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營地一共十個管理者,都有異能。”
“出去兩個,這里七個。”
“還差一個。”
余獨醒殺完后,找了一人問話,然后來到陳一平跟前。
“沒跑。”
“在這。”
陳一平搖搖頭,帶著余獨醒走到一處倒塌的小樓前,砰砰兩腳踹塌磚墻,就見里頭正有一人尸首分離。
原來早在余獨醒第一波擲出手榴彈時這人就沒躲過,直接被炸死。
那這樣,留守營地的八名異能者就全部授首。
比陳一平想象中要簡單的多。
異能者!
似乎不強!
“異能者強不強,大半要看異能是什么。”
“如這些都是普通貨色,原力也稀松,沒什么獨特技能跟裝備,對上你我這樣的武者當然不是對手。”
余獨醒沒太大意外。
他跟陳一平有絕學在身,在同階武者中屬于頂尖,又各自覺醒異能,一身實力更上層樓。專業級武者對標一階異能者,他們的實力放到一階異能者中也是最頂尖的,這里幾人的實力還差的多。
余獨醒前面謹慎,一是擔心這處營地中有二階異能者。等進來后,經陳一平確定并沒有,一顆心就已經定下大半。
剩下的就是擔心這些一階異能者中有難纏異能。
其實也有。
比如變成一灘水的那個。
高爆彈炸不壞,燃燒彈燒不著,一旦讓他近身上身,水流捂住口鼻、堵住全身毛孔,就能將人活活憋死。甚至更厲害的,水流還能通過七竅鉆入人體,更是斷無活路。
可惜這人遇到陳一平。
《多羅葉指》至剛至猛,更兼破氣之能,攻勢能破除表象直取內在核心,專克花里胡哨。
隨后的‘風刃’異能者,跟‘操縱血液’異能者,前者風刃連環,鋒利且快,以陳一平的肉身素質硬抗風刃都要被皮開肉綻見到骨頭,威力不小。
后者更是詭異,操控血液,匪夷所思。
不過陳一平根基扎實氣血凝實,再有絕學鎮壓,這人就很難撼動。
如果是普通D級武者,興許都不用受傷,隔著皮膚就能被他操控血液,或快或慢,或熱或涼,都能致人死地。
也不是好相與的。
再跟‘風刃’異能者配合,更是防不勝防。
只不過如他們這樣的異能者,一旦異能無用,一身本事就廢了大半,遇到陳一平跟余獨醒兩個變態,連逃跑都做不到。
“化水。”
“風刃。”
“控血。”
“念力。”
“幻影。”
“控毒。”
陳一平細數這八人七個異能,雖有一二亮眼的,但并沒有傳說中的極品異能那么變態跟難纏。
將八名異能者盡數打殺,陳一平這時才看向余獨醒詢問剛才什么情況。
“呵!”
“剛才老匹夫想讓你我立投名狀,那些女子都有家室,后面進來的四個男的就是他們的丈夫,老匹夫要讓你我當著他們男人的面跟那些女人上床。”
“真臟!”
余獨醒提起,滿是厭惡。
他有一腔英雄氣,心中堅持容不得半點玷污。
在假意應和后,余獨醒旁敲側擊問起有沒有沒被碰過的,然后那姚文德就露出惋惜神色,說上午的時候兩個好貨色,可惜太剛烈。
余獨醒當然知道這人說的是誰,于是再不容忍,暴起殺人。
“唉!”
陳一平嘆一聲氣,心中憋悶難消。
雖然前面已經有最壞的心理準備,但真正聽到還是難免惋惜、憤怒。
能進來哀牢山福地的都是年齡不足二十五的大好青年,歲月正好,前途無量。
可恨一朝時運不濟——
“把尸體帶回去吧!”
余獨醒讓人帶路,來到一間小屋,里面躺著兩具尸體,衣不蔽體,神色決絕,尸體早就涼透。
梳洗。
更衣。
二人不忍多看。
余獨醒索性出去,叫來營地不少中層,一個個帶進小屋詢問。一是辨明善惡,二是形成資料。
這些人以往大半都是流浪者,對其他營地、避難所或多或少都有了解。
現在問詢,形成的資料越完善,對營地、避難所的善惡屬性越了解,往后如這一次的悲劇就會更少。
余獨醒在忙活。
陳一平也沒閑著。
他將八名管理者一一搜身。
這些人都不富裕,一個個身上最多就揣一點腦核。以明珠營地的規模也沒法生產基因藥劑或者高性能武器,普通槍械、炸藥陳一平又看不上。
至于其他衣服、食物等等,也都無用。
倒是這幾名管理者隨身的兵器還算可以。
比如念力系異能者使用的飛梭,契合念力,品質不低,拿出去大概能賣幾萬塊,不下二級合金武器。
還有其他幾人的。
零零散散加起來,再加上他們身上包括整個營地的一共三十多斤腦核,總價值差不多也有二十來萬。
就這些了。
至于形成營地匯聚人氣而不被喪尸發現的寶物,陳一平窮搜、余獨醒訊問,但都說不知道,都說沒有。
“不找了。”
“就算找到也不好帶走。”
如果真有這樣的寶物,他們帶走,這一處營地的數百人就要暴露在喪尸的視野中,沒有異能者庇護的情況下,很難有活路。
砰砰砰!
