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這名中年男子看著戳進自己心臟之上的匕首,眼睛里閃爍出了無法形容的驚恐,還有一絲不敢置信的意味。
他的實力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被錢氏重用,用來護送這將近數十萬兩銀子的貨物。
但是,對方卻竟然能夠完全碾壓自己,
自己甚至都沒有反應的機會,就被對方給直接一個匕首洞穿了心臟。
這個速度,簡直無法形容。
中年男子沒有捂著正在飛快流淌著鮮血的胸口,并沒有喊出聲,也沒有提醒誰,他知道,對方這個人的實力,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已經根本沒有可能贏過對方的。
他現在只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們是要來做什么的。
好讓自己死的明白一些。
“圓方教!”
老者一手依舊是繼續用力的握著匕首,另外一只手緊緊的抓著中年男子的脖頸,以防止后者逃跑,他的眼睛里閃爍著陰森,聲音低沉的說道,
“專門鏟除你們這些禍國殃民的雜碎!”
“圓方教…”
中年男子聽到了對方的這句話,臉龐上的神色也是頓時變的驚恐起來,甚至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他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抖,而那臉色也是格外的蒼白了起來。
絕望之中,還有一種后怕。
因為他了解圓方教。
也聽說過圓方教。
這個教派是一個十分恐怖甚至狠辣的存在。
古人信奉天圓地方。
圓方教,他們的實際意義就是天地教。
之所以取這個圓方的名字,是不想太過于招搖,而他們所作的事情,則是又將他們這圓方教的名頭徹底的在江南一帶給打了出來。
幾乎但凡是被圓方教給收拾過的,都是聞風喪膽,忌憚不已。
圓方教只針對種植和販賣罌粟花的那些人。
他們會提前鎖定販賣罌粟花的那些人,
或者是勢力,然后一般情況下,都是探查清楚了所有的情況,才開始動手。
就比如現在,他們來殺中年男子,則也是計劃好的。
他們顯然已經完全將這一行人的情況給打探清楚了,這里面最強的人就是中年男子,只要殺了他,剩下的那兩百多人,根本就沒有什么太多的威脅。
所以,這人直接出現在了中年男子的身邊,然后將其殺死。
以一種尋獵不及掩耳的姿態。
讓中年男子自己都沒有反應的時間。
中年男子之所以如此的恐懼,后怕,倒也不是真的完全因為自己被殺,而是還因為別的事情,圓方教做事,一向狠辣,斬草除根。
他們既然已經對自己動手了,那么,斷然會對對自己的家人也一并動手,到時候,自己的老婆孩子,還有自己的父母,甚至連自己的兄長那邊的人,都將會被殺光。
這也是中年男子眼神里出現了一絲后怕的原因。
他在擔心自己的親人。
“別殺他們,他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中年男子恍惚了一瞬間,然后低低的從喉嚨里擠壓出了這幾個字。
那臉龐上的絕望和哀求的神色,也是異常的濃郁。
不過,對面的老者似乎并沒有聽他的這些話的意思,老者輕輕的笑了笑,那臉龐上的皺紋看起來格外的詭異,甚至還有幾分讓人覺的恐怖的感覺。
他一邊慢慢的將中年男子的心臟之上的匕首給拽出來,一邊低低的說道,
“圓方教出手,從來不會留下后患!”
“你擔心你的家人,當初何必做這種禍害蒼生的事情?”
“你可知道,那罌粟花所害的人,有多少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你該死,你的親人也都該死!”
“呵呵…”
老者微微的笑出了聲音,那聲音里有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尖酸和恐怖,而緊接著,他也是已經徹底的將這匕首從中年男子的胸口給抽了出來。
一道血光飛濺出來,這男子的眼睛陡然間瞪大,而那面龐上也是逐漸浮現出了更加恐懼的情緒,不過這些東西卻已經無法改變什么。
因為他的氣息已經開始迅速的消散掉了。
甚至,他的眼神里的光彩也是逐漸的消散,徹底的變成了黯淡。
嘩啦!
