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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五章誰是天心正宗神印在手,天心我為主

  今日靈山派舉辦開山立派大典盛會,廣邀四方賓客。

  其中,大多是西南八州本地勢力高層。

  為了打消各方賓客的顧慮與猜忌,靈山派并沒有開啟護山大陣,就連遮掩陣法都沒有開啟,坦誠歡迎八方賓客。

  也正因為如此,當有不速之客上門時,對方也能毫無阻礙登臨盛典。

  在蒼老之聲響徹群山之間,席間所有賓客齊齊側目。

  只見,天邊騰騰云海中,四位道人緩緩浮現,聯袂而來。

  這四人,道行修為相當了得。

  年紀最小的道人也有大神通道行修為,另外兩位道行、法力更是三品層次,氣息強大,威壓逼人,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三位道人眾星捧月下,那臉頰有樹杈狀疤痕,氣息晦澀,深不可測的老道。

  方才,開口“討喜酒喝”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這位神秘老道。

  見了這陣勢,一眾賓客議論紛紛。

  很顯然,這一行人來勢不善,不少云州、西南八州本地勢力出身的人,這會紛紛仰著脖子觀摩事態發展,看熱鬧不嫌事大。

  席間,慧心法師、玄風子等人認出了來人,微微皺眉。

  “天心一派果然坐不住了。”

  楚塵、許平道長心中一嘆,目光一凝,落在了三人恭恭敬敬圍著的銀發老道。

  玉陽道人、飛龍道人、黎光今日不請自來,他有所預料,不過,眼下這位老道親臨,那就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了。

  他雖沒見過這位老道,不過也暗自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天心一脈太上長老“天信道人”。

  天信道人是真正的“千年老怪”,人間絕頂強者,神通強大,輩分又極高,在整個西南八州,也就是師叔祖玉虛子、老上司馘魔院使沖虛道人兩位能與他平起平坐。

  只可惜,玉虛子、沖虛大長老一個是西南八州總督,一個是馘魔院使,地位尊崇,比一州州牧、都管身份特殊太多,來參加靈山派“開山立派大典”,聲勢太大,過猶不及。

  秀肌肉、彰顯人脈,宣顯實力有必要,不過,不宜太過。

  畢竟,靈山派初來乍到,要與云州、西南八州各方和平相處,“剛柔”間分寸把握拿捏,恰到好處。

  玉虛子、沖虛道人深諳此道,與楚塵溝通一番后,二老各自派了門中嫡脈弟子前來祝賀。

  鬼谷一脈道賀之人,正是鬼谷大師兄赤陽子與婉兒姐。

  雖說沒有“玉虛子”“沖虛大長老”出面,不過,楚塵倒也沒有亂了陣腳。

  明鏡先生與天朝仙庭不插手“天心正統之爭”,不過卻是明確劃過“紅線”,競爭可以,不過不允許雙方大打出手,發生激烈火拼。

  有了這道依仗,楚塵面對“天心太上長老”就沒有那么多顧忌,坦然從容許多。

  誰出手,就是誰理虧,藐視天朝仙庭,抗旨不尊。

  楚塵倒是希望天心一脈耐不住性子,當眾出手,到時候,別的不說,心系“雷文天篆”,又是玉琴山之主的玉琴妖皇于公于私,肯定都會出手幫他,他倒是無需擔憂什么。

  一念至此,他朗聲一笑:

  “天信前輩,玉陽道友,三清本一家,天心共朝宗,二位天心同宗萬里迢迢趕來相賀,我靈山派蓬蓽生輝。”

  此話一出,許多賓客不了解其中內情,聽不出話中機鋒,沒有意識到什么。

  然而,但凡知曉靈山派與天心一脈糾葛的人,此刻無不是臉色大變,神色非常精彩。

  這番話可謂是極其勁爆,刀兵相見,鋒芒畢露。

  誰也沒有料到,楚塵見了天心太上長老,竟絲毫不慫,正面剛。

  飛龍道人、黎光二人見楚塵無視他們二人,當面挑釁天心一脈,當即勃然大怒,氣不打一處來。

  只是,剛想開口回應,天心太上長老瞪了一眼,將二人一肚子話壓了回去,隨即又沖著楚塵微微一笑:

