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為人族戰死而無憾
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猶如魔音一般，并未在天地間真正地響起，而是在眾人的心頭響起，每一聲腳步聲，都像是狠狠踩在眾人的心頭一樣。
瑤池之中的古族修士并沒有太多的感覺，只是對那幾道身影發自內心的敬畏，而瑤池之中的人族修士，反應卻是要大的多。
那一聲聲腳步聲之中仿佛蘊含著某種可怕的力量，讓得每一個聽到這沉重腳步聲的人族修士，面色都是在一瞬間大變。
實力稍微低一些的修士，更是渾身的氣血在一瞬間翻滾起來，皮膚開始龜裂，有觸目驚心的血跡滲出來，仿佛下一刻就要四分五裂一樣。
“幾位道友這是何意？”
李若愚平靜開口，他的身形干瘦猶如一節枯木，看起來瘦弱不堪，可是此刻開口，平靜的聲音卻是蘊含著某種無形的力量，立刻便將那猶如魔音一般的腳步聲之中蘊含的可怕力量給消弭了去。
“聽聞人族除了號稱天地桎梏下第一尊圣人的李道青外，居然又出了一名圣人，還打敗了我古族的一名祖王，如今看來，傳言果然不假。”
足足七名祖王從遙遠的地平線上聯袂而來，他們走的很慢，閑庭信步。
然而卻有著莫大的威勢連成一片，猶如城墻一般向瑤池壓來，仿佛足以令天地反覆，行走之時，有魔音環繞，為這幾位可怕的祖王而鳴。
他們神色冰冷，完全沒有將瑤池之中的人族修士放在眼里，不入圣人境界，于他們而言完全就是螻蟻一般的生物。
唯有場上唯一的一個圣人李若愚，才被他們多看了幾眼，但也僅此而已了。
瑤池之中一片寂靜，古族的修士們滿臉振奮，一掃先前的沮喪，而人族的修士們卻是恰恰相反。
足足七位太古祖王，每一位太古祖王的氣息，都絲毫不弱于先前那尊敗在李若愚老人手下的女性祖王。
李若愚老人的確很強，但人力終有窮盡時，他就算是再強，難道還能強過足足七名太古祖王不成？
這七名祖王并肩而立，絲毫沒有要進入瑤池一步的意思，冷笑駐足。
他們長相各異，有的生有祖龍頭，有的雖然身具人形，然而卻背生雙翼，遮天蔽日，有的更是肩負三頭六臂，也有與人類一般無二的。
但無論長相如何，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身上散發的氣息，都是空前的強大！
僅僅是站在那里，沒有任何的動作，有霞光灑落全身，氣焰熾盛到了極點，目空一切，瑤池之中的任何人都不被這七位祖王放在眼里。
也包括成圣的李若愚！
“幾位道友為何不進入瑤池一敘，共商人族與古族之大計？”
就連向來風輕云淡的李若愚老人，此時此刻臉上也是不可避免地帶上了一抹凝重，足足七位祖王，這是任誰都無法忽視的一股可怕至極的力量。
哪怕李若愚老人已經無聲無息立足在圣人境界，先前更是輕而易舉擊敗了一名太古祖王，然而就算是她也無法忽視這足足七名太古祖王。
“入內一敘？”
那名生有祖龍頭的太古祖王終于是看了一眼李若愚，只是目光仍舊冰冷，哪怕眼前的這位人族修士已經立身在與他們一般無二的圣人境界，他們也完全沒有將眼前的人放在眼里。
因為這是一名人族。
在太古前，人族的就算是有成圣者，可是地位根本無法和其他祖王相比，連古族的半圣都不如，究其原因還是出身。
“這瑤池之中看似華麗，實則內里中空，放眼其中，又有誰能與我等坐下來一敘？”
那名生有祖龍頭的太古祖王緩緩開口，聲音之中沒有太多的譏諷，更多的反而是蔑視。
赤裸裸的蔑視。
哪怕如今的人族之中，已經站出了一名圣人境界的強者，也仍舊不能夠讓他們正眼相看。
“就連老朽也不能夠與諸位道友相坐而談？”
李若愚老人神色微微凝重，出聲問道。
