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袁本初乃英雄也
袁紹對于自己現如今旳這個狀態很是滿意。
其實此前他的實力并沒有達到這般程度。
年輕的時候雖然他也喜歡舞槍弄棒。
但，那個時候武人式微，只能苦心研讀家學。
等到黃巾之亂后，天下亂象頻出。
武人的地位才因為亂世的降臨而變的稍微好了一點。
袁紹自然也開始重新撿起武藝。
他算是運氣比較好的。
在撿起武藝之后，便有背后的汝南袁氏花高價從秦羽手中買來神水以及黃金粟米等一些能夠快速提升血氣之物。
在這些神物的輔助之下，他的武學進境也算的上是一日千里。
早在一年前，他就已經突破到了真氣武人境界。
那個時候他一直都沒有將此事透露出來。
強行壓著自己的實力不被外人所知。
如今他體內的真氣已經度過了最初匯聚的階段，開始朝著真氣圓滿的方向進發。
今日，他更是毫不保留的將自己的實力盡數施展出來。
眼見袁紹背地里竟然都已經積攢了這般力量。
那些選擇跟著袁紹前來討伐秦羽的眾人一個個心中都是暗暗覺得震驚。
“這汝南袁氏不愧是天下第一大世家。”
“其推出來的嫡子，確實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啊！”
“這袁本初如此年紀就已經有了這般實力，且看其現如今的狀態，在率軍征戰之上，也必是頗有能耐，此戰，勝負已定。”
“那秦羽雖說的確厲害，手中神物眾多，麾下又有呂奉先這般強者，只可惜，呂奉先昨日竟被他派去收攏丁原的殘部，今日并不在身邊，這下看他還如何能夠與袁本初作戰！”
眾人心中暗道，一個個看著秦羽，就像是看著已然能被自己手拿把攥的敗亡者一般。
袁紹右手撐在自己腰間的劍柄之上，他縱馬而出，來到陣前。
隨后指著秦羽罵道：“秦羽！陛下感懷舊恩，提拔你為大將軍，本意是想讓你輔佐左右，以為肱股之臣，興此天下。”
“你寸功未立，此大將軍之位，本不該你為之，如今既受，何以謀反！”
“如今竟還敢在我等面前妄言廢立之事，意欲禍亂朝廷，其罪當誅！”
“今日我等便要誅殺了你這叛賊，澄清玉宇,
還這天下一個安寧！”
“鼠輩,
可敢與我一戰？”
秦羽看著那氣勢大盛的袁紹,
聽著他這般言語，本以為自己心中會有怒火翻涌，結果卻不知道怎滴,
看著袁紹，他卻始終都怒不起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心情很好的時候,
遇到了路邊的野狗朝著自己狺狺狂吠。
此時心中最多只有一些不耐,
倒也不至于會有怒火升起。
然而秦羽心中并無多少怒火,
卻不代表著他麾下眾人便可以忍受秦羽被這般羞辱。
那三千騎軍可能并不知道秦羽執掌廢立之事的緣由。
他們也不在乎。
秦羽就是他們的君主，他們才不會去想這種事情。
在他們看來,
別說秦羽現如今只是想要廢了劉辯，擁立劉協為帝。
就算是秦羽想要自己當皇帝。
他們都雙手贊成。
只有親眼看到過零陵郡的繁華，再看著一路北上,
那原本應該富庶的中原,
百姓們卻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兩者之間的對比實在是差距太大。
以至于他們恨不得現在就讓秦羽坐在皇位之上,
將整個天下的百姓都納入到他的管轄之中。
到時候這天下就應該會迎來真正的平穩。
就再不會有那么多流離失所,
再不會有那么多水深火熱。
而對于秦羽身邊的黃敘和蔡琬而言。
他們兩人卻都是知道秦羽此舉真正的目的的。
要不是劉辯苦求，秦羽怎么可能會冒著如此大的風險,
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秦羽明明就是一個真正的好人，卻要被這些惡人如此挑釁。
