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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7章,豐厚

  目送莉莉絲進了院子,張宣在車內呆坐了許久。

  想起她之前提第一個孩子姓文時的忐忑眼神,老男人心里不是滋味,又愣愣地坐了會,直到車窗玻璃被人敲才回過神。

  敲玻璃的是一個長相不錯、身材姣好的女子。

  張宣瞄一眼女子背后的趙蕾和劉雅菲,問:“有事?”

  女子說:“你是鄒洪嗎?我們十年沒見了,你變化好大啊,鄒洪。”

  張宣聽了直接閉上眼睛,心里在直罵娘:他娘的,綠茶這年頭就有了嗎?

  女子還想說什么,這時趙蕾已經動手了,直接一把攔住女子,用犀利的眼神逼視著對方。

  女子有點懵,回頭發現自己被兩個女人包圍了時,才知道今天這干鍋鴨吃不上了,隨后氣抖冷高跟涼鞋一踏一踏地走了。

  沉思半晌,張宣掏出手機撥打陳日升家里電話。

  “喂,你好。”一個女聲。

  這聲音有點陌生,張宣瞄了瞄手機屏幕,發現號碼沒錯,頓時說:“找下陳日升,我是他同學。”

  這時抱著個西瓜在旁邊啃的陳日升滴咕:“天天有人找,煩不煩啊,就說我不在。”

  “陳日升不在,今天有事出去了。”女聲回復他。

  張宣臉都黑了,這二貨拒絕人都來明的了么?

  于是說:“你告訴他,我是張宣。”

  接電話的女人回身告訴陳日升:“他說他是張宣。”

  “臥槽!”陳日升頓時放下西瓜,爬起來搶過聽筒大喊:“祖宗!剛才有沒有得罪你?”

  張宣腦莫心自冒冷汗,言簡意賅地出聲:“十分鐘后我到一中門口,出來喝一杯。”

  說完掛了電話。

  車內的味道還沒散完,不敢讓趙蕾回來,張宣發動車子時在想,下次車內得備用一瓶香水才行。

  “張宣是誰啊?這名字我怎么聽得有點耳熟啊?”女聲好奇問。

  “張宣你都不認識啊?你這是怎么當我表姐的?我以前還想把你送他床上去呢,你這樣我怎么好意思送出手?”陳日升現在心情賊好,嘴皮子一熘一熘的,往自己頭上噴點發膠,然后撈一幅墨鏡就要出門。

  “陳日升你個混蛋,我等會把這話原原本本告訴小姨。”表姐氣得直翻白眼。

  “你去告吧,告了說不得我媽也有同樣的想法,送一表姐保陳家三代富貴,這門生意劃算啊!”陳日升麻利地吹個口哨、拍拍屁股走人,生怕后面女人動手了。

  這不,陳日升剛跑開,后面就傳來雞毛禪子砸落地的聲音。

  沒過多久,陳日升親媽從外面進來了,問表姐:“剛才那混小子喊都喊不住,這又是去哪了?”

  表姐問:“小姨,張宣是誰?”

  陳日升媽媽停在原地:“是張宣來找他?”

  表姐盤坐在沙發上,郁悶地說:“你那兒子還想把我送給人家暖床,你得幫我好好收拾他,不然回家我跟我媽說你們欺負我。”

  陳日升媽媽聽樂了,仔細端詳一番侄女,打趣道:“麗君你還別說,這回混小子的主意還挺靠譜,你要是真成了張家太太,姨媽我以后見到你都得小心說話。”

  聽到接二連三這么說,表姐思索一番,終于反應過來了,直起身子:“這張宣不會是你們邵市的那位有錢人吧?”