“你已經踏足圣人境界，先前還僥幸擊敗一名太古祖王，換做旁時，自然是有了與我等平起平坐的資格。”
一名太古祖王平靜開口：“然而眼下，若是僅憑你自己，就想代表整個人族與我等相談，還是太過異想天開了一些。”
“既然諸位道友并未打算坐下來共同商討未來大計，又何必來瑤池？”
李若愚的面色平靜，再度問道。
“萬族大會？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另外一位祖王笑了起來，只是笑容很冷，他的眼神很是逼人，盯著李若愚老人，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來這瑤池，并非是為了參加什么萬族大會，而是想要親破你們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區區人族而已，太古年間只不過是我等的食糧，是我等蓄養的牲畜，哪怕是在幾萬年之后的如今，也不會改變什么，有什么資格能夠與太古萬族平起平坐？”
“道友的話太過了！”
李若愚聲音之中，終于是帶上了幾分怒意。
“過了嗎？我不這么覺得，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那名太古祖王神色漠然，一雙碧綠色的瞳孔之中仿佛是有著山河破滅的異象浮現，他盯著李若愚老人，緩緩地開口說道：“聽說人族修行不易，每一位踏入圣境的人族修士，都擁有超越尋常祖王的戰力。今日一來，倒是正好可以見識一二。”
“聽聞不久前，你曾經擊敗過我古族的一名祖王，不知道面對我等七人，你是否還有勝算？”
一名祖王向前跨步，將李若愚老人盯住：“人族的圣人究竟有什么不凡之處，不妨讓我等見識見識，若是你真的能夠以一己之力擊敗我等七名祖王，便是與你們人族平等相商又如何？”
這七位強大的祖王，話語之間完全沒有李若愚放在眼里，更是根本沒有把整個人族放在眼里。
在他們的眼中，人族就如同萬年之前那樣，只不過是他們的食糧罷了，根本沒有與他們平起平坐的資格。
就連向來風輕云淡的李若愚老人，此時此刻都是已經忍不住動怒了，滿頭白發飄搖，周身虛空之中蔓延出無數翠綠的枝葉藤蔓。
“要動手嗎？正好，讓我見識見識人族圣人到底有多強。”
七名祖王卻是并沒有一擁而上的意思，正中的一名祖王一步跨出。
他身軀一晃，整個人仿佛是裹挾天地道則，猛地合身撞過去，似乎將天地道則都容納在懷抱之中，一撞之下，連天地都要給搖撼起來，大地更是震顫不已。
李若愚老人面色平靜，可是出手之時已經是不再留手，濃郁的生命氣機蔓延，一株株翠綠的藤蔓在周遭虛空中浮現，本應當是脆弱不已的眾多藤蔓，此時卻仿佛是化作一柄柄神槍利刃，將那名祖王給擊的連連后退。
“好！圣人不可戰勝！”
初戰告捷，瑤池之中已經有人族修士熱血沸騰，高聲叫好，李若愚接連出手，已經是在面對兩位祖王時都面對上風，這讓本來因為七位祖王聯袂出現而低迷的士氣再次高漲。
只是更多的人卻并沒有這么樂觀，如今才出手了一位祖王而已，剩余的六位祖王，可都還站在那里沒有出手呢！
“果然實力不凡，一對一可以占據上風，不知道你能否以一敵二？”
終于，又有一名祖王開口，他沒有太多的廢話，聲音落下之際，抬手間，無盡的法則光芒爆發，猶如流星雨一樣灑向李若愚老人。
李若愚老人猛地跺地，腳下大地震顫，無數土石在這一瞬間接踵而起，化作一條條巨蟒，沖殺出去，瞬間便是將那無盡的法則光芒撕裂開來。
兩名祖王同時與李若愚老人交手，可怕的波動在瑤池外炸開，轟鳴不已，只是哪怕以一敵二，李若愚老人仍舊未曾落入下風。
“太古祖王，就只有這點能耐嗎？”
