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有沙坦白了,借著酒勁,無論是曾經與最上和人交往的事情,還是已經與他分手的事情。
小西沙織本就是知情者,對此除了低頭喝酒之外,沒表現出任何反應。
至于咲良彩音,則是呆若木雞地看著清水有沙,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清水有沙只得默默重復了一遍。
“我與和人桑,已經分手了。”
咲良彩音人都傻了,支支吾吾地問:“為…為什么?”
清水有沙突然不再開口,回過神來的咲良彩音,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問了不該問的話。
“抱…抱歉,祈之助。”
清水有沙笑著搖了搖頭,神情多少帶著些無奈。
“那個人…和人桑他,一直以孤獨作為牢籠,把自己關在里面,無論是誰敲門,他也僅僅只是透著狹窄的窺視窗口,觀察著外面的一切。
我想我應該…并不是那個能夠讓他打開門的人。”
清水有沙口吻平淡地訴說著,卻不知為何看了一眼小西沙織。
而安靜聽著的小西沙織,沉默不語,她已經見到了最上和人的孤獨源自何處。
她深知那是不被世人所能接受的理由。
可正因為她身上也存在著類似的東西,才讓她變成唯一能夠理解他孤獨的人。
如果能早些知道,如果能在清水有沙愛上他之前知道就好了。
挽著那個人的手臂,度過幸福美滿的婚姻,感受摯友最為真誠的祝福。
那樣的世界,若是真的存在…就好了。
而相比于小西沙織內心的糾結,此時的咲良彩音,內心想的又是什么呢。
起初是對于那個屑人的憤怒,看清水有沙傷心的表情就知道,分手一定不是她主動提出來的。
這么可愛善良的女孩子,卻因為那個過分的家伙,萎靡不振。
與她一樣。
真的是個笨蛋,祈之助這樣優秀的女孩,竟然一點都不懂得珍惜。
可隨之而來的想法,又令她感到慌亂與恐懼。
既然他們已經分手了,那就代表著自己還沒有完全輸掉,如此駭人的想法,像是燒不盡的野火,吞噬灼燒著她的思想。
八月的東京夜空下,三名女性聲優,擁抱著各自的憂愁,與幻想。
咲良彩音少見地要了杯啤酒,卻只敢小口地喝,生怕醉了沒人背她回家。
驀地,咲良小姐櫻口輕啟:“明天,大家一起去海邊散心吧。”
身旁的兩人同時一愣。
“不要再為了那種家伙煩惱了,比起那種屑人,一起去海邊看可愛的泳裝小姐姐吧。”
“那只是彩音你的興趣而已吧。”
“不可以么?”
“也不說不可以。”
小西沙織多少有些猶豫,她并不是能夠光明正大的穿泳裝出現在他人面前的女孩子。
她不禁想起昨晚最上和人讓她翻身的場景,面紅耳赤地喝了口杯中的啤酒。
于是,臉紅得更厲害了。
“我想去。”
“欸?有沙?”
清水有沙此時已是微熏,眼睛卻格外明亮,朗聲道:“我明天沒有工作。”
咲良小姐揚起好看的笑容:“那就這么決定了,再問問群里的其他人吧。”
“欸?我的意見呢?”小西沙織呆楞地指了指自己。
“你當然是跟我們一起去了。”
“所以就是根本不聽我的意見么?”
咲良彩音與清水有沙笑作一團,她們都不愿意去深思今后的事,否則就無法像現在這樣笑出聲來。
夜深,最上和人坐在床上,正在出神。
白天沒想完的事兒,晚上接著想,晚上若是沒想完,等睡醒了,第二天再想。
人類總是喜歡思考那些得不出答案的事情,又在腦海中重復播放曾經經歷過的事情。
最上和人思考著今后的未來,重復播放著昨晚的荒唐。
腦海內,滿是微弱的月光下,她白皙膩人,卻又傷痕累累的后背。
本該是如玉般光滑,如絲綢般柔軟的身軀,蘊藏著她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無法不去在意。
又苦于找不到說服自己去在意的理由。
前思,后想,再次失眠。
來修正一下說辭吧。
白天沒想完的事兒,晚上接著想,晚上若是沒想完,便會想到天亮。
最上和人昨夜疲憊了身體,今夜疲憊了精神。
當窗外泛起光亮,最上和人起身下樓,看著鏡子里自己那濃重的黑眼圈。
最上和人不由得露出苦笑。
他知道。
他病得不輕。
搭乘電車,到了公司后,最上和人先是去了化妝間,讓公司的化妝師幫他遮一下黑眼圈。
他今天還要出外景,拍攝正在制作的新單曲mv。
坐在公司的商務車內,最上和人放倒座椅,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身旁的黛秋惠將他喚醒時,已經是幾個小時后的事情了。
最上和人下了車,因為剛睡醒的緣故,灼熱的日光,照得他有些睜不開眼。
遠處傳來絡繹不絕的海浪聲,周圍人聲鼎沸,看著密密麻麻的人群,最上和人多少有些犯難。
先是去提前預定的酒店登記入住,又與staff們一同吃了午飯。
因為mv中夜晚的海邊場景,他們今天得在這住下。
等拍攝完成后,明天再回都內。
staff們先去沙灘邊踩點,等太陽下山后,便能開始拍攝。
暫時沒有最上和人什么事,他又不愿在酒店內補充睡眠,他沒有睡下午覺的習慣。
至于寫作,他現在并沒有那樣的心情。
最終,最上和穿換了一身t恤短褲,戴上遮陽帽與墨鏡,往沙灘走去了。
海風吹在臉上,帶著一絲潮濕的灼熱,皮膚頗有些不舒服。
此時正值暑假,隨處可見正在謳歌青春的高中生。
對著海浪呼喊“大海”,將同伴埋進沙灘,只剩下一顆頭,將死黨的女友帶到礁石后,偷偷摸摸做些掩人耳目的事情。
最上和人沒有同伴,雖說出發前,黛秋惠問他要不要陪同,稱自己帶了漂亮的泳衣。
最上和人哪敢答應,搖著頭落荒而逃。
之后收到黛秋惠發來的消息,說她是開玩笑,她根本沒帶泳衣來,對于最上和人的反應笑個不停。
最上和人除了苦笑之外,再也擠不出其他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