黃敘這個武人還能壓的住心中的怒火，不至于讓自己的判斷被怒火所影響。
但蔡琬就不行了。
聽著袁紹這般在兩軍陣前怒罵秦羽,
又看著他身后還有那么多人選擇助紂為虐。
這讓蔡琬的胸膛之中早已充滿了怒火。
“先生，那袁紹不值得先生你出手,
便讓我去幫你教訓教訓他！”
秦羽之前聽到那袁紹的約戰，他本來還想應下來。
面對袁紹這種實力,
他是真的一點壓力都沒有。
可還不等他說話，一旁的蔡琬就已經先一步開口請戰道。
秦羽看著蔡琬臉上那一臉按捺不住的怒火,
想了想，隨后微微一笑，道：“好，今次便由你出戰吧，那袁本初生死不論，你自己可千萬不要受了什么傷，否則等到時候回去之后,
我也沒辦法向蔡公交代，下次再想帶著你上戰場的話，可就沒這么簡單了。”
蔡琬此時哪里還有腦子再去思考秦羽之后說的那些話到底都透露出了什么樣的含義。
她只聽到秦羽答應了她的請戰，心中便浮出一股喜悅之情,
更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沖動。
“先生這么看重我，我不論如何，都不能讓先生失望才是！”
蔡琬深吸了一口氣，她將腦海之中的雜念很快清除出去。
看起來水靈靈的大眼睛很快就銳利起來。
像是一個久經戰陣的戰士一般。
“瓜瓜，我們走！”
蔡琬伸手在生瓜蛋子的脖頸上拍了一把。
生瓜蛋子便邁步朝著兩軍陣前走了過去。
此時生瓜蛋子早就已經長成了一只體型巨大的黑熊。
身長丈許，渾厚健碩的身軀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厚實的小山包一般。
他雙眼并不大，可不管是誰，在將目光與其對視的時候，都能從他的雙眼之中感受到一種不講道理的兇蠻冷厲。
雖然他并沒有張口，卻讓人有一種好像只要自己被盯上了，下一秒鐘就必然要被那一嘴恐怖的利齒給徹底撕碎一般的錯覺。
單憑這股氣勢，就已經超出了尋常的八脈境界強者。
此時蔡琬手中提著一桿紅纓長槍，槍尖斜指地面。
她身上穿著的是一套秦羽之前特意命人打造出來的亮銀甲。
甲胄按照蔡琬的要求，并未覆蓋全身，而是將那些要害的部位包裹起來。
按照蔡琬的說法,
倘若全身著甲的話，她就會失了手中長槍的靈動。
到時候就無法發揮出燎原槍法所有的威力。
秦羽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就是看著蔡琬這般裝束的時候,
心中難免會有種微微古怪的感覺。
她這般打扮實在是太像某些網游之中的風格了。
加上蔡琬本身又還是個未發育完全的小蘿莉,
那種鐵血蘿莉的風格可太讓秦羽有一種莫名的既視感。
不過若是有人因此膽敢小看她的話,
那就絕對是不要命了。
別看蔡琬年紀雖小。
但她的實力可是絕對不一般的。
自從她的境界也突破到了真氣武人境界之后，加上生瓜蛋子，兩者合二為一的實力立刻就有了質變。
之前黃敘就對蔡琬的實力有些質疑。
曾經便跟蔡琬斗過一陣。
結果便完全超出了黃敘的意料，是以他慘敗收場。
這次他并沒有用坐騎，之后又騎上坐騎，與蔡琬一戰。
結果依舊敗下陣來。
最后還是蔡琬舍棄了生瓜蛋子，將生瓜蛋子留在一旁，自己僅憑燎原槍法與黃敘一戰之后。
黃敘才勝了一場。
不過就算是這樣，黃敘也勝的有些艱難。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蔡琬這個小蘿莉本身就已經有了成為軍中將領的實力。
只是受制于她的年齡和性別，想要直接成為將領，還是有些困難。
秦羽現如今也就只是將她帶在身邊，安排了個親衛隊長的職位。
如今蔡琬走到兩軍陣前，秦羽這邊眾人倒是沒有什么反應。
