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亭最近在清理整頓密諜司。
有花名冊在手。
再加上裴紅衣,沈中庭等人的尸體,能夠帶來很好的震懾力。
這結果自然也是相當的不錯。
基本上就沒有敢反抗的。
整個密諜司乙干這一脈,全部被汪亭給拿在了手里。
不過這還只是開始。
想要然這乙干一脈完全聽從自己的指揮,視自己為主,還需要很多手段。
汪亭在市井之中混跡了這么多年。
自然是有這本事。
他先是將九道之人,分成了兩撥。
一撥依舊為乙干一脈。
另外一撥則是改換為甲干一脈。
然后又分別從九道之中選出人手,做甲干和乙干的首領。
以及三支。
剩下的人手,他們自由分配調遣。
甲干和乙干各自分割完畢后,汪亭由分別給了雙方一個切磋的機會。
甲干之人負責接手沈中庭留下的布莊商產以及各種渠道。
乙干之人負責接手趙憐惜的紅館。
雙方誰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一切,誰能夠得到張玉竹剩下的那間酒館。
如此一來。
這兩邊就是一下子被對立了起來。
汪亭既可以看看他們各自的本事,也能夠防止兩邊聯手。
除了這些。
汪亭也是頻繁接觸了兩邊的首領。
各種敲打,許諾,試探等等。
總之,各種手段,無論是明面兒上的,還是下三濫的。
汪亭都是信手拈來。
沒過多久。
甲乙兩干的密諜司,基本上就成型了,也穩定了下來。
雖然不敢說對汪亭忠心耿耿。
但至少是能夠服從。
因為大家都看得出來,這太監厲害。
而且還不是什么好玩意兒。
可以說是甚為陰損。
如果有些事情做的過分了,那下場肯定不會太好。
反正如今眾人也已經徹底的入了東廠。
那便暫時也不生什么心思了。
先過了這一陣再說。
至于李因緣…
這幾個首領原本只是九道之人,也沒怎么接觸過李因緣。
根本談不上忠心或者感情。
早就都被拋之腦后了。
“這是咱家托人從神武司找到的。”
“你看看。”
處理好了密諜司的事情,汪亭就迫不及待的找陸行舟復命來了。
他心里急迫。
想要盡快查案,破案,立功。
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夠讓東廠,還有他自己,真正的立于人前。
他想要問問陸行舟接下來的計劃。
但此刻。
陸行舟正和陳慷交談。
經過數日的修養,陸行舟的傷勢已經基本上恢復了。
但嘴唇還是有些淺。
顯然根基并沒有完全恢復。
傷勢恢復,也是消耗他的根基的。
說話間。
陸行舟已經是從懷里掏出了一本書籍。
是牛皮紙做的。
上面還有一層黯淡的,有些發黑的油脂。
汪亭瞥了一眼,看了出來,這是神武司里面的武功秘籍。
“這是…”
陳慷接在手中,遲疑的翻開,眼睛突然瞪大了些。
“這是神武司內目前最高級別的槍法。”
“八卦游龍槍!”
“乃三品!”
“咱家替你拿過來了。”
陸行舟端起了茶杯,一邊抿了一口茶,一邊說道。
那日裴紅衣之戰后。
陸行舟除了發現自己的實力差,也看出了陳慷的實力不足。
都是未來要給自己做左膀右臂的人物。
不能虧待了。
他便暗中命人傳信去了神武司,讓趙星河選一部最好的送出來。
“三品槍法!”
陳慷看著手里的槍法,寬厚的手掌有些微微發抖。
槍法。
因為其特殊性,比尋常武功更難。
也更為難得。
一般說來,能夠有一部六品左右的槍法,便是足以讓一個人在江湖上揚名立萬了。
陳家祖傳的槍法。
也是從江湖上流傳下來的。
乃是七品。
即便如此,也讓陳慷在一眾禁軍將領里面頗為顯眼。
實力出眾。
陳家也是有些財力,物力,人力的。
這些年,也曾耗費了無數的代價尋找更高級別的槍法,以提升陳家的底蘊。
但結果都不怎么好。
要么,有槍法之人不肯外傳。
要么,便是收集到了一些不入流的槍法。
大概十年的時間。
陳家的藏譜上,也只是多了兩部六品槍法而已。
陳慷因為六品七品之差沒多少,再加上本身的槍法已經有所造詣,所以覺的不值得換。
就沒有換。
但如今,陸行舟竟然給了自己一部三品槍法。
三品啊!
這就值得換了。
陳慷一時間激動的,都忘了下跪謝恩。
“這槍法與你的鉤鐮槍不同,只用一柄梨花槍,以銳利疾風見長,與你之前的鉤鐮槍厚重霸道完全不是一路,你若要學的話,需要多多適應。”
陸行舟從茶水之中喝出了一點茶芽兒,扭頭吐在了一旁的盞里。
繼續說道,
“但威力,必然是比你之前那部強多了。”
“卑職明白!”
這個時候,陳慷也是猛地反應了過來。
他向后退了半步,雙膝跪地。
雙手捧著那本八卦游龍槍法秘籍,放在了頭頂,然后給陸行舟磕頭。
三個響頭。
每一個都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陸公公恩典,卑職沒齒難忘!”
“此生此命,全托付于公公!”
“刀山火海!”
“生死之間!”
“全憑公公一句話!”
“不敢有違!”
陳慷說的是真心話。
也是肺腑之言。
他是真的感激啊。
三品槍法。
傳于陳家。
這是給了陳家立足的根本。
未來,哪怕是他陳慷和東廠一并消亡,這陳家,有修煉此槍法之人在,便后顧無憂。
這部槍法,便是相當于給陳家一個未來。
陳慷豈能不感激?
“好了,起來吧。”
陸行舟的蘭花指捏著茶杯的蓋子,輕輕的在茶杯上抹著茶杯口,笑道,
“咱家帶你入了東廠,自然不能虧待了你。”
“以后好好做事。”
“便是沒有辜負咱家對你的這份栽培。”
陳慷目光嚴肅,再度磕頭。
斬釘截鐵的道,
“公公放心。”
“萬死而不悔!”
不久后。
陳慷拿著槍法秘籍離開了。
早就等的迫不及待的汪亭,一溜煙兒的小跑著湊到了陸行舟的面前。
他嘿嘿的作了個揖。
然后,一邊給陸行舟把新的茶水添上,一邊陪著笑道,
“主子,密諜司那邊,小的已經全都整頓好了。”
“咱們什么時候收拾譽王他們?”
他是真的等不及了。
那可是謀逆。
大功勞!
陸行舟斜著眼瞥了汪亭一眼,臉上露出些許莫名的笑容。
他探出蘭花指,輕輕的把耳鬢間的一絲下垂的黑發捏起來,然后放在了耳后。
然后柔聲笑道,
“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