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您慢走。”
教導主任滿臉笑容,目送著陸北風帶著羅強離開乘車離開。
他看向正在收拾設備的記者們,面露沉思,低聲叮囑身旁的副主任。
“記住他們代表的傳媒公司,待會聯系對方公司,給個面子不要去報道此次事件,盡可能減少消息的傳播力度。”
“然后再去聯系圍脖鐵耙各大論壇,讓他們撤銷這個話題。”
“最后告知所有輔導員,嚴禁校內學生討論這件事情。”
“我會去辦理的。”副主任點頭,都是正常遮掩真相的老三套。
“盡快吧。”
丁新洲緩緩嘆息一聲。
事關陸北風,畢竟是商賈,只要給出一個讓對方滿意的答復,應該也能得到完美解決。
鮮花社人報參與其中,有點棘手,也不知道對方是個什么態度。
是單純湊熱鬧,還是有更深的含義。
不得而知,也不關的他事。
他該做的已經做了,盡人事,聽天命。
但想要跟以前一樣,完全杜絕消息的傳播,已然是不現實。
丁新洲以前都盼著正副校長出差,自己可以獨攬大權,短暫的掌控這所國內最高學府,現在他只想兩位校領導,能夠趕緊回來主持大局。
齊玉龍滿頭大汗,他小瞧了羅強,也小瞧了陸北風。
沒想對方,是真的敢帶著幾十家媒體過來學校堵門。
這里是華清大學,真是膽大包天。
羅強不懂事也就算了,陸北風都是華夏首富了,孰輕孰重他不知道嗎?
難道他們不知道,這么做可能會讓這所學府百年聲望毀于一旦。
齊玉龍苦苦哀求:“丁主任,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丁新洲冷笑說:“齊玉龍副教授,這話您還是留給校長說吧,我做不了主。”
不用調查都知道,羅強所說都是事實。
如今這所大學雞鳴狗盜之輩太多,無論發生什么事情,他都不會感到意外。
無非就是事情的嚴重程度不同。
涉及陸北風就是大事,
涉及普通學生就是小事。
齊玉龍必然要被推出來,給羅強,給陸北風,給大眾一個交代。
他相信,就算是校長回來,也會選擇壯士斷腕。
“丁主任,你不能這么對我。”
齊玉龍紅著臉脖頸青筋顯露,激動低聲說:“難道你忘記去年我們物理系的科研經費嗎?這件事如果校方深究起來,恐怕你也脫不了關系。”
當初羅強四人組,發起鋰電充能技術的研究項目,向學校申請實驗經費,審核人是他。
齊玉龍傲慢,也不屑,根本不相信他們能成功。
僅憑幾個研究生,就想要對當今鋰電的充能技術進行翻天覆地般的改良,簡直是癡人說夢。
但他想到這或許就是個不錯的借口,可以名正言順侵占學校的科研經費。
齊玉龍先批準他們的項目,等待實驗幾次失敗之后,大義凜然呵斥一番,讓他們不要好高騖遠,最后取消項目的科研經費。
后續才有羅強他們自己開公司,貸款,去瓊博尋找天使投資人的事情。
而事實上學校并沒有取消科研經費。
齊玉龍一直都沒有上報,在吃空餉。
批準一千萬的科研經費,羅強他們才使用了三百萬不到。
剩余的七百多萬,齊玉龍聯合丁新洲,還有幾個負責審批的副教授,二一添作五全分了。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這么做,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有人發現。
直到羅強他們真的將技術研發成功。
齊玉龍不敢相信,心里也慌得不行。
羅強項目已經在學校報備,一旦學校領導知道深究起來,一切都會暴露。
同時貪欲也充斥著大腦。
這是顛覆傳統的鋰電充能技術。假如是由齊玉龍副教授領頭研發出來…
轉正板上釘釘,那時名利皆收,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齊玉龍壓著這個消息不讓擴散,也拒絕幫他們尋找天使投資人。
不然四個華清大學的研二學生,就算再怎么不堪,也絕對不可能連幾百萬上千萬的天使輪投資人都找不到。
齊玉龍就是想逼他們走投無路,重新回到學校的懷抱,他的懷抱。
事與愿違,萬萬沒想到,這幾個死孩子竟然跑到海島瓊博。
還成功找到陸北風,將全部技術以及相關專利,以五億的價格買斷。
得知這個消息,齊玉龍夜不能寐,如坐針氈。
這個價值數百億,數千億的技術,就這么離他而去。
那時陸北風因為做空特斯拉名聲大噪,他不敢聲張,只能暗自吞下這個苦果。
每日都忐忑不安,生怕學校追究這件事。
一直到高盛聯系蔡文杰三人成立迅龍科技,并且找到他,希望他能夠幫助拉攏羅強。
齊玉龍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直接開口要求八百萬美刀。
他精明,不像那三個憨憨,僅僅拿了點錢就死命干,活該被人坑。
齊玉龍要求無論成功與否,迅龍科技都得先給錢,不然不做。
他打算干完這票,直接跑路出國。
方風雷也不知道這件事還存在不為人知的內幕情況,直接同意打款。
八百萬美刀,在昨天夜里就匯入齊玉龍在瑞士銀行的賬戶。
齊玉龍的機票都買好,今晚七點。
只是沒想到陸北風行動如此迅速,僅僅過去三十小時不到直接找上門,將他部署的一切計劃全部打亂。
現在丁新洲不想被連累,必須時刻盯著齊玉龍,他想走都走不了。
陸北風要是知道這件事,一定要好好謝謝這位教授。因為對方的騷操作,他才能以低廉的價格收購這項技術,并且將羅強也收入麾下。
“你瞎說什么?”
丁新洲低吼,下意識觀望四周,還好沒人注意他們交談的內容,厲聲警告:“齊玉龍,你是在威脅我?”
齊玉龍笑著,直接擺爛:“您是教導主任,正副校長不在,學校權利您最大,誰敢威脅您呀。”
一句話,三個您,陰陽怪氣。
丁新洲不知道其中內幕情況,但他清楚,齊玉龍在表明一個態度。
一旦他落馬,一定會將他拉下水,校方追究起來誰也跑不掉。
丁新洲沉默良久,臉色陰沉不定,緩緩吐出一口氣:“你也別慌,我再想想辦法,事無絕對。”
齊玉龍笑容滿面說:“我不慌,我只是個副教授,沒了就沒了,有什么好慌的?”
“但您不一樣,您可是教導主任,或許還是未來的校長,正二品官員!”
齊玉龍心情突然很愉悅,有個墊背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像是領導一樣,拍了拍丁新洲的肩膀,輕聲說:“丁主任交給你了,我等你好消息。”
從容邁著外八步,負手離去,盡顯一個悠哉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