  “楚小友說的是,天心本一家,我天心南北二派是天心嫡傳主脈,你新靈山派吸收天心法,也算是天心支脈,今日在此開山立派,我主脈哪能缺席。”

  天心太上長老這番話,可謂是相當客氣,與想象中上門挑釁“踢館”截然不同。

  不僅沒有壞靈山好事的意思,甚至,還當眾承認了靈山派屬于天心一脈,一副慈眉善目,“好好先生”,兩家融洽的局面。

  見了這局面,楚塵微微有些失望。

  他不怕天心一脈來橫的,就怕這種“軟刀子”。

  若是幾年前,天心一脈這么好說話,直接承認靈山派屬于天心一脈分支,能傳承天心法脈,他與靈山派必然是感激涕零,就像和鬼谷嫡脈水濂洞一樣,和諧相處。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

  楚塵得了天心一脈核心傳承,又煉成了都天大法主印,有匯聚天心氣運,成為此界天心新祖的氣象。

  別的不說,一旦成為“天心新祖”,他的都天大法主印不僅更容易晉升第三階頂級法寶,甚至,還有望晉升為神器,成為人間巔峰強者。

  換而言之,靈山派競爭“天心嫡脈”,不僅關乎靈山派的整體利益,也是他個人的天大機緣。

  天大的造化擺在面前,楚塵與靈山派沒有讓步的道理。

  眼下,天心太上長老承認“靈山派屬于天心支脈”,對靈山派不是好事,反而是以退為進,遏制靈山派的手段。

  不管是誰都有一顆八卦之心,凡人如此,道行高深的修仙中人也沒法免俗。

  短短幾十息功夫,關于靈山派與天心一脈爭奪“天心主脈”的紛爭,立馬在一眾賓客間傳開,頓時引得眾人一陣熱議。

  是見好就收,見臺階就下,自愿成為天心支脈,與天心一脈和解.

  還是一條路走到黑,繼續與天心南北二派爭奪主脈地位?

  一時間,不管與楚塵、靈山派關系親近,還是冷淡,這會紛紛有些好奇,想看看靈山派是何反應。

  這種關于門派未來的大事,旁人根本無法插手過問,故而清竹居士、重樓道人、慧心法師、玄風子、青木道人等人齊齊沉默,絲毫沒有表態、插手給意見的意思。

  唯一能下決定的,只有靈山派自己。

  楚塵目光一瞥,望向自家師父許平道長以及云雷大師伯等人,神識傳音:

  “師父,師伯、師叔,你們可下定決心了。”

  “嗯”

  許平道長、云雷道人紛紛點頭。

  靈山派最絕望、最苦難的低谷都走過來了,沒道理在勢頭如虹的時候退縮半分。

  若是他們今日懦弱退縮卻步了,不僅愧對三清祖師,更是無顏面度后輩靈山弟子。

  “徒兒,壯我靈山!”

  楚塵見師父、師伯師叔,以及一眾靈山弟子目光堅定,不懼日后道路崎嶇,萬眾一心,頓時心中激蕩,豪情萬丈。

  當下,楚塵目光一凝,落在了天心南北二派四人身上,當著數千賓客面前,朗聲一笑:

  “天心二派氣數耗盡,南北已死,靈山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天信前輩,何必執迷不悟,苦苦堅持!”

  “轟!”

  此話一出,群山間一眾賓客面色大變,神色一下子變得極為精彩。

  說來也巧,今年正是甲子年,萬物剖符甲而出,茲萌于既動之陽氣下,乃是一個甲子的開始,隱隱間,似乎應和靈山派的氣數。

  楚塵這番話,不亞于當眾宣戰,將靈山派與天心南北二派“天心主脈之爭”擺在了臺前。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有賓客驚呼出聲,很是激動,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天心南北二派四人神色就有些難看了。

  別說黎光、飛龍道人、玉陽道人,就連原本神色平靜,“慈眉善目”的天心太上長老這會臉上微微露出怒容:

  “小輩,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當真要與我天心南北二派為敵?”