老掌柜將這中年男子的尸體慢慢的放在了樓梯上,然后,可以看到有著濃濃的殷紅血液,正在順著中年男子的尸體慢慢的朝著四周流淌,順著流通流淌到了地上,又順著地板朝著遠處浸潤。
老掌柜沒有理會這些,他慢慢的弓著身子走下了樓梯,然后站在了這大廳的中央,緊接著,大廳里的小二還有那幾位正在吃飯喝酒的客人,都是來到了老掌柜的身旁。
他們彼此互相拱手,然后都是看向了老掌柜,進而互相笑著說道,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可以了!”
老掌柜也是微微的笑了笑,然后將自己的匕首重新握在了掌心里。
他看向了外面,臉上的笑容似乎更加的濃郁了。
就在老掌柜的聲音逐漸落下的時候,這外面傳來了一陣低沉的風聲,淡淡的風朝著遠處呼嘯著,似乎是從叢林里面吹了過來,然后吹拂過了在場的這些護衛們的身上。
這風有些詭異。
風里面還帶著一種讓人覺的有些奇怪的香味,好像是叢林里開出了什么樣的花,這種花香隨著風四處飄散,幾乎所有的護衛都已經聞到了這種香味兒。
“這是什么味道?”
“怎么覺得有些奇怪?”
“是從樹林里吹過來得吧?”
這些護衛們隨后便是反應了過來,他們一個個得都是面露疑惑得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只見樹林微微搖曳,那風吹得似乎更加劇烈了些。
樹梢微微搖晃,甚至連地上得草也是在微微得搖晃,給人很奇妙的感覺。
而這些風自然也是吹到了那些伐木工人的身上,不過,那些伐木工人倒似乎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他們依舊是在忙碌著伐木,口號一遍一遍的喊著。
轟隆!
又是一個巨大的樹木被工人們給伐倒,然后這棵樹癱倒在地,樹冠上上的枝葉逐漸的碎裂,然后有著無數的灰塵和碎裂的樹葉飛濺起來。
工人們開始取修正樹干。
“不好…”
“我的頭感覺有些暈!”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些聞到了這些味道的護衛們,也是開始感覺到了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感覺,他們一個個的臉色有些發白,而這面龐上也是浮現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
這種感覺,讓他們覺的有些無法形容。
嘩啦!
嘩啦!
隨著這種感覺的出現,這些護衛們開始陸續有人倒在了地上,而那些還沒有倒下的人們似乎也已經明白了現在的情況,一個個目光驚恐,想要朝著四周逃跑。
但是,他們已經在那種味道之中浸潤的時間有些長了,一個個的臉色都是已經徹底慘白,然后這面色也是恍惚的不行。
他們紛紛的身體搖晃,然后陸續地倒在了地上,一個個都是再也爬不起來了。
而還有一些人,甚至連眼睛都已經睜不開了。
“這東西還真是好用!”
隨著這些個所有的侍衛都開始倒下,那些原本正在伐木地工人們,則是陸續地來到了這些個倒在地上地護衛們地面前。
他們臉上都是浮現出了冷笑,還有幾分不屑。
他們其實也都是圓方教地人。
這些伴隨著風傳遞過來地香味,是他們所種植的一種奇怪的農作物,這種作物的花能夠產生奇怪的香味,而同時,這種香味,也是能夠產生類似于蒙汗藥的效果。
能夠讓人瞬間暈倒。
而且這種蒙汗藥的效果,比普通的蒙汗藥更加的濃郁,也更加的劇烈。
讓人幾乎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失去了意識。
甚至在一些劇烈的情況下還能夠直接昏死過去,再也醒不過來。
這可以說是一種很毒的藥。
不過這種花香也是有這解藥的。
那些伐木工人們為了避免自己被這種花香所影響,就是已經提前吃掉了解藥,然后所以這些花香出現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受到影響。
也都沒有在意。
“把這些人都殺了!”
“把糧食帶回去,剩下的那些罌粟花都燒掉!”
