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淵之門,眾多星淵生靈匯聚。
不久前海晨跟著一個人族兵修離開了,沒用多長時間又重新歸來,卻不知怎地,海晨對那個人族兵修的態度明顯變了很多,與其說是客氣,甚至不如說是諂媚。
然后他們就眼睜睜看著海晨親自將這個人族兵修送進了星淵之門。
所有星淵生靈都一頭霧水,不知這是個什么情況,更不知那人族兵修到底什么來頭。
眾多融道圍聚在海晨身邊,探尋情況。
海晨惦記著十年后那攻防一體的屬寶,做事自是用心:“那星空有別的星淵之門,那位便是從另一處星淵之門中進入星空的道友,此番前來與我共謀大事,我與他已經商定妥當,對星空自有一番安排。”
他這般說辭沒有什么實際性的依據,自然引起一些懷疑,當即便有融道開口:“大人,我觀那位道友氣度不凡,應不止入道吧?他如何能自由進出星淵之門?”
海晨氣定神閑:“我也不知他施了什么妙法,但他確實不止入道,而是一位融道巔峰。”
“大人,咱們之前進去的人手,便是被此人屠戮的嗎?”又有融道問道。
之前這邊有大幾千生靈入侵,結果好像都被殺的一干二凈了,最開始這邊根本沒得到消息,后來才逐漸有人回來通風報信。
“不是他,是對面星空動用了一些陰謀詭計,不過對面的手段已經被這位道友肅清,以后不用再擔心了。”
“這豈不是說,入侵可以繼續了?”最先開口說話的融道心頭一動。
海晨搖頭道:“暫且擱置,我與那位道友商定了一些事情,后續會有一些計劃,需要彼此配合。”
他這么一說,眾融道也不好多問什么,反倒是那能自由通行星淵之門的妙法頗感興趣,因為如果能習得這樣的妙法,那就意味著他們這批融道也可入侵星空了。
有融道隨口提了一句,海晨一臉惋惜道:“那妙法并非可以隨意修行,是人家的天賦神通,那也并非人族。”
三言兩語,算是打消了麾下融道們的念頭,而且還為以后的計劃鋪了路。
對于犧牲自己麾下這數萬生靈換取一件功法一體的屬寶,海晨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甚至恨不得這十年時間趕緊過去,好讓那叫陸葉的人族履行諾言。
誠然,若如此,那他就沒辦法通過走入侵星空這條捷徑來晉升合道,但他也不是非要走這條路,只憑自身的努力,一樣有希望。
日后得了那屬寶,再晉了合道,也能擁有更強大的根基對他而言,這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
萬象海星淵之門附近的行宮中,陸葉歸來,第一時間找到樹老說明了此次與海晨商談的情況。
樹老聽的目瞪口呆。
渾然沒想到這邊的危機居然會被陸葉用這種方法解除,如此一來這危機非但不是危機,反倒變成了一樁機緣。
陪坐在旁的一群入道們也聽的嘆為觀止。
“樹老,回頭你們找一個合適的人選與海晨那邊對接,只要咱們這邊處理好了,不讓消息反饋到對面,海晨那邊配合之下,十年之內,咱們可以吃光那數萬敵人。”
樹老回道:“辛苦了,還得是你啊!”
陸葉沒回來之前,樹老憂慮不已,因為無論怎么看,星空的危機都是沒辦法解除的,用不了多長時間,整個星空恐怕都要充斥著星淵生靈的身影,到時候生靈涂炭,星空不穩,必然破碎。
然而陸葉歸來之后,先是穩定了幻滅那邊的局勢,萬象海這邊的危機也很快化解,照這樣的情形看,剩下四處戰區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只要能阻礙星淵生靈的入侵,那么星空的局勢就能穩定。
“萬象海這邊事了,天罡星系那邊我也準備依此法處理,到時候也需要樹老多多操心。”
樹老道:“你覺得可以的話,放手施為便是,你掃清了最大的困難,剩下的邊邊角角交給我們便好。”
諸多入道也在一旁點頭附和。
以前每個人的心中都很焦急不安,焦急的是實力提升緩慢不安的是不知敵人什么時候會大舉入侵。
天罡那邊還好些,有青鳥坐鎮,萬象海這邊舞娘著實有些不太靠譜。
現在不一樣了,陸葉坐在這里,就好像是一根定海神針,讓所有的焦急不安都一掃而空。
“對了。”樹老又開口,“此次繳獲的道骨數量很多,我已讓人分別給其他五處戰區送去了一批,但依然有不少道骨留了下來,這批道骨要怎么處理才好?”
