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除夕夜
兩人吵吵鬧鬧折騰了半小時，總算把門口的對聯貼上去。
陸北風詢問：“大飯吃了沒？”
湯嘉琪點頭又搖頭，今天喝了不少，現在腦袋還有點懵懵，傻乎乎的笑著說：“吃花生，算不算是大飯？”
“傻狗！”
陸北風瞥了她一眼，拿出手機，讓人去準備一桌大飯給他們送過來。
“等等，但是我買了菜。”
湯嘉琪聽到談話內容，連忙一瘸一拐走到廚房，打開冰箱。
冰箱里面滿滿當當，魚蝦蟹豬牛羊各種肉類，各種蔬菜應有盡有。
她半個身子都倚靠在冰箱門，大眼睛水汪汪，可憐巴巴說：“小陸，我不想叫外賣，你做給我吃好不好？”
陸北風一愣，到了如今這個身份已經沒有人稱呼他為‘小陸’。
這個稱呼有特殊的含義，由于他以前個子比較矮，所以湯嘉琪一直叫他小陸，相當情侶之間的親密昵稱。
陸北風沒好氣說：“小琪同學，我發現你現在有點放肆，讓我堂堂一個華夏首富給你做飯？”
話雖這么說，但已經很主動脫去外套，穿上廚房圍裙。
湯嘉琪做的飯他吃過,
但真的不敢恭維，不把廚房炸了就算不錯了,
整個可樂雞翅,
都能干廢一個高壓鍋。
只是陸北風好幾年沒有下廚,
給她提前打了個預防針：“我勸你別抱太大希望，基本就是熟了,
吃不死。”
“嗯嗯我不挑！”
湯嘉琪喜笑顏開，像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興沖沖的穿上圍裙：“我來幫你打下手。”
“那把螃蟹和蝦拿出沖洗一下吧。”
“蔥花還有姜片也切著備用。。”
陸北風沒客氣,
吩咐小湯備菜。
兩個人他也不想做太多飯菜，簡簡單單四菜一湯就行。
湯嘉琪在廚房忙前忙后，額頭布滿汗珠也不在意，臉上笑意不見半分。
這是她夢想中的場景。
也是給予她最好的新年禮物。
忙碌一個多小時,
臨近八點多。
眼瞅著大飯即將出爐，湯嘉琪悄悄溜進臥室，洗漱換上一身新衣裳。
假如只有她一個人，她可以不用在意自己的形象,
因為沒人在乎,
也沒人會看到。
但女為悅己者容，腳底有傷,
也無法阻止她以最精致的模樣,
迎接他們人生中第一頓大飯。
此時此刻他們倆是一家人。
哪怕自欺欺人又如何,
她樂意，愿意相信,
那就是真的！
“小琪,
你人呢？”陸北風發現，湯嘉琪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而這時門口的鈴聲響起。
陸北風走過去開門。
一個三十歲左右年紀的男性,
滿臉笑容，手上還捧著鮮花。
門一開，沒看清來人,
他深情款款地說道：“嘉琪,
我聽說你回來…”
當他看清陸北風的面貌震驚不已，還有手上拿著鍋鏟,
一時間說話都有些結巴：“您是陸…陸先生？”
陸北風嗯了一聲,
淡淡詢問：“你是誰？有事嗎？”
“沒事,
陸先生,
打擾了。”
對方收起手上鮮花，掉頭就走，只是他經過了電梯，徑直的走向對面的另外一套房。
陸北風皺著眉頭喝道：“回來！”
對方聞言，身子一抖，連忙一路小跑過來，抹著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露出討好笑容：“陸先生，您還有事嗎？”
“你是住對面？”
陸北風心不在焉詢問，他還惦記著鍋里炒的菜，也不知道糊了沒有。
對方一愣腦筋轉的飛快，立即表態說：“陸先生您放心，明天我就搬走。”
陸北方笑了：“謝謝！”
對方誠惶誠恐：“不客氣，陸先生您還有事嗎？”
“沒事了。”
陸北風說完，直接關上房間。
“您忙，您忙。”
對方點頭哈腰，直接轉身小跑回家收拾東西，連夜提桶跑路。
他住在這里肯定是家里小有資產，只是接觸的層次比較低，并不知道湯嘉琪身后站的是陸北風。
單純的覺得湯嘉琪父親案件，能翻案是至上而下，拔出蘿卜帶出泥。
得知湯嘉琪這幾天在家里，所以他就打算看看能不能借此乘虛而入，實現一波財色兼收。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陸北風開門。
