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2、中年男人的智慧
結束跟陳紹杰的通話，處理完張佳麗的巡查報告，陸北風開始著手處理第二件事情，幫趙亦雪組建后勤團隊。
屬于他的原班人馬是不能再用，以后負責地星一二三號的日常運營聽指揮的工具人就行。
這些年他們在陸北風手下任職，每個人積累下來的獎勵起碼千萬以上，現在也是時候給年輕人一些機會。
如不出意外，趙亦雪大學畢業之后就會進入地星公司任職，所以很有必要組建屬于她自己的心腹團隊。
陸北風在的時候，威望無人可及，可以讓整家公司只剩下他一個聲音。
以后他不在，趙亦雪性子又軟，陸北風擔心她會被周重明牽著鼻子走。
不是陸北風不信任周重明，利益牽扯過大，不是僅靠信任二字就能維持。
權利應該被限制，
三角互相制衡才是最穩定的形狀。
陸北風陷入沉思，到底該讓誰去負責人手的籌備。
首先可以排除周重明，幫助趙亦雪組建核心團隊，就是為了未來制衡他。
假如讓他去負責，還不如繼續陸北風原先的原班人馬，起碼還順手聽話。
其次排除張佳麗，她現在當個只有監督權，沒有處置權的場外裁判就行。
沒必要讓她再觸及核心利益，要是繼續讓她掌握太多權利，以后極有可能造成尾大不掉局面。
多年的掌舵生涯讓陸北風明白，作為一個領導者可以不懂技術，但必須懂的識人用人之道，以及維持下屬們之間那股的微妙平衡。
可以競爭，但不能報團，其實有點類似于古代的帝皇與群臣之間的關系。
忽然眼角余光看到顯示屏桌面，一個特殊的文件婚禮場地預選方桉。
陸北風嘴角微微上揚，知道該讓誰去負責此事，打電話通知趙志鳴：“老趙手頭上的事情先放放，跟我出去一趟。”
“好的陸總。”
趙志鳴滿心疑惑跟著陸北風，乘車來到月華大學周邊一家咖啡廳。
陸北風先是打電話跟趙亦雪說了一下他們的所在地址，然后笑容意味深長看著趙志鳴：“老趙喝什么？”
“陸總哪能讓您來，您喝什么，我去點吧。”
老趙急忙說道，被陸老板盯得心里發毛，渾身不自在，說實在他現在整個人都是處于懵逼狀態。
前段時間，小三和情人都知道他出差目的，紛紛苦苦哀求要一起去公費旅游，都被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他趙某人雖然是混子，油條，咸魚，但絕對敢拍著胸脯保證，為陸老板辦事向來盡心盡力，絕不敢偷奸耍滑。
所以他心里充滿著疑惑，這段時間也沒犯錯，到底因為什么找他單聊。
陸北風說：“冰美式吧。”
沒一會，
趙志鳴端著兩杯咖啡回來。
他還特別細心將吸管插好，擦拭杯身的冷凝液遞到陸北風面前。
陸北風笑瞇瞇說：“老趙，想不想知道晨星基金是誰負責的？”
趙志鳴瘋狂搖頭：“不想。”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就像前天剛出差回來，周重明讓他擔任晨星基金的負責人。
當時他什么都沒問直接就同意了，并且果斷簽下自己名字，突出一個對公司絕對的信任。
因為他知道，現在自己已經跟地星投資緊緊綁在一起。
假如陸北風，或是周重明有心想要陷害他，用不著大張旗鼓成立基金，搞那些有的沒的，只要稍微有那么個念頭，他就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陸北風喝了一口咖啡，露出笑容輕聲說：“不，你想知道。”
他現在是越來越欣賞趙志鳴性格，能力有，但沒野心，每逢交代的事情，都能夠辦的盡善盡美。
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知足常樂，是最完美的工具人角色，身上充滿著中年男人的智慧。