袁紹等人看著秦羽陣中走出來的竟然是蔡琬這樣的小女孩。
一時間眾人全都愣在了原地。
蔡琬的出現帶給他們的驚訝程度已經完全蓋過了生瓜蛋子帶給他們的壓迫力。
“袁紹，你膽敢如此污蔑先生聲譽，留你不得！”
蔡琬厲聲說道。
袁紹聞言，不怒反笑，他沒有看向蔡琬，反倒是指著秦羽，道：“鼠輩，你就派這種小丫頭上陣來送死嗎！”
“若是沒有膽量，便盡早下馬投降，我饒你不死！”
蔡琬眼見袁紹全然不將自己放在眼中，她雙眼微微一瞇：“袁紹，你還沒資格挑戰先生，想要挑戰先生，便先打贏我再說！”
袁紹眼見秦羽并不答話，而蔡琬口口聲聲叫著他的名字。
這般情景，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這讓袁紹怎么能夠定的下心神再去跟秦羽斗陣？
他堂堂士族推舉出來的聯軍首領，被秦羽推出來的一個小女孩肆意侮辱。
這要是傳出去了，他袁紹干脆就別活了。
“好膽！”
“那我便來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
“秦羽，希望你別成了一個只會躲在女人背后的廢物。”
“讓我們堂堂正正的一戰！”
秦羽搖了搖頭，輕輕一笑：“在打贏她之前，你，不，配。”
袁紹哪里能想到秦羽竟然敢對他如此無禮。
正當他還想要開口的時候。
蔡琬就已經不講武德的沖了上去。
生瓜蛋子在蔡琬的駕馭之下直沖著袁紹而去。
讓袁紹有些意外的是。
沖過來的蔡琬根本就沒有借用她身后半點軍陣所凝聚成的云氣。
這般舉動，簡直就無異于是在自殺啊！
不過袁紹可不準備給蔡琬半點情面。
從她竟敢為了秦羽開口羞辱自己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是死人了。
袁紹拔出腰間寶劍。
論及馬戰，自然是以長槊為王。
袁紹自然也是精通長槊之人。
自然，也不是沒有人用別的武器。
只是想要徹底彌補兵器在戰斗之中的影響。
實力就至少也要達到八脈皆通巔峰才有可能。
到了那個時候。
他們手中的兵刃就儼然已經能夠算的上是手臂的延伸。
其上自然就會覆蓋上一層真氣。
在體內真氣的加持之下，越是順手的兵刃，所發揮出來的力量才是越強。
而若是等到實力達到真氣離體的境界之后。
武人的戰斗就不再會有太多的局限。
到時候比拼的便是雙方的戰斗技巧和境界了。
兵刃就僅僅只是一個輔助。
不過此時袁紹顯然是距離那個境界還很遠。
他并沒有選擇長槊，而是僅僅只用腰間長劍對敵。
便是對蔡琬這個小姑娘徹頭徹尾的輕視。
袁紹將腰間長劍抽出。
那長劍劍身清亮猶如秋水一般。
在日光之中，映著點點波光。
他身后萬余士卒凝聚起來的云氣也連通在他的身上。
被他手中高舉起的長劍一引，便要朝著他的身上覆蓋下來。
盡管這動作只是表面上看起來非常宏大。
實際上不論如何他都絕對不可能將這萬余人凝聚出來的云氣加持在他的身上。
可就算僅僅只是抽走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那也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有這些云氣在身，尋常武人只要靠近，體內的真氣就會自然被壓制。
而他作為云氣的持有者，卻能豁免掉一部分的影響。
此消彼長，實力自然會得到巨大的加強。
眾人看著袁紹的舉動，也沒有人覺得他這樣的舉動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袁本初此人，英雄也。”
“此人日后前途恐怕不可限量。”
遠處還有那些世家眾人觀戰。
洛陽城的城墻之上，更有滿朝公卿都在關注此間情形。
他們一個個都對袁紹的表現極為認可。