  蒼老之聲響徹群山,雖沒有動用多少法力,也沒有強大的元神、神識席卷,可不知不覺中,卻給人極其恐怖的壓迫感。

  除了上三品大神通修士,此刻無不驚慌恐懼。

  楚塵搖搖頭,絲毫不懼對方的威壓:

  “為敵就過了,我靈山派乃三清正宗,受祖師青睞,氣運加身,終將崛起,天信前輩,光陰會證明一切!”

  “你”

  天心太上長老見楚塵如此強勢,軟硬不吃,微微皺眉。

  麻煩了。

  他心中有數,天心南北二派氣數的確大不如前,眼下楚塵橫空出世,如日中天,誰也說不準他日后會有多大的造化。

  不說證道成仙,就算楚塵只是躋身二品,成為天朝佐國重臣,靈山派也能成為當世顯宗,分走天心氣運,對天心南北二派造成難以想象的后患。

  換而言之,越是拖延,對天心南北二派越是不利,最好的選擇,就是趁早打壓。

  一念至此,天心太上長老深深望了楚塵一眼:

  “嘴上口號喊得再響也沒用,誰是天心正統,你我論道切磋一番便知,小輩,你可敢與老朽切磋論道?”

  說著,許是怕人說他倚老賣老,當即,他又接了一句:

  “放心,老朽不以大欺小,你我文斗切磋,論道天心法門,你可敢應戰?”

  “有何不敢!”

  楚塵毫不猶豫,應了下來。

  事已至此,他沒法不接受,若是拒絕,那就是靈山派認輸,很傷靈山派的士氣與冥冥中的氣運。

  事實上,他早就有預料,天心南北二派今日會上門砸場子,他也做好了與天心南北二派“切磋論道”的打算。

  所謂“文斗”,指的是雙方不親自下場斗法廝殺,而是互相推演本門法門。

  由于同出一門,法門神通一脈相承,不用施展出來,在祖師像下推演,高下立判。

  于是乎,大典高臺上,請出了三副主神祖師畫像。

  為首居中的乃是中天北極紫微大帝像,兩側分別是北極四圣元帥真君像以及祖天師像。

  天心一脈,尊中天北極紫微大帝為主神,祖天師為遠祖。

  諸天萬界,莫不如此。

  信香裊裊升騰。

  楚塵、天心太上長老拜見紫微大帝,祖天師后,紛紛在蒲團上落座。

  打坐調息一番后,二人在祖師像下元神推演法門,一較高下。

  說起來,這些年下來,楚塵習得天心一脈法門不少,并且,他修煉的火候相當不錯。

  上清大禁縛龍符倒海致雨符三光神水天罡大圣符.

  尤其是三光神水天罡大圣符,更是屬于天心派“三符二印”核心傳承之列。

  更別說,楚塵還以天心法為根基,創出了自己的仙功大道,獨樹一幟。

  一經推演,信香裊裊蒸騰之下,祖師像頓時靈光閃閃,一縷縷青煙從祖師像飛出,落在了楚塵頭頂,悄然間,幻化出一頭白鶴.

  正是楚塵推演法門,得到祖師認可的“異象”。

  當年,太上降鶴鳴山日授天師,香云化作“白鶴”,這意味著,楚塵的確是得到了天心一脈正統傳承,并且法門火候修煉到了相當高的境界。

  見了這一幕,在場賓客議論紛紛。

  青木道人:“天心白鶴,好家伙,楚道友竟真得了天心真傳,難怪天心南北二派急了,嘖嘖嘖,了不得。”

  玄風子微微頷首:“與千年老怪切磋論道,還能有這番氣象,不容易,可惜了。”

  慧心法師:“的確可惜,楚道友畢竟太年輕了,遠不是天信前輩的對手,底蘊遠遠不如。”