“陸總，我是想知道。”
趙志鳴點頭，神色如常，彷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陸北風露出滿意的笑容，還沒等他開口，包廂門傳來輕輕的響聲，張偉說道：“陸總，趙小姐來了。”
“讓她進來吧。”
陸北風話音落下，張偉帶著趙亦雪開門進來了。
“哥，我沒來晚吧。”
趙亦雪小臉紅撲撲，額頭上還有汗珠，似乎是一路小跑過來。
她看向陸北風眼中神色很是復雜，上午的發布會她看完全程。
本以為哥哥跟周重明兩人在說笑，沒曾想哥哥是真的打算退居二線。
她真的不理解，哥哥那么年輕，為什么要做出這種選擇。
趙亦雪滿心困惑去找了學校金融系的沉教授，詢問具體原因。
沉教授知道她是陸北風的妹妹，也很有耐心解釋其中緣由。
沉教授說，陸北風在發布會上面的言論，并非大言不慚，在他來看，起碼十句有九句都是真心話，但陸北風卻隱藏最關鍵的信息。
之所以他現在會選擇退居二線，就是因為國內的樓市導致。
進軍樓市，成立天星地產調研會，決定了陸北風未來只能選擇這條路。
這個事實，稍微對國內樓市有點研究的人都會知道。
沉教授還說：“陸北風是個…很厲害的人，他的這番舉動，起碼為華夏爭取到十年的轉型時間。”
“未來十年之內，華夏可以不必擔心高房價帶來社會動蕩，也不用擔心低房價，影響到華夏的經濟。”
“然而在這期間，他的聲望不能受到任何影響，特別是事業上的失敗，是絕對不容允許，他的存在就是國內樓市的定海神針。”
“面對如今處理，陸北風最好，最聰明的選擇就是退居二線。”
“因為不做，就不會錯。”
兩人談話到了最后，沉教授莫名其妙，多說了一句題外話：“假如晨星基金的負責人不是趙志鳴，那么那個人就是陸北風挑選的接班人。”
趙亦雪不予回應，但她也明白了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離開教務處沒多久，她就接到陸北風的電話，沒回宿舍匆匆趕來。
陸北風幫她擦拭額頭的汗水，輕笑說：“先喝口水緩緩吧。”
趙亦雪嗯了一聲。
她坐在陸北風身邊，靦腆朝趙志鳴笑了笑，禮貌問好：“趙叔叔你好。”
“趙小姐您好。”
趙志鳴露出笑容，但童孔放大，心中的震撼不亞于在海中引爆荷包蛋，掀起滔天波瀾。
結合剛才與陸北風的談話，不難猜出，這個靦腆的小姑娘，就是晨星基金真正的負責人。
他了解陸北風的性格，也知道金融投資不是靠著兄妹關系就能成事的。
與那些貪婪的投機者博弈，他們可不會在乎趙亦雪是誰的誰。
所以排除掉種種原因，那么真相只有一個，趙亦雪確實是有真材實料。
這又怎么讓趙志鳴不感到震驚，他本以為21歲成立地星投資的陸北風就已經夠離譜了，沒想到江山代有，一個比一個夸張。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趙亦雪二十歲不到的年紀，現在剛上大二。
那時她剛來魔都，趙志鳴就在公司見過她，也知道她擔任電影制片人。
那部叫做什么地球的電影，兩億投資換來近十億的回報。
高達五倍的收益，卻資金太少，被陸北風完全拋之腦后，還是由趙志鳴負責處理后續的事情，那時候，他就跟趙亦雪接觸過幾次。
“亦雪就是晨星基金的負責人，叫你過來就是協助她組建后勤團隊。”
“投資方面，一切她的想法為準，因為亦雪目前還在上學，身份不方便公開，以后有什么事情都是由你出面。”
陸北風收斂笑容，簡單扼要闡述趙志鳴日后該負責的事情。
趙志鳴點點頭，也很快進入角色，看向趙亦雪詢問：“趙經理，有關操盤手您有沒有什么推薦人選。”