李若愚老人枯瘦的身軀卻仿佛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硬抗兩位祖王的可怕攻勢，看得身后瑤池中的人族修士熱血沸騰，就差高聲叫好了。
“實力的確不凡，只是你固然能以一敵二，若是再加上我又如何？”
又一名祖王站了出來，加入戰斗之中，三名祖王同時出手，可怕的波動似乎要將整個大地都給掀翻過來。
縱然李若愚實力非同凡響，此時此刻也是陷入了一場惡戰之中，蒼老的面孔上滿是凝重，渾身神力已經是涌動到了極致。
四名圣人強者的戰斗，哪怕是余波也是近乎可以毀天滅地一樣，就連瑤池都是在顫抖。
若非是瑤池有西皇塔鎮壓，恐怕瑤池早就是被幾位圣人強者的戰斗余波給毀了不知道多少遍。
這一次幾人足足交手幾百回合，李若愚終于是再度將三名祖王擊退，只不過與先前的游刃有余不同，這一次李若愚終于是不像先前那般輕松，面色有些發白，腳步都是有些虛浮了。
“不好，圣人恐怕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瑤池中的人族修士也是注意到李若愚老人的這般狀況，一個個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
他們都意識到，這位老人能夠以一敵三，恐怕已經接近他的極限了。
“人族圣人，當真是令我們驚嘆。”
又一名祖王站了出來，氣息如同淵海一般，這名祖王無比強大，氣息比起先前那三位還要高出一截：“我倒是真想看看，你的極限究竟在哪里？”
“想動手，盡管過來吧。”
李若愚雖然面色發白，然而聲音仍舊平靜，他再度迎戰，這一次以一己之力迎擊足足四名太古祖王。
但不過交手幾個回合而已，李若愚已經是身體顫抖，氣息不穩。
“前輩…”
葉凡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知道這位老人向來喜歡獨處，不喜歡在人群聚集的地方多呆，平日里很少會離開拙峰。
可如今為了整個人族的興衰，這位老人不僅是千里迢迢來到瑤池，更是以一己之力迎戰足足四位太古祖王。
“竟然還能夠堅持？若是再加上我一個呢？”
又有一名太古祖王跨出，加入戰斗之中。
“殺！”
李若愚老人眼神堅定，只是重新穩固自身氣息后，再次迎向足足五名祖王。
“圣人…”
身后的人族修士們眼睛都是發酸，他們看著那個枯瘦的衰老身影在前方搏殺，只覺得心中有什么東西在顫抖。
那道枯瘦的身影，身上背負著的是整個人族的興衰，他是在為…
人族而戰！
若是可以，他們也想去為這位年歲已經不小的老人分擔幾份壓力。
只可惜…
以他們的力量，甚至連靠近那片戰場都做不到。
這一次李若愚戰斗的更加艱難，才不過交手幾個回合而已，已經是處在了下方，被聯手壓制，然而李若愚老人仍舊不肯放棄，渾身道則光芒涌動到了極致。
咔嚓！
他被一名祖王一拳轟在胸口處，整個人直接倒退了好幾步，本就枯瘦的身體似乎一下子變得佝僂了，差點摔倒。
幾名祖王沒有再出手，足足七名祖王站在一起，看著那掙扎起身的李若愚，目光之中帶著幾分悲憫。
他們身為祖王，都有自己的傲氣，以多打少，本就是勝之不武，自然干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
“泱泱大族，如今卻淪落到只能靠一個圣人來支撐起一片天空，人族果然終究還是那個孱弱的人族，幾萬年的歲月過去，仍舊是沒有任何長進。”
那名氣息格外強大的祖王緩緩開口，像是在嘆息一樣：“這樣的人族，有什么資格參加這場萬族盛會？有什么資格與我們高談闊論？”
滿場默然。