余獨醒搖搖頭,一連抬手飛石,擊殺數十名強壯士兵。
明珠營地中,十個管理者是首惡,這一部分士兵也不是好人,一個個手上都有性命、罪惡。
殺完了事。
至于沒了異能者,沒了士兵之后,這處營地其他幸存者該如何,就不是他們倆該考慮的了。
“自生自滅吧!”
余獨醒搖搖頭。
在他看來,與其被奴役,毫無尊嚴,倒不如一死百了落個青白。
“走。”
陳一平也不愿在這里多待。
他跟余獨醒又找到黃菊跟和青青的遺體,各自橫抱著一人,就大步離開營地。至于此地后續,他們懶得再管。
臨走時。
陳一平看到營地一座座小樓中,一扇扇窗打開,一個個女子探出腦袋,大多數都是麻木神情。在看到陳一平看到余獨醒看到他們懷里的兩個女子的時候,有些人臉上微動,神色略微變化,似有羨慕。
隨后。
隱約傳來幾聲砰砰墜地聲響。
營地生亂。
但陳一平、余獨醒已經遠走不見。
那日。
陳一平跟余獨醒離開營地后,迅速往回趕,途中追上最后兩人輕松斬殺。
然后回到04362號城市,將黃菊、和青青兩人的遺體交給平安等人,就帶上元種、卜詠梅等人繼續往北,獵殺異獸,紓解心中壓抑。
一晃數日過去。
半月之期已至。
天旋地轉!
又回人間!
哀牢土司府。
福地出入口。
非統局哀牢站站長‘祁雁南’站在高處,在他身旁,教育部、偵緝部的幾個處級領導也在,都在看向祁雁南跟前的懷抱大小的玉盤。
玉盤上光點閃爍,足有數百。
但是跟半個月前相比卻少了一些。
“死了十六個。”
“哀牢山福地的兇險程度在國內眾多福地中算是較低的,但因為每年進入的人數太多,死亡人數始終居高不下。”
祁雁南搖搖頭。
他成為哀牢站站長已經有些年頭,每年看著數百武者在哀牢山福地中進進出出,有的人進去就再沒出來。
二十年下來,死了數百。
他早就見慣。
不過這一次進去的是非統局、偵緝部跟全國武大的精英,死了的這十六個,再過些年可能就會是資深級甚至專家級武者。
太可惜了。
“武大學子入學前早就簽訂生死狀,既得利益,就要正視死亡!”
祁雁南身旁一名教育部領導也心痛,但以往軍訓都有可能有學生猝死,就更別說武大。
武大學子,生死有命!
在這一屆之前,武大學生都是大二大三才會接觸福地進入福地,但如今試行教育改革,教育部動作很大,陣痛難免。
至于效果如何,至少得兩三年甚至更長時間去觀察去總結。
急切不得。
一眾人在這里等候、談論。
這時,一輪朝陽升起,玉盤上數百光點齊齊閃爍,隨后就見數百道微光劃過,落地成人。
“出來了!”
“終于結束!”
“太壓抑了!遍地都是喪尸!睜眼閉眼全是喪尸!不是人待的地方!”
數百人匯聚一處,瞬間嘈雜。
這里絕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進入福地,從正常的人類社會,進入哀牢山福地這樣的末世廢土,整日跟喪尸為伍,對他們而言也是一種挑戰。
一連十五天,憋悶、壓抑在所難免。
但一出來,就各生悲喜。
有的是獵殺到不少腦核,有的是撞見幸存者營地,還有的則是撿到寶貝。
歡喜的不少。
失落的更多。
哀牢山福地中喪尸成群,運氣不好沒太大收獲的占據大多數。
更甚者還有減員的情況發生。
悲悲喜喜!
人生百態!
陳一平不管這些。
人群中。
他幾下穿梭,舉目四顧,不多時就松一口氣,然后大步上前。
在前方,陳小安身上破破爛爛,唯有一身防刺服尚還完好。她此時背著一個大口袋,跟個撿破爛的小老太太似的。
呼哧呼哧。
出來后,陳小安把口袋往地下一放就伸著脖子夠著腦袋四處去看。
然后就看到她哥過來。
“哥!”
“我沒事!”
陳小安步履蹣跚也拖著口袋往前迎去,小臉興奮,正準備跟陳一平分享她這一趟的收獲呢。
卻見陳一平一到近前就把她手掌割破,然后塞過來一塊徽章。
“哎?”
“哥——”
陳小安被搞懵了。
“好東西。”
“別說話。”
“閉眼體會。”
陳一平不跟陳小安多解釋,直接支配。
“哦。”
陳小安連忙乖巧閉上眼。
這時立地一陣清風起,陳一平看都沒看清,就見一人落在跟前。
這人他認識——
“祁站長!”
正是非統局哀牢站站長祁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