他知道陸北風為什么不用公司的原班人馬，是想那些人懂的趙亦雪的知遇之恩，未來可以忠心為趙亦雪服務，成為她的心腹核心團隊。
這是在為她鋪路。
趙亦雪不太適應這個稱呼，又不知道如何拒絕，看向陸北風尋求幫助。
陸北風拍了拍她的手掌，輕聲說：“他叫你一聲趙經理，你當得起，因為你以后就是晨星基金真正的負責人。”
“以后的日常瑣事，可以由趙總或是周總幫你處理，但屬于你自己的團隊成員，最好還是有你親自挑選。”
趙亦雪聰慧，知道哥哥用心良苦，深呼吸一口氣，決定嘗試去習慣這個新稱呼，看向陸北風輕聲說：“陸總，我知道了。”
陸北風一愣，露出笑容：“那有沒有什么比較好的推薦人選，例如學校畢業多年，但郁郁不得志的學長學姐之類的，哪怕是學校的講師，教授也行。”
趙亦雪的真的很高，甚至還要高于陸北風當初，她所擁有的條件，更是陸北風拍馬不及的。
就讀全國聞名的月華大學金融系，無論是中銀的劉健，中信的郭華都是這個院系畢業的。
從知名學府畢業，最大的好處就是無與倫比的人脈關系。
假如未來碌碌無為，那么這些人脈關系就沒有用上的那一天。
假如未來小有成就，那么人脈關系，會成為通向成功路上的最大助力。
其實類似于現在陳紹杰，天火汽車能取得成功，離不開陸北風支助的龐大資金，但同樣也離不開他的母校合工大，源源不斷的輸送高端的技術人才。
無論是科研人員，或是專業的設備團隊，都不是從天上掉下來，有的還是錢買不到的東西。
因為陳紹杰是他們的校友，或是曾經聽過講課的學生，所以技術大拿們才會屈尊就職當初技術羸弱的天火汽車。
華夏人好面，在條件相等情況，技術大拿們會傾向給赤裸裸的利益交換，加上一些高雅的粉飾。
例如師生之情，同窗之情，讓交易不再只是純粹的利益。
多年之后，
未必不能成為一樁美談。
趙亦雪陷入沉思，
陸北風也不著急，一口一口喝著咖啡慢慢等著，欣賞窗外風景。
過了片刻，趙亦雪拿出手機給陸北風看，通訊錄上面有兩個人，備注10屆李佳冉學長，還有11屆林燕蘭學姐。
趙亦雪解釋說：“他們以前在答辯的時候幫過我，為人性格都挺好的，我聽導師說起過他們在校的時候表現都很不錯，現在還在魔都的金融業打拼。”
“一個是渤海證券的資料審核員，一個國泰營業廳前臺客服，我也不知道他們合不合適。”
陸北風露出笑容，趙亦雪有主見是好事，笑道：“沒關系，先試試吧。”
他看了一眼趙志鳴，趙志鳴心領神會，恭敬說：“趙經理，方便加個好友嗎？順便把他們的聯系方式發給我。”
假如趙亦雪在金融方面的表現真的不輸給陸北風，那么對于她團隊的成員能力倒是其次的，主要是看為人性格，還有家境是否清白。
團隊的成員不需要有思想，盡忠職守當好他們的工具人就可以了。
在魔都這個地界，還是金融行業，他們想調查兩個人簡直是太簡單了。
兩人交換完聯系方式，陸北風笑盈盈問：“還有合適人選嗎？”
趙亦雪搖了搖頭：“沒了。”
還有一個人是她的寢室長，但她不愿意選擇太過于親近的人，總覺得摻雜利益，會影響到她們純粹的同窗之情。
陸北風說：“那就先這樣吧，以后有好的人選再邀請吧。”
趙亦雪嗯了一聲，陸北風繼續問：“下午還有沒有課？”
“沒了。”
陸北風拍著她的小腦瓜，笑著說：“你哥下個月要結婚了，具體場地還沒有確定下來，正好回去一起陪你嫂子挑選一下，免得晚上你還要多跑一趟。”
“好啊好啊。”
趙亦雪連連點頭，少女對于神圣的婚禮，總是心生向往。
趙志鳴急忙起身說道：“陸總，趙小姐，我送你們吧。”
“不用就在這附近，我們走回去就行了。”
“組建團隊，還有婚禮的籌備同樣重要，不要顧此失彼。”
陸北風是真很中意老趙，純粹的欣賞，因為他總能很好的把握事情，還有說話的尺度。
