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論速度。
滿級的化虹術并沒比御劍飛行快太多。
化虹術速度大約可達到百多米每秒,御劍飛行雖說要慢一些,但也可達到五六十米每秒,只堪堪快了一倍,但有一點,御劍實在太消耗靈力。
憑他筑基三層的修為,最多只能支撐個兩個小時的飛行。
而化虹術的法術時間盡管只有大半小時,但消耗低,以他如今的修為,可連續施法十五次,相當于可一口氣個八九小時。
而且這么長時間,以滿級長生功的自動回復。
飛行途中靈力幾乎無有枯竭,只要精力、體力能支撐,完全可不眠不休的持續飛行,論長途趕路的效率兩者之間,簡直是云泥之別,不可以道里計。
陳理看了會地圖,拿起筆標記了一條線路,便放到儲物袋,繼續研究起幻身術。
半個月后。
深夜。
陳理嘴巴無聲開闔,手快速結印。
很快天地間法力降臨,氣機密布,他身影模糊了一下,就從身上分出另一個人來。
“這是…成了!?”
陳理看著幻身栩栩如生,看著和真人無異。
同樣的面孔,同樣的法袍,眼神無比靈動,不顯呆滯,連靈識也感覺不到異樣,絲毫看不出這是由法術構成,他甚至能看到發絲的飄舞。
“這也太真實了,不愧為幻身之名!”
兩個陳理彼此對視,臉上皆露出驚異之色。
這種感受相當奇妙,陳理感覺整個人都一分為二…不,確切的說,是應該多了個身體。
單純旳心念想通,已無法形容,只能說一心兩體。
真實的身體是他,對面的幻身也是他。
幻身的視野,就是他的視野,幻身的感受就是他的感受。
念頭在幻身中有種虛無的空蕩蕩之感,輕飄而又無力。
他心中一動,控制著幻身開始脫掉法袍,然而才剛扔到地上,法袍就化為一蓬光霧消散。
不過,這也是在意料之中。
畢竟不是真實的物質。
陳理控制的幻身離開靜室,走到院子繼續試驗。
第一:幻身無法說話,無法進行施法,純粹的物理攻擊更是不行。
第二:幻身幾乎沒什么質量,飛行速度極快,倏忽間就能飛出數百米遠。
第三:無法穿墻,更無法遁地,本身相當脆弱,強行撞擊甚至會讓幻身整個崩解。
“看來暫時只能當偵查、惑敵使用。”陳理心中若有所思。
不過即便如此,這門術法也相當實用。
堪稱茍命之術。
練成幻身術沒多久,去火云宗的打算還未成行。
陳理就迎來一次任務,圍剿天星宗余孽。
自天星宗滅派之后,有相當一部分數量的筑基順利逃離,其中自然有對兩派恨之入骨的。
就在前些天。
一伙筑基忽然襲擊了還真宗的其中一處坊市,見誰搶誰,大開殺戒,包括派駐那里的筑基在內總共二十余名還真宗弟子被殺,散修死傷無算,整個坊市都被洗劫一空。
還真宗上下震怒。當然不能任其為之。
還真宗總共七個坊市,彼此之間極其分散,一般每個坊市也就派駐一個筑基以及二三十個練氣弟子,防御力量極其有限。
若是及時不清繳這伙兇徒,誰也無法保證,下一次是否會襲擊其他坊市。
這伙筑基共有五人。
能從那種修羅場逃出來的,不是運氣好、就是真的強大,而且后者居多。
按理說,為了減少傷亡,這事最好由金丹出馬。
可惜,自和其他門派分配好利益后,掌門就一直處于閉關中,整個門派全都有夏弘毅主持大局。
為了圍剿這伙天星宗余孽,還真宗大半筑基出動。
只是那一次戰后,還真宗筑基數量銳減,如今也就二十幾人了,而坊市卻有七個,根本無法進行全域封鎖,最后也只能封鎖出事附近的區域。
效果可想而知。
在此期間,又有一處坊市被那伙余孽攻破,殺人無數。
陳理等人只能疲于奔命。
而接下來,這伙人仿佛徹底消失了,一行人苦苦搜索了數個月,踏遍整個還真域,也沒找到絲毫蹤跡,整個春天就在這奔波忙碌中匆匆過去。
這次的襲擊,讓剛從傷痛中走出的還真宗再次蒙上一層陰影。
“唉,白忙活一場,結果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一行人返回山門,無一不為之郁悶。
“誰會那么傻,老實的待在原地,沒遇到反而是運氣好的,不然難免又有死傷。”蕭淵道:“聽說那伙人是從紅山域逃到這里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為之!”
“唉,多事之秋啊,也不知道掌門何時能出關?”陳理嘆道。
這次白白浪費了幾個月。
連修煉都耽誤了。
“這事難說…”
所有人沉默下來,心中生出一絲陰霾。
春去夏來,烈日炎炎,嬌嬌似火。
就在陳理把幻身術練至精通后,他終于決定去火云宗一趟。
安排好家里。
凌晨時分,陳理默默起身,看著海棠春睡的周紅和張淑娘,穿好衣袍,悄然走出門,就毅然一路向東,飛入黎明前最黑暗的夜空之中。
這次飛行不同于器物門之行。
不說距離遙遠。
光元嬰大派這樣的名號,就能讓人心中忐忑,若是遇到不懷好意的,都有性命之憂,對陳理而言,完全是一次挑戰和冒險。
“希望能一路順利,運氣不會這么遭!”陳理心中默默念叨。
他一路風馳電掣,飛行了一會。
一輪紅日從天際升起,天上的云彩被染得五彩一片,地面彌漫的霧氣也被照的翻騰起伏,宛若無數舞動升騰的白蛇。
太陽越升越高,氣溫也隨之變熱。
地面的霧氣很快就被烈日蒸發散去,見沒了霧氣,陳理迅速的降低高度,最后在距離地面不到兩百米之處,近地飛行。
這個高度其實是有講究的。
飛的太高遇到危險時,無法逃離,各種保命之法都無法施展。
而飛的太低,又容易遇到來自地面的偷襲。
殺人奪寶,這種事在哪里都不新鮮,實在太家常便飯。
他必須慎之又慎。