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ru桑有想過未來?”
“未來?”
“嗯啊,未來的打算。”
黑暗中,清水有沙露出輕松的笑容。
“我呢,現在一心只想好好工作,好好賺錢,等賺夠了,就全力享受生活,吃各種各樣的美食,看世界各地的風景。
什么戀愛呀,男人呀,統統拋到一邊去,做個自由快活的女孩兒。”
“做自己挺好的。”
“neru桑莫不是在敷衍我?”
“怎么會?”
頓了頓,她說:“沒有重要的回憶,對任何事物都不產生留戀的自由,可不就是孤獨?”
“比起說我,更像是在說他。”
咲良彩音笑了起來:“還真是。”
“不過我同他可不一樣,我還有好多好多喜歡的東西,迪士尼呀,美食呀,旅游呀,各式各樣,你讓他講講他喜歡的東西,我保準他說不出三個以上。”
咲良彩音細想,還真是這么回事。
“neru桑呢?”
“嗯…或許,還沒好好想過。”
“他也不想?”
“他的想法,我能說得準?”
清水有沙搖頭:“以前肯定是說不準的,現在可不一定。”
“我是看得出來的,他現在除了工作,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neru桑身上,不管你說什么,他都會依你。”
“你如何曉得?”
“他這人沒有主見,而neru桑你的性格又說一不二,指定是附和你,你說什么都認可。”
咲良彩音內心驚嘆,這就是前女友么,每一樣都說得頭頭是道,根本找不到反對的元素。
“neru桑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
“難道還要我再說的明白些?當然是今后的事兒了,繼續交往下去,無外乎兩種結果,要么分手,要么結婚。”
頓了頓,她又開玩笑般的多添了句:“哦對,還有離婚,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回了。”
咲良彩音不曉得該露出什么樣的表情來才好,只是從清水有沙口中聽見了結婚這個字眼,讓她微微有些驚訝。
驚訝于清水有沙沉穩坦然的態度。
“對我來說,叫我想象今后與其他男性交往結婚,我怎么也做不到。”
咲良彩音委婉又直白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我猜也是。”
“我已經回不了頭了,但是你和我不一樣,你今后還會邂后…”
咲良彩音忽然說不下去了。
那雙在黑暗中閃閃發亮的眼眸,安靜地宛如一汪死去上萬年的海水,將她的話語遏制。
“neru桑,倘若你們分開了,我再對那時的你,說相同的話,你會怎么想?”
“……對不起。”
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
清水有沙輕輕搖頭:“我之所以對neru桑說這些,是不希望neru桑成為第二個我,也許真就像neru桑說的那樣,我有的是今后,但那也是將來的事兒。
讓我現在去幻想一場美麗的邂后,遇到能夠令我心動的男生,是不是…有些殘酷了?”
咲良彩音確信了。
身旁這名說著自己灑脫的女孩兒,并不是真的放下過去,她仍舊獨自沉溺在回憶的汪洋中,自我封印在深海的牢籠,不讓任何人靠近。
而她所作的選擇,是支持自己的戀情。
等到咲良彩音真正與他共度余生,她或許才會將自己解放出來。
站在其他女孩兒的角度,他果真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
而咲良彩音自己,也曾是這些女孩兒中的一員。
“祈之助,還…喜歡他?”
“這么難以分別么?”
“我只是…”
“neru桑是個溫柔的女孩子,我當時對neru桑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情,你還是愿意將我當做朋友,在這一點上,neru桑和沙織是一樣的。”
清水有沙忽然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展露笑顏。
“人生還真是不可思議呀,明明是那么好的朋友,卻偏偏因為喜歡上同一個人,變得這樣無法訴諸本心。
如果沒有他的話,我們三個一定還會像過去那樣要好的。”
“但是呢,我希望neru桑能明白一件事情。”
“我也好,沙織也好,我們都很珍惜彼此之間的友誼。
或許我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但正因為過去的我,因為他的事情差點與你們決裂,我才更加覺得這份友誼格外珍貴。
看著你與沙織現在的樣子,我…沒辦法不悲傷。”
“你…知道了?”
“雖然我不曉得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可用看的就曉得了,那種相處方式,我看著都感到胸悶。”
“我和她之間…已經沒有辦法調解了。”
“單單因為都喜歡他?”
咲良彩音搖頭,卻不說話,她不想將那件事說出口,不希望因為自己的話語,令清水有沙對小西沙織的看法有所改變。
這是她與小西沙織之間的事。
咲良彩音與小西沙織之間的友誼已經破碎了,至少…要保留清水有沙與小西沙織之間的友情。
“我不問就是了。”
“嗯…謝謝。”
“呼…說出來之后,感覺整個人都舒暢了不少。”清水有沙大大咧咧地笑了起來。
“我倒是更心塞了。”
“哈哈哈,neru桑都已經贏了,偶爾讓我得意一回有什么關系嘛。”
“說得這般輕松,他可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家伙,一不留神可能就被別的女性聲優拐走了。”
“先說好哦,我這段時間可沒聯系他,每次見著他,都將他當做是透明人,你曉得這有多難?”
“當然曉得。”咲良彩音對此可以說是感同身受。
“要不要與我打賭,他肯定以為我早早看開了,說不定將來還會若無其事的同我搭話,來戳我的傷疤。”
“他要真敢這么做,我便一整個月不同他見面,不和他講一句話!”
“neru桑你能忍得住?”
咲良小姐用鼻子輕哼了聲:“你將我當什么了,不過區區一個月罷了,我還沒饑渴到那種地步。”
“有做安全措施吧?”清水有沙試著詢問。
咲良小姐頓時沒遭住紅了臉:“祈之助!你你你…說什么呢,我們還…”
“不用解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