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宣和希捷感情篤厚,如膠似漆,心里有些堵的賀香蘭堅持了三天就提出要走。
勸慰一番,見妻子心意已決,希行沒辦法,只能同進同退。
最難搞的兩個親家母走了,阮秀琴很有眼力見,也跟著一起走了。
不過一個去的是京城,一個回湘南。
飛機上,賀香蘭對希行說:“秀琴直接去了京城。”
希行點頭。
賀香蘭過了會又說:“京城應該是米見在那,秀琴沒向我們隱瞞行蹤,你是什么看法?”
希行沉默半晌,道:“你可能想多了。”
賀香蘭搖頭:“想多了?你就真的不好好想想?張宣在敦煌,那占據名份的杜雙伶在中大,米見有什么可以吸引秀琴過去?”
希行看向妻子,一臉疑惑。
賀香蘭說:“我猜測米見應該是懷孕了。”
希行嘴巴張了張,好一會才問:“為什么這么猜?懷孕這么大的事,不應該是杜雙伶第一個嗎?”
賀香蘭說出了猜測的理由:“一開始我也是你這么想的,直到這幾天看到女兒跟張宣膩在一起,才察覺到我們陷入了思維誤區。
杜雙伶是張宣明面上的女朋友不假,可不代表其她女人不能在杜雙伶之前搶先懷孕。”
聽到這話,希行差不多懂了,遲疑地問:“你是說女兒跟張宣.?”
有些話,做父親的不好講的太直白。
但賀香蘭沒這方面地顧慮,“對,我仔細觀察過捷寶,她沒有準備事后藥。”
至于女兒和張宣有沒有發生親密關系?
正如陶歌所說的,兩邊父母都是過來人,都心知肚明,這幾天兩人肯定折騰的次數并不少。
希行頓了頓,還是有點愣:“你說女兒這次有可能懷孕?”
賀香蘭恨其不爭地嘆口氣:“做好準備吧,我有種直覺,他們兩個這樣玩下去,估計下個月我們又得過來。”
想著自己養了20多年的獨生女有可能要做媽媽了,希行有點猝不及防,苦笑道:“看來你是接受了。”
賀香蘭呆呆地望了會窗外的白云,稍后沒好氣道道:“你以為女兒為什么不避諱我們跟張宣好?
她就是成心做給我們看的,不,那倔丫頭就是做給我看的,就是想氣死我,氣死我她的決心就起效果了。”
希行伸手輕輕拍了拍妻子的胳膊:“消消氣,雖然這次過來并不完美,但我們已經盡到最大努力了。
其實你應該看在眼里,拋開張宣的花心不談,女兒跟他在一起雖然偶爾會斗斗嘴,但其實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捷寶這種純粹的快樂啊,我已經好多年沒看到了欸”
丈夫說的,賀香蘭何嘗看不出呢?
正是看出來了,她才想走,因為勸回女兒一事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所以她干脆來個眼不見為凈。
你們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我看不到心不煩。
飛機很快就到了長沙,剛出機場,賀香蘭就說:“不急著回去,我們去大姐那歇一晚再走。”
希行沒反對,但還是忍不住問:“大姐兩口子最近不是在建新房嗎,如今過去不會麻煩他們?”
賀香蘭說:“大姐夫老家那邊聽說有個很厲害的算命先生,我去張宣和捷寶算個命,合個八字。”
希行看了看妻子,欣慰地笑了。刀子嘴豆腐心啊,說的就是這情況了,明明很在意,很關心,但還是慪氣。
賀香蘭大姐一家在梅溪湖那邊,看到妹妹兩口子過來,大姐很是高興,“聽小妹講,你們不是去敦煌看望捷寶了么,怎么不多呆兩天?就回來了?”
賀香蘭有苦難言,只是道:“這次來找你有點事。”
大姐給她倒杯茶,問:“什么事?”
賀香蘭把來意說明。
旁邊的大姐夫聽得很驚訝,關心問:“希捷不是才畢業一年多嗎?就談了男朋友?是哪里人?不會是敦煌那邊的本地人吧?”