這一次，滿場的人族修士無一不是默然，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他們有許多人牙關咬緊，拳頭攥得發青，心中像是有一口氣壓著，讓他們想要大吼，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哪怕一個字來。
因為這名祖王說的不錯。
泱泱大族，修士數量甚至可以以百萬來計算，然而如今卻只能靠眼前這一個老人來扛起人族的重擔。
這何嘗不是他們整個人族的悲哀？
李若愚扶住一旁的樹干，勉強站立著，滿身狼藉，可是眼神堅定不移，仿佛要繼續進行一戰。
“前輩…”
葉凡眼睛有些發酸，如今整個人族的重擔都要由那個喜好獨處的瘦削老人一肩扛起。
他想要上去攙扶這位老人，然而這位老人卻是朝他擺擺手，示意他不用擔心。
“這是…”
葉凡愣住，因為他發現李若愚的身上，似乎有若隱若現的清氣出現。
一氣化三清？
“聽聞人族還有一名圣人，叫什么李道青，為何今日未見這位圣人到場？莫非是畏懼我等的力量，不敢現身了？”
有祖王這般開口。
“真是遺憾啊，還想與這位天地桎梏下成圣者交手一二，驗證有何區別。”
一名祖王感嘆地說道。
“這樣孱弱的人族，不配與我等共分天下。”
那名祖王搖了搖頭，說出的話令無數人族修士臉色發白，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嘩啦啦！
可是就在這時，遠方的天際，有著海浪一樣的霞光從天空中潑灑下來，將整個天際染成一片赤金色。
七名太古祖王的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一抹意外之色，轉頭望向那片天際。
一道道目光注視之下，一道身影從遠方大踏步而來，白衣勝雪，衣袍獵獵，行走在滿天霞光之中。
這是一名長相無比英武的男子，皮膚白皙，黑發濃密，看起來無比年輕，只是雙眸之中的滄桑，卻彰顯了這名男子的年歲，恐怕并不是如同表面上看起來這般年輕。
“人族竟然還有一位圣人？莫非就是那什么李道青？”
一名祖王眼睛微瞇，看著天邊那風華絕代的男子，低語出聲。
“神王前輩…”
在見到那名從天邊而來的男子之后，葉凡整個人都是一下子激動萬分，熱淚盈眶。
他如何認不出，那與幾年前一般無二的如雪白衣，赫然就是幾年前曾經耗費神王血，為他接續修行斷路的神王姜太虛。
幾年前，姜太虛耗費自身神王血，為葉凡接續斷路之后，就此消失，再也沒有聽說過他的消息。
他甚至都以為這位神王前輩已經坐化。
沒想到，于今日在這緊要關頭，闊別多年的神王姜太虛竟然再次出現。
葉凡熱淚盈眶，他快步上前，就要向姜太虛施行大禮，然而膝蓋才剛剛彎曲，一雙有力的大手便將他攙扶起來。
“前輩，這里足足有七位祖王…”
葉凡有些擔心，神王前輩既然來到這里，那毫無疑問是為了整個人族而來。
“不用擔心，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著呢。”
姜太虛笑了起來，神態很是放松，拍了拍葉凡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太過擔心。
他看向一旁勉強站立的李若愚，后者縱然已經是氣息不穩，但此刻也仍舊是向這位成名遠在他之前的前輩拱手：“見過神王前輩。”
“道友辛苦了。”
姜太虛以手臂扶住李若愚老人，輕聲說道。
“我無礙，為人族戰死而無憾。”
李若愚眼神堅定，搖頭道。
他還是太弱了，只是戰上幾名比他多活了幾千年的太古祖王而已，這具道身就快要不行了…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姜太虛的聲音很沉穩，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自信，他的氣息很是內斂，然而葉凡卻能夠從這位闊別多年的神王臉上，看出一種飛揚的神采。
