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內,最上和人正在往保溫盒里盛湯,咲良彩音正站在吧臺外,靜靜看著最上和人,眼神不可以說是不警惕,生怕他在湯中加入一些奇怪的配件。
她到現在都搞不明白,清水有沙究竟是怎么和他關系這么親密的,成天和她說想吃最上和人做的料理。
雖然最上和人與小西沙織之間的關系她已經理清了,可一想到這個男人曾經與自己的好友登記結婚過,怎么想都覺得怪怪的。
而以咲良彩音對清水有沙的理解,她可能是真的只是覺得對方做的菜好吃,而沒有其他想法。
也就因為是清水有沙看起來有些蠢萌,她才沒有往那方面想,換做是其他女孩子,她免不得要懷疑一番。
但是,清水有沙沒有那種想法,不代表最上和人沒有,她不由得在心中懷疑,眼前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是在覬覦她可愛的祈妹妹,才會這么殷勤。
最上和人的面板微微閃爍,點開看了一眼。
親密度咲良彩音:1300(100)
這個女人,是不是又在腦補些什么奇怪的東西了,最上和人感到十分無語。
“喂。”
人挺麻煩,腦袋也不怎么靈光,聲音倒是相當好聽,帶著清脆的靈動,像是武俠小說中,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最上和人抬頭瞟了她一眼:“怎么了?”
“為什么關系這么好?”
“哈?我什么時候和你關系好了?無中生有?”
咲良彩音大怒:“誰說是和我了,我在說你和祈!”
“哦,還行吧,反正我和她,比和你好得多。”最上和人淡淡道。
“嘁!誰稀罕!”
動作利索地將保溫盒的蓋子擰緊,將三個便當盒摞在一起,最上和人看向咲良彩音:“好拿么?”
“這些都是?!”咲良彩音瞪大了眼睛,看著擺在面前吧臺上的這些玩意兒。
最上和人點點頭。
“你該不會是想說這是一頓的量吧?”
“那要看是誰的一頓了,對有沙來說綽綽有余。”
咲良彩音張了張嘴,想要反駁,頓了頓,又沒了聲。
有一說一,確實。
驀地,最上和人想到了什么,開口說道:“之前的事情,謝了。”
咲良彩音面帶疑惑地向他看去。
“之前在網上的那件事,你有替我說話吧,謝謝了。”
“哈?可別誤會了,我又不是在幫你,是在幫祈。”咲良彩音一臉嫌棄地看著他,似乎對于最上和人的說辭相當不滿。
她的反應幾乎與最上和人想象的相差無幾,反而令最上和人笑出了聲。
“有什么好笑的。”
“沒,只是覺得,你還挺好懂的。”
“哈?!干嘛突然之間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有點惡心。”咲良彩音后退了一步。
最上和人投去無奈的視線:“你就一定要說話帶刺么?”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在針對你吧,自我意識過剩也要有個限度才行。”
得,算我自討沒趣。
“反正肯定是你這個家伙,用料理誘惑她了吧,那個笨蛋腦袋里幾乎只有吃的,絕對是不會對男人感興趣的。”
“絕對?”
“絕對。”咲良彩音篤定地點頭。
“這個世界上有絕對的事情么?”最上和人忽然冒出一句。
“那是什么?討論哲學?”咲良彩音奇怪的看著他。
最上和人搖了搖頭,手中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想起了至今為止的東京生活。
明明只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可每一件事情都恍如昨日,婚禮,秋葉原的LIVE,網絡輿論,父母,旅行。
最上和人意識到,自己的人生或許并不普通,至少普通人無法擁有第二次人生,也無法擁有開掛般的面板。
他也不知道該說這是多姿多彩,還是多災多難。
千言萬語,還是匯聚成那句話。
帶著些許迷茫與求解的態度,最上和人聲音幽然:
“咲良小姐,人生,到底是什么呢?”