希行吸口煙,搖搖頭:“不是本地人,她大學時自己找的。”
見妹夫說話只說一半,大姐夫猜到其中可能不那么簡單,可能有難言之隱,于是撇開這個話題,說:“要不這樣吧,吃過中飯我就開車帶你們過去,明天我得去參加一個會議,可能沒時間了。”
賀香蘭心思急切,當即拍板說行。
吃過午飯,一行四人乘一輛面包車來到了郊區一農村,找一老婦人算命。
老婦人年紀花甲,頭發白了一半有多,但令人意外的是皮膚保養地相當好,如40歲女人一般。
大姐夫悄悄介紹:“外面都說這人是觀音菩薩轉世,很靈驗,我家那母親和幾個姐姐每年都喜歡往這跑好幾趟。”
老婦家在半山腰上,此時前面有4伙人比他們早來,希行幾人只能排隊等。
差不多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輪到他們。
老婦人聽到來意,看一眼賀香蘭說:“報上兩個孩子的時辰。”
賀香蘭這次是有備而來,從阮秀琴口中探知了張宣的生辰。一般來講,農村人很忌諱這個,但阮秀琴明白親家問滿崽時辰的目的,所以如實相告。
這就相當于本地習俗里的合八字。
老婦人聽完后稍稍頷首,把張宣和希捷的生辰八字寫在一張紅紙上,接著用紅紙包裹住一個紅皮雞蛋。
隨后只見老婦人左手持蛋,右手拿三根點燃的香,嘴里念念有詞開始做法,中間有大米等五谷撒到蛋上,有所謂的神仙水撒到蛋上,臨了這老婦人還在幾人的目光下走了一陣極其炫目的八卦陣。
最后老婦人把蛋放一個牌位上,整個人跪在下面,虔誠地三叩九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賀香蘭等人就看到包裹綠皮蛋的紅紙自動燃燒起來了,閃出了火苗。
那老婦人這時定定地盯著火苗觀看,屏住呼吸,看得極其認真。
就是這個樣子,直到紅紙燃燒完,老婦人再次三叩九拜,然后拿下牌位上的蛋,轉身對賀香蘭說:“前程杳杳定無疑,石中藏玉有誰知;一朝良匠分明剖,始覺安然碧玉期,男施主出身貧苦,卻遇風化龍,一生貴不可言。女施主天生慧根,自有福緣,凡事隨緣,緣起則聚,緣滅則散,命中自有定數.”
一句“命中自有定數”,希行聽得暗呼神了,這老婦人不僅把張宣和女兒的運勢看透了,還把自己媳婦來求的心態同樣看透了。
賀香蘭心里是怎么想的,別人無從知曉,但她沉默許久問:“兩人能否白頭偕老?”
老婦人笑著點頭:“兩人天生良配,自然是能。”
賀香蘭松了一口氣,這回是徹底認命了,隨即掏出早準備的大紅包遞過去,“謝謝菩薩。”
老婦人接過紅包放牌位上,隨即把左手的紅皮蛋遞到賀香蘭跟前:“把這顆蛋給女施主吃了,她會心想事成。”
賀香蘭低頭望著眼前的紅皮雞蛋,心有明悟,很是誠心地再次說了聲謝謝菩薩,隨后小心翼翼地把雞蛋收好。
回去的路上,賀香蘭臉上陰霾盡散,對大姐夫說:“姐夫,你幫我買張明早去甘肅的機票。”
大姐夫知道姨妹要去送蛋,痛快地答應了。
希行說:“我跟你一起過去。”
沒想到賀香蘭拒絕了:“你回去工作吧,要是靈驗,我可能要待很長一段時間。”
希行似乎聽出了妻子的話中話,沒在堅持,說好。
晚上,正在外面散步的希捷忽然接到親媽電話,掛完后對張宣說:“我媽明天過來。”
張宣啊一聲:“又過來棒打鴛鴦?”
希捷甜甜一笑:“您都把我這樣了,還怎么打?”
張宣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說的也是,那來就來吧,我正好在媽面前表現表現,我廚藝可是很好的。”
希捷仰頭說:“那我要吃煎雞蛋,您給我煎。”
張宣臉黑,“還記著吃獨食呢。”
回到家后,希捷害羞地說:“您動作小點,說不好肚子里真有您寶寶了。”
聞言,張宣放慢動作,緊緊地吻住了她。
次日中午,張宣和希捷在機場接到了去而復返的賀香蘭,兩人一口一個媽,這次賀香蘭倒是態度好了不少。
午飯過后,賀香蘭進了廚房煮雞蛋,煮了兩個雞蛋,一個常規雞蛋,一個紅皮雞蛋。
十分鐘后,她走到陽臺上,對著正在聊天的希捷和張宣說:“媽給你們煮了兩個雞蛋,你們趁熱吃了。”
說著,賀香蘭左手把紅皮雞蛋遞給女兒,常規雞蛋遞給張宣。
張宣和希捷一輛懵,互相對視一眼后,選擇接了,接著剝皮吃了起來。
希捷邊吃邊問:“媽,你不吃啊?”