作為一個小商人，他太知道陸北風這個名字，在天湖市的分量。
說句不好聽的，打個噴嚏，整座城市都會抖三抖。
他想去泡對方的女人，怕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此時不走,
等待何時？
陸北風回到廚房，等他端著最后一盤菜走出來。
小琪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純白寬松的羊毛衫,
黑色的直筒長褲，齊耳短發,
側分的劉海知性又充滿著女人味。
她好奇詢問：“剛才我好像聽到有人按門鈴了？”
“沒有的事！”陸北風懶得解釋，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打量小琪一眼，把注意力放在對方腳下，嶄新的貝殼頭小白鞋，皺著眉頭呵斥：“你腦袋是不是多少有點毛病？”
湯嘉琪笑容愕然而止，本來還想接受他的贊美，沒曾想被嫌棄。
頓時像花栗鼠鼓起腮幫子，嘀咕說：“不解風情的家伙。還不是你說的，過年就要有過年的樣子？從頭到腳換身新，難道不是儀式感之一？”
“儀式個鬼！”陸北風懶得搭理她，下午四點多吃大飯，現在又忙碌了一個多小時，肚子確實有點餓。
吃著清蒸大蝦，忍不住感慨自己的廚藝，不減當年，笑瞇瞇打趣說：“這么裝？腳不痛了？”
“你才裝呢！”
湯嘉琪哼唧幾聲，儀式感任務達成，也不在乎什么了，脫掉鞋子，換上寬松舒適的棉鞋。
秀色可餐，
陸北風不得不承認。
當初青澀的小姑娘，確實長開了，長得漂亮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湯嘉琪洗手之后，從酒柜拿出一瓶紅酒，詢問：“喝點嗎？”
陸北風點頭：“那就喝點！”
兩人面對面而坐，吃著飯菜，有時聊幾句，有時又很安靜。
安靜的時候，不會有尷尬的情緒。只因彼此太過熟悉！
客廳中的電視上面，播放著兩千年前后的春晚小品節目。
那時候，眾星云集笑點密布，目的很純粹就是想逗樂觀眾，哪怕以現在的眼光去欣賞，也不會感到落伍。
可惜如今的春晚輝煌不再，以前是誰上春晚誰火，現在是誰火誰上春晚。
今天的春晚，剛才他們看了一眼，好好的小品節目最后非得強行煽情，大過年的這么搞，純屬是給人添堵。
一番對比，還不如看以前的。
大飯過后，兩人坐在沙發看著電視。
很多人給陸北風祝福短信，有商業上認識的好友，也有親密的女性朋友。
但他懶得一一回復，僅給小顧還有小黃小藍發送消息，便關閉通知鈴聲。
湯嘉琪看了一眼鐘表，臨近十點鐘，若無其事詢問：“有急事嗎？”
陸北風搖頭：“算不得什么急事。”
湯嘉琪哦了一聲，像毛毛蟲一樣蠕動，靠近陸北風，抓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而自己則是側躺在他懷中，微微調整躺姿，舒服輕吟一聲。
陸北風臉上露出一抹柔和，像以前一樣，輕輕撫摸著她的發絲。
畫面唯美，歲月靜好！
沒一會，湯嘉琪睡意來襲，這幾天她一直沒有好好休息。或許說是這段時間，她都沒有好好休息。
年前還能以工作麻木自己，可是隨著年關將近，工人們放假。
公私各種瑣事都處理好，學習方面又產生怠感，她就開始失眠。
一切都源于安全感的缺失。
今天又喝了兩頓酒，還受傷出血，早就疲憊不堪，倚靠陸北風懷中，久違的安全感，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松懈。
陸北風撫摸著她額頭，輕聲說：“困了就睡吧。”
湯嘉琪強睜著眼睛，迷離眼神中充滿倔強：“我想跟你一起迎接新年。”
陸北風沉默片刻，承諾說：“那讓我們一起迎接新年吧！”
湯嘉琪嗯了一聲，越靠近十二點，眼皮就越發沉重，好似千斤巨石。
隨著時間的推移，懷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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