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白云逸!
一道悠長的聲音響起。
不多久,一名中年男子款款邁步,走入了大殿。
此人面如冠玉,儀態從容,一身素色長袍,顯得其氣質非常之好。
“小民白云逸,拜見陛下、各位大人。”
白云逸開口,淡然自若。
眾人微微點頭。
其他不說,單單是這一副賣相,便極為不凡。
“公子,白云逸他,真的能壓陳羽一頭么?”
先前發難的老者,湊到吳非生的耳旁,小聲詢問。
“放心,白云逸此人素有才情,而且他提前了那么久準備,絕對不凡!”
“便是壓不住陳羽,卻也不會被陳羽搶去風頭。”
“到時候天下都會知道,我明州人才濟濟。”
“秦帝想要收服我明州之時,也要好好掂量下有沒有這資格!”
白云逸說完,便換了一副面孔,對贏絡拱了拱手。
“陛下,他就是白云逸,在我明王府做事,號稱明州第一文人。”
“雖然他還未至大儒之境,不過也不遠了。”
白云逸開口,一排得意。
“白云逸?你今日要挑戰陳羽?”
贏絡臉色不好,淡淡詢問。
雖然對陳羽有著絕對自信,但她心中也有些打鼓。
吳非生既然敢將白云逸推出來,就說明一定有依仗。
但,白云逸下一句話,就把贏絡整不會了。
“不,小民并不打算挑戰陳師!”
白云逸轉頭望著陳羽,目光狂熱。
“陳師這等人物,又豈是小民能挑戰的?小民只能仰望。”
這。。。
贏絡一頭問號,看向吳非生。
你是不是在逗我?
不是挑戰陳羽,而是送了個迷弟?
“白云逸,你這是什么意思?”
吳非生臉色驟變,也被白云逸這一句話給整蒙了。
不是說好的,要一起狠狠打陳羽的臉么?
現在你這是怎么回事?
就這么叛變了?
白云逸苦笑著搖了搖頭。
“公子,先前我實在是太愚蠢了。”
“先前我還認為,那么多的萬世經典,都是陳大人作弊抄襲得來。”
“可剛才看了陳大人現場這一首詞之后,我被折服了!”
說著,白云逸轉頭看向陳羽,目光火熱。
“陳大人才情沖霄漢,我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在陳大人面前,我的詩詞就是垃圾啊。。。”
眾人:“。。。。。。”
贏絡:“。。。。。。”
柳然:“。。。。。。”
所有人都是面色復雜。
本以為來了個強力挑戰者,結果一上來就直接拜倒了?
不由得,眾人看著吳非生,都有些同情。
此時此刻,吳非生的心情像是日了狗一樣。
不,是被夠日了一樣!
你特么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就這么背刺我的?
我是讓你打陳羽的臉,不是讓你幫陳羽打我的臉啊!
但,還不等吳非生開口,白云逸又開口了。
“陳師在上,云逸有一問想請教陳師。”
“我自問才情也算是高絕,但有些不如我的人都入了大儒之境,為何我遲遲無法進入?”
陳羽看著白云逸,又看了眼吳非生。
“也許,是你太過在乎才情,所以忽略了其他。”
“聽說,你在明王府上做事?那你是否清楚,明州是大秦的一州之地?是否知道,明王所作所為于理不合,于法不合,于天下百姓不合?”
“這。。。。。。”
白云逸一時語塞。
陳羽說的這些事情,他自然是清楚的。
昔年明王邀請他的時候,他也曾猶豫過。
但,后來他妥協了。
在明王府,他可以衣食無憂,可以錦衣華服,可以享盡富貴。
而如果他拒絕,那么他在明州將寸步難行。
權衡之下,他入了明王府。
“看來你是知道的。”
陳羽淡淡一笑,“我輩儒生,修身治國平天下。”
“心念不堅,有畏懼之情,有貪圖享樂之情,如何修身?”
“不報銷國家,而去藩王所屬,行那分裂之事,如何治國?”
“心中無百姓,只為了自己,如何平天下?”
“記住了,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我輩儒生,要做的,便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陳羽字字珠璣,如一記記重錘,狠狠砸在了白云逸的心上。
這一刻,他呆呆站在原地,整個人像是傻了一樣。
片刻之后,他突然大笑,將自身的華服全都脫了,只剩下一身白色的貼身衣物。
“我懂了,我懂了!”
“謝陳師,謝謝陳師!”
白云逸當場跪在陳羽面前不斷磕頭。
他的眼中滿是淚水,無比感動。
同一時間,他的頭頂之上,開出了一朵朵墨蓮。
墨蓮中噴涌出一個個文字,像雨點一般,落在了他的身上。
“天,這,這是晉升大儒了!”
現場,有人驚呼起來。
這等異象,便是踏入大儒的標志。
萬萬想不到,陳羽一席話,直接讓白云逸成為了大儒!
“哈哈,感謝陳大人,替我明州塑造了一位大儒啊!”
吳非生大喜過望,臉上笑開了花。
本來只是想要打一打陳羽的臉。
卻沒想到,陳羽直接讓白云逸成為了大儒?
這,不是給他明州送了一份大禮么?
所以,吳非生很開心。
但,白云逸起身之后,便走到陳羽身旁,對吳非生拱了拱手。
“吳公子,感謝先前的照拂,云逸已然看清了前面的路。從今日起,云逸只愿跟隨在陳大人的身邊。”
“你,你說什么?”
吳非生瞪大眼睛,有些發蒙。
“我的意思是,我從今日起便不再回明州,而是跟隨在陳大人身邊。”
白云逸輕描淡寫。
一旁的陳羽噗嗤一聲笑噴了。
贏絡等人相互看了眼,臉色古怪非常。
這算什么?
千里送大儒,禮重情更重?
“你,你,你。。。”
吳非生指著白云逸,氣到幾乎崩潰。
隨后他看向陳羽,咬著牙,臉色鐵青。
“陳大人,你這樣當場挖我墻角,不合適吧?”
陳羽皺眉看著吳非生,像是看傻逼一樣。
“你特么腦殘吧?我這是挖你墻角?”
“是你家的墻,直接砸下來了啊。”
什么?
吳非生聞言,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逆血上涌,噗嗤一口鮮血噴出,當場昏死過去。
各方代表臉色古怪。
今日的晚宴,這是第幾個被陳大人給弄趴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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