賀香蘭很直白地說:“媽去拜菩薩,只求了兩個雞蛋,求給你們吃的。”
聽到這話,老神棍張宣心里頓時了然,那個紅皮雞蛋才是求來的,自己這個是用來搪塞他的。
不過老男人根本不在意,甚至猜到了幾分那賜紅皮雞蛋人的心思。
中間陶歌過來了一趟,找他有點事。
等到兩人走后,賀香蘭不放心地捅開窗戶紙對女兒說:“這段時間沒吃藥吧?”
希捷抿嘴有些臉紅,但還是說:“沒有。”
賀香蘭囑咐:“沒有就好,后面也不能吃。還有、還有晚上.你們盡量平和一點,安全第一。”
什么平和一點,什么安全第一,這兩句話一落,希捷臉徹底紅透了。
另一邊。
陶歌問:“你第5個媽怎么又回來了?”
張宣無語:“這是什么稱呼?”
陶歌崴手指笑道:“你自己親媽,前面一二三,希捷不是你第四老婆嗎,第5個媽有什么不對?”
張宣眼皮跳了跳,懶得反駁,琢磨著說:“我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但想來跟希捷肚子有關。”
陶歌怔住了:“怎么講?”
張宣把紅皮雞蛋說了一遍,還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陶歌聽得吶吶無言,好久才問:“你打算什么時候去見文慧?”
張宣說:“下半年。”
陶歌轉過身,雙手主動圈住他脖子,說:“后年夏天雙伶畢業,后年下半年留點時間給我,姐年歲不小了。”
張宣第一時間沒做聲,口動手也動,直到陶歌軟在他懷里大口出氣時,才說:“好。”
隨即他問:“到時候去哪?”
陶歌說:“愛琴海和新加坡,你喜歡哪?”
張宣道:“去愛琴海吧,那我還沒去過。”
陶歌說:“那就愛琴海。”
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由于賀香蘭去而復還,張宣為了照顧這位岳母娘的臉面,沒好離開太早,原計劃待半個月卻生生多待了一個禮拜。
4月23日,阮秀琴發了一條短信過來:滿崽,方便接電話嗎?
張宣找個沒人的地方打過去,問:“老媽,怎么了?”
阮秀琴說:“米見肚子里的動靜越來越大了,預產期有可能會提前,你得早些回來。”
張宣道:“好,我明早就去坐飛機。”
阮秀琴擔心問:“希捷媽媽那邊?”
張宣說:“您老不用擔心,這段日子沒白處,關系比以前好了很多。”
阮秀琴聽得很是高興:“那就好那就好,其實媽很喜歡希捷這閨女,要不是米見這邊錯不開身、需要你回來,我們母子倆一人照顧一個人也挺好的。”
阮秀琴心里有數,等滿崽和雙伶正式結婚了,那她在外面幫著照顧兒媳婦的時間就少了,所以現在是她跟其她兒媳婦培養感情的最好時候。
晚上,一番云雨過后,張宣說:“我明天走。”
希捷對這話沒一點意外,休息半晌后道:“那祝您一路平安。”
張宣伸手在被子里探了一番,直到希捷連連翻了好記白眼時才停止,“你的生理期快到了把?”
希捷嗯一聲,沒避諱:“應該就這幾天了。”
張宣問:“以前來的時候會有征兆么?”
希捷說:“先一天頭會有點疼。”
張宣翻身半壓住她:“事后呢,頭還疼不疼?”
希捷慘兮兮地問:“您今夜還沒滿足嘛?”
張宣說:“我明天要走了。”
希捷雙手癱到床上,直接擺爛,“那您自己來吧。”
望著身下這人可憐的樣兒,老男人被逗樂,興致頓時大好,一寸一寸地從頭到腳把她吻了個遍 希捷一開始有點別扭,太癢了,后來某一刻,她忽然不抗拒了,就那樣閉上眼睛、雙手抓著床單,細細地體會。
第二天清晨,霧靄朦朧的時候,張宣就趕到了機場,一起的還有陶歌。
陶歌這次打算在京城長住一段時間,一是跟那些老關系走動走動,二是等米見生孩子。
離開時,陶歌拍拍希捷肩膀說:“5月份讓阿姨在這邊陪你,姐5月底過來。”
希捷向兩人揮了揮手,目送兩人消失在檢票通道。
飛機上,張宣問:“你把兩個女保鏢留給了希捷?”
陶歌說:“對,以后就固定跟著她,這樣我放心一點,另外這次回京,我再向大伯討要幾個過來,到時候你看著安排,姐留一個到身邊就行,不過工資得你付。”
張宣口里說行,腦子里卻想到了董子喻,發生了身體關系的,就她身邊沒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