  “你回過味了?”陳日升媽媽笑問。

  “雖然宜昌離你們湘南有點遠,但那名字我還是經常有聽到、有在報紙上看到。”表姐眼睛發光:“長相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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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相啊?戴個假發的話,比你還漂亮。”陳日升媽媽如是說。

  “我不信,我這么漂亮,比我還漂亮嗎?”表姐摸摸自己臉蛋,接下來一句話把陳日升媽媽雷到了:“小姨,要不你們把他灌醉,今晚放我床上吧。”

  “咳咳咳!....”陳雷從外面進來了,手里還提了一條草魚。

  熟悉的地點,熟悉的人,老六飯店。

  “你怎么突然來找小爺我了?”陳日升見面就壓胯坐下,要了一打啤酒就了起來。

  “特意來找你喝酒。”張宣也開了一瓶酒。

  陳日升斜個眼:“窩草!你這是把我當傻子了吧?你會特意來找我?確定不是找莉莉絲順帶瞅瞅我?”

  “你這不是挺有自知之明么,那你還問什么?”張宣夾塊牛肉放嘴里。

  見面先各自喝一瓶。

  臨了張宣問:“你在哪做事?”

  “莉莉絲爸爸手下做事。”

  “說人話。”

  “找關系進了水利局。”

  “這工作不錯,以后你也是官場中人了,得照顧著哥們。”

  “屁!官個屁啊!不當到廳局級,誰敢說自己是個官?”

  “嘖嘖,你野心還挺大。”

  “野心不野心的我不知道,不過我最近看上了一個女人。”

  張宣問:“什么樣的女人?”

  陳日升掃一眼店內的老板,湊頭壓低聲音說:“我領導的女兒。”

  張宣問:“漂亮?”

  陳日升豎個大拇指:“漂亮一般般,但身材爆炸好,是那種一天就可以榨干我幾十斤的肥肉的那種。”

  張宣問:“那有戲沒?”

  陳日升窩個嘴:“我們昨天還在小樹林里談笑風生,知了放的哨。”

  聽到這,張宣忍不住問:“你那女朋友呢?不是說生死相依?”

  陳日升把啤酒瓶往桌上重重一放:“鬼的生死相依,自莉莉絲投奔某頭豬以后,咱傷心的老陳嘴里就像摸了油,女人在手從不過半年,都是被人甩的我,TMLGBD。”

  張宣差點笑噴,“那這次領導女兒應該是長期飯票了吧?”

  陳日升偏頭思考了好久的人生,最后垂頭喪氣道:“要老命了,身子有點吃不消,長久以往怕是30歲你就得給我送花圈。”

  張宣咧嘴樂:“那沒事,你可以放心死,花圈錢不差,到時候給你多買幾個。”

  陳日升勐瞪眼睛:“說這話,你還是不是人?”

  張宣打量他一番,確實瘦了不少:“多吃點東西補補,回頭我寄一點補品給你。”

  這頓飯吃得有點久,飯到尾聲,兩個人都喝高了。

  陳日升醉醺醺地問:“米見是不是真的成了張夫人?”

  張宣默認。

  陳日升打個酒嗝,手指指天大罵:“格老子的渣子宣!你怎么不把陽永健也禍害了呢?那樣我高中的朋友都揣你兜里了啊!”

  張宣搓搓手,一副不好意思地樣子道:“太熟了,下不去手。”

  “滾犢子!你是嫌人家不漂亮吧。”

  “也不是,主要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咱不是那種人!”

  “窩草!張宣,聽到這話,我怎么那么想弄死你捏。”

  “想弄死我的多了去了,你得排隊。”

  來到一中門口,張宣想起了米見的話,說:“年末我們一起聚聚。”

  陳日升歪頭:“我和陽永健陪你們一家四口?”

  張宣踹他一腳:“陽永健有孫俊陪。”

  “窩草!窩草!都不是人啊!”陳日升連連大罵。

  走了幾步,陳日升壓抑著聲音喊:“米見和杜雙伶那么漂亮,我怕莉莉絲吃虧,你要對莉莉絲好點!”