  說話間,一番推演下來,高臺上沒有“硝煙”的斗法隱隱間有了“結果”。

  但見,天心太上長老頭頂青煙成云,化作一頭“天心白鶴”,而反觀楚塵,雖也青煙成云,不過頭頂所化“天心白鶴”小得多,情形分明。

  “楚小友,承讓了,你眼下認輸,老朽不與你計較,仍將你靈山視作天心分支。”

  天信道人朗聲一笑,神情輕松,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只不過,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內心遠沒有嘴上那般輕松,恰恰相反,他有些震驚。

  一番斗法下來,他雖占據上風,不過他很清楚,斗法過程中,他很多時候并沒有占到什么便宜。

  那楚塵修習的法門雖然不多,可門門極其精通,絲毫不比他差,甚至,不少法門,比他參悟的更加高深。

  尤其是天心正法核心修心法門上,這小輩領悟比他還要高深,隱隱間有“一派宗師”氣象,有那么一瞬間,甚至一度將他壓制,奪走了大量“祖師青煙”。

  最后,他還是暗自動了北極驅邪院印,這才將局面徹底扭轉下來。

  可以說,他正兒八經“切磋論道”竟根本沒有占到什么便宜。

  這番發現,讓天信道人暗自捏了一把汗,心中驚駭不已。

  “這是什么妖孽,他才多大,為何將天心法門有這般參悟.”

  表面鎮定,勝券在握的天信道人心中暗自僥幸。

  另一邊,楚塵見自己“落敗”,不由搖搖頭。

  “不愧是千年老怪,我還差得遠。”

  楚塵暗自一嘆,心中對“天心太上長老”這等千年老怪肅然起敬。

  當然了,感慨歸感慨,楚塵倒是沒有就此認輸,朗聲一笑,回應天心太上長老:

  “天信前輩道法高深,晚輩佩服,不過,您高興的太早了。”

  此話一出,不管是天信道人,還是一眾觀摩的賓客,齊齊露出詫異之色,心中好奇,楚塵還有什么底牌。

  “你還有什么天心法門?”

  太上長老天信道人微微蹙眉,心中隱隱有些不妙。

  “那是自然!”

  楚塵微微頷首,面露笑意。

  他之所以敢不自量力,答應與天心太上長老斗法,其依仗便來自于都天大法主印。

  他祭煉成這門天心神印,消息并沒有走露出去。

  上界天庭的祝賀,只有明鏡先生、玉樓真人知曉,東岳府君除了向天子明鏡、天師玉樓真人通告一番,沒有大肆向外宣揚,而長風道人也不是長舌婦,不會出去亂說。

  當日,楚塵與天翼侯斗法時,更沒有施展出都天大法主印。

  換而言之,天心南北二派,并不知曉他祭煉出了都天大法主印,更不會知道,他的都天大法主印一誕生,便是化形法寶。

  也就是楚塵話畢的一瞬間,他身前悄然浮現一位身穿八卦道袍,龍虎虛影伴身,粉嫩藕臂的小道童。

  “都天見過老爺!”

  小道童恭恭敬敬向楚塵行了一禮。

  “這是.”

  西南八州本土勢力的修行中人沒有認出這尊“小道童”的來歷。

  然而,天心太上長老天信道人,玉陽道人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面露驚駭之色:

  “都都天大法主印!”

  “天信前輩好眼力,正是都天大法主印,此印,乃祖天師佩印,當年,祖天師一手持北斗神劍,一手持三昧火鈴,腰佩都天大法主印,斬妖驅邪,蕩滅魔氛。”

  轟隆!

  一聲驚雷炸響,緊接著,高臺上,祖師像下,異變突生。

  信香燃燒一下子變快了,滾滾“祖師青煙”飛向楚塵頭頂,一點點匯聚,“天心白鶴”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一下子壓過了天信道人的勢頭。

  楚塵見了這一幕,又見天信道人、玉陽道人、飛龍道人、黎光四人面色慘白,如喪考妣的模樣,微微一笑,一字一句,響徹群山:

  “此印在手,當為天心正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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