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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咱家就是做做樣子

  嘩啦!

  陸行舟從地上拎起來一桶冷水,全都澆在了劉直的身上。

  冰冷刺骨的水,還蘸了很多的鹽。

  它們就像是一個個的蛆蟲,無孔不入,鉆入了那些傷口里面。

  “啊…”

  劉直的皮膚不自覺的抽搐起來,他睜開了眼睛,叫的聲嘶力竭。

  那拴著他的鐵鏈子,還有整個刑具架,都是被震的嘩啦作響。

  “劉公公,又見面了啊。”

  陸行舟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劉直對面,右手捏著蘭花指捋了一下兩鬢的黑發,笑吟吟出聲。

  “陸行舟,你什么也別想從咱家嘴里套出來。”

  “你盡管來!”

  “咱家若是撐不住,當場就咬舌自盡!!”

  “哼,咱家不會讓你從咱家身上撈到任何功勞的,你別癡心妄想了!”

  劉直看到陸行舟這張熟悉的臉,那滿是血污的臉龐上,浮現出了濃濃的憤怒。

  他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

  他反正都是一死。

  他也沒有家人,也沒有子孫,也沒有牽掛。

  死了更好。

  一了百了。

  反正,他是絕對不會成全陸行舟的。

  他對后者有著偏執的怨恨。

  “劉公公對咱家恨意很深啊。”

  陸行舟又是捋了一下兩鬢黑發,旋即將炭火爐里的烙鐵抽了出來。

  烙鐵的一端,已經通紅。

  還沒有落在身上,便已經能夠感受到它上面傳遞出來的炙熱。

  嗤啦!

  陸行舟把烙鐵印在了劉直的胸口上。

  頓時,血肉模糊,并有著濃濃的焦糊味道彌漫而出。

  “啊…你這個瘋子!啊!”

  劉直痛的眼睛都翻了白,他整個身子拼了命的往后蜷縮,瑟瑟發抖。

  那刑具架都被他拽的歪歪扭扭。

  但劉直真的沒有服軟。

  烙鐵被拿走了。

  他的胸口出現了一塊巴掌大小的焦黑,血肉模糊。

  他也幾乎是痛的奄奄一息。

  他死死的盯著陸行舟,甚至是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咱家什么都不會說的!”

  “哈哈…你什么也別想知道…哈哈…咱家就算是死…”

  他說到死字的時候,想要咬舌自盡,但卻被陸行舟直接用一根木棒塞進了嘴巴里。

  “嗚嗚…嗚嗚…”

  劉直被戳的滿口鮮血,再次嗚嗚的尖叫起來。

  “劉直啊劉直。”

  陸行舟一臉嫌棄的拍了拍他那張血污老臉,一邊搖頭,一邊笑道,

  “你真以為咱家過來,是審訊你來了?”

  “咱家就是做做樣子。”

  “你就是不說,咱家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誰。”

  嗚嗚!

  劉直扭動了一下身子,看著陸行舟的眼神兒變的格外猙獰。

  竟然還有一絲嘲諷。

  他顯然不相信。

  “不信?那我說,你聽著。”

  陸行舟拽著劉直的頭發,把他的腦袋拽到了自己近前,面帶笑容,一字一頓的道,

  “當,朝,太,子。”

  嘩啦!

  劉直的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他掙扎的扭過頭,一雙眼睛幾乎瞪大成了牛眼。

  死死的盯著陸行舟。

  里面盡數是不敢相信。

  “你…”

  他真的被嚇的徹底懵逼了。

  完全的懵逼。

  太子?

  他竟然真的知道?

  這件事,只有自己還有傳信的人知道,陸行舟怎么知道的?

  怎么可能?

  他看著陸行舟,就像是看著一個魔鬼。

  這家伙,到底怎么知道的啊?

  “咱家真的不需要你招供的。”

  “還是那句話,審你,只是做個樣子。”

  “咱家有辦法讓太子殿下自己主動露出狐貍尾巴。”

  陸行舟轉過了身子,又坐在了那個沾滿了血污的椅子上,他往后仰著身子,左手輕輕的撫摸著右手上那一枚烏黑的小拇指指甲,冷笑道,

  “咱家只要傳出消息,就說你要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換取一個活命的機會。”

  “太子,一定會坐不住的。”

  “以他的心性,定然會派人來殺你…到時候…”

  “這樣做,比你的供詞更加有說服力,您說是不是?”

  陸行舟說道這里,聳了聳肩膀。

  “你…你…”

  劉直看著如此淡定,面色冷漠的陸行舟,突然之間,有種徹底無力的感覺。

  聰明!

  即便是怨恨憤怒充斥著內心,他此時此刻,也不得不說一聲聰明。

  這個陸行舟,簡直就是太不可思議了。

  識破了自己火燒倉庫的計劃,甚至還要把太子給釣出來!

  這簡直…無法想象!

  他還是人嗎?

  “劉公公。”

  “下輩子投胎,聰明一點啊。”

  陸行舟站了起來,又拿起了第二枚烙鐵。

  然后印在了劉直的臉上。

  “啊…”

  再次傳來的劇痛,讓劉直幾乎崩潰,鼻涕眼淚,鮮血一股腦兒的流淌出來。

  他整個人都抽搐了起來。

  而看著陸行舟的眼神兒也是徹底變成了恐懼。

  “這一下,是你要害咱家,咱家給你的禮尚往來。”

  陸行舟笑了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瘦削的背影逐漸遠去。

  劉直艱難的抬起頭,發紅的眼睛里,沒有了猙獰,也沒有了憤怒,只剩下了悲涼。

  還有絕望。

  他發現,自己是真的斗不過這個年輕人啊。

  即便是在這牢獄之中,什么也不說,也不做,還是被陸行舟給當作棋子利用!

  這是何等的悲哀?

  “啊…”

  “為什么啊…老天爺…為什么要這么對咱家啊…”

  “王八蛋!賊老天!混蛋!”

  “啊…嗚嗚嗚…”

  劉直歇斯底里的咆哮,憤怒的咒罵,待最后聲嘶力竭,便是無助的哭泣了起來。

  那種悲痛絕望,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陸行舟走出了囚牢。

  老太監,還有那幾個中年太監,守在門口。

  或許是聽到了劉直的尖叫,還有那種悲痛的哭泣聲,這幾人,對陸行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忌憚,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

  連大氣斗不敢出。

  陸行舟整理了一下袍服,將身上沾染著的那些血跡,碎肉殘骸,都給撣落,然后又來到了瑟瑟發抖的幾人面前,冷聲吩咐道,

  “傳咱家的命令,從今日起,任何閑雜人等人不得進入囚牢,不得靠近劉直半步。”

  “違令者,監刑伺候!”

  “另外,去請一位大夫過來,要他拿最好的藥,把劉直身上的傷給咱家治好了,再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專門給劉直送飯菜。”

  “接下來,咱家要他好好活著,活的好好的。”

  說到這里,陸行舟身子前傾一些,幾乎貼在那個老太監臉上,聲音也變冷了一些,道,

  “聽明白了嗎?”

  “是,小的聽明白!”

  老太監被陸行舟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道嚇的有些喉嚨發干,連忙點頭。

  “那還不趕緊去做?”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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