咲良彩音基本上是個很好相處的家伙,只要不去觸碰她的雷區,她所展現出來的部分都是極其正面的事物。
對同事友好,對朋友溫柔,對待戀人更是傾盡了所有。
會在公眾場合惹怒這樣的女孩兒,妥實是件不可思議的事兒,并且,最上和人從未聽咲良彩音提起過這件事。
事情的起因是幾天前的聲優活動,當時有一位初出茅廬的新人男性聲優,對咲良彩音后宮之一的日高理菜出言不遜,騷擾程度令人發指,以至于咲良彩音在活動上大發雷霆。
“你不知道?”
“不知道。”
“夏紀那家伙,還為了事務所下跪道歉了哦,明明就和他沒關系,真的慘。”
“真不容易啊。”最上和人感嘆了一句:“下回請他喝酒。”
“話說,阿和你身為業內人士,該不會從來不看業內新聞吧,或者說上推特看兩眼也行啊。”
“自從在推特被炎上過后,我就再也不在網上看與聲優相關的東西了。”
島田信長差點忘了,面前的最上和人,被炎上的次數也不少。
活動那天,正是咲良彩音在電話內向他表露不安的那天,當時的他們都因彼此之間的不安而彷徨,那種情況下,咲良彩音不去提及類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聽了島田信長的話后,最上和人忽然回憶起今天,日高理菜臨別時的眼淚,至于這兩者之間是否有聯系,最上和人不得而知。
沒有哪個女孩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說那種話,還能保持心平氣和的心態,而因為諸多原因,甚至還要嬉笑著向觀眾表現出自己毫不在意的態度,在他人看不見的角落,默默舔舐傷口。
白天的日高理菜,或許心思并不是最上和人想的那樣復雜,單單只是想找人傾訴內心的委屈。
倘若是那樣的話,自己那時的態度,實在是過于惡劣了。
“阿和?阿和?喂”
“嗯?怎么了?”
島田信長伸手在最上和人面前晃了晃,見他回過神來:“發什么呆呢?”
“沒什么。”
“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啊,難不成真是情感危機?”
“別瞎猜,沒那回事。”
島田信長聳聳肩。
晚上八點,最上和人同島田信長走出居酒屋,涼風吹過,晃了晃腦袋,比在居酒屋內清醒了許多。
“接下來怎么說?要不要去我那兒?”
最上和人瞟了他一眼:“去你那兒做什么?”
“唔…打游戲?”
“沒興趣。”
“什么嘛,真沒勁。”
“我又不是你,對游戲這塊實在是提不起勁。”
“是是是,反正我就是除了打游戲之外一無是處的阿宅。”
“誰都沒說到那種地步。”
“我懂得,阿和其實是在勉強自己和我交際,哎”
這個男人,好麻煩。
最上和人頭痛地捂住腦袋,在原地站了五六秒。
“今天真不行,明天有事兒,下周。”
“什么事?”
最上和人猶豫良久,被島田信長盯得有些頭皮發麻。
“明天要出趟門。”
“哪里?”
“嗯…箱根。”
“欸?和咲良小姐?!”
最上和人沉默,沒承認也沒否認,不過在島田信長眼中,也等同于默認。
“可惡,和人氣聲優的溫泉旅行是吧,真是令人羨慕的家伙!下流!”
“你過年的時候,不也和人氣聲優一塊去北海道了么,半斤八兩。”
“我那是和介人一塊去的!”
“我懂我懂。”
“混蛋!”
最上和人完全無視他的發言,自顧自走向車站。
兩人在車站分別,最上和人搭乘電車回了月島。
到家之后,最上和人給咲良彩音打去電話,約定明天上午碰面的時間與地點。
提前整理好行李,洗過澡后,最上和人早早上床睡覺。
一夜無事。
翌日上午,最上和人洗漱完畢后,背著包出門,前往新宿車站。
在車站外與咲良彩音碰頭,見她左右兩邊分別立著兩只行李箱,最上和人差點以為他們是要去出國。
“行李帶的是不是有些多了?”最上和人哭笑不得的問。
“多么?我覺得還好呀,都是些必備品。”
最上和人大概能想象到她腦海中的必備品,與自己想象中的必備品有些許出入,不過只要她樂意就行了。
伸手取過一只行李箱,另一只手牽起咲良彩音的手。
“我們走吧。”
咲良彩音抬起頭,望著他的側臉:“嘿嘿旅行去嘍。”
從新宿乘坐小田特快,大約一個半小時就能抵達箱根。
列車井然有序地在軌道上疾馳,咲良彩音趴在玻璃上,望著窗外不斷后退的景色,滿臉歡喜的表情。
“噯,和人君。”
“嗯?”
“我現在莫名的,有種是在度蜜月的心情。”
最上和人啞然失笑:“我們似乎還沒有結婚呢。”
“那不是遲早的事兒。”
“你的意思是結婚后就可以將度蜜月的事兒給省去了?”
咲良彩音聞言頓時有些不樂意:“那可不行。”
“我只是隨便說說,大可不必擰地這么用力。”
咲良彩音哼了聲,收回了手,最上和人揉了揉腰間的肉,被捏得生疼,卻也不敢抱怨。
從包內翻出小說,最上和人默默翻讀。
咲良彩音則是不停地玩著手機,想來是在與聲優群內的女性聲優們分享著這趟旅途的事情。
當然,對外肯定是宣稱獨自旅行,或者是家族旅行。
列成行駛中,咲良彩音每隔五分鐘就會拉扯最上和人的衣袖,讓他瞧瞧窗外的景色,用著仿佛是看見一閃即逝的流星,恨不得閉上眼睛許愿的口吻。
“你是出來修學旅行的初中生么?”
“我可沒參加過什么修學旅行。”
“聽上去可真是叫人感到荒涼。”
“怎么會,我現在是今年第二快活的時刻。”
“那第一快活呢?”最上和人問。
咲良彩音嘻嘻笑著,俏臉魏紅,輕輕挪動身子,將嘴唇湊到最上和人耳旁,山脈緊緊抵押著最上和人拿著書的手臂,聲音輕柔:
“第一快活…當然是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