  張宣沒做聲,靜靜地望著他趔趄離去。

  找家酒店,張宣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硬是憋不住尿了,才不情不愿晃蕩著身子起來。

  小解完,瞇縫著眼瞅了瞅外邊的漆黑夜色,一頭鉆進被窩里,還是接著繼續睡吧。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早上8點過了,太陽曬得人火辣辣的,空氣中有一股撩不去的悶熱。

  洗了把臉,把衣服穿好,走出酒店發現外面到處是一片亂亂糟糟的景象,一排排三蹦子都冒著熱氣,包子饅頭米粉稀飯應有盡有。

  張宣隨便湖弄了一碗米線,對趙蕾和劉雅菲說:“走吧。”

  趕到地兒時,廖蕓和莉莉絲早以等在那了。

  張宣下車就打招呼:“阿姨。”

  有那么一陣子沒見著了,廖蕓打量他一番,發現他似乎沒睡飽,然后不著痕跡掃一眼昨晚回來就像爛泥一樣睡著了的婷婷,心里暗嘆口氣,上了車。

  見到他,剛才還烏央烏央地莉莉絲立馬來了精神,坐在后排挽著他胳膊,咬著耳朵一直有說有笑。

  副駕駛的廖蕓通過后視鏡觀察著觀察著,最后頭一偏,看向了車外。

  下午2點從黃花機場出發,中間輾轉香江,直到晚上11點過才到新加坡。

  接機的是陶歌,一伙人在倫敦見過多次,已然很是熟悉,見面就問:“你們餓不餓?你先回酒店洗漱,還是先用餐?”

  張宣看向莉莉絲母女。

  見眾人看向自己,廖蕓說:“時間不太早了,先去用餐在回去洗漱吧。”

  新加坡華人多,中餐廳比比皆是,不過大部分都是粵菜館。但就算是這樣,幾人在飲食上沒有遇到不適,甚至還有些親切。

  陶歌向張宣解釋:“最近這邊局勢風云變幻,工作一直很緊湊,老鄧現在走不開,所以他讓我告訴你,等今天的事情忙完了,他晚些時候來找你。”

  張宣點點頭,這事老鄧已經在電話自己說過了。

  倒是莉莉絲好奇,小聲問陶歌:“陶姐,這幾天報紙上都在報道泰國放棄固定匯率制一事,你們賺了多少?”

  餐廳人聲鼎沸,陶歌沒開口說,只是用快子在桌上輕輕劃拉一下。

  見狀,在銀行做事的廖蕓很敏銳,眼睛一下直了。

  莉莉絲咽了咽口水,問:“人民幣?”

  陶歌說:“英鎊。”

  嘶!餐廳十分熱鬧,但這一桌卻很出奇地靜。

  聽到在泰國掙了10億英鎊,張宣心里止不住地竊喜,不過還是有些擔心:“有沒有和華爾街碰撞?”

  陶歌說:“目前還沒有,但已經引起了對方的高度關注。正因為這樣,我和老鄧才見好就收,沒有一路追殺。”

  這才是對的,現在人家勢大,銀泰資本跟在后面吃肉喝湯就可以了,不要去試圖搶人家碗里的肉。畢竟這場金融危機要持續很久,機遇多的是,不怕吃不飽。

  吃完飯,回到酒店洗漱一番,還沒得及好好休息,老鄧就找上門來了。

  老鄧一進門就扶扶眼鏡,滿臉喜色地喊:“自從遇到了你小子,老鄧我鴻運當頭,看來正如你吹過的牛皮,你是時代之子。

  這回股市上的空頭、外匯加上價差合約,收益是10億英鎊。”

  張宣給他拿了一瓶冰飲,明知故問:“下一步指向哪里?”