然而就在他們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袁紹的身上時。
卻只見一道烏光，瞬間劃過兩軍陣前。
“那是什么！”
“快看！那個女娃子，這怎么可能！”
城墻之上，有公卿大臣一下子就瞪大了雙眼。
他們震驚的看著遠處的那一幕。
那對他們而言，簡直可以算的上是在挑戰他們心理想象的極限。
也就是他們站的距離更遠，一眼就能看的到戰場的全貌。
這才還能看到一道烏光突然出現。
而對于此時正站在戰場之中的眾人而言。
蔡琬的沖刺哪里是什么所謂的烏光。
她這根本就是憑空出現的一道幻影，瞬間降臨在他們頭頂上的閃電！
袁紹手中長劍還在高舉，那高空之上的云氣還正在朝著他的身上緩緩落去的時候。
蔡琬手中鋒銳至極的長槍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袁紹一個激靈，他瞳孔瞬間縮小如同針尖一般。
在這間不容發之時，他手中長劍猛的向下一斬。
“咔嚓！”
袁紹的反應已經算的上是很快了。
但比起生瓜蛋子的速度來說，他的反應實在還是慢的離譜。
他手中的長劍才僅僅只是揮到一半。
蔡琬手中的長槍就已經落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那套鎏金甲胄根本沒有能力阻擋如此高速的沖刺。
在與那鋒銳的槍尖對撞上的一瞬間，就被直接撕裂。
槍尖不斷的深入到他的甲胄之中。
此時袁紹臉上驚恐的神情已然幾乎定格。
就在那槍尖已經要點在他的心臟上的時候。
蔡琬只覺得手中長槍像是直接刺在了一面厚重的盾牌之上。
沉重的力量讓她不得不將手中長槍順著這股反震力量輕輕一震。
隨后將那凝聚在槍身之中的反震之力以巧勁化作橫向的力道，朝著身邊揮了出去。
袁紹的身子頓時就像是被砸飛的麻袋一般，從馬背上被直接掀飛出去，橫向直接沖出去了三丈之遠，才重重的落在地上，隨后滾成了倒地葫蘆。
“可惜。”
蔡琬一咬牙。
她雖說消解掉了長槍之中那恐怖的反震力道，卻也將自己的手指震的有些發麻。
她很清楚。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完全是因為她的實力還是太弱。
若是她能運轉出更強的力量。
也就能夠無視袁紹身上突然出現的反震力道，強行將這股反震力道也徹底沖散，一招取其性命。
可惜現在袁紹卻沒死。
蔡琬森冷的目光瞥了眼袁紹所在的方向。
“算你好運。”
她沒有忘記自己在出戰之前，郭嘉在身邊輕聲叮囑的那句話。
“此去務必要全力施為，若是能在一擊之間斬殺袁本初，自是最好，若是無法將其斬殺，讓其有了喘息之機，便不可再去追殺袁紹，只需將目標留在袁紹身后的軍陣之上。”
蔡琬雖然不知道郭嘉為什么不讓自己追殺袁紹。
但她卻很清楚，若是自己第一時間將目標放在袁紹身后的軍陣之上的話。
對于現如今的戰局而言，才是最好的。
她的實力完全能夠將那軍陣從頭到尾直接沖出一道口子。
到時候失了袁紹這個主帥，又被自己貫穿了軍陣。
這些士卒的軍心必定大亂。
只要趁著這個機會揮軍掩殺。
則其必敗。
只要敗了這萬余人的軍陣。
洛陽城中，就再也沒有人能夠，也沒有人敢再站在秦羽面前。
這才是蔡琬想要的。
至于袁紹。
那在她看來不過只是一個沒有腦子的庸碌之輩罷了。
真正有腦子的人，早就從一開始投靠了秦羽了。
剩下他們這些沒有腦子的，才會站在秦羽的對立面，一直跟秦羽對著干。
這種人能殺了自然是最好，最為解氣。
但若是殺不了的話，也沒什么。
手下敗將而已，若再敢前來鬧事，便殺之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