這樣的絕世神采，葉凡只在同輩那些猶如旭日一樣冉冉升起的天驕身上見到過，這完全不像是一個已經幾千歲的前輩應有的樣子。
“你可是李道青？”
一名祖王看著這位神采飛揚的白衣男子，對方身上那如淵海一般不顯的氣息，讓得這名祖王瞳孔都是微微收緊。
“李道青？你認錯人了。”
姜太虛搖了搖頭，說道：“他是我的后輩。”
“呵，原來如此，我就說不過一個剛剛成圣沒幾年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強大。”
一位祖王冷笑著開口。
眼前這名人族圣人，簡直空前的強大，讓他們感覺無比的忌憚。
在場的幾位祖王對這名白衣男子已經是紛紛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他們心中都是心知肚明，若是單打獨斗，無人會是這名男子的對手。
“瑤池近在咫尺，諸位道友不想進去坐坐，共商大計嗎？”
姜太虛看著這幾位祖王，聲音平和，沒有任何圣人之氣，更沒有任何凌人的姿態。
“如今的人族，就算是有你們兩位圣人出現，也不足以與我等古族平起平坐，有何商討的必要？”
那名氣息最為強大的祖王冷聲開口，說道：“更何況，僅僅兩名圣人而已，如何能夠稱得起整個人族的天空？”
“道友當真不打算坐下來，心平氣和地交流一番？”
姜太虛并不動怒，平靜地再次詢問。
“你的確很不凡，但憑你一個人還不夠。”
一名祖王先前邁步，山崩海嘯的氣息彌漫出來：“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厲害，若是你能夠在我等七人手中撐下來，再談及萬族盛會一事也不遲。”
“既然如此，那還請諸位拭目以待。”
姜太虛微笑道。
“人族，無盡這么久遠的歲月下來，也只不過才出了這么幾位圣人而已，就算你的確不凡，又有什么資格與我等坐而論道？”
一名祖王冷哼，直接就是出手了。
他生有三頭六臂，此刻一動之下，便是有著汪洋般的法則傾瀉而出，三頭六臂在這一刻盡皆發光。
仿佛魔神降臨，有魔光在三頭六臂上迸發。
自他的身后有一尊擎天法相出現，那是一尊三頭六臂的紫金魔佛，金剛怒目，一掌蓋天地！
姜太虛閑庭信步，可怕的罡風從天而降，他看似閑適地邁步，然而他雙目明亮，眸光之中似乎有星河輪轉的異象出現。
兩道可怕的神光從他的雙目之中迸射，鏗鏘有力，猶如利刃出鞘，剎那間便將那三頭六臂的紫金魔佛異象給洞穿。
那擎天法相煙消云散，那名祖王悶哼一聲，倒退幾步，已經是有鮮血在嘴角浮現，
“果然強大，比那個老者還要強大。”
剛一見面便是令一名祖王負傷，姜太虛的戰力果然是不同凡響，畢竟是千年前就被稱作是五千年攻擊力第一人的絕代神王。
如今成圣之后，戰斗力更是強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幾名祖王的瞳孔都是收縮，他們雖然猜到了這位白衣男子很強大，但也絕對沒有想到，竟然強大到了這個地步。
“幾位道友還是一起上吧。”
姜太虛面帶微笑，很是從容，風度無雙，然而這般溫潤的模樣，卻讓得那幾名祖王有種被羞辱了的感覺。
轟隆！
這一次七名古王同時出手，可怕的神力波動驚天動地，要將天地都給打穿了一樣。
無窮無盡的法則力量充斥天地間，這片區域似乎要被徹底粉碎了一樣。
“斷滅虛空，鎮壓永恒，滅絕一切！”
七名祖王同時發出驚天道喝，聲音隆隆猶如大道魔音，無盡虛空在崩壞。
日月在這一瞬間黯淡下來，神光在天空中明滅，無量光芒化作重重山岳，從天際壓塌下來，似乎要鎮壓一切，滅絕永恒。