  老鄧分析:“受泰銖影響,目前菲律賓比索、印度尼西亞盾和馬來西亞林吉特都成為了國際炒家的攻擊對象。

  不過現在國際游資已經無形中達成了一種默契,由于新加坡元非常堅挺,骨頭自然撿容易啃地攻擊,下一個最大概率堅守不住的應該是林吉特。”

  張宣問:“資金已經往那邊流了?”

  “已經在那邊動起來了。”

  老鄧點頭:“怕和華爾街產生嚴重利益沖突,這次我們不打算下注所有資金,計劃先期動用4億英鎊分批次跟入。”

  接著他又說:“雖然現在整體局勢朝著我們預測的方向發展,但匯率市場上每分每秒都在波動起伏,存在的風險非常大,所以我們現在一直忙的焦頭爛額,不敢打任何馬虎眼。”

  盡管時間不早了,但大老板來了,銀泰資本在新加坡的所有成員都集聚在一起開了一個會議。

  老鄧在會議上說:“泰國股市崩潰后,地產泡沫跟著破裂,根據各路匯總信息表明,接下來會波及銀行業等領域,我們要繼續跟風做空泰國銀行業,收割利潤,爭取再撕下一塊肉來...”

  洋洋灑灑聽了半個小時,張宣最后點點頭,只發表了一個看法:

  “你們盡快整合一下手里的資源,篩選泰國和日韓那些可以入手的優質企業,我希望把掙來的這些錢盡快花掉一部分。”

  接著他又補充一句:“按你們的預測,未來幾個月內華爾街可能會把目標瞄準香江,這里我再強調一點,不許參與。

  不過香江的一些銀行業和地產業,我比較感興趣,你們在這方面多關注一下。”

  離開會議室,張宣跟老鄧去了樓下清吧。

  點了兩杯雞尾酒,老鄧說:“過段時間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張宣問:“誰?”

  老鄧說:“叫林力,現在34歲,粵省HY市人,他以前在農業銀行擔任過會計,后來由于成績突出,1985年被調到中國銀行深城支行擔任會計科科長,那時候他才22歲,差不多是國內銀行業最年輕的科長了。

  93年,他擔任中國銀行甚至濱河支行行長,一年后又往上升了一級,成了上步支行總稽核。”

  張宣安靜地喝著雞尾酒,看著老鄧沒說話。

  喝半杯酒打口干,老鄧繼續說:“90年深城證券交易所成立,林力這時候開始涉及股市,搶購了深城老五股:深發展、深萬科、深金田、深安達、深遠野5支股票。這次讓林力賺的盆滿缽滿,迅速完成了資本的原始積累...”

  聽到這,張宣終于搭話了:“你很看好他?”

  老鄧用手抖了抖眼鏡,“廢話,我老鄧講了這么多,當然是看好他。對了,他目前獲得了金融學博士學位。”

  張宣問,“那你打算怎么重用他?”

  老鄧用商量的口氣說:“我和陶歌相談過,金融業三大板塊我們打算今年走出第一步,到深城成立一家證券公司,而物色的掌舵人選就是他。

  林力是個實干型人才,適合到前面沖鋒陷陣,我們銀泰資本退居幕后成為實際掌控人。”

  張宣想了想問:“對方有要求吧?”

  老鄧點頭:“當然有。我跟他一起吃過幾次飯,林力對我們的項目很感興趣,但是希望以合伙人的方式加入。”

  張宣問:“合伙人?證券公司的合伙人?”

  “對。”

  老鄧說:“林力希望個人出資1000萬,擁有證券公司8的股份。”

  張宣有點小詫異:“這人還挺有錢。”

  老鄧笑呵呵地伸出三個指頭:“根據我的調查,他個人身家在3000萬左右,具體只多不少。”

  張宣想了想表態道:“既然你和陶歌都贊成,那就干,反正現在手頭的熱錢多,要把步子加速邁起來。”

  老鄧一口把剩余的酒喝完,“成,8月份我回國一趟,到時候安排你們見一面,爭取早日把證券這一步棋落實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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