知道現在趙亦雪不能公開身份，公事一談完立即切換稱呼。
渾然天成，
也不會讓絕對有一絲突兀。
起碼趙亦雪都沒發現。
趙志鳴說：“陸總請您放心。”
陸北風帶著趙亦雪，還有七八位緊隨其后的保鏢，慢悠悠往月華大學的后山走去。
趙志鳴則是在后面看著，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才進入汽車。
“先回公司。”
趙志鳴吩咐一聲司機，然后開始著手調查趙亦雪提供的兩人。
沒一會手機都都作響，收到兩人的非常詳細的個人簡歷，不用托關系，直接在公司的數據庫一搜索就找到了。
畢竟地星投資多年名聲在外，福利待遇全國首屈一指，絕對是金融就業者的第一選擇。
只要自己條件比較符合要求的就業者，甭管最后會不會被錄取，先投一份簡歷再說，萬一不小心被錄取了，給個銀行VIP柜員都不換。
趙志鳴看著資料上面年輕的面孔，輕嘆：“兩個幸運的年輕人。”
畢竟是被趙亦雪點名要的兩個人，只要沒有違反原則或是惡劣行徑，被錄取幾乎是板上釘釘。
假如以后受到趙亦雪的重視，那直接就是一飛沖天。
國泰營業廳，職工休息室。
林燕蘭跟同事抱怨說：“今天客戶為什么老是問我，陸北風的退居二線，對于國內的金融市場到底是屬于利好消息，還是利空消息？”
同事們也是連連點頭：“我今天這邊也接到好多這樣的電話。”
一群女性職員，頓時嘰嘰喳喳聊了起來，最后得出統一的結論。她們要是知道對后市影響，現在就不至于當客服，直接當交易員賺取手續費不香嗎。
這年頭跟客服搭得上關系的職業，賺的都不是工資，而是精神損失費。
忽然手機傳出一聲輕響，林燕蘭下意識拿起來看，整個人突然愣住了，跟她關系較好的同事好奇詢問：“在看什么呢？想好晚上去吃什么了沒？”
“啊啊”
林燕蘭突然尖叫，抱著同事一頓亂啃，激動壓低聲音道：“我收到地星投資的offer了。”
同事一愣，疑惑：“會不會是詐騙消息啊？最近地星投資沒有外招的消息吧。”
廖燕蘭也反應過來，喃喃自語：“對啊，我是去年投的簡歷。”
她又看向短信的來源，確實是經過通訊公司認證的地星投資。
林燕蘭實在不甘心，果斷開啟飛行模式鏈接公司的無線網，抱著是釣魚鏈接也要試一下的決心，點開那份郵件。
是經過官方認證的企業郵箱，內容極為正式，沒有說要交費之類的，并且要求她在三天之內到地星投資進行最后一輪面試。
林燕蘭疑惑：“晨星基金到底是什么東東？地星投資有這個項目嗎？”
這時候，路過的經理笑著說：“怎么沒有，上午立項的，中銀中信投資百億，據說是陸北風為了培養接班人特意設立的項目，中午還聽老總抱怨說，下手晚了，痛失十幾個億。”
林燕蘭下意識看向同事，同事也看向她，兩人眼中都露出震驚之色。
是真的，這是真的！
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去年小小善舉，直接換回一份前途光明的崗位。
同樣類似的事情，
也在渤海證券那邊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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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0，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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