星空中的入道數量太少了,不算上這次支援過來的斑斕人族,本星空的入道攏共只有五百左右,即便算上斑斕人族,才兩千數而已。
可今次一戰,繳獲的道骨數量極為龐大,就算樹老做主給其他五處戰區送去了一批,依然還剩下很多。
根本來不及煉化。
這無疑是個幸福的煩惱。
以往的星空,入道們只發愁修行資源不夠,卻不想有朝一日會因為修行資源太多而操心,這些繳獲的道骨若是不及時煉化,內里的道力就會慢慢流逝,造成大量浪費。
“都交給我吧。”陸葉開口,莫說剩下的這些道骨,便是這次繳獲的所有道骨,他也能在短時間內迅速煉化掉。
對此樹老自無異議,其他入道們也不會置喙什么,這本就是陸葉殺敵所獲。
一場驚天大戰之后,萬象海歸于平靜,再沒有入侵之敵的蹤影。
而星空入道們也趁著這個時間趕緊煉化道骨,努力提升自己。
陸葉返回了三界島,此刻三界島已經人去樓空,一片寂靜。
因為之前的大戰,三界島所有修士都撤入了人魚族領地,眼下通道關閉暫時回不來,需要再等幾天才能再次打開通道。
原本他準備回到這里煉化道骨的,結果人才剛進三界島,斜刺里就沖出來一道身影,抓著他的手就往一個方向沖去。
玉手柔若無骨,卻一片冰涼。
陸葉不知道花慈要做什么,她明顯在這里等自己,抓著自己的手很用力,很用力。
徑直沖進一棟竹樓中,陣法開啟,花慈轉過身望著陸葉,然后八爪魚一樣擁了上來。
陸葉怔了一下,大概明白發生什么事了,用心地回應著,逐漸忘我。
風平浪靜,床榻上,花慈將自己蜷縮在陸葉懷中,雙手摟著他的腰,依然很用力,仿佛生怕一撒手,陸葉就不見了一樣。
“沒事了。”陸葉拍著她的后背,輕聲安慰。
“到底怎么了?”向來表面溫婉實則心中腹黑的女人此刻卻溫順的如一只貓兒,仰著頭望著陸葉,眸光晶瑩閃亮,眼底卻有無盡的擔憂和后怕。
她想問的,無疑是之前大戰的時候,陸葉為什么會忽然受到那樣奇怪的攻擊,繼而昏迷的事。
她很怕,陸葉明明表現的那么無敵,卻忽然出現了變故。
當時那情況是很不正常的,只不過大戰激烈,花慈沒功夫多問什么,直到此刻方有時間。
“以后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陸葉輕輕開口。
花慈認真地望著他,陸葉平靜地回應著,他本不想說太多讓她擔心,但她的樣子很執著。
“我是星淵之子!”陸葉嘆了口氣,這確實沒什么不能說的。
花慈蹙眉:“星淵之子是什么?聽起來怪怪的,一個稱號?”
“算是,不過是得到星淵意志承認的…”陸葉摟著她,徐徐將事情的原委道來。
花慈認真聆聽,這才明白陸葉所受到的約束。
“這豈不是說,以后在星空中,你不能在被星淵氣息籠罩的地方殺敵了?”花慈問道。
“嚴格來說是這樣的,所以我之后去了一趟星淵,找了對面那個叫海晨的主事者,與他談了一樁生意。”提起這個,陸葉就想笑。
海晨如今怕是心心念念十年后那件功法一體的屬寶,卻不知十年之后他得不到陸葉許諾的好處會是什么心情。
“生意?”花慈不解,與星淵修士還有什么生意可談。
陸葉簡單說了一遍,叮囑道:“日后進了星淵,不,但凡在星淵氣息籠罩之地,切莫輕易以星淵意志之名立誓,若是違背誓言,是會招來星淵意志的責罰的。”
花慈眨眨明媚的大眼睛:“可是你有手段化解?”
“不錯。”
“這種手段能對別人施展嗎?”花慈又問道。
“可以!”
花慈點點頭:“日后我若是被逼著立下了什么誓言,就來找你。”
說話間,她忽然一翻身,騎在了陸葉身上。
陸葉的表情玩味:“怎地?你之前還口口聲聲說什么九顏姐姐,如今卻拋之腦后了?你們的姐妹情好像也不過如此!”
“九顏姐姐如今在人魚族領地,你鞭長莫及,且不勞煩她了。”
花慈一邊冷笑著,一邊伸出一根玉指在陸葉胸膛畫著圈:“莫以為我不知道你接下來打算去哪!你想去便去,到了那邊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精力!”
一句話引起陸葉塵封在心中多年的陰影,他表情一僵,忽然又想起,自己在星淵中得了那么多次星淵賜福,如今肉身強度早已今非昔比,區區一個花慈,何懼之有?
當下輕蔑一笑:“放馬過來!”
花慈挑釁地媚他一眼,俯身,徐徐往下…
陸葉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