。氣本無形,這劍氣又甚是輕柔,甚至還沒有察覺到劍氣的靠近,腦袋就已和身子分離。

  “啊啊啊!

  一連串的慘叫省中,每個人至少都被切割出七八十道傷口,衣衫破碎,鮮血汩汩而流,幾乎成了一個個血人。甚至有人在一瞬間被數百道劍鋒切割,無聲無息的劃破皮肉,割破血管經脈。如同肉泥一般癱倒在地上,眼珠中猶自袋子驚愕、不可置信之色。

  縱然有魔道高手距離位置稍遠,從同伴身上慘絕到了劍氣。可兵器才剛一拔出,就已被切割成數十塊,手掌才剛運足真力,整個人就已被無數劍氣切割在身上。不但切割在身上,甚至還有劍氣,鉆入了他們的身體之中,更是慘目忍睹。

  若非玉連城想要留他們一命,將來為上官仙兒效力,只怕這一瞬間,他們就已被千刀萬剮,死的不能再死。

  當然。

  也唯有一個例外。

  那就是魔教教主。

  這位教主的確是個厲害人物,他反應極快,在臉頰被割傷的那一瞬間,就閃電般向后倒掠。在一個個下屬的慘叫聲中,看到那依舊似笑非笑的玉連城,竟有一種弄如臨深淵的恐懼感。

  這種恐懼感,在他當上魔教教主后,就從未有過。

  很陌生,但也很可怖。

  于是他當機立斷,向門外一縱,不顧一切的飛馳而去。

  “跑得真快。”玉連城沒有去追。

  他手中的記載大悲賦無風自動,嘩啦啦作響。

  其中一頁自然而然的脫離書籍,飄在半空,化作一只黑蟬,向門外而去。

  魔教教主身形縱掠,如同一道狂飆閃電在月下狂舞,剎那間距離藏書樓已是百丈開外。

  月光揮灑而下,冷風撲面而來,魔教教主腦袋頓時清醒了不少,回想起先前的一幕,依舊驚心動魄:“那家伙到底是誰?怎如此可怖?我昔年雖敗于白天羽,可這些年修行神刀斬,早已今非昔比。可面對這人,卻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忽然間。

  魔教教主聽到了身后似乎微有異響,這響聲仿佛是某種蟲子閃動翅膀與空氣的摩擦聲。

  轉頭望去,竟然看見了一只黑蟬。

  寒風呼嘯的冬日,竟有黑蟬出沒?

  更可怕的是,在看到黑蟬的那一瞬間,魔教教主感到了一股死亡、不詳的意味,全身竟是戰栗起來。

  這黑蟬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距離他也不過只有兩丈了。

  魔教教主身形驟停,握緊了圓月彎刀。

  彎刀是用純銀作刀鞘,刀柄上鑲著一粒光澤圓潤的明珠。

  刀鋒是青青的,青如遠山,青如春樹,青如情人們眼中的湖水。

  下一刻。

  一道刀光飛起,

  宛如弦月一般的刀光飛起,掛上了天穹。

  漫天星月無顏色。

  天上天下,仿佛就只剩下這一抹驚艷到不可方物的刀光。

  這一刀絕非人間所有,這種刀法的變化和威力,也絕不是任何凡人所能夢想得到的。

  這一刀雖然沒有變化,卻包含了刀法中所有變化的精萃。可以凌空盤旋飛舞,取人首級于百步之外。

  因為這一刀出手時所用的刀法,部位、時間、力量、速度都是經過精確計算的,恰好能將自身所有的力量發揮到極限。

  魔刀一出,當者必死,這一刀威力無儔。

  這一刀真是——神刀斬。

  忽然間,明亮刀光中出現一個細不可查的黑點。

  這黑點就如同白璧有瑕,令人無法忍受,再也不完美。

  更可怕的是,黑點不斷擴大,黑暗迅速蔓延,剎那間侵蝕了整個刀光。

  當最后的刀光消失時,這天下無敵的神刀斬就被破了,破掉神刀斬的,是一只黑蟬。

  黑蟬停在圓月彎刀的刀背上。

  魔教教主手持圓月彎刀,手臂在顫抖。看著那一只黑蟬,那一股說不出的恐懼再次涌了上來,幾乎將他整個人淹沒。

  黑蟬的腹腔微微鼓脹了。

  魔教教主聽見了蟬鳴,凄厲無比的顫鳴。

  寒蟬凄切,不但蟬凄切,聽見這聲音的人也很凄切。

  仿佛這聲音中,蘊含了九天十地,諸神諸魔的詛咒,震耳欲聾。

  在這一剎那,魔教教主體內的真氣失控般橫沖亂撞,意欲噴薄而出,經脈穴竅次第炸開,衣衫染紅,終于在“啊”的一聲慘叫中,吐出一口鮮血,直挺挺的倒斃下去。一代魔教教主,便就這樣殞命。

  黑蟬抓住圓月彎刀,原路返回,進入藏書樓。

  在玉連城接過圓月彎刀后,黑蟬趴在翻開的大悲賦上,重新化作一張書頁。

  殘存的魔教高手瞧見這一幕,尤其是帶血的彎刀,個個如同見鬼一般,一張張面孔完全被恐懼所占據、扭曲。

  這家伙還是人么?

  這絕不是武功所能達到的層次。

  唯有上官小仙美眸亮晶晶的,師父永遠是無所不能,不可捉摸。

  縱然他表現的如何親切隨和,但依舊如同神話中的天山,遠遠的佇立在天邊,俯瞰人間變化,不能接近,只可仰望。

  “圓月彎刀唯有教主才能執掌,如今這刀落于我手中,那我是否可算作魔教教主?”

  玉連城看著這把充滿戾氣的神魔兵刃,仿佛能夠感到它的不詳與邪惡。

  殘余的魔教高手面面相覷,但很快就有人上前跪伏在地:“天魔無相,萬妙無方,上天入地,唯我獨尊,屬下智慧天王碟兒布拜見教主。”

  有了一人做領頭作用,這些魔教高手又絕非硬骨頭,很快面前就跪了一排血湖湖的人影。

  玉連城卻嘆息道:“我武功雖高,可終究是以下犯上,殺了前任教主。這個位置,受之有愧。所以…”

  他將上官仙兒拉道面前來:“我欲將位置傳給我徒兒上官仙兒,不知諸位可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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