老實說,咲良彩音被問住了,她呆滯地看著最上和人,心中搞不明白這家伙到底是在發什么瘋。
只是當她注意到最上和人略顯迷茫的神色后,出奇的,沒有惡言相向。
“那種事,不要從別人身上尋求答案啊。”
最上和人抬頭,驚訝地看著面前的咲良小姐,沉默不語。
“每個人的人生,只有自己才知道吧,嗯…還有就是和自己度過余生的人,對于許多人來說,人生就是兩個人的后半生。”
“兩個人的…后半生?”
“我家的父母超級恩愛的,因為爸爸要比媽媽年長很多,非常疼愛她,媽媽也非常喜歡爸爸,我想,對于他們來說,所謂的人生,就是那樣的吧。”
最上和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意思就是要找對象?”
“你果然什么都不明白。”咲良彩音再次露出鄙夷的視線。
最上和人聳聳肩,不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啊!我話說在前面,我可沒有讓你去勾搭祈,祈可不是你探索人生的工具。”
“這話還真是過分啊。”
“我只是擔心你會對天真無邪的祈妹妹出手,屑人君。”咲良彩音一本正經地說道。
最上和人心情復雜,卻又無從說起,只好問道:“你好像很了解她?”
“哼哼!那是當然,我可是姐姐!”
搞不懂這個女人在神奇些什么,根本就是全猜錯了。
當然了,最上和人自然不會把自己和清水有沙之間的事情說出口,安靜著不說話。
“你是怎么來的?”
“開車。”
“行,那你去開門,我拿出去。”
“哦。”
來到最上宅門口,來到咲良彩音的車前,咲良彩音打開副駕駛的門,最上和人將便當盒放在了座椅下。
在關車門的時候,總覺得車門有些關不嚴實,打開關上,來來回回好幾次。
“你該去修車門了。”最上和人看著咲良彩音說道。
“我知道,等沙織給我報銷。”
最上和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咲良彩音似乎沒有想說明的打算,最上和人對此并不在乎。
“開慢點,路上當心。”
“被你說這種話,我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我的意思是別把便當和湯灑了。”
咲良彩音蚌埠住了,小臉微紅,毫不客氣地瞪了一眼最上和人:“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還有,安全駕駛。”
“別把便當盒打翻是吧,你這人說話怎么婆婆媽媽的。”
“我是說安全第一,誰在說便當了。”
咲良彩音氣結,這個男人說話的腦回路好奇怪,難怪能和清水有沙打成一片,思考回路大概是同一個系統吧,一個左邊,一個右邊。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煩人。”咲良彩音不耐煩地擺擺手:“我走了,屑…最上。”
“真是新奇的叫法。”
“你管我。”
咲良彩音坐進駕駛位,系上安全帶,剛發動車子,最上和人忽然敲了敲她的車窗,電動車窗降下。
安全帶像是兩座山脈之間的河流,凸顯著山巒的高聳險峻,車內的咲良彩音抬頭看他,:“干什么?”
“等我一下。”
說完后,最上和人轉身進了屋子,沒一會兒,又拎著什么東西,走了出來。
“這個給你。”
咲良彩音奇怪地看他一眼,問道:“這是什么?”
最上和人回答:“便當。”
“喂,就算是祈,也吃不下這么多啊。”
“不是給她的,給你的。”
咲良彩音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盯著最上和人直看。
“本來以為是祈的經紀人要來,所以多做了一份,沒想到是你,你拿著吧。”
“搞什么啊,結果我是拿別人多余下來的東西的那個?你把本小姐當什么人了。”咲良彩音露出輕蔑的眼神。
“我就隨口一說,你不要的話我正好留著自己吃。”
最上和人轉身便要走,他反正又不是刻意給咲良彩音準備的,愛要不要。
“等一下!”
最上和人轉身看她。
“誰說我不要了,有免費的食物送上門,干嘛不要,拿來。”她直接將手伸出了車窗外。
最上和人被她給整無語了,嘆了口氣,又折返回去將便遞給她。
“嘖,怎么這么輕?”
