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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無線電子書    我在鎮撫司探案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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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場上,秋風掠過,氣氛一下陷入詭異寂靜。

  齊平成為全場焦點,那些奴隸們大多茫然,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而守在周遭的蠻族士兵則眼冒精芒。

  搞事!

  他們這時,哪里還意識不到,卓爾在趁機報復?

  大家都知道,這個新軍師被提拔第一日,卓爾就遭到了懲戒,這兩日整頓軍紀,查出的弊病越多,卓爾的臉色愈難看。

  更不要說,營地中齊平被族長睡了的傳言了。

  關鍵,這件事其格格還不好阻止,督軍她可以不在乎,但那名來自大雪山的巫師,卻不是可以輕易得罪的。

  并且,卓爾的檢舉有道理嗎?也有。

  齊平這般出類拔萃的奴隸,又恰好這兩日進來,嫌疑的確不小,而“巫王真眼”,不少蠻子也知道。

  乃是一種術法,可以窺破人心,映照真實,撕去一切偽裝。

  若是間諜,無所遁形,若不是,尋常人遭受術法映照,也會精神受創。

  所以,小白臉軍師肯定要遭殃,念及此,一群蠻子不由幸災樂禍起來。

  “過來。”寂靜中,那名巫師說道。

  齊平站在場中,沒有動,霎時間,他察覺到一道道目光落在他身上,見他沒反應,巫師眼眸瞇成一條線。

  幾名督軍按住刀柄。

  就連其格格,眼神都警惕起來,心中冒出一個念頭:

  “莫非,此人真有問題?!”

  然而,就在這群人已做好了將其擒拿的準備時,齊平卻好似終于從愣神中醒來,一臉忐忑地走了過去。

  中年巫師攤開羊皮卷:“盯著這里。”

  齊平垂下目光,只看到這紙卷上一堆蝌蚪模樣文字,好似某種經卷。

  倏然,在他眼中,那些文字扭曲起來,繼而,拼湊成了一只詭異的眼睛。

  眼睛猛地撐開。

  “轟!”

  齊平大腦轟鳴,兩眼發直,臉色煞白,好似神魂受創,額頭大滴大滴汗珠落下,竟是搖搖欲墜。

  而在眾人眼中,他整個人則被經卷上“巫王之眼”激射出的光束映照。

  一息、兩息、三息…

  寂靜中,約莫十個呼吸后,“巫王之眼”閉合,什么都沒發生。

  中年巫師松了口氣,看了這奴隸一眼,說:“滾吧。”

  沒事!

  見狀,一眾督軍也都不再緊張,扶著刀柄的手垂下。

  “巫王之眼”乃巫教圣書激發,蘊含一絲神圣領域力量,不只可破偽裝,更能感應真元波動。

  便是神隱,都未必能逃過。

  “怎么不是,沒意思。”一眾蠻子大為失望。

  “呼。”五官立體的混血美人也松了口氣,最后一絲警惕散去,這才注意到,齊平如遭大病,竟是要栽倒。

  “軍師!”其格格大驚,大長腿一個健步跨出,將齊平抱住,擔憂道:

  “軍師,你沒事吧。”

  她扭頭,惡狠狠等了巫師一眼,后者撇撇嘴,凡人之軀,遭受術法沖擊,如此并不意外。

  “將軍,”齊平臉色慘白,凄然一笑,按住其格格手臂,虛弱道:

  “是我身體太弱,與這位大人無關,莫要…”

  他搖搖頭,暗示不要因為自己,吃罪對方。

  其格格大為感動,愧疚不已,忙喊道:

  “來人,速速服侍軍師回房休息,再去我房里取草藥來。”

  一番忙活,齊平被帶走,搜查繼續,卓爾起先嘴角揚起笑容,但在看到其格格與齊平親昵舉動后,臉頓時黑了。

  “將軍,一個奴隸而已,怎么有資格用藥…”

  “你閉嘴!”其格格銀牙緊咬,瞪著他,眼神中冰冷一片,看的卓爾心頭一晃,他從未見過族長如此眼神。

  “喜歡檢舉是吧,現責令卓爾將軍去南城,監督奴隸修葺城墻,以防間諜作亂。”其格格冷聲說,頓了頓,又道:

