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我又忘記了些許昨天的事,看了一眼身旁躺著的女孩兒,用手確認了山脈。
是彩音。
嘛…因為是在自己家的臥室,會出現在我家的女孩兒,除了她以外也沒有別人了。
因為我的動作,她悠悠轉醒,有些不滿地拍掉了我的手。
“不要大清早的就開始作怪。”
“額…不小心沒忍住。”
起床后,我為彩音做了早飯,目送她出門工作。
上午十點,我去了梨紗的家里,梨紗要下午才有廣播工作,因此直到她出門之前,我們一直膩歪著。
但梨紗與其他兩人不同,她不太喜歡做瑟瑟的事兒,至少覺得不該在大白天做,因此我也只是坐在客廳陪著她閑聊。
當梨紗出門后,索著自己今天該去往何處,沒有了聲優與歌手的工作,我才意識到自己是個多么無趣的人。
別說是想做的事情,就連想見的人也沒有。
百無聊賴地躺到了下午一點,期間黛小姐有打電話來關心我的身體狀況,我傳達了自己沒有大礙的情報。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能夠回去工作,只是這段時間我發呆的次數越來越多,明明上一秒還記得自己在與梨紗對話,下一秒不知為何正在與有沙擁吻,仿佛我的時間硬生生被什么剝了去。
我意識到,或許我真的病得不輕。
我討厭這種感覺,討厭這種遺忘什么,最終導致自己被遺忘的感覺。
或許我應該試著去寫日記,可轉念一想,我時常連發生了什么都不記得,特地去寫下那些記得的事情,也沒有任何意義。
說不定在我動筆的前一刻,五十年后的我會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告訴我我被面板給騙了,我的三名女友都會在未來慘死。
…說笑的。
如果真的發生那種事,也不過是精神分裂導致的幻覺罷了。
在不知不覺間,我似乎已經默許了自己患有精神分裂的可能性。
離開梨紗的家后,我前往咖啡廳寫作,差不多到三點左右的樣子,我看見自門口走進來的日高小姐。
之所以能認出她,是因為她正在與熟悉的店員打招呼,我聽見了那如小動物般的熟悉聲音。
緊接著便是一聲“嘖”的咂舌聲,我想,她應該是看見我了,我十分自然地與她揮手,她并沒有向我走來,而是走向與我完全相反的方向,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真是令人遺憾。
我還想多聽聽她的聲音。
換作過去的我,一定不會有如此明確的想法,更不會以此為基礎,付出相應的行動。
我合攏筆記本電腦,欠身走向日高小姐所在的位置。
“下午好,日高小姐。”
雖然沒有得到她的回應,但我毫不在意地在她面前坐下了。
“我似乎并沒有邀請戶塚君坐在這。”
“想請你喝咖啡也不行么?”
“我雖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卻也是能夠自力更生的成年人,當戶塚君還在學生時期勾搭女同學的時候,我就已經展開演藝活動,是個依靠努力而初見成長的女孩子,喝咖啡這點錢我還是出得起的。”
我忍不禁深處大拇指,對她表示欽佩。
“哎…”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真是的,想對我如此熱情為什么不早一些呢?等我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你能知道我的心情有多么復雜?
先說好,我討厭戶塚君這樣踐踏女孩兒感情的男人。”
我露出毫不在意的笑容:“作為交換,我也知道了日高小姐的真面目,我曾經還以為你真的是天真無邪的可愛女孩兒。”
“就算不是天真無邪,我也認為自己很可愛。”
“確實。”
我表示贊同。
“另外,我想解釋一下。”
“什么?如果是關于祈醬與ayaneru的事,老實說我已經沒興趣聽了,因為我已經知曉戶塚君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并沒有在學生時代勾搭過女同學,僅此而已。”
日高小姐沒有馬上接話,看不清女孩兒的表情當真是件麻煩的事,否則我就能知道她此時是用什么目光看待我了。
良久,她再度嘆息一聲。
“戶塚君…”
“是。”
“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你的腦袋里是不是有兩個人,還是說戶塚君其實是個抖M,更喜歡被女孩子鹽對應?”
“我只是覺得現在這一面的日高小姐更加真性情,令人覺得真實而已。”
“那看來我以前還真是用錯方法了,早知道那時該對你冷眼相待,說不定戶塚君會倒貼上來。”
我能聽出她的話語中,開玩笑的成分居多。
“那樣的話,日高小姐不也和我差不多么?當我變得積極之后,你反而是疏遠的態度。”
“請不要將我與你相提并論,我再怎么說也是具有嘗試的女孩子,哪有女孩子會給喜歡出軌的輕浮男好臉色。”
“我并不是喜歡出軌,而是喜歡女孩子。”
“這句話在我生涯中聽過渣男語句中能排第二。”
“順帶一問第一是什么?”
“同樣也是男性聲優說的,但是說出口會讓我覺得很惡心,拜托請你們不要再拉低我對男性聲優的期待了。”
“雖然有些搞不懂,但是抱歉。”
我十分真誠地低下腦袋,我想這部分應該不含虛假,明明男性聲優群體中還有許多溫柔專情的人,卻因為我這樣的家伙被壞了名聲,實在是過意不去。
日高小姐沒有立刻接話,陷入短暫的沉默。
“倘若…戶塚君在我還什么都不知情的情況下,能夠對我如此熱情,我搞不好就真上你的當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并不希望日高小姐用上當這種字眼,畢竟我現在想重新做個真誠的人。”
她許久沒有出聲,轉而對服務員招了招手,點了一杯咖啡,然后無視我,默默翻看起書中的書本。
我瞥了一眼書名。
《美國的悲劇》。
我理所應當地看過。
我也不再同她搭話,畢竟我也不喜歡在看書的時候被人打擾,轉而從包里取出筆記本,記錄著我隨時浮現于腦海中的靈感。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當我重新抬起頭時,日高小姐已經不見了,而我在桌面上發現了一張寫有文字的紙條,是與那天早上在酒店相同的字跡。
我有試著叫你,但你沒有理我,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上面只有這一句話。
我苦笑著搖搖頭,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是傍晚五點四十分,正準備起身離開,結賬的時候,發現是兩杯咖啡的價格。
“那位小姐說她的那份您會買單。”
我微微一愣,無奈笑著付了咖啡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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