那名客棧的老掌柜,這個時候已經是從這客棧里面走了出來,他來到了眾人的面前,掃了一眼這些正在昏倒在地上的人們,然后低聲吩咐道,
“再把這客棧給燒了!”
這處客棧,是他們剛剛從原本的老掌柜的手中購買下來的,就是為了解決了錢家的這些護衛,還有這些糧食,以及這些罌粟花。
之所以要將客棧燒掉,則是為了徹底的毀尸滅跡,不留下任何的線索。
到時候,沒有人能夠查到他們存在的跡象。
“留下一些人處理這些的事情,剩下的人跟我前往云州城。”
這名老掌柜一般的老者又是吩咐道,
“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他們要做的,自然便是殺死錢家的那些參與了這件事情的人們。
斬草除根,一向是圓方教的手段。
沒有任何的例外!
“是!”
一部分人跟在了老者的身后,然后紛紛的朝著密林深處走去,他們走出去了大概有數十丈的距離,然后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這里是一片十分寬闊的平地,整個平地上的草木都是在半個月之前被清理干凈了,這里形成了一個專門的類似于馬場的存在。
所有的圓方教這些教徒的戰馬都是被留在這里,栓了起來。
而在這些戰馬的棚子上面,還是都搭建起了防雨和日曬的頂棚,讓這些戰馬不會受到多少影響,也不會在別的時候發出聲音。
希律律!
希律律!
這些戰馬陸續地被人從木樁子上解開,然后這些人和老掌柜一樣,都紛紛地翻上了戰馬,緊接著,便是在老掌柜地帶領下,朝著東南方向疾弛而去。
他們要去云州城了。
將那些參與了罌粟花販賣和種植地所有地錢家地人都給解決掉。
甚至如果有時間和人手足夠的情況下,他們還會將整個錢家都給解決調。
這樣,就能夠徹底地將一個罌粟花地銷售網絡給端掉。
而就在這些人跟隨在老者地身后陸續離開,已經逐漸地消失在了叢林中的時候,這不遠處的地方,那處客棧,也是已經被人從里到外都倒上了火油。
而這些火油也是隨后被人給點燃了起來。
大火熊熊的燃燒著,一瞬間的功夫,就已經將這整個客棧的里里外外都給包裹了起來。
嘩啦啦!
嘩啦啦!
嘩啦啦!
緊接著,這些客棧的頂部,則是開始有著一些被燒壞的東西,開始向下墜落,而在客棧的另外一面,也就是那些昏倒著的護衛們的地方。
有另外一些圓方教的人們,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他們每個人都是抽出了自己的兵器,然后來到了那些昏迷的人身邊。
有的人按住了倒再地上的人的肩膀,然后用刀劃開了對方的脖頸。
有的人踩住了倒在地上的人的腦袋,然后用長槍直接戳穿了對方的后腦勺。
有的人則是直接揮舞著長劍經過,將這些人的腦袋都是給直接撕裂了開來。
地面上流淌出了濃濃的鮮血。
逐漸的將這地面都是給浸染的有些泥濘了起來,甚至是有些濕潤。
殷紅的顏色將這大地給渲染的,顯得有些恐怖,讓人覺的可怕,而那空氣里的血腥味道,也是逐漸的蔓延,好像將這天地之間都給增添了血腥。
嘩啦啦!
嘩啦啦!
火光繼續在蔓延,這座年久失修的客棧樓宇,似乎終于是失去了原本的力量支撐,然后嘩啦一聲終于是徹底的坍塌了下來。
那些火光,那些火星,都是朝著四面八方飛濺,然后將周圍的那些尸體,那些草叢,也都是給點燃了起來。
這些尸體,還有這些草叢上,都是被倒上了火油。
它們燃燒的速度很快。
也就是眨眼間的功夫,一片試圖,一片草叢,都已經完全變成了漆黑,甚至可以說是焦黑的顏色,再也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希律律!
希律律!
那些留在原地的人們,看著這些一幕,臉上都是露出了濃濃的笑容,然后,他們開始紛紛上馬,朝著遠處疾弛而去。
他們也要回云州城去殺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