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大蠱師決定由莫猊、舒格、鮮青和倚秀四人帶領著自己麾下的蠱師出山,充入即將建立的天下會的西部分會之中。
嗯,蚩曜是總負責人。
天下會方面的行動也很快,正月十六,剛剛過完元宵節,風沙燕就帶著手下的專業團隊飛抵了山城。
別誤會,這個專業,說的不是異人的領域,而是商業方面。
眾所周知,一定規模的大集團想要在某地開一家分公司是需要上下打點很多關系,做不少前期調研的。
而風沙燕帶著的這個團隊就是專門干這些的。
這一次的風沙燕與上一次見面時不同,她穿著修身的黑色小西裝,白色襯衫,包臀短裙,一副ol精英的的模樣。
嗯…還有波濤起伏的上圍。
相比起商業圈子,異人圈里對于各自的地盤范圍會更加敏感一些,而且應對的手段也更直接,要是接不下來的話,那就乖乖退出去。
西南地區的傳統勢力不少,除了苗疆蠱師之外,還有唐門、火德宗以及大量傳統的劍修門派,他們以蜀山山脈為聚集之處,單個拎出來倒沒什么,但若是匯聚一體的話,就是整個西南體量最大的異人勢力了。
這些勢力都需要他們去一一打點,免得到時候鬧得不太愉快。
敲定了雙方的分工之后,蚩曜跟風沙燕代表各自的團體握了握手,“沒想到風小姐除了身手了得之外,竟然對商業方面也如此精通,實在是令人佩服啊!”
“副會長不是一樣是深藏不露嗎?”
風沙燕瞇著眼睛莞爾一笑。
然后蚩曜提議道,“既然沒什么問題的話,那咱們一起去搓一頓,算是給你們接風洗塵了,如何?”
“還是慶祝咱們西部分會的正式成立吧!”
風沙燕糾正了一下他的措辭。
酒后并沒有發生什么大家喜聞樂見的事情,第二天雙方便分別投入到了各自的領域之中開始忙碌。
蚩曜等人第一站去的川中的唐門。
嚴格說起來,唐門其實跟苗疆也有些淵源。
傳說中唐門的祖師就是結合了苗疆的毒術和墨家的機關術,才創立了唐門獨有的暗殺體系。
當然了,如今的唐門已經跟過去大不一樣了。
畢竟他們原先主要的收入來源——刺殺生意因為接不到單子而被迫擱淺,如今已經另辟蹊徑開起了武術學校。
鑒于在各類暢銷的武俠小說中均有出場的緣故,唐門的招牌還算好使,生源不錯。
甚至蚩曜有時候都在懷疑,那些為唐門揚名的武俠小說是不是唐門自己找人寫的招生簡章。
可惜,苗疆比起唐門還要來的更加封閉,而且他們的手段也更不容易外傳,否則也不是不可以效仿唐門的路子,在云貴之地辦個什么蟲師學校之類的東西來賺點錢。
至于宣傳的話,現在武俠小說已經不流行了,干脆投資一款武俠游戲,把五毒教稍微美化一下,就當做是招生宣傳了,豈不美滋滋。
唐門。
現任門主唐妙興手里拿著蚩曜遞進來的拜帖,眉頭微微蹙起。
“怎么了妙興師兄?”
旁邊,他的師弟張旺出聲問道。
“你們也看看,”
唐妙興一邊將拜帖遞給身邊的兩位唐門僅存的給他一個輩分的師兄弟,一邊解釋,“這是苗疆黑苗部的拜帖,說是他們的繼承人有事求見。”
“黑苗部的繼承人?”
張旺稍加思索,“前一陣子好像是聽說他們已經確定了繼承人,這么說蚩黎終于突破了?”
同樣身為混跡西南的大派,即便黑苗部再怎么隱世,該打的交道還是得打,因此雙方互相之間也有是一些了解的。
“并非如此…”
唐妙興搖了搖頭,語氣中有些感慨,“是蚩黎的兒子,嘿,一個年僅十六七歲的小娃娃。”
“什么?!”
張旺和唐秋山同時一驚,“可是我記得…”
“沒錯,黑苗部最是墨守成規,他們的規矩不太可能發生變化,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
唐妙興眼睛瞇起,“這位少年以區區十六歲的年紀就已經達到了那個要求。”
“這怎么可能?!”
張旺表示自己不能相信。他雖然不知道其中細節,但是以蚩黎五十歲的年紀都未能達到的目標,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可不可能的,見一見不就知道了?”
唐妙興微微一笑,灑脫道,“就讓我們來親眼看看這位黑苗圣子,究竟擁有何等的風采!”
在唐門弟子的引領下,蚩曜一行四人步入了唐家堡中。
“苗疆蚩曜,見過唐門長,張旺前輩,唐秋山前輩。”
蚩曜拱手一禮,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唐妙興身材高大,臉型方長,一身中山裝穿得筆挺,坐在那里淵渟岳峙,自有一番氣度。
旁邊的張旺身材稍顯瘦小,同樣的白須白發,此時正一臉探究地看著蚩曜。另一邊的唐秋山則是體型富貴,光頭,長須,看起來最為和善,甚至當蚩曜將目光投過去的時候還對著他笑了笑。
在他打量唐門三老的時候,對面的人自然也在打量著他們。
雖然已經有了心里準備,但是蚩曜的年輕還是讓三人心頭一凜。而且跟在他身后的莫猊和鮮青他們都曾見過,知道這是黑苗部中僅次于大蠱師幾位當家。
而見他們兩人此時都安安穩穩地立于蚩曜身后,對于面前這位少年代表自己等人的舉動沒有表示出任何不滿,他們就已經明白了蚩曜這個圣子的分量。
于是,面對蚩曜的問候,唐妙興也鄭重地回了一禮,然后伸手道:
“小友不必客氣,諸位,請坐。”
“看清楚了嗎?跟風莎燕接頭的是什么人?”
“最前面領頭的小子不認識,不過看衣著好像是苗疆蠱師…”
兩道鬼鬼祟祟的黑影躲在暗處,悄悄交流著。
“蠱師?這么說,天下會的確不是來做生意的?”
其中一人的語氣陰沉下來。
“趕緊通知家主吧,讓他老人家定奪。”
另一個人展開了一張畫軸,以炁為墨,開始奮筆疾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