  “沒我的命令,不得返回。”

  卓爾如墜冰窟。

  房間內。

  蠻子侍衛服侍齊平躺在床榻上,又送來藥物,這才小心地關上門離開,不打擾他休息。

  等人走了,“齊平”倏然如水波般破碎,一枚古樸的小鏡子翻飛間,被一只從空氣中探出的手握住。

  真正的齊平一步走出,看了眼房門,吐氣道:

  “可算糊弄過去了。”

  旁邊,一身靛青色長袍,腰間懸掛青玉戒尺的一代院長笑瞇瞇浮現,捋著不多的胡須:

  “幾百年了,蠻子偵查的手段也沒啥變化。”

  齊平拱手,心悅誠服:“先生英明神武,睿智超群。”

  原來,在前去校場前,二人神識溝通,一代就猜出對方手段,并給出了一個方案。

  齊平趁其格格離開間隙,用九州鑒復制了一個“自己”出來,頂替本體前去,真身則藏了起來。

  “九州鑒乃上古法寶,丟出去困敵,只是個用法之一,此物本來也不是為打斗而造,其核心,乃是烙印現實,制造幻境,體悟紅塵…

  同時,也可以將鏡中的一切投射到現實…

  只是復制之人,徒有其表…但在這個場合,卻最合適。”

  一代得意洋洋,終于逮住機會在齊平這個徒子徒孫面前裝逼。

說起來,想他一代巨擘,巔峰時期也是大陸上寥寥幾個  五境之一。

  如今成了戒指老爺爺,按理說,應該是齊平這個少年各種跪舔,自己對其秀優越的劇本。

  可…從打跟了齊平,一代眼巴巴看著這小子各種人前顯圣,就很氣。

  “對對,先生何等樣人物,我不及萬一也。”

  齊平一頓狂舔,并沒有太多強者包袱。

  末了,才說:

  “這樣也好,若無意外,接下來我在城中受到的限制會更小,呵,那其格格胸大有腦,看起來關心我,但大概也想借此確認我的身份…如今,應該不會再懷疑。”

  一代院長沉吟道:

  “話雖如此,可若草原王有了提防,接下來行動未必容易。”

  齊平點頭,思索了下,然后卻笑了:

  “我本來想著,在城里多隱藏一陣,不過既然對方開始打草,想要驚我這條蛇,那想來,肯定做了些準備,甚至于…挖了坑等著我跳也不是沒可能。”

  一代看他:“所以?你要離開?”

  齊平反問:

  “為什么要離開,我們的計劃,本就是陽謀啊。”

  說著,他從鏡中取出金色紙張,鋪開,用神符筆,將整個上午搜集到的情報寫了進去。

  并補了搜捕間諜這條信息,這才將其抓成一只藍色的小鳥,朝天空丟去。

  然后,他伸了個懶腰,鉆進被窩,肉眼可見地變得虛弱。

  眼神卻無比平靜:

  “草原王,既然你先動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這個時候,他們應該也做好準備了吧。”

  就在臨城的大搜捕還在愈演愈烈時。

  豫州府城,天空上,空間倏然蕩開波紋,一只小鳥盤旋一周,倏然落入府衙。

  “啪!”

  府衙內堂,烏黑的屋檐下,一身寬大儒袍,頭戴高冠,面容嚴肅的大先生抬手,抓住鳥兒,后者“砰”地炸開,于其掌心復原為一封信。

  “大先生,監國大人又發信了,說了什么?是否安全?”

  后頭,房間里,一大群人走了出來。

  崔休光問道。

  這是齊平發來的第二封信了,第一封更早許多抵達,大先生拿到信件后,忙召集了西北軍高層商議。

  此前,這些人雖知曉齊平不在城中,但對其具體去向并不了解。

  直到看到那封詳實的情報,才震驚得知,監國大人竟孤身涉險,潛入了金帳王庭大本營。

  并送來了如此機密緊要的情報。

  登時,西北軍將領激動地連夜分析,研究每一條情報,進行戰略部署。

  如果說此前,他們被打懵了,對敵人毫無所知。

  那么,當齊平的情報發回,眾人猝然發現,那迷霧般神秘的蠻子軍隊,變得透明了起來。

  可想而知,這情報何等重要。

  而就在眾人以為,這第一封已是齊平耗費許久才艱難獲取時,第二封信來了…

  “咦。”大先生神識一掃,便已閱過紙張文字,有些驚奇。

  “你這家伙,賣什么關子?他到底說了啥子?”

