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的得到了新的蠱方,但是蚩曜暫時還沒辦法進行煉制。
不說玲瓏心竅蠱還沒煉出來,就連另一個必須條件的尸蠱如今也暫時無法動用了。
大概是因為昨晚在王家大快朵頤吃得太飽了,如今它和情蠱一起陷入了沉眠之中,估摸著是要再一次進化了。
經歷過第一次進化之后,七絕蠱的七種蠱物之間,修行進度差的限制好像沒有那么死了,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在給白骨夫人與三魔派其他死于那場抵抗戰爭的門人們的衣冠冢上了炷香后,蚩曜對涂君房說道:“老涂啊,我好像還真的對你們三魔派的功法有點感興趣了,怎么樣,跟我說說?”
“我應該告訴過你,”
涂君房的臉上并沒有露出什么收到天才弟子,門派復興有望之類的表情,反而皺眉道,“我們三魔派最重要的斬尸秘法已經遺失了。如今我的修行就是在飲鴆止渴,你明明有著大好的前途,為什么非要跳進這個大坑?你別看我的尸毒對付王家異人的時候那么厲害,但要是碰上真正的高手,可未必會管用。”
“嗨,這個我知道,我也沒指望能用這三尸之毒去對付什么高手。”
蚩曜聳了聳肩,他是為了煉蠱需要化出自己三尸,又不是為了打架,“不過呢…如果我告訴你,我可能有辦法幫助你稍微完善,不對,應該說是補充修改一下你們修行之法的最后一步,來延緩它副作用發作的時間,你愿意跟我一起試試看嗎?”
“什么?!”
涂君房聞言,頓時渾身一震。
這他沒辦法不震驚,自己之所以心灰意冷,沒心思重建三魔派,不就是因為覺得如今殘缺的三魔派功法練了只能害人嗎?
但是剛才自己聽到了什么?
蚩曜竟然說他有辦法補充三魔派的斬尸之法!就算只是能夠延遲副作用發作的時間,那也已經很了不起了。
畢竟他這個浸淫其中四五十年的正經三魔派弟子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呢!
“你是認真的?”
涂君房睜大了那雙平時看起來分外困倦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蚩曜,“可是你明明今晚才剛剛接觸到我們的功法…”
質疑的話說道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來之前蚩曜竟然可以不用化出三尸就憑空制造尸毒的場景,嘴里的聲音頓時一收。
這家伙不能以常理度之。
涂君房如此想到,于是心中猛然升起了一股希望:“說來聽聽?”
正當涂君房似乎看到了重振師門的希望之時,他們剛剛離開過的地方,王家大宅之中,則是充滿了絕望和悲切的氣氛。
被蚩曜一一采摘過后,王家的異人們都因為炁力消耗過大,加上情緒波動劇烈而陷入了昏迷。
但人體的自愈恢復能力是很強的,畢竟蚩曜只是將他們當成了韭菜,暫時并沒有竭澤而漁的意思。于是經過了大半天的昏迷之后,如今王家修為第二深厚的王勇率先清醒了過來。
為什么不是比他修為更強的王善先醒過來呢?
因為蚩曜在他身上薅了三次三尸,所以他比其他人消耗大得多。
王勇醒來之后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渾身都疼,而且還酸軟無力,身體仿佛被掏空。
他努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而且旁邊不遠處就是自己的大哥王善,他臉色蒼白如紙,看起來就不太妙的樣子。
“我…殺了大哥?”
此情此景,頓時讓他回憶起了昨晚的事情,王勇的心頭立刻就是一懵。
沒有了十二勞情陣的影響,他本質上還是那個一點都不勇的弟弟。
因此,看著外面已經大亮的天色,他瞬間就慌了。
“如果父親回來,知道這件事情的話…”
腦補出王靄形象的王勇手忙腳亂地就想要把大哥王善的尸體給拖出去處理掉。
身為異人的本能讓他抬手運炁開始勾勒,準備畫出一件方便搬運的輔助工具,可是當他按照數十年來的習慣行炁之時,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眼前就突然出現了三道漆黑的影子。
而且其中一個還酷似王靄!
“父親…”
這一瞬間,本就心虛的王勇立刻就嚇得趴在地上,“我不是有意要殺大哥的,我、他、這個…”
過渡的驚嚇,以及本就空乏的身體讓他有些語無倫次。
不過戰戰兢兢的王勇并沒有等來父親的責罵或者懲處,那三道陌生的漆黑之物反倒都圍攏到他的身邊,一個個不停地往他身上撲。
實質化又未經掌控的三尸頓時讓王勇陷入了貪、癡、嗔的極度誘惑之中。在那里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號令天下莫敢不從、世間萬物盡入囊中、偎紅倚翠極樂無邊等諸多畫面。
于是,只聽“撲通”一聲,王勇又倒了。
王勇的遭遇并非特例,王家的異人有一個算一個,初次醒來試圖行炁的時候,都會重新被三尸纏繞,隨即陷入貪、癡、嗔的極樂誘惑之中,難以自拔。
直到王勇好不容易再次醒來,不敢再行炁,這才有空開始仔細回憶昨晚的細節。
“昨天晚上…好像是我雇傭的人打傷了大哥?”
雖然蚩曜他們并沒有使用什么影響記憶的手段,但是竇梅的能力可以麻醉神經,讓人快速淡忘之前的事情,所以王勇的回憶也有些斷斷續續,甚至于模糊不清。
“我雇傭過什么高手嗎?”
他捫心自問,好像并沒有印象。但是卻又記得王善之前好像說過,那些人是他雇傭的。
雖然被王善壓制了一輩子,恨他恨得牙癢癢,但是在不知不覺間,王勇對于王善的信任程度竟然隱隱有些超過了自己。
“雖然不知道那些人都是誰,但是從剛才冒出來的那些東西看,其中肯定有全性的三尸在。”
涂君房的大名,他還是知道的。
王勇理了理思路之后,冷靜下來,分析道,“他們不是應該在陸家嗎?怎么會突然跑過來?莫非真的是我叫來的?不管是不是吧,既然大哥說那些人是我雇傭的,那么等他醒來之后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不如…”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狠辣,走到了依舊還在昏迷之中的王善身邊,緩緩伸出手,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沒有用炁,就這么單純用身體力量死死掐著。
“大哥,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