“姑且是普通成年女性一頓的量。”
“行吧,沒事了,退下吧。”
說得這是什么話,最上和人忍不住又想開口懟她兩句,咲良小姐這回學乖了,根本沒給最上和人這個機會,升起車窗,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看著后視鏡內吃著汽車尾氣的最上和人,總算扳回一城的咲良小姐心情大好。
最上和人站在原地,面板再次閃爍。
親密度咲良彩音:1299(1)
站在風中醞釀了許久,最上和人自言自語了一句:“這女人是不是腦袋有病?”
若是這句話被咲良小姐聽見了,恐怕又會是個100的結果。
最上和人毫不在意,怎么麻煩的女人,鬼才想提升和她的親密度,負數的親密度,倒不如說是正和他意。
看著遠去的汽車,最上和人搖了搖頭,回身進了屋子。
最上和人給自己隨便做了點吃的,吃完后將廚房收拾干凈,打算看一會兒書之后就去洗澡,清水有沙在這時發來消息。
和人桑,便當我已經收到了。
照片上,清水有沙正和咲良彩音貼著坐在一塊,沖著鏡頭比起剪刀手,笑容一個比一個燦爛。
咲良彩音這個家伙,可從來沒對他露出過這種表情。
嘛…反正最上和人也并沒有期待就是了,只希望這個女人能離自己越遠越好。
記得熱一下再吃。
已經在胃里面了。
不愧是你。
最上和人沒話講了。
或許現在說起來有點馬后炮,會不會有點太麻煩你了。
還真是馬后炮啊。
誒嘿嘿 哪怕只是看到文字,最上和人也能想象到那張正在憨笑的臉。
咲良小姐還在你家么?
嗯,不過她過一會兒就要走了,晚上還有廣播要收錄,我今天收工的早。
這樣啊。
不過我仔細想了想,果然還是太麻煩和人桑了,以后再我忍耐地住的情況下,我會盡量在外面吃飯的。
偶爾也試試自己下廚吧。
我努力。
那我洗澡去了。
嗯,好的,謝謝今天的晚飯,很好吃哦,多謝款待。
招待不周。
最上和人笑了笑,放下手機,去臥室拿了睡衣,洗澡去了。
晚上,最上和人正在臥室內寫作,LINE時不時閃爍消息,最上和人無暇搭理。
鍵盤敲得飛快,幾乎沒怎么停頓,時而喝上一口放涼的白開水,這樣的節奏持續到晚上十點,最上和人敲下最后一個句號,才長長舒了口氣。
登錄推特,看了一眼今天的輿論風評,幾乎已經沒什么人在意之前的事情了,最上和人現在的關注人數是一萬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雖然這其中有不少都是當初為了看戲吃瓜而來的路人,但相比剛注冊的那段時期,已經好轉許多。
至少有不少人愿意喊他一句戶塚老師,夸他寫得不錯。
看了看私信,除了那些聲豚不知所云的發言之外,最上和人收到了十分令他驚訝的私信。
省略冗長的前言與問候,最上和人辨清了這人的來意。
簡單來說,是唱片公司的,詢問他是否有出道當歌手的意愿。
最上和人直接就懵了。
怎么回事?還真就有識貨的唄。
最上和人的翻唱視頻確實很火,可播放量比他高的比比皆是,能夠看從一個區區幾分鐘的視頻,便直接發出出道邀約,最上和人還是頭一回見。
新奇歸新奇,最上和人從來就沒有出道當歌手的想法。
因為摸不準這條私信的真偽,最上和人甚至沒有回復,權當沒有看見。
一看時間不早,最上和人關了電腦,準備睡覺了。
拿起手機,手機不知何時收到一條LINE消息,打開一看,仍舊是清水有沙。
自從她無法來最上家蹭飯后,給最上和人發LINE的頻率激增,每次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最上和人回的字也很少,但她似乎是挺樂在其中的。
簡單交流幾句,互道晚安,最上和人關燈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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