可怕的氣機傳蕩開，蔓延開不知道幾萬里的距離，瑤池之中的所有人都顫栗，幾欲跪倒下來。
這是一種近乎滅世一般的波動。
哪怕是身處瑤池之中，哪怕是有無數禁制阻攔，這可怕的波動仍舊讓所有人難以承受。
而在關鍵時刻，西皇塔綻放出光芒。
極道帝兵的波動將這股可怕的氣機隔絕在外，讓瑤池中的修士避免了被這股波動粉身碎骨的結局。
姜太虛的臉上仍舊帶著溫潤的笑容，他的動作在這一刻卻是變得緩慢了下來，滿頭濃密的黑發在這一刻飄搖而起，一股難以言明的鋒銳氣息在他的身上沖天而起。
如果說，先前的他，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風姿無雙，那么這一刻的他，就是一把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一往無前！
他的周身有道則的痕跡在演化，隨著他雙手的動作，隱約間似乎有一股驚天動地的氣息在醞釀。
姜太虛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原本是想要以斗戰圣法來演化極道帝兵恒宇爐，然而這一刻，他忽然改變了主意。
他身上的氣勢再一次變化，一道模糊的虛影出現在天空之上，無論是身形還是面孔，皆是模糊不清，僅僅只能看出這是一個人形。
“這是什么人？”
明明那道身影模糊不清，然而在這道虛影出現的剎那，一股莫大的宏偉氣息在這片天地間流轉，這道虛影似乎有著無法想象的力量，令幾名祖王都是驚悚，在這一刻竟然有種無力感。
仿佛那道虛影，是他們根本難以望其項背的可怕存在！
嘩啦啦！
姜太虛猛地拂袖，剎那間法則匯聚成無窮風暴，席卷天地，大道轟鳴聲四起，隆隆的震響聲傳蕩天上地下，一股浩大的力量傳徹天地，不可阻擋！
七名祖王，聯合在一起，可怕的攻擊已經是足以撼天動地，令日月星河都黯淡，然而這一刻，面對姜太虛這一拂袖的威力，竟然是沒能夠抵抗片刻，猶如薄紙一般一觸即潰，他們紛紛倒飛出去，口中噴血，神色駭然到了極點。
“五千年來攻擊力第一，神王蓋世！”
這樣震撼人心的一幕，令得瑤池之中的無數人族修士先是震驚，旋即便是驚天動地的歡呼聲，絕代神王不愧是千年前便已經名動天下的絕代人物，一出手之下，竟然是如此輕易地便將這群目空一切的祖王給擊潰。
“這究竟是什么道法，如此可怕，莫非是大帝手段？”
七名祖王一個個震撼莫名，那一拂袖的風采，實在是驚世駭俗到了極點，他們七名祖王聯手，竟然是沒能夠抵抗住哪怕片刻的時間。
這莫非真的是哪位大帝傳下來的道法不成？
“是李道青前輩的招式…”
葉凡卻是神色激動，別人不清楚，他卻是看的無比分明。
那一拂袖的風采，那模糊不清的虛影，分明就是那一日夜晚，于神城之中，李前輩一拂袖滅去無數太古種族的招式！
姜太虛以斗戰圣法演化那一日夜里李道青前輩的風采，竟然是擁有如此浩大的威力，一舉擊潰了七名祖王！
無數古族修士臉上露出懼色，他們看著那個站在場中白衣無暇的男子，只覺得眼前這一切實在是太過荒誕。
若非親眼所見，誰又能相信，這世上竟然有人可以以一己之力，一舉擊敗足足七名祖王？
人族的圣人，當真是可怕到了這個地步嗎？
“這究竟是哪位大帝的道法，這種與眾不同的道則，為何我從未聽聞過？”
有祖王咬牙盯著姜太虛。
“并非是什么大帝，就是我那位后輩的招式，被我借用來了而已。”
出乎預料的是，姜太虛卻是搖了搖頭。
所有的祖王都是發愣，這竟然不是大帝的道法？人族怎么可能有如此可怕的修士，不是大帝，卻創出有這般威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