  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劍眉星目,仙姿絕顏,腰間懸著個酒葫蘆的魚璇機惱火擠出人群,抬手就要去奪。

  符箓長老在旁邊笑而不語。

  齊平也離開一段時間了,而城中卻開始有一個八卦流傳開來。

  起初只局限于道門弟子口中,然后擴散到了書院學子中…而后者又許多都在軍中擔任要職。

  于是,沒用多久,整個西北軍高層大人物,都得知了“齊監國與魚長老悶在房間一整天,被褥濕透”的事。

  頓時,這群人眼神就復雜起來。

  不過,礙于事件當事人身份特殊,所以大家只敢私底下嚼舌根,公開場合是萬萬不敢提的。

  魚璇機也是神經大條,雖然覺得這幫人最近眼神怪怪的,但也沒多想,這會搶過信紙,掃了眼,驚訝道:“暴露了?”

  什么?!

  眾人大驚失色,大先生忙解釋了下內容,一群人這才松了口氣,還好,還好。

  雖然…他們一群弱雞,也沒啥擔憂齊平的資格就是。

  “監國大人還說了什么?”崔休光問。

  大先生說:“他要我們開始反攻。”

  眾將士精神一震,登時,大家彼此對視,都看出了眼中光彩。

  在那一場大捷后,軍中士氣拔升到頂峰,眾將摩拳擦掌,早準備開戰,不過也知道條件不允許。

  如今情報到位,幾位強者也陸續養傷完畢,的確到了吹響反攻號角的時候。

  “只是,軍中派系…”

  兵部督軍遲疑了下,提出問題。

  如今的“西北軍”,其實是個混編軍,其中很多都是其余屯兵衛所的隊伍,臨時拼成的。

  當初,陳景沒死的時候,就頭疼于缺乏一個有威望的人物,統領軍隊。

  如今,這個問題再次顯現。

  崔休光面露慚愧,他上任指揮使不過一年,威望遠不如夏侯元慶。

  “說起來,監國大人不是說,他安排了人來。”豫州知府小心翼翼問。

  大先生嘴角上揚,露出微笑,說道:

  “此前未告知諸位,人昨日便已入境,如今…”

  正說著,突然,府衙外傳來馬蹄聲,森然整齊。

  眾將一愣,邁步前往,推開大門,就看到府衙門口,地磚翻開,泥土飛揚,赤足穿著草鞋,一身短打,頭上戴著巨大斗笠的土行少女氣喘吁吁:

  “人帶到了!”

  唏律律。

  勒馬聲里,只見一隊身披黑甲,手持大戟的騎兵抵達,為首一人,身披甲胄,須發半白,面龐紅潤,身上滿是風塵仆仆之意。

  “威武大公!”崔休光失聲。

  嘩啦啦,在場大小官員,文臣武將,皆拱手抱拳行禮,口稱:

  國公爺。

  心中明亮,所以…齊爵爺,是將老國公從北方調來了?

  這一路,恐是日夜兼程。

  “哈哈哈,”老國公雖疲倦,但到底修為不俗,下馬,將頭盔摘下,中氣十足:

  “本國公聽聞,齊監國率道門高人大破敵軍,心中暢快,呵,還好,看樣子沒來的太晚。”

  崔休光等人大喜,道:

  “不晚,不晚,應是恰逢其會,監國大人剛發來書信,要我等反攻,只差一名主帥,如今國公爺到來,再好不過。”

  “齊平那小子不在?”威武大公愣了下,他一路趕來,還不知曉情況。

  就連進城的這支騎兵,也只是最精銳的一小批。

  大部隊還在后頭呢。

  不過,此地并非說話的場合,眾人當即往府衙內走,直到這時候,一群人才注意到,騎兵后頭,還跟著一群打扮各異,氣息異于常人的修士。

  粗略一掃,竟有數百人之多。

  “我不記得幽州有這么多修行者吧。”魚璇機一怔,有點迷糊。

  符箓長老正捋著山羊須看戲,突然抬起眼皮,沒好氣道:

  “都說讓你少喝點酒,自家弟子都不認得了。”

  這時候,果然有不少修士邁步出來,口稱“長老”。

  不是在外歷練的道門弟子是哪個。

  為首的,正是一身道袍,腰間掛著個八卦袋的雷老,這位老人畢恭畢敬:

  “弟子得蒙齊監國恩賜,僥幸破神通,聞聽蠻賊入侵,特地來投,任憑差遣。”

  魚璇機懵了,啥?

  齊平那小混蛋,什么時候提攜了個神通?還“恩賜”…

  “呵,我們可不是為你們涼國,只是…來戰場歷練罷了。”

  后頭,一身古風劍客打扮的衛無忌冷聲說。

  旁邊,背著雙刀,穿黑紅衣裙,眉眼看著有些呆的紅豆點頭:

  “他說要在戰火中磨礪,追上齊平。”

  “…”衛無忌惱火不已,這是可以公開說的嗎?

  劍圣弟子…刀圣弟子…道門、書院、禪宗…還有妖族散修…府衙眾人望著這群修士,大腦先是空白。

  然后,彼此對視,眼神震撼。

  這些…都是應齊平召喚來的么…他,什么時候在修行界,也有這般聲望了?

  而且,這時候,這群官員們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從打齊平到來,似乎這場戰爭變得不一樣了。

  一場大捷,提振了士氣,為之后的反攻打下基礎。

  然后,齊平兩封信,送來情報與命令。

  也就在他命令剛抵達,欠缺的“主帥”來了,欠缺的“修行者”也來了…

  起初不曾察覺,可如今反過來思量,齊平似乎在抵達西北前,就為反攻提早做了周密的準備。

  就像是在沒人注意的時候,落下一枚枚棋子。

  而當棋局過半,才猝然驚醒,對方已經悄無聲息,擺出一條大龍。

  “善謀者勞心,善戰者勞力…誰說齊監國不懂兵法?這才是真正高妙的手段啊。”

  崔休光嘆息。

  其余官員齊聲符合,看的魚璇機目瞪口呆。

  一時間,也有些自我懷疑,不確定,這幫人是吹捧拍馬屁,還是真心實感了。

  威武大公到來后,整個西北軍“指揮部”終于有了主心骨,一群人又浩浩蕩蕩,回了府衙內堂。

  老國公本最好了,打一場極為艱難戰爭的準備,可當他坐在桌旁,才發現,局勢前所未有的明朗。

  情報,士氣,超凡者,一切都已就位。

  城中數十萬大軍,已如勁弩,蓄勢待發。

  老國公精神大振,當即拉著將領們又熬了一夜,制定戰術。

  一道道命令經過傳令兵的手,進進出出,往返于府衙于軍中,在這位帝國老將的操盤下,大軍如機器一般,整齊有序地運轉起來。

  “大先生?你也覺得里頭無聊,出來透氣嗎?”

  晚上,一輪殘月高懸,抱著胳膊,靠在紅木漆柱上的花然嘴里叼著一根草,就看到錢仲走了出來。

  二人身后,是燈火通明,爭吵聲不休的“指揮部”。

  大先生微微皺眉,說道:

  “你是道門弟子,老夫本不該說,但你這儀表…”

  花然靠著柱子,左腳從鞋子里拔出,腳丫子在右腿上蹭了蹭止癢,右手垂下,扒了下腳趾縫,又習慣性放在鼻子前嗅了下,問道:

  “你說啥?”

  “…沒什么。”

  算了,放棄了。

  大先生揮一揮衣袖,一枚淡金色的文字飛出,匯入朦朧月光消失不見。

  “你給誰發信呢?”花然警惕道。

  大先生道:“禪宗。”

  頓了頓,他見土行少女仍舊盯著他,無奈補了句:

  “這是齊平的安排。”

  黑暗中,西北大地某處荒野,一團團火堆燃燒著,點綴大地。

  火堆旁,是密密麻麻的災民,這些人或席地而眠,或聚成一團,聆聽那些僧人宣講教義。

  這段日子,禪宗僧人四處救人,與蠻子士兵交戰,懸壺僧尤擅治病,在這種地方輕易獲得大量信仰。

“師父,災民們虔誠禮佛,想來禪祖得知,定會  滿意。”

  一名僧人走到懸壺老僧面前說道。

  旁邊,盤膝坐在火堆旁的,玄色僧衣,閉目打坐的水月菩薩睜開眼睛,說道:“安靜。”

  那名僧人一愣,就看到水月菩薩倏然望向天空,只見,那一輪迷蒙殘月中,似乎有一點金色飛來。

  “哼。”水月冷笑一聲,放在身旁,倒映著火光的長劍飛起,“噹”的下,將一枚神符斬落。

  懸壺僧人見狀道:“錢仲說什么?”

  水月菩薩攥著黯淡的神符片刻,皺眉道:“不是他要如何,是那小子要咱們履行承諾。”

  說著,將神符丟過去,懸壺僧人也握著感應了下,吐了口氣,笑道:

  “若只是如此,倒也簡單,不過…那齊平,當真有底氣,不需要我們過去?”

  “你會出死力?”水月冷眼瞥他。

  懸壺僧人一臉慈悲:“起碼若誰重傷,老僧也能救治一二。”

  水月不置可否,拿起長劍,走入夜空。

  豫州大河府,某座縣城外。

  一群約莫二十來個,黑乎乎的影子,從草叢里鉆出來。

  “前方就是了,”小胖墩陳菊如今灰頭土臉,頭上還沾著野草,眼珠卻盯著遠處露營的一個蠻族運輸隊伍,道:

  “追了一路,可算給咱們逮住了。”

  旁邊,文靜少年夏瀾按住腰間劍柄,躍躍欲試:“我的劍早已饑渴難耐…”

  “閉嘴。”隊伍為首的,正是經歷部涂長老得意門生,天才少女王沐清,也是這群新生的隊長。

  府城大捷后,這些引氣境的弟子便被丟了出來,結成隊伍去廝殺磨礪。

  作為新生,王沐清等人實力最弱,所以報團取暖。

  二十來個新生組成一支隊伍,這幾日也著實見了些血,一群少年人肉眼可見地成熟起來。

  “趙辛,你丟沉眠術法。”

  “王野,你帶三個人,從側面埋伏,準備隕石術。”

  “張火旺,你…”

  王沐清冷靜發出命令,眾新生們各自前往,等準備完畢,少女才帶余下的人摸進了敵營。

  “噗噗”兩劍,巡邏的兩名蠻兵便捂著脖子栽倒。

  “敵襲!”

  拔刀聲四起,然而,雖蠻子力氣驚人,可只是個百人隊,又沒防備,如何是一群修行者的對手。

  很快的,戰斗結束,尸橫遍野。

  “仙師饒命,仙師饒命。”隊伍里奴隸們磕頭如搗蒜。

  一群少年少女握著滴血的長劍,望著那些奴隸,不知所措,紛紛望向王沐清:

  “師姐…”

  王沐清咬了咬嘴唇,火光下,她眼神堅定,指著府城方向道:

  “京都齊公子已大破蠻人,我等奉命前來殺敵,你們往府城去吧,那邊有活路。”

  一群奴隸本來驚慌失措,聽到齊公子大名,猛地抬頭,一人道:

  “是河宴走出的齊公子,齊爵爺?”

  得到肯定答案,一群百姓難掩喜色,紛紛叩頭道謝后,攙扶著,帶了糧食,朝府城方向趕去。

  一名弟子疑惑道:

  “王師姐,你怎么知道提齊院長有效?”

  王沐清收劍歸鞘,捋了下發絲,說道:

  “因為這里的大河府啊,是齊院長的走出的地方,也許整個帝國,除了京都外,就屬這里他的名望最高了,即便,這些百姓都沒見過他,我們是修行者,但不能只是修行,還要懂得借力。”

  年輕弟子們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候,突然,眾人若有所覺,同時抬起頭,就看到一道璀璨劍光劃破天穹。

  抵達前方一座城池上空,繼而,水月菩薩的聲音,滾滾如雷:

  “投降不殺!”

  大反攻,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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