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和人震驚地看著眼前的曼妙景色。
他雖然知道沙灘是女性展示身材的地方,可是從來沒有人告訴他,這是可以隨便把泳衣解下的地方。
因為展現在眼前的景色實在是過于404,以至于最上和人不知該如何形容。
若非要以最上和人貧瘠的詞匯量來描述的話,大概就是博人傳中,面對大筒木時,鳴人幫助博人搓的螺旋丸。
總之就是一個字。
懂得都懂。
咲良小姐在看見到那張惹人厭的俊美臉龐后,火速宕機,雪白的俏臉漲稱了緋紅色,直到最上和人的視線下移,她才驚叫著再度趴下身子。
最上和人的動搖,絲毫不弱于咲良彩音,剛抬起不久的帽子再度蓋回在臉上,沉默裝死。
最上和人人都傻了。
為什么會在這里碰見這個女人?
還有,她不穿衣服是幾個意思?
思緒翻飛的同時,咲良彩音已經顧不得形象地大喊大叫著,聲聲刺耳。
咲良彩音趴在沙灘墊上,眼角噙淚,面頰火熱,憤恨地回頭望她,卻不敢將身體抬高,只得以想要殺人般的視線朝她看去。
“趕緊給我系上!”
加隈愛的全部視線都集中在咲良彩音的身體上,因此并沒有發現那個坐在隔壁睡覺的男人。
察覺到咲良小姐是真的生了氣,當下不敢再多言,利落地將那纖細的系繩重新系在一塊,并且后退了幾步。
咲良彩音緩緩坐起身,余光瞟了一眼蓋著帽子裝睡的最上和人,銀牙輕咬,水珠在眼眶內打轉,吸了吸通紅的鼻子,終究是忍住沒有發作。
恥辱。
此生最大的恥辱。
迅速穿上防曬衣,雙手捂胸,咲良彩音瞪了一眼身旁的加隈愛。
“啊…啊哈…我這不是擔心a艷e乳你曬傷,想抹得均勻些么,我也沒想到你會突然坐起來,沒關系的!
這里視野不太好,沒有人看見的…大概。”
大概你個頭啊!
隔壁那個家伙不就看到了么!
可咲良彩音根本沒辦法將這話說出口。
“沙…沙織好慢呀,我去看看她!”
察覺到情況不對的加隈愛,訕笑著站起身,拔腿就跑,只留下咲良彩音獨自坐在陰影內。
想起最上和人當時那驚愕的表情,咲良彩音嘴唇緊抿,情不自禁地扭頭看他。
最上和人一動不動地躺在沙灘椅上,被草帽遮蓋的臉龐,漆黑的雙眸內,櫻色才剛剛消退。
良久,耳邊傳來少女的聲音。
“喂…”
最上和人不確定她是否在與自己說話,沒敢出聲。
“喂,屑人。”
嗯,看來是在與自己說話沒錯了。
內心長嘆一聲,最上和人緩緩移開了蓋在臉上的草帽,試探著扭頭看她。
見她已經重新穿上防曬衣,悄悄松了口氣。
“好…好巧啊,咲良小姐。”最上和人尷尬出聲。
真的是他。
心中僅存的那一絲擔心是自己看錯了的情緒,也在此刻煙消云散。
還好,至少不是被其他男人看見。
當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咲良彩音便感覺到心臟狂跳,下意識地蜷縮起身子,雙手抱膝,將胸前的山脈藏了起來。
她有許多話想說,有許多話想問。
可在真正見到他之后,所有的話語都仿佛卡在喉嚨,除了將他的臉印在瞳孔深處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屑人君,為什么會在這里?”
躊躇許久,咲良彩音還是選擇了主動與他交談。
已經得知了最上和人與清水有沙分手的她,內心埋怨他傷害清水有沙的同時,無法抑制地重燃著不該有的念頭。
只是這份想法,多少有些自私,有些殘酷。
可「喜歡」這種感情,并不是她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孩子想壓制,就能壓制得了的。
咲良小姐處于絕妙的年齡,對愛情心生憧憬與向往,正是會為了愛而奮不顧身的年紀。
清水有沙也是。
“拍攝新曲的mv。”
“哦,是工作啊。”
“嗯。”
簡短的溝通,換來長久的沉默。
最上和人其實是聽見了的,加隈愛起身離開時,對咲良小姐所說的話。
那個人也來了,就在這片沙灘上。
“我是…和祈之助她們一起來的。”
在說這話的同時,咲良彩音刻意觀察著最上和人的表情。
如她預想的一樣,在聽見清水有沙的名字后,最上和人為之一愣,原本平靜的臉龐,徒添了幾分落寞。
不知為何,在看到他的表情后,咲良彩音尤為胸悶,仿佛積壓著一口氣,怎么也無法順利的呼出來。
光是聽見這個名字,就會令他如此難受么?
咲良小姐,莫名地衍生出一絲煩躁。
最開始因為羞怒而產生的紅暈,也逐漸從臉頰上退去。
就連那份加速的心跳,也輕緩地復位,一下又一下,緩慢而沉重。
“吶,屑人君你…”
她的聲音失去了以往的高亢,被抹去了高傲,怎么聽,也只是一名聲音好聽的普通少女。
順著海風,擅自鉆入最上和人的耳中。
“是不是與祈之助交往過?”
最上和人詫異地向她看去,咲良彩音的眼神并不在他身上,順著咲良彩音的目光看去。
最上和人看見了正在海灘歡快玩水的清水有沙,與她同行的少女,似乎是日高里菜。
清水有沙笑得很開心。
最上和人已經忘記自己多久沒見過她發自內心的笑容了。
曾幾何時,他就是被這份天真無邪的笑容所救贖。
他真的很感激那時的清水有沙。
而這份感激有多深,現在纏繞著他的懊悔與自責,就有多痛。
最上和人的眸光逐漸迷離,仿佛回到了那些與她共度的夜晚。
遠處,一身水色泳裝的清水有沙,歡笑著將身下的海水潑向日高里菜,隔著老遠,也能被她的笑聲所感染。
“是。”
咲良彩音神色不變,只是緊緊抱住膝蓋,目光遙望著那名被自己視作妹妹的少女。
“你是笨蛋么,祈之助那么優秀的女孩子,你怎么可能配得上嘛。”
“嗯。”
最上和人落寞地笑著,沒有辯解反駁的念頭。
“她可是我最寶貴的妹妹,我要一輩子都珍惜她。”
“嗯。”
“屑人君伱…”
咲良彩音的話語在此刻一滯。
初夏的海風肆意吹來,將最上和人身邊的草帽,吹向空中。
額前,微長的發絲拂動,有些扎眼。
身旁,麻煩的女孩子,投來麻煩的視線。
說著令他感到麻煩的話。
”屑人君